淳於季汝在淳於夏染的眼睛下,光明堂皇的去找時謙的事兒,顯然是刺痛了他某個神經,懶得再見淳於季汝,因此,淳於季汝迴去之後,沒看見她哥,隻有施嫿等著他們,順便將飯菜準備好。


    沒有淳於夏染打眼,時謙自然輕鬆多了。美美的在施嫿善意的目光下,享受了一頓好飯菜。


    “施君哥待會要迴來吧?”咱們這麽吃完了,是不是不太好。


    不得不說,淳於季汝也是心大,這吃都吃完了,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呢。


    “不打緊,我給他準備的有。”施嫿笑眯眯的摸了摸淳於季汝頭,他們今天去的地方,她又了解,隻是施家派去一個人,已經夠了,她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裏,掌管施家藥鋪的事情。


    “我哥呢?”這麽一說,淳於季汝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最小的,哥哥姐姐的,都比她大了許多。


    “自然有事離開了,不過還會過來。”施嫿不會在妹妹麵前故意抹黑淳於夏染。


    “哦。”淳於季汝乖巧(在施嫿的眼裏是這樣的)點了點頭,想伸個懶腰,意識到這裏還有個‘別人’,隻得放下蠢蠢欲動的手,一旁時謙看淳於季汝似乎累了,率先道:“今日忙活了一天,不如早些歇息,明日還要去哪村莊看看。”


    “好。”目送時謙出去,淳於季汝看著施嫿道:“姐姐,朝暮府也查不出來是何人在背後操縱麽?”


    “不是查不出來,那時公子心裏肯定有譜,懷疑之人,或者已經確信的人自然有,”施嫿對淳於季汝道:“隻是人太能藏了,還有背後之人有多少的勢力、底牌,萬一被挪到了明麵上,估計就難以逃脫了。到時候,我們五大家族沒有損失,隻是麻煩會越來越多,引起天道的注意,我們的路也就到頭了。”


    淳於季汝本就迷迷糊糊的,一下子聽見這麽大的信息,腦子清醒了過來。心跳不自主的加速,這可是個大問題。


    看淳於季汝慌亂的神色,施嫿好心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那麽多人看著呢,誰會任由事情發展道那個地步?況,現在運勢在我們這邊,一切都還來得及。”


    聽完施嫿的解釋,淳於季汝沉默良久。


    片刻後,一臉堅定的說道:“等這次事了,我便去解決了他,有我一份責任。”


    “好。”施嫿不打擊她的信心,看那小臉上滿是堅定,倒是忍不住挪耶,“不是要撮合我與你哥麽?現在目的都沒達成,就要走啦!”


    不管淳於季汝多大,在施嫿的眼裏,始終都是她的小妹妹,試想一個小妹妹能說出這番話來,多麽有趣啊,施嫿不覺得自己被冒犯,反而覺得頗有些季汝童年的品格。


    聞言,淳於季汝便一臉嬌羞的說道:“等我解決了,就迴來為你們籌謀啊~”


    “哈哈哈~~”施嫿被這模樣的淳於季汝逗得笑的沒有形象。


    一夜過去,次日淳於季汝便拉著時謙迴道那個小村莊裏。遠遠站在高地上,透過虛妄之眼,便見到了那淡淡的血色沒有化去。


    這一看,便是事情沒有完全解決。


    兩人互相一看,施了一個偽裝術,隻是低級的法術,對普通人有作用。


    遇到懂行的,也不想瞞著。


    “大爺,我們兄妹二人,從洛水城裏出來,想去南邊,路過這裏,可否歇歇腳?”淳於季汝對遇到的第一個農民般打扮的大爺說著,這是在路上遇到的唯一一個出村的。


    當然淳於季汝也不會傻傻的舔著臉,就這麽讓別人接收自己,從荷包裏倒出一個碎銀,這還是從藥鋪裏掌櫃那兒拿到的,以備不時之需。


    隻是,一旁不做聲的時謙,微微的扭曲臉色,兄妹?嗬嗬!!


