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那些手段你怎麽做到的?”最重要的是他擁有掌握欲望的辦法,淳於季汝不想隨意放過。


    “我說了你就能把他給我?”在這人看來,這是一場交易,絲毫沒有意識到淳於季汝根本不想將流年給他。


    “你現在的情況,以為你能和我談交易?”淳於季汝反問。


    “那我就不說。”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淳於季汝想知道事情,自然不會隨意殺了他。


    “不如,你先將你為什麽要他告訴我?”淳於季汝故意將流年從肩膀上挪下來,讓他站在自己的手心裏,想前麵一送,那人百年忍不住了,伸手欲奪,卻見自己根本動不了。


    “年輕人,知道太多,不好。”居然以長輩的身份告知,淳於季汝暗自鄙夷,雖然不想承認,但她比他大多了。


    “沒事,我覺得挺好,不由你操心。”淳於季汝不在意的說道。


    那人還是沒說。淳於季汝見很快便黑夜了,而摘星閣的事便也就此了了,但是雖染還有很多不解之謎,但是流年沒說什麽,便沒什麽大事,隻等以後細細問來。


    淳於季汝一個勾手,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給他施了一個咒,讓他安穩的跟在自己後,沒有她的命令便沒法做以外的事情。


    “跟著我走。”淳於季汝隻吩咐一句,便將那靈力罩打開,將那株花小心翼翼的取出,竟似剛生出來,根也不深,淳於季汝取得毫不費力。素手一遮,便消失了。


    淳於季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一直向這邊瞅的那個太監,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大,看來這個太監似乎知道這裏的事情,甚至還不少,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我家很大,也不缺您一個住處,您覺得如何?”出了宮門,淳於季汝便向著更偏的地方走去,是她慣用的道路。也絲毫沒有詢問那人的意願,淳於季汝就這麽帶著他走的越來越遠,直到離開皇宮。


    那裏早有一個馬車等著,駕車的人正是青衣。淳於季汝在流年出來之後,便召來青衣。


    “大人,這是誰?”青衣沒想到淳於季汝還會帶一個外人出來。


    “哦,一個太監,跟我們一起走。”別的淳於季汝不說,也不知道說什麽,因為她對這個人的身世也不清楚。


    再迴頭,看那太監,淳於季汝難得考慮了下別人的意願,道:“你若舍不得這宮裏,隻要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便送你迴來,如何?”淳於季汝問道。


    誰知那太監竟然搖了搖頭,迴首看了最後一眼巍峨的皇宮,便閉上眼睛,跳上馬車,坐在外邊,和青衣涇渭分明。


    “走吧。”淳於季汝見他沒了什麽掛念,自願跟著他們走,心裏有種被騙的感覺,難道這個人不拿上流年,便什麽也不肯說?這是要自己養一輩子啊。


    “.......“青衣看著穩穩當當的坐在那兒的老人,雖然麵相猙獰,但和安靜,也沒啥意見,畢竟主人也沒意見,便帶著這個人一起去幻生閣。


    迴到幻生閣時,已經黑了下來,淳於季汝沒有驚擾任何人,迴到自己住的水榭,那太監也被扔給青衣,隨意找一個地方住了起來,幻生閣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的人,倒不擔心這個人會出什麽岔子。


    “迴來了?”淳於季汝不驚擾別人,但瞞不了言老,


    “嗯。”淳於季汝點點頭,她一直繃著神經,所以,在流年出來之後,才真的放下心來。臉上的疲憊,是騙不了別人的。


    “宮裏......”言老也擔心這那個皇脈的問題。


    “正好,我也想知道,”說完,放出流年。此時,這裏隻有言老,青衣,她,和一個不甘寂寞,直嚷嚷這要出來的敖淩。


    “對了,阿影呢?”淳於季汝自打在那裏守著之後,阿影便時不時跑出去,隔一段時間,迴來看看她,又走了。


    “嗯,這個還要看你啊,人家去了聽雨閣。”言老說完,不懷好意的看著淳於季汝。顯然,他也知道,顧時謙和淳於季汝之間有些不和諧。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但還是猜的出來。


