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俞叉腰一笑,像極了女土匪,“哈哈哈,這叫偷襲,你聽誰說過,偷襲之前要先提醒的,要是提醒了,這就不叫偷襲了。”


    說完一扭頭,得意的看著林少宇,“你說是吧,少宇。”


    然後剛一扭過頭想要繼續嘚瑟,就被劈頭蓋臉的扔了一個雪球,雪球砸在臉上其實並不痛,隻是碎雪順著脖子往下滑進衣服裏融化,這滋味不太好受。


    她有些發蒙,就聽見桑久久站在遠處得意笑了,“你說得對,姐姐,偷襲之前是不用出聲的。”


    然後兩個幼稚鬼就開始用雪球攻擊對方了,桑久久人小可是勝在靈活,徐夢俞手速快,捏雪球扔雪球的速度也快。


    這兩人的仗也算是打的平分秋色。


    林少宇站在台階上看著她倆打雪仗,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好像養了兩個女兒。一個二十四歲的成年女性和一個三歲小奶娃打雪仗,這不是孩子是什麽,她隻是大一號的小孩子罷了,幼稚的可愛。


    有些時候戰爭是會傷及無辜的,林少宇還在笑意盈盈的看著兩個孩子打雪仗呢,突然間一個雪球兜頭蓋臉的就朝他襲來,林少宇的反應可不是一般的快,身體一偏就躲開了雪球。


    “怎麽,你們打仗還傷及無辜了?”林少宇語調向上揚,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桑久久連忙用手去指徐夢俞,“是姐姐扔的你,不是我扔的,叔叔,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姐姐算賬去。”


    徐夢俞眼睛一瞪,看向桑久久的眼神帶著指責,好你個桑久久,這麽不講義氣的嗎?要不是你往他那兒跑我能差點打到他?


    桑久久表示,我這不講義氣還不是跟你學的。


    徐夢俞看向林少宇的眼神帶著討好,“手誤,手誤。”


    林少宇覺得此時徐夢俞的表情格外的有意思,“那要不要,我也手誤一次?”


    “還是算了吧,不勞您大駕。”說完徐夢俞挪動腳步裏林少宇遠了不少。


    桑久久見縫插針,一個渾圓的大雪球落在了徐夢俞的肩頭,徐夢俞一愣,又是偷襲?


    然後也來不及理會林少宇的反應,發起了猛烈的反攻。


    戰爭最後以兩個幼稚鬼都累的氣喘籲籲而告終,徐夢俞仗著是個大人險勝桑久久。


    兩人玩夠了,也玩累了,林少宇便忙催著她倆迴家換衣服,洗個熱水澡,天寒地凍的又出了一身的汗可別感冒了。


    兩人四目相對,正所謂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兩人一對視便知道了對方心裏打的什麽鬼主意。


    慢騰騰的走到林少宇的身邊,徐夢俞走在前麵,幾乎把身後的桑久久都擋完了。


    林少宇的直覺敏銳,察覺到了有一絲的不對勁兒,卻未曾多想。


    等到徐夢俞和桑久久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徐夢俞一閃身將身後的桑久久露了出來,此時桑久久的手上赫然是兩個老大的雪球。


    林少宇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個雪球打到了肚子上,另外一個雪球落到了他的鎖骨處,四濺的雪花溜進了他的脖領,在身體熱度的作用下變成了一灘冰冷的雪水,順著他的衣領一直流到胸口處。


    林少宇一愣,然後咧嘴一笑,笑容有些邪氣和淡淡的惡意,他從前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隻是這些年才修身養性改了壞脾氣罷了,這兩個小東西,明目張膽的在他身上使壞。


    她們使壞,可別怪他還迴去了。


    桑久久隻覺得林少宇的笑容恐怖,她覺得自己剛才好像作了死,可是這死也不是她一個作下的啊。


    於是腦子一轉,忙不迭的指了指身旁的徐夢俞,“是她出的主意。”


    此話一出,桑久久便聽到了重音。一看,徐夢俞的手指也正指著自己,可見她倆想到一處去了。


    然後兩人都瞪著對方,她們才組織了四分鍾的聯盟宣告破裂。


    “叔叔,是姐姐的主意。”桑久久決定先發製人。


    徐夢俞也不甘示弱,“是她動得手,我隻不過是從犯而已,她才是主犯。”


    林少宇一把拉起徐夢俞的手,本想要生氣來著,觸到徐夢俞冰涼的手的時候,那火氣被涼手一冰,盡都消散了。


    “快點迴去換衣服洗澡吧,可別感冒了。”懲罰這兩人什麽時候都可以,但是可不能讓這兩個小祖宗感冒了,不然心疼的還是他自個兒。


    徐夢俞一聽他這話,也知道他不會生氣了,自然是拉起桑久久的時候便迴了家。


    林少宇的這個懲罰什麽時候能落到實處呢,可能還需要很久很久吧。畢竟他總是舍不得的。


    晚上吃過晚飯,徐夢俞和桑久久便趴在窗邊賞雪,手邊是熱乎乎的糖炒栗子,桑久久的標配是栗子配上熱牛奶;徐夢俞的標配是栗子配果酒,別問她為什麽這麽搭配,問就是她想喝果酒了。


    林少宇不吃栗子,配了一壺熱茶。年輕的時候愛喝酒,現在最離不開的是一壺熱茶。


    徐夢俞和桑久久的臉都快貼到玻璃上去了,窗外下起了小雪,小區裏亮著橙黃色的燈光,看起一片祥和,這樣的場景總讓人想起西方的聖誕節。那麽的溫暖安詳,仿佛時間停駐在了這一片雪景之中。


    徐夢俞突然說,“哎呀,我突然想起我的姨媽巾用完了,我得去買點兒。”


    說完便踩著脫鞋啪嗒啪嗒的朝門口走去,穿衣穿鞋的動作那叫一個迅速。


    桑久久腦子裏全是問號,怎麽突然想起要出門了,平時姐姐不都是最不愛出門的嗎。


    再看看窗外飄揚於天地之間的雪花兒,桑久久突然明白了什麽,“等等我,姐姐,我陪你去。”


    林少宇坐在椅子上沒動,看向徐夢俞的眼神依舊是那麽的溫柔。


    隻是徐夢俞卻覺得那眼神像是包含著什麽東西,就像是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小把戲卻不說破一樣。


    眼神裏藏著狹促和溫柔,好像再說,我知道你在做什麽,我卻不說破。


    徐夢俞想,也有可能是自己做賊心虛。


    兩人動作利落的穿衣出了門。


    樓道裏桑久久很是得意的說,“姐姐,你是不是想去樓下看雪呀,雪花飄揚在身上的感覺一定棒呆。”


    徐夢俞伸手大力的揉了揉桑久久的頭,“就你聰明。”


    兩人嬉嬉笑笑的下了樓,客廳裏很安靜,隻剩下鍾表的滴答聲。


    現在家裏有鍾表的人家很少,林少宇因為念舊也喜歡鬧鍾的滴答聲便將這鍾留了下來。這鍾還是徐夢俞和他結婚的時候布置新家時買的,細數下來也是二十幾年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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