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趴在護身罩上,一口咬上了護身罩,一口之後,他張大了嘴巴,像是呆愣住了。


    隻見黃鼠狼的一顆帶血的犬牙落在了護身罩上,又從護身罩上滑落到了地上。


    血液從落牙處噴湧了出來,是真的噴出來了。


    痛感的傳達讓黃鼠狼痛的跳腳,他的牙啊,他的寶貝牙齒呀,今日居然掉了。


    捂住嘴,在榮兒的麵前跳起了‘踢踏舞’,跳來蹦去的樣子屬實滑稽,血液從他的指縫出流出,沾濕了他棕黃色的毛發,看起來格外的引起人的不適。


    榮兒最是愛幹淨了,因此錯開眼睛去不看在自己麵前痛的跳腳的黃鼠狼。


    黃鼠狼跳了半天,好容易血止住了,這才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榮兒的身上,見榮兒一臉嫌棄,不願意看他的樣子。


    黃鼠狼勃然大怒,指著榮兒,“好你個小兔崽子,你黃大爺如此的英武不凡,英俊神武,你居然不看我。”


    講真,這隻人形黃鼠狼長得真的很有損市容,辣人眼睛,他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英俊。


    榮兒是個耿直的孩子,“你長得其實不好看,要不,你去湖邊照照?”誠懇耿直的孩子,提出的建議也是誠懇耿直的,天地良心,榮兒真的沒有任何人參公雞的意思,奈何黃鼠狼總覺得榮兒是在嘲諷他。


    瞪大了黑色的獸眼,獸眼裏冒出了憤怒的火焰,“今天你黃大爺不把你這個小東西吃了,我就不是你黃大爺。”語氣向上揚起,全是憤怒的語調。


    “你本來就不是我黃大爺,我沒有大爺。”又是一次耿直的發言。


    黃鼠狼被氣了一個仰到,他決定了,就算是死磕他也要把這個氣人的小兔崽子從這鬼東西裏給弄出來吃掉。


    於是一場黃鼠狼和龜甲護身罩的鬥爭開始了,黃鼠狼可謂是使出了千般武藝,用石頭砸,用腳踩,用火燒,用水淹……都拿這護身罩沒有辦法。


    從太陽初升搞到日暮西垂,中間榮兒因為太無聊還睡了一覺,這大半天的功夫,龜甲完好無損,倒是把黃鼠狼氣的夠嗆,也累的夠嗆。


    他恨恨的看著剛睡醒,還在揉自己睡眼朦朧的眼睛的榮兒,“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


    他決定了他要集思廣益,林子裏的其他妖怪雖然蠢了一點兒,但好歹也是長了腦子的不是,大家一起想辦法,他就不相信拿著小兔崽子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黃鼠狼試過了,他雖然不能擊破這個鬼東西,但是他可以挪動這個鬼東西,於是黃鼠狼抱起青色半透明的護身罩就準備去找那些蠢蠢的小妖,一起想辦法。


    榮兒倒是絲毫不急,反正龜甲破不了,他們愛怎麽折騰就這麽折騰吧。這樣處變不驚,穩得一批的性子倒真有些像懶懶且慢吞吞的烏龜。


    被黃鼠狼抱著走,榮兒覺得自己的視野都開闊了不少,因為視野的變化,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架不住他好奇啊。


    像個小傻子一樣,一邊用手捂住眼睛,一邊又將指縫打開,通過指縫看著這個‘高人一等’的世界。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吧,黃鼠狼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一樣,啪嗒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懷裏的榮兒也飛了出去,護身罩撞到了一顆樹上,然後迴彈到了地上。


    雖然經曆了這樣的顛簸,但是榮兒在護身罩裏坐的依舊是很穩。無論外界有什麽變化,護身罩都是恆定的,不抖不晃。


    這樣的撞擊迴彈,嚇了榮兒一大跳,像小動物一樣,四肢蜷縮在一起,兩隻手臂緊緊的護住腦袋。身體也抖個不停,甚至連耳朵和尾巴也出來了,耳朵死死的蓋在頭頂,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尾巴顫抖不停,像是震動小毛球一樣。


    “誰什麽鬼東西絆倒了你黃爺爺。”黃鼠狼撐著腰站了起來,罵罵咧咧的叫嚷著。


    他的腰啊都摔痛了,今日這是怎麽了,怎麽什麽都不順啊。好好的在林子裏走著,也會被絆倒。


    “是我。”一個略顯滄桑的女聲傳入了黃鼠狼的耳朵裏。


    四顧望去卻不見人,“你擱哪兒呢?”


    然後他的腳背就被東西狠狠的打了一下,那叫一個痛,黃鼠狼都要懷疑自己骨頭碎了,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身著素色衣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打他的東西正是老太太手中的紅木拐杖。


    黃鼠狼變成人形大約有兩米高,而這老太太頂天隻有一米四,黃鼠狼沒看到老太太實屬正常。


    風吹過,黃鼠狼隻覺得自己這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尷尬的扯扯嘴角,“原來是您老人家啊。”語氣盡是阿諛討好,說不出的諂媚,配合著他那張處處透著尷尬和僵硬的臉,整隻黃鼠狼說不出的詭異和奇怪。


    這森林裏全是修為不高的小妖,但也有例外,幾年前林子裏搬來了一個兔妖,這兔妖年紀大了,是個看起來便沒幾天活頭的瘦小老太太。


    因著這老太太瘦小,其他的小妖便合起夥來上門去找那老太太麻煩,卻遭遇了慘敗,一個個被那老太太打的慘不忍睹。


    後來森林裏的小妖心裏都有了一個共識,千萬不要去惹那個老太太,那老太太占據了林子裏的一塊地盤,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出那塊地盤的,因此兩方也算是相安無事。


    今日真是走了背運了,不愛出門的老太太今日竟被他給撞上了。黃鼠狼的內心那叫一個內流滿麵,他這是腫麽了,先是被踢傷了眼睛,而後又摔到了腰,現在腳也負傷了,什麽運氣這麽差呀,難道這就是忽悠那幾個蠢貨打架的代價嗎?


    老太太淡漠的看了那隻黃鼠狼一眼,“這個崽子我要了。”用手裏的拐杖指指趴在護身罩裏害怕的瑟瑟發抖的榮兒。


    黃鼠狼臉色都變了,但是臉上長著毛,也看不出他臉色變成啥樣了,忍著腳上的痛意和心頭的痛意,卑躬屈膝的對著老太太笑,“您要是喜歡,盡管拿去。”


    嘴上說著盡管拿去,心卻是在滴血。獸臉上的表情明明該是諂媚的笑,卻帶著深深的肉痛,笑中帶痛格外的猙獰。


    看得出他是不舍的,但是老太太是什麽妖呀,你不舍歸不舍,我拿走歸我拿走,你要是打得過我,你就可以留下。打不過我,就把不舍憋迴去吧。


    於是兔妖老太太就半路截胡的把榮兒帶走了。隻留下黃鼠狼一個人在風中流淚。他不僅心痛,他還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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