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與其坐與待斃,不如起而承之!


    猶豫再三後,沈昊決定也開始推衍這個陣法。


    他給自己加了一條限製,一旦陷入進去,趕緊停止推衍,等神智清楚後就繼續推衍。


    這裏可能有一些修士陣法水平比他還要高,但是沈昊相信他的推算能力。


    他相信有了那一本《上古陣法基礎精要》,隻要給他時間,他在陣法上的水平肯定會直線上升。


    推算能力和記憶能力本來就是陣法的兩大要素,而他恰好具備這兩條。


    他係統發展到魂眼的地步,已經無限開發他的大腦,在這一點上他占絕對的優勢。


    更何況,他信任這係統。想必在係統的幫助下,他也不至於陷入迷失神智當中吧?


    不過,沈昊的想法是好的。


    可是他忘記了很多吸煙的人都是這樣想的,都以為自己可以比別人更強大一些。能夠隨時解脫出來,事實上他們都高估自己了。


    沈昊就是這樣的情景,他一進入推衍陣法的狀態中,意識中立即就展現出來了一副禁閉陣法。


    這個陣法在沈昊的意識中一出現,就給了他一種感覺,那就是隻要他推衍出這個陣法後,就可以出去。


    這種想法很快就形成了一種欲望,讓他欲罷不能。


    為了防止萬一,他還特定交待了那株仙藥,如果他一旦陷入,就叫醒他。


    仙藥也是頻頻點頭。


    其實,單論推衍能力和計算能力。可以說這個世上很少人能比得上沈昊。


    他大腦就好像一台高速運轉的頂級計算機,禁閉陣法的各處方位,各個陣腳位置很快就被他弄清楚,推衍了出來。


    但這個陣法的複雜程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當他完全推衍出這個禁閉陣法後,卻發現要打開這個禁閉陣法,得先解開另外一個鎖匿陣法。


    就這樣,沈昊一個又一個的陣法推衍下去,他大腦中的陣法也越來越多,陣法也越來越大。


    同時,他的神識不斷的從周圍搜尋信息,不斷的推算,模擬出一個又一個新的陣法。


    這些陣法在他的意識中以圖畫的形式呈現了出來,就好像漫畫一般,一個連一個,一環扣一環,無窮無盡,連綿遠去,根本沒有終點,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這種信息,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幾乎把他所有腦容量給占據了。


    他似乎已經忘乎自我,腦中全是陣法。


    現在,沈昊就和剛才他看見的那些修士一摸一樣,一邊走,一邊比劃,同時口中不時還念叨幾句。


    “別再算了!你快醒醒啊!!”那株仙藥著急地喚道,很害怕。


    現在他倆被綁在一條船上,如果沈昊出了什麽問題,即便是它能活的歲月比較長一些,但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


