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初眼,發現這裏草木比別的地方繁茂了許多,而且完全沒有冬天的痕跡。


    那些巨大的山峰,高聳入雲,就算用上初眼,也看不到頂。


    簡直是歎為觀止。


    但沈昊卻有些迷惑了。


    難道這裏就是中心?


    他再次打開初眼。


    偶然間,發現在十幾裏開外,有人的足跡。


    看來這裏附近應該有人居住。


    “今晚暫不休息了,繼續行走。”


    晚飯後,沈昊做了這個決定,他很想去看看,這裏到底住了些什麽人。


    朝向足跡的方向,他們一路前行。


    將近半夜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小山穀。


    這裏是一個小山村,有十幾戶人家,四麵環山,旁有清溪流過,風景非常優美。


    桃花朵朵,香風陣陣,濃鬱的花氣輕飄過來,令人陶醉。


    沒想到,這裏竟然如春天一般,百花爭豔,與之前外麵那些天寒地凍簡直是天壤之別,堪稱世外桃源。


    桃花源記?


    沈昊感到十分震撼。


    也不知道這裏麵住的都是些什麽人。


    不過,此時夜已經很深,村民都睡著了。


    為了不打擾別人,他隻好決定在一間廢棄草廬裏過夜。


    草廬建在一個小土坡上,是村裏最高的地方。


    破舊的籬笆,不大的院子,還有一個大水缸。


    牆壁是用草跟泥和成的,卻意想不到的光滑。


    整個屋裏空蕩蕩的,到處是灰塵與蛛網,非常簡陋,有一個廚房,一個大廳,一個內間。


    “哥,我去打掃一下吧。”沈帆找來了一些幹草,做成了掃把的模樣。


    “小燈泡,你平時不是很疼你小帆姐姐嗎?去,去拖一下地。”沈昊看著全身發亮的小毛球,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結果,這小家夥還挺令人意外的,居然這麽聽話。


    它挺著那圓圓的小腹,像個小老頭,一啾一啾地跳進了草廬裏。


    突然就“澎”的一聲,瞬間變大,然後慢慢地扁了下來,像塊白色的魔毯,迅速地拖了一圈。


    看得沈昊那是口瞪目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這小家夥一向與他作對。


    在路上的時候,叫它帶他們飛,它死活不願,不是彈臉就是不理。


    結果,沈帆一出聲,它居然抓來一隻大老虎,給他們騎。


    那老虎一身賴皮,滿嘴老牙,還不時滴著口水,嚇得沈帆死活都不敢騎上去。


    沒想到,這迴它這麽溫順,感覺這太陽明天一定會打西邊出來。


    沈昊非常篤定。


    就是這時,突然“嘭”的一聲,就被彈了一臉灰。


    沈昊氣差點沒罵娘,直接把那塊鐵給拿了出來。


    “你想找死嗎?”


    小家夥居然不怕,還相當調皮。


    不知為什麽,它非常興奮,“啾”的一聲,就飛上高空,全身一抖,那灰全部都灑落下來。


    身體又幹淨如初,那雪白的皮毛閃閃發光,晶瑩剔透,很是迷人。


    還真是方便。


    看著沈昊都有點羨慕它了。


    隨後,他們走進屋裏,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牆上的一個破舊的布袋,看上去年代比較久遠。


    沈昊把它拿了下來。


    打開一看,居然裝的是一排細小的銀針。


    “針灸?”


    沈昊一驚,在這個世界,近數十個世紀以來,並沒有針灸這一門醫術。


    看來,屋子年代相當久遠。


    不過,這也隻是沈昊的猜想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拜訪了。


    來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一身獸衣,還紮了發髻,仿如古人一般,沈昊很驚訝。


    而這老人對他們的衣著打扮,完全沒有感到有任何不妥及意外。


    這很可能是以前也有現代人來過。


    老人自我介紹說是這裏的老村長。


    他第一次看到小毛球,有一些吃驚,但非常客氣,還很好禮,非得要請他們吃一頓飯才行。


    沈昊有些疑惑。


    這一路走來,從研究所到這裏,都是披荊斬棘,讓他感覺這個世界很危險。


    本來他想推辭的,但礙於對方太過熱情,也就勉強答應下來。


    晚飯的氣氛很融洽。


    老村長家裏就他一個人,兒子出去闖蕩後,一直沒迴來。


    故此,他還叫來了幾個隔壁鄰居。


    沈昊用初眼又檢查了一遍所有的食物,並沒有發現什麽可害物質,連佐料都不多,都是純天然的生煎火烤。


    其實,早上的時候,他就把村裏的情況檢查了一遍,知道他們都是普通人家,他隻是以防萬一,才這麽小心的。


    而村民們都非常溫心,熱情,這讓他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看來是他多心了。


    酒過三巡,老村長正想站起來,突然就打一個踉蹌,臉上略顯痛苦之色,冷汗都出了,差點摔倒了。


    “老劉,你沒事吧?”旁邊的一個村民慌忙扶住了他,


    這個村民姓李,年紀差不多五十多歲,是村長的好朋友,出於禮貌,沈昊叫他李叔。


    “不礙事,老毛病了。”老村長勉強地笑了笑。


    沈昊打開初眼,隻見老村長的右膝關節之中,有一小團黑色的物質,應該是多年風濕積累所至。


    “老村長,您平時是不是每逢刮風下雨,右膝就有刺骨之痛?”