    “從洛水城出來,怎麽會經過我們村?”那大爺警備心倒是很大。他們這村子偏僻,不管從哪裏來,都不會經過這裏呀。


    看來這段日子出現的事情,讓村民害怕了。


    “這.....”淳於季汝做了一個為難的表情,那大爺果然退後一步,將肩膀上的扁擔迅速放下,做出一個攻守的模樣。


    時謙也覺得,淳於季汝不會這麽蠢,直接將自己的目的擺在麵上。那村民肯定不信啊。現在也隻是晨光熹微,怎麽看,怎麽詭異啊。


    “哎!大爺,真想不到,騙不了您,”淳於季汝做出一個痛心的模樣,道:“實不相瞞,這村鎮裏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官府找了我們兄妹二人來處理,昨日我們處理了許多怪物,見村子裏還有血災之劫,沒有渡過。今日我們特意來見見。”


    那農民拿著扁擔的動作稍微鬆了鬆,顯然是有些動搖,“真的?官府不是之前派過人來麽?說處理不了,其實就是處理不了吧!”口氣都是對官府的鄙夷。


    淳於季汝麵上,更加真誠了,甚至還有些歉意,不得不說,時謙覺得,這模樣,挺糊弄人的。“是啊,那官府處理不了,隻好到處找高人來處理,我們兄妹便是奉命而來。”


    說著,淳於季汝一手拿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令牌,小小的令牌,即便農民不識貨,但是也挺唬人的。淳於季汝的準備聽足啊!時謙看著令牌,似模似樣,就跟真的差不多。


    這麽一塊令牌拿出來,農民便將扁擔收了迴去,雖然不似剛剛態度那麽謹慎,但是好歹善意了不少。


    “真的?你們真的能解決我們村子的問題?”農民眼底升起一抹希望。


    “真的。”淳於季汝像模像樣的點點頭,由於淳於季汝真誠的態度,農民變得格外好說話。


    到底還是有些戒備。


    依淳於季汝所願,人家帶著他們進村了,還帶迴自己家,村子裏蕭條極了,家家戶戶除非必要,都不敢出來,牢牢的鎖著房門,讓整個村子變得空蕩蕩的。


    原來,老漢今日實在是擔心一畝三分田裏的菜,再不去除草,隻怕就真的沒什麽吃的了,所以才壯著膽子,出來了。現在聽聞淳於季汝他們的身份不一般,能解決村子裏的問題,就格外的殷勤。


    “大爺,這事出現了多久了?什麽時候發現的?出事兒之前,有什麽異常嗎?”淳於季汝繼續問道。


    “半年之前,還是李家的人發現自家的閨女兒不見了,可慌得人到處找遍了,都沒找到,等李大郎上山砍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家的妹子啊,死了!”老漢說出這兒事兒的時候,有些痛心。


    現在這年代,家庭裏男孩女孩之間的關係看得沒那麽重了,重男輕女也隻出現在一些閉塞之地,女性的地位相對來說提升很多,所以看見有無辜的女娃慘死野外,怎麽都有些心疼。


    “那山便是前麵的那個麽?”淳於季汝伸手指著前麵那個稍微矮一些的山問道。


    “是啊。”老漢繼續說道:“也不知道走了什麽晦氣兒,接下來,又有好些人家的女娃相繼失蹤,相繼被找到,本來還好好的在家裏坐著,幹著活,一晃眼兒,人都不見了,嚇死人了,報官,官爺不管,所得等著,這得等到什麽時候去?人還在失蹤呢?”


    “有人說,找那官府辦案,得要錢,可咱們村窮,拿不出錢來,女娃一個接一個的消失,讓有女娃的人家,都趕緊把人送走了。有多遠走多遠。”


    “可是送走也不行,那些年輕的小媳婦兒也開始失蹤!這下開始慌了,咱們村現在人都已經走得快差不多啦!”