    “沒事!”沈昊迴過頭,看著他笑了笑,也許是係統的保護,他的神識依舊很清醒。


    現在沈昊比之前的那些修士又多了一個保障。


    他神識有係統的保護,是真正的在推衍陣法。不是和之前那個修士一般,隻是下意識的這樣去做,就算是做一輩子也無法清醒過來,同樣也無法研究出真正的陣法出口。


    當然,如果沒有係統支持沈昊的意識海,就算是沈昊的推算能力比別人強大無數倍,最後也逃不出迷失的下場。


    估計,就算有那株仙藥在旁提醒也不行,就如當初那些修士一般,一旦陷入,他怎麽喚也喚不醒。


    可以這麽說,係統寄生在他的腦海中,就如一部電腦一般,沈昊是硬件,係統是軟件,一旦沈昊崩潰,係統也會隨著崩潰。


    由此,哪怕沈昊用腦再過渡,隻要不到油盡燈枯的情況,它也能勉強幫他支撐住,畢竟他們也是一種同生共死的狀態。


    這個時候,一個個陣法被沈昊在大腦中連起來,這一片空曠無邊的沙碩之地,也漸漸的在沈昊的識海中形成一個縮影。


    一個月過去……


    三個月過去……


    一年、兩年、三年也過去……


    幾年中,好在有那些仙液在支撐,要不然就算沈昊不迷失神誌,也會身體枯竭而亡。


    其實,每一次看到沈昊吃了那些仙液,那株仙藥就無比擔心。


    它很害怕,不知道沈昊還有多少,怕萬一仙液吃完,很可能就輪到它。


    “不用擔心,很快就能破陣了。”每逢出現這種情況,沈昊總在安慰它。


    其實,它擔心也是多餘的,那仙液一顆可以支撐差不多一年,按這種情況,沈昊撐個上百年都不是問題。


    不過,有一件事沈昊是最為擔心的。


    原本他以為如果那雷劫消失,他也會自動被這個世界所驅逐,迴到東域大陸。


    但現在他被困住了,很可能這種效果消失。


    而且時間過去這麽久了,等到他破陣出去之後,他不能再迴去都是一個問題。


    一想到這,蘇亞麗,沈帆,丹玉萌,張司令,那一張張熟悉的臉浮現在他的麵前,讓他無比懷念。


    更何況,還有他那未出現的孩子,還沒能見上一麵呢。


    每每想起這些,他都心酸不已。


    “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看著這暗紅色的天空,沈昊無比感慨。


    想想,蘇麗亞必定會傷心欲絕,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能見到父親的一麵,還有他的妹妹沈帆。


    一想到這些,沈昊心如刀絞。


    不過,人一旦有了牽掛和思念,就會化作無窮的動力,為了盡快衝出這裏,他很快又進入了研究陣法的狀態之中。


    此時的沈昊同樣變成了披頭散發,渾身破爛的修士,但他依然還在推衍陣法。


    在這期間他是會和一些修士擦肩而過,不過沒有人在意他,他也不去在意別人。


    但,和別的推衍陣法的修士不同的是,別人推衍陣法是眼神越來越暗淡,最後甚至渾濁。


    而他,眼神卻越來越亮,而且從他進來的第一個月開始,他就不斷的丟出一些陣符。


    沒有了陣符,他隨手就可以煉製出來一枚。


    他得盡快離開這裏,時間越長,越危險。


    因為,一個沒有靈氣,沒有生機的地方就足以讓人瘋狂,如果再沒有聲音的話,那沒有任何人能在尋常狀態下過上百年。


    就算在係統的庇護下,時間過長,也不能保證最後他不會崩潰。


    其實,在最近的這一段時間裏,他已經基本摸清了一些門路,雖然他還是完全看不透這座大陣,但找到出口應該時間不遠了。


    所謂,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畢竟這可是上古第三仙元殺陣,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完全滲透那是不可能的。


    故此,他隻要按照尋找出口這一個方向,或者最薄弱的地方,然後用鍾體破之,那就事半功倍了。


    至於那一本《上古陣法基礎精要》,其實是一本陣法原始真解。


    在其裏麵記載的全都是最為基礎,最為根本的東西。


    所謂由繁化簡,由簡入繁。


    這裏麵每一個符紋,每一條理論都是最簡樸,最普通的,也是流傳最長久最廣泛的,曆經萬古的時間考驗,沒人能夠否定它們的正確性。


    單獨拿出來,並不玄奧,但是經過沈昊這樣的重新組合在一起,完全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而且在這幾年日夜不停的研究當中,沈昊發現,這第三殺陣並非完全隻是陣法的元素,還利用了這片山體的特殊地勢,融合了不少高級星術在裏麵。


    這正好是沈昊所擅長的。


    故此,他的進境比其他那些修士不知快了多少倍。


    又過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沈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喜色。