    “哦。”去那就去那吧,淳於季汝早在顧時謙一魄從阿影身體裏抽出來,便明白他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些交易,她不會過多幹涉。


    “你現在說說,如何了?”淳於季汝問流年。


    “嗯,我就一直在陣法中啊,付出了一大半的修為,和身體,堪堪穩住政法,沒讓皇脈暴動,讓後陷入昏迷,得虧了你留下的東西,我醒來才能快點。”原來,那日淳於季汝丟出來的東西,便是能讓流年恢複的東西。一瓶含著‘欲望’的東西,讓流年的本源被喚醒,得以有接下來的過程。


    “皇脈是什麽樣的?”淳於季汝還沒見過呢。隻能在一本本的典籍中了解。


    “嗯,沒看到。”流年不好意思的坐在淳於季汝凳子便的桌子上,不知覺摸上沒有穿鞋的腳丫,看上去可愛極了。屋子裏沒有人去提醒他這個下意識間的動作有多麽不符合他智者的形象。


    “那你......”這出來就直接進階妖體,怎麽迴事?


    “嗯,我感覺到暗中有那東西的推動,”推動著他向前走。本來精怪一類,也有進化為妖體的,畢竟比起妖體,精怪的身體實在太弱了,一旦本源的力量太少,就維持不了人形。他這次收益,托生於那株嫩嫩的花朵裏,有了妖體,雖說還是很小,但他會長大了啊,隻要修煉到了,便會長大,成為和淳於季汝他們這般的人也未嚐不可。


    他的妖體是植物,倒是和他原本的屬性想同,他是由萬千著作者的念力玲姐而成,本體便是一本書,書和木同根,嗯,和不錯了。想到這兒,流年又滿意了幾分。倒是不為自己太小而懊悔了。


    “你看,我就說吧,會得一場大機緣。”敖淩在一旁適時的插嘴道。


    “兇險萬分吧?”淳於季汝心生憐憫的碰了碰他。


    她現在一個指頭就能戳動流年,倒在桌子上的流年好不氣惱,氣唿唿的看了一眼淳於季汝尷尬的抬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沒有,一醒來就這樣了。”


    額......本來以為過程兇險萬分的淳於季汝......


    行吧,自己想的有點多。


    聽完,沒有任何要緊的事兒後,淳於季汝站起來,走到屋外,見到平靜的湖麵,心裏也跟著平靜起來,聞到不遠處青衣做好的飯菜香味,淳於季汝食指大動,終於解決了呢!真好。


    幻生閣在淳於季汝迴來之後便安定了。北地皇朝也徹底安穩下來,淳於季汝收到過皇帝的信函,沒說什麽,既然已經離開,便不需要了。


    不過言老還是忍不住告訴他,帶有她的因果的火燒了摘星閣,多多少少會影響道皇脈,她還欠著顧氏皇朝一份情。


    這因果最討厭了,修道者不喜歡沾上這些東西。


    淳於季汝想了想還是將當初給顧時謙的玉佩拿出來,嗯並詳細的介紹了用法,隻有一次,若是出什麽事,可喚她。其餘的一句話也沒說。


    她也答應了流年,會再建造一個書閣給他,那需要迴虛妄穀,所以,先將現在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你來啦。”顧時謙站在淳於季汝對麵,他身後便是聽雨閣,淳於季汝恍惚間,想起了第一次來聽雨閣的情形。


    那時,顧時謙也是這般,親自相迎。帶著歡喜。


    景物都沒變,那旁邊高高的棲梧山,是一片綠油油的生機。


    “我想上山看看、”淳於季汝來這兒,是為了接阿影迴去,誰知阿影沒見到,先見到了孤身一人的顧時謙。響起上次他給自己的萬年鳳凰花蕊,淳於季汝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見過山頂上有什麽。