    “是的,你是怎麽知道的?”老村長看著沈昊,非常驚訝。


    “其實我小時候學過一些醫術,略懂一二,我能幫你看看嗎?”沈昊很客氣地說道,相當謙虛。


    “當然可以,不過先吃飯吧。”老村長笑嗬嗬地說道。


    “不要緊,不須要多長時間,您先坐下。”沈昊走了過去,扶住了他。


    “好,好。”老村長笑了笑,坐了下來。


    這時那幾個村民都圍了過來。


    其實,沈昊是有準備而來。


    係統升級還要一年,需要一個休養生息的地方。


    這裏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接著,他把老村長褲腳卷了起來,拿出一根三寸多長的小銀針,在火上烤了烤,正要紮入。


    “你要幹嘛?”


    旁邊的李叔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沈昊,他很害怕傷了老村長。


    “沒事的。”老村長用手攔住了他,顯意他退下,並對著沈昊說道:“來吧,我相信你。”


    “那好,我開始了。”


    說著,沈昊把銀針緩慢地紮入了老村長的膝蓋關節之處。然後,雙手在膝蓋兩邊用力一擠。


    “啊!”


    老村長大叫一聲,很是痛苦,臉色都變,豆大的汗水瞬間從額頭上流了出來。


    李叔猛跨一步,那孔武有力的大手,正想把沈昊抓起來。


    “澎”的一聲,小毛球彈了過去,把他彈向了一邊。


    此時,一股濃濃黑血從老村長的右膝之內,流了出來。


    “好了!”


    沈昊說了一聲,迅速拔出銀針,拿起一塊粗布,把那些黑血擦幹淨。


    “老村長,您站起來試試?”


    老村長依言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右腳,竟然索利如新,好像年輕了幾十歲。


    “好了,真的好了!”老村長相當激動,想不到困擾他多年的痛苦,就在這不到半分鍾內,就解決了,他開心得不得了。


    “真的嗎?”李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


    說著,為證明好了,老村長竟然單腳就跳了起來,還跳得老高,像個老猴子,差點就摔倒了。


    搞得小毛球差點沒笑死。


    結果,不知誰說了一句,“你家的狗,好可愛。”


    瞬間它又不想理人了。


    而沈帆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慢點,老村長,運動不宜過於劇烈,明天我去山上,采一些藥,給你縛上,三天後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了。”沈昊扶他說道。


    “沈先生真乃神人啊!”其他幾個村民不斷感慨


    “是啊,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妙手迴春之術,太羨慕人了。”


    “何止妙手,簡直是起死迴生!”


    “小子,是我錯怪你了,我自罰三杯。”


    說著李叔拿起酒杯就灌。


    “沒事,咱碰杯吧,滿上,幹了,感情深,一口悶”


    沈昊笑了笑,跟他連碰了三杯。


    他看得出來,李叔這個人心腸比較直,根本沒往心裏去。


    就這樣,晚上的氣氛非常的熱鬧,很是和諧,相當融洽。


    從此,沈昊在村民的心裏,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其實,這裏的民風很淳樸,所有村民也都是非常厚實,相當熱情。


    從第三天開始,就有人幫沈昊一家做椅,做床,做桌子,送被子,送獸皮。


    而且,他們還用了這裏特有泥土,燒了一整套鍋碗瓢盆送給沈昊,還專門為小毛球特製了一個狗盆,氣得它差點就把那盆給摔了。


    由此,為了感謝村民,平時沒事沈昊就幫別人把把脈,看看病。畢竟,出身於中醫世家,一般的小病對他來說,都還是不在話下的。


    這天,隔壁的李叔剛打獵迴來,他帶來了一隻美麗小鳥,有著五彩斑瀾的羽毛,非常漂亮,很討人喜歡。


    他來到小毛球跟前,說道:“小毛毛,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結果,這小家夥相當不高興,“啾”的一聲,不想理他。


    它的意思很明顯:哥隻是叫“啾”而已,又不是小鳥,哥是球,最完美的球族。


    這下李叔不樂意了,對著正在曬藥的沈帆說道:“我說小帆,你家這狗究竟是公還是母啊,上次我帶隻公的來,它不樂意,怎麽我帶隻母的來,它還不樂意?”


    “你才狗呢,你全身都是狗!”這小家夥對著李叔狠狠地“啾啾”兩聲。


    “你看,它還不樂意了。”李叔有點哭笑不得。


    “可能它的愛好特別一點。”沈帆如實迴答。


    “哦,這小家夥,還真難伺候,不公不母的還真不好找。”李叔搖了搖頭。


    這下可把這小家夥,氣得差點沒吐血,直接就跳開了,不想再理他了。


    李叔看著它,哈哈大笑,很是開心。


    然後他拿出一隻剛打的山雞,遞給沈帆說道:“小帆,今天多打了幾隻,拿去,給你哥補補身體。”


    “李叔,這不好吧,昨天你都送了一隻。”沈帆有點不好意思。


    “傻孩子,什麽不好意思的?都是鄉裏鄰親,你說這話就見外了。”說著,他硬塞給了沈帆


    “謝李叔。”沈帆慌忙謝過。


    “甭客氣!”李叔擺了擺手,問道:“你哥呢?”


    “在屋裏給張叔看病,他前兩天上山打獵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沈帆迴道


    “哦,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迴去了。”


    “李叔慢走。”


    “額,甭客氣。”


    李叔擺擺手,走了迴去。


    而此時,沈昊正在大廳裏幫張叔看病,突然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喉頭一甜,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沈先生,你沒事吧?”張叔一驚,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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