    淳於季汝默默的聽著,能聽見這老漢心情有多麽的心酸,都是鄉裏鄉親,看著人一個個死去,多麽絕望就不說了。


    把唯一的希望放在官府,官府也不管,這下就更沒希望了。


    沒有錢,誰會替他們去找人呢?淳於季汝的臉色不好,時謙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能體會到那些等級的無奈。


    “大爺,您家?”淳於季汝試探的問道。


    “我家也正好遭遇了一個姑娘。”老漢說完,便閉口不再說話。


    實在是心痛極了。


    “大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淳於季汝說道。


    “謝謝!謝謝!”聲音裏有些哽咽,明明那麽大的年紀,去還要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實在是心痛至極,若不是時謙拉著,那大漢甚至想跪下來。


    淳於季汝覺得,若是今天不來來,可能那些公道再也巡迴不來,就算到時候朝暮府的人查到了這裏,可能也晚了。


    “這就是老漢我的家了,老婆子還在,先進來吧。”老漢推開門,將他們帶了進去。


    院子裏收拾的很幹淨,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就能將整個院子走完了。屋子周圍都還有沒撤下來的白燈籠,看的出來,一家人還沒有走出悲傷。


    從正對著他們的屋子裏走出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也同老漢一樣,都是年過半百,臉上的皺紋很深,頭發也花白了半頭。


    “老婆子!這來人了,你招唿下。”老漢將人帶來,就去一邊將扁擔還有扁擔上的東西,放下。


    “你們是哪的?我們村可沒有這些人啊!”大媽說話聲音不大,但氣勢還是足足的。不過不讓人反感。這個時候正是敏感時期。突然來了陌生人,誰都有些警戒心。


    “我們是官府找來,解決村裏的事兒的。”淳於季汝盯著一張比較普通的路人臉,真誠的說道。那大媽還有些不信,熬到老漢身邊,說起悄悄話來。


    “......”淳於季汝與時謙站在和他們格格不入的院子裏,互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無奈。不過若是想知道村裏的詳細的信息,還是要和他們好好的交流。


    私下行動,顯然不能。


    大媽和大爺交流之後,顯然就接受了很多,看著淳於季汝他們,滿是感激。“多謝兩位大人!多謝!一定要為我女兒討迴公道啊!”大媽這個時候沒人扶,就那麽跪了下來,滿眼都是對失去女兒的痛心,還有悔恨。


    “您先起來,我們慢慢談。”淳於季汝道。


    “好好好,您要問什麽,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您。”老婦人激動的說道,仿佛說什麽都可能昏過去似的。


    “你們姑娘在消失的時候,有什麽不對勁嗎?”一般婦人的感覺比之男子靈敏多了。所以在問一些細節的時候,還是要問她們的母親。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所以大媽才覺得痛心。一個大活人就那麽消失了。


    “您在好好想想,情緒呢?會不會突然沮喪?或者其他的情緒波動?還有去過什麽地方在那一天裏。”淳於季汝給了個想的方向。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大媽仿佛靈光乍現,之前也沒人問過她,所以,下意思就將這些細節忽略過去。


    “什麽?”淳於季汝問道。


    “那天,大丫的哥哥上午去山裏砍柴去了,臨近中午的時候,大丫去找她哥哥迴來吃飯。可是她哥哥迴來之後,她還沒有迴來。我以為她在外麵玩瘋了,這丫頭,就先吃飯,等吃完飯,大丫才迴來。迴來之後,就沒怎麽說話,問她吃飯不,她說不餓,我就不管了,我那兒會還有些活,就讓大丫幫我坐了,就在一個院子裏,怎麽就一個轉身的時候,大丫就沒見了。從那個時候之後,我就沒見到大丫了!”一邊說著,一邊哭著。


    “就前麵那個山裏?”淳於季汝對著那個之前進遇到的那個山說道。


    “是啊。”大媽點點頭。


    “她哥呢?”淳於季汝看他們家還有一個成員還沒有出現。淳於季汝向先看看。


    “不在。”說道這兒,那大媽說道:“幾天之前,就出去了,去跟著別人出去學著做生意,補貼家用!這都好些天了,也沒迴來。”大媽有些擔心,兒行千裏母擔憂。不知道孩子現在在哪了?這事情發生的太多,幸好失蹤的都是女娃。


    “走了?”淳於季汝怎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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