    這次,趁著有時間,淳於季汝便有了登頂的意思。


    “好。隨我來。”顧時謙似乎也沒想到,但他素來不會決絕淳於季汝,自然會同意的跟著她。


    兩人都沒有用法力,隻單純的走上去,速度不快,仿佛散步一樣。淳於季汝一如山,便察覺到極為精純的靈氣,看來生活在這裏的梧桐也有了靈性。


    “你喜歡來這裏嗎?”淳於季汝率先問道。


    顧時謙這一次也沒預料到淳於季汝會這般問道。今天的她有些意外。沒有身著素日的一身白衣,換上了他這一輩子沒有見過的紅色。紅衣如開的最豔麗的鳳凰花,嬌豔而美麗,沒了往日的冷清,頭發高高束起,不是單一的木簪,而是搭配著幾個珠寶,呆子啊她的頭上,便是她為那珠寶添了光彩,這一幕,他曾經見過。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顧時謙笑道,“小時候,生活在宮裏,初初見到,別有一番意境,隻是修道之人,本就要遠離這些地方,我也看的少了,景色就擺在眼前,隻是早沒了當初初見的那番感覺。”


    想來也是遺憾。顧時謙又道:“心煩時,來這裏走一走,便也覺得心胸開闊。你以後可以常來。”


    “那你呢?”淳於季汝敏銳的察覺到不同的意味。


    “分魂之人,哪來的以後呢?”顧時謙明白自己是誰。這句話,不僅是問淳於季汝,也是在問他自己。


    “你要離開了?”淳於季汝不是傻子,自然猜的出來。


    “你會記得我嗎?記得以前那個喜歡你的顧時謙?”顧時謙突然別過頭,對上淳於季汝的眼睛,仿佛要從那雙眼睛裏得到答案。


    “會。”淳於季汝聲音很細,夾雜在風裏,根本聽不清什麽,但是顧時謙還是聽到了。這下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眼裏全身欣喜。


    “謝謝你。”顧時謙心道:不管之前的你,還是現在你,不管我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喜歡上你,隻要那個人,是她,他總會在萬千人理找出來她。


    “我自小,生活在宮裏,母妃並不受寵,但育有一個皇子,又養了一個皇子,也無人會苛待她,可她總覺得不滿足,她喜歡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所以活的不開心,最後沒過多久便鬱鬱而終。”


    淳於季汝不知道顧時謙會突然說這些,隻用心的聽著,不多話,隻聽他又說道:“我一個人在宮裏和那個英王相依為命,但大抵我們天生不對盤,他和我,總是相處的不愉快,所以我便總是一個人。”


    “這聽雨閣是我舅舅的,他留給我,也是因為後繼無人罷。”


    “為何?”身為皇子,母族本該昌盛啊。淳於季汝覺得總該有妻子吧,或者其它族弟啊?交給他們,總比顧時謙這一個長年在外修道之人好吧。


    “我母豬乃將軍世家,舅舅沙場戰死,妻子也是,留有一子,卻沒有活下來。舅舅,母親與族中關係不好,所以這聽雨閣便給了我。”


    顧時謙說的輕鬆,但淳於季汝不這樣想,本就忠君之人,哪來的這麽壞的運氣?“是皇帝不允許他們活下來麽?”


    顧時謙抬頭看了淳於季汝一眼,點頭,她還是這樣敏感。


    “我年幼,父皇便開始忌憚我,我在宮中並不好,後來有一個道士便是我師傅,來到宮裏,告訴父皇,我與他道家有緣,願收做弟子,於是我便離開了皇宮。過了另一番生活。”


    “在此之前,我原本一直以為自己是得天之幸,後來才知,其實都是“我”安排的。”


    顧時謙想到自己恢複記憶之後,想想自己的人生軌跡,便感歎道:“遇見你,我之前的記憶才方的開啟,若是沒有遇見你,說不定到離開,也隻以為自己是顧時謙,要孤孤單單的過一生。”


    淳於季汝聽著怪怪的。但找不到哪裏有問題。


    “還有幾個你?”淳於季汝問道。


    “不知,我隻是分身,知道的不多。這得問主魄。”顧時謙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們這些魂魄不殘的,經曆一趟或者幾趟輪迴,最終以得以遇見你為重點,迴到主魄。”


    “那之前發生的呢?關於我的?”淳於季汝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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