    “有眉目了嗎?”那株仙藥看著沈昊,有些激動,感覺好像他找到了方向。


    “雖然沒有完全摸透這個陣法,但至少找到了一個出口。”沈昊長長舒了一口氣。


    “破解這個陣法,需要布置下整個大陣的溝通陣符,這些陣符這幾年我已經布置好了,現在就是要從陣心通過靈紋祭陣出去。根據我的推算,這裏應該就是陣心。”沈昊繼續解釋道。


    “就是這裏嗎?”仙藥看著眼前這毫無異樣的黑色沙碩,有些懷疑。


    雖然,它知道沈昊境界不高,但很是不凡,能一個人闖到這裏,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奇跡,這也是它為什麽敢跟著沈昊闖進來的原因。


    但是,至於這個第三仙元殺陣,傳說中的恐怖程度它是有耳聞的。


    就拿這艘幽靈船來說吧,在無盡的歲月以來,被困入的修士不知道有多少了。


    而且這其中也有些驚才豔豔的陣法天才。卻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夠從這裏出去,也從未見過一個人能破開陣法。


    由此,它有所懷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沈昊沒有再說,說的再多,不如自己動手去做。


    他隨手取出十幾枚陣符丟出去,然後撒下了一些仙液提供靈源。


    數息之後,一道黑色不規則大門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裏竟然隱匿了一扇大門?”仙藥再次驚聲說道。


    看到大門,它興奮不已,心裏已經不再懷疑沈昊是不是真的可以出去了。


    “這個大門最多隻有十個唿吸時間。”說話間,沈昊已經一步進入了大門。


    那株仙藥雖然有些害怕和擔心,但看到沈昊自信滿滿樣子,也就暫時安定下來。


    更何況沈昊也是它唯一的希望,它也不可能獨自留下來,如果是這樣,這還真的是等死了。


    進入大門後,麵對眼前的一切頓時都呆住了。


    方才在大門之外,靈氣匱乏,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靈氣。


    而進到裏麵之後,卻完全相反,這裏的靈氣無比鬱濃。


    他們的頭頂上是一條長長的血河。


    這條血河彎曲綿長,根本就看不見盡頭。


    血河中的河水似乎還在流動,卻沒有什麽波濤起伏。更驚異的是,這條血河似乎就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圓形,看不見兩端。


    血河並不寬,他們站在血河底部外圍,可以看見這條血河寬最多不會超過十丈。


    被這圓形的血河圈起來的中間,底下也是一片黑色的沙碩,而在這沙碩的中間卻有一具骷髏。


    而就在這骷髏的正上方懸浮這一張金色的符籙!


    “好大的符籙……”那株仙藥驚歎的說了一句。


    沈昊也從未見過這麽大的符籙。


    可以這麽說,這張符籙方圓足足有數十丈左右。上麵散發出一種可怕至極的玄奧氣息,如果不是鍾體無上道紋庇護,這種氣息當場要他們形神俱滅。


    “符籙上好像有字。”仙藥又驚唿一聲。


    此時,它莖葉上的眸光閃爍,看向那張符籙,上麵寫著‘鎮仙’兩個大字。


    “你用神識探探看。”沈昊看著它,笑了笑。


    那株仙藥依照沈昊的說法,發出一縷神識,探向血河。


    “怎麽辦?雖然我們可以看見血河對麵,但是神識卻過不去這個血河所圈住的區域。”仙藥似乎能些不安起來。


    “我們別想過河,如果過河,絕對會被血河卷走。那屍骨和符籙或者是好東西,既然我們拿不到,趕緊出去才是正事。”


    說著沈昊取出了十幾枚仙液,笑了笑道:“這倒是完全不用擔心。”


    “真的可以出去?”仙藥有些疑惑起來,


    不是它不相信沈昊,而是這裏實在太過詭異,太過強大。現在沈昊不但說可以出去,還拿出了無關緊要的仙液,這讓它驚疑不定。


    “嗯!”沈昊應了一聲:“我猜測這個陣法甚至整個血河都是這張符籙造成的,外麵的靈氣也全部被這裏吸收進來了。這個陣法要出去很簡單,隻要找到陣心。”


    “你猜測?就這麽簡單?”仙藥還是有些懷疑,


    它生來怕死,在無盡歲月以來,東躲西藏才活到現在,對這裏的一切很了解,其中恐怖程度那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它更清楚了。


    “嗯,就這麽簡單,唯一不同的是,要找到這條河靈祭,這和普通的陣法有些不同。”沈昊點了點頭。


    “你怎麽知道這樣可以破陣?萬一不行呢?”仙藥還是有些不信,特別是聽到沈昊剛才說他隻是猜測而已


    “那你還有得選嗎?”沈昊看著它笑了笑。


    仙藥一臉憋屈,也不可能再迴去,再說,那個門已經消失了。


    如果說要呆在這裏,更加不可能,沈昊走它必須得走。


    因為這裏雖然靈氣濃鬱,但那符籙散發出來的那種恐怖的氣息,沒有鍾體的無上道紋的庇護之下,它也是會死。


    的確是沒得選了。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沈昊笑了笑,道:“我也是慢慢推衍出來的,之前我在外麵撒了許多陣符,就是為了開啟大門找到這裏來的。”


    “哦。這成功機率有多少?”仙藥還是有點不放心。


    “不知道。”沈昊搖了搖頭。


    “不知道?”仙藥瞬間整株藥都不好了,感覺沈昊就是一個坑。


    沈昊看著它,笑了笑,道:“放心吧,無論多玄奧的陣法,都要遵循最基本的原理及道律,我估計隻要到了這裏,就可以靈祭了。隻要有靈石很快就可以出去。而且靈祭不是破陣,隻是提供血河靈氣,主動傳送我們出去。”


    “額。”仙藥應了一聲,但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而此時,沈昊拿著那十幾枚仙液,打入頭頂是的血河當中,同時又祭出十數枚陣符,最後再將一枚二十多枚仙液丟入血河中。


    隻是數息之後,這一片血河中忽然翻滾起來,濃烈的靈氣霧形成了一個漩渦。這漩渦越來越大,慢慢的將他們包裹起來。


    不一會兒,立即感覺到渾身一輕。


    一陣暈眩傳來,眼前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們來到了那大山的山腰,正是中間的部分。


    “我們真的出來了?”那株仙藥狂喜的看著周圍巨大的山體,無窮無盡的仙草靈藥,興奮地說道:“兄弟,靠普啊!”


    “嗯。”沈昊看著它,眼裏露出一種狡滑的笑意。


    這株仙藥很特殊,一般的仙藥仙草,隻要死亡的時間不長,都可以起死迴生,這一株更不用說了。


    以後很可能有用到它的地方,現在和它打好關係,騙它留在身邊,是總有些好處的。


    可以想象,在這中心地帶仙氣這麽濃鬱,這麽多株仙草都沒有成精,唯獨它隻是在外圍轉圈,都成靈成精了,這中間的差異的確很大。


    當然,沈昊最好的希望是不用到它,因為要用到並不是什麽好事。


    隨後,他並沒有耽擱太多時間,向山頂走去。


    有了這幾年的陣法修行,再結合沈昊的無上星術,他們的速度快了許多。


    不過,越走向裏走,沈昊的心中越是敬畏。


    不說上古仙無殺陣,就是那些星術源法,則就超出了他的理解。


    這個地方絕對有星術神人布下的規則,此乃絕殺。


    即便你破了上古仙元的殺陣,還有星術神陣,兩者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斬仙圖,有進無出。


    不得不說,能布置這裏所有一切的人,手段的確高絕無比。


    由此,沈昊也不敢惹慢,很小心,越到上麵,走的越慢,因為隻要道路偏差一點便永世不能翻身。


    現在,隻有一條羊腸小徑可行,迂迴曲折,非常的繁複。


    突然,他神色一凝,停了下來。


    “怎麽了?”仙藥忍不住小聲地問道。


    “噓!”


    沈昊打了一個手勢,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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