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茹看著季淩樺,眼裏的驚喜無以複加,“五皇子,你怎麽在這裏?”


    “你為什麽在這裏,不是應該在宮宴上。”季淩樺看著王湘茹皺起了眉頭,冒冒失失的。


    王湘茹臉色怪異了一下,“我,我如廁。”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公然向一個男人說如廁是非常不雅的。


    季淩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個女子怎麽能向一個男子說出這句話,“那你快些迴去吧。”


    王湘茹點點頭,戀戀不舍的看了季淩樺一眼,然後扭過頭飛快的走遠了。


    她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的,五皇子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是沒有辦法的。你對我那麽好,那麽溫柔,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楚月夕,對不起,我還要嫁給五皇子,所以這件事我不能認。這麽想著,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堅毅。


    這一路上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宮人眾多,他們都是腳步匆匆,麵色凝重。


    季淩樺心裏打起了鼓,拉住一個太監,“前麵發生了什麽?為何你們都往那裏去?”


    “參見五皇子,五皇子,公主出事了。”太監聲音慌亂的不止一點點,公主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陛下肯定要震怒了。


    ‘公主出事了’一聽到這話季淩樺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腳都軟了。


    “公主,哪個公主?”季淩樺追問道。


    “還能有哪個公主,鎮國公主。”太監語氣慌亂的說,似乎還是心有餘悸的,“若不是三皇子及時趕到,公主可能要出更大的事。”


    季淩樺像是瘋了一樣,衝到了楚月夕出事的地方。


    當他到的時候,隻看到地上一灘血跡,若不是身旁有棵樹,他都要癱坐在地上了。眼前都變成了紅色,血腥的味道鑽進鼻子,讓他有些作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心悸壓下去,腳步匆匆的往攬月宮的方向走去。前世她是在禦花園受的傷,今生怎麽會在這裏受傷,唯一相同的便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救她的都是三皇子。


    聯想到六皇子特意為些小事來絆住自己的腳,六皇子和三皇子又是同一陣營的,季淩樺不禁陰謀論起來,難道是三皇子故意設計演了這麽一出英雄救美的。


    若真是如此,他便不能放過他,前世的仇加上今生的恨糾結在一起,讓季淩樺的眉宇間染上了一些戾氣。


    剛走到攬月宮的門口便看見三皇子從攬月宮裏走出來,衣角上還沾上了血跡,看到那血跡,季淩樺的瞳孔一縮,情緒都有些激動。


    三皇子一臉愁苦的走了出了,季淩樺卻看見他眼裏帶著得意,他假惺惺的對季淩樺說,“老五,迴去吧。父皇下了令,不準任何人探視。這次你白跑了一趟。”


    季淩樺看著緊閉的宮門和身邊嘚瑟的三皇子,心裏覺得有些遺憾,但還是和三皇子一起轉身離開了攬月宮。


    一路上兩人說話雖然是帶著笑的,可是其中藏著數不清的機鋒。這些機鋒全都被兩人不動聲色的給繞過去了,誰不踩對方設下的陷阱。季淩樺試探不出楚月夕的具體情況心裏暗歎,難怪是他坐上皇位,光憑這心思縝密便是諸位皇子中的翹楚。


    季淩樺在感歎三皇子心思縝密的同時,三皇子對他的忌憚也多了很多,老五是越來越厲害了,邊關真的很能磨礪人,這才四年不到他就變得如此厲害。


    與從前那副謹言慎行,膽小怕事的樣子相去甚遠。早知道當初便不設計讓人送他去邊關了。


    一路走迴了宮宴,大殿裏的大臣早已是眾說紛紜了,他們議論紛紛,都在討論皇上和太後的異樣。


    官階較高的大臣早已是聽到了風聲,噤如寒蟬,不敢妄言。與楚月夕有故的大臣早已是心急如焚,公主可是萬萬不能有事啊。


    見三皇子和五皇子迴來了,其他的幾位皇子紛紛上前來試探攬月宮的情況。


    其中有幾分算計,幾分真心,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海公公不久以後便迴來了,他還帶著安慶。


    很快侍衛便挑出了楚月夕出事之前離開殿中貴女,共有十幾人,王湘茹便混雜在其中。


    安慶與王湘茹有過交鋒,雖然沒有看清王湘茹的臉和衣著,可是她卻是知道那傷害楚月夕的人,不是宮女之流,宮女穿的衣服形製和貴人衣物的形製她還是分得清的。


    這下宮裏的妃嬪和正在大殿中的貴女成了首要嫌疑人。


    貴女們排成一個長隊,由女官檢查手腕和詢問離開大殿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王湘茹為了不惹人懷疑雖沒有站在前麵也未曾磨磨蹭蹭的站在後麵,屬於中間的那一列。


    她看著女官一步步走近,心如擂鼓,但麵上是極其淡定的。


    終於問話的女官到了她的麵前,“請問姑娘為何離開?”


    王湘茹搬出找準備好的理由,“我去如廁了。”


    女官目光一凝,抬起手準備查看王湘茹手腕上是否有傷痕,左手沒有,正要看右手的時候,她問“你去如廁可有人證?”


    “五皇子看到了。他可以為我作證。”王湘茹說出了這句話,女官的動作一頓。


    季淩樺站在不遠處,下意識的就想要維護王湘茹,在他的心裏王湘茹是個心善的姑娘,前世做了不少的善事,絕不會是傷害楚月夕的人,“我的確可以為王小姐作證。”


    這在場的誰人不知季淩樺和王湘茹坊間的流言,並且那些流言都是有實錘的,他們大多數人都以為王湘茹溜出去是和季淩樺私會去了,拿如廁當的幌子。


    女官也是這麽以為的,“奴婢自然是相信五皇子的。”說完她收迴了手,朝下一位貴女走去。


    王湘茹的心這才漸漸的平複了,她心裏對季淩樺極其的感激,五皇子有救了我一命,他卻是我今生的良人,不然怎會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於水火之中。這也更加堅定了,她想要嫁給季淩樺的決心。


    安慶其實一直都有關注王湘茹,因為她覺得王湘茹的身形很像那個傷害公主的女人。可是女官也驗過了,她還有五皇子作證。


    五皇子與公主交好,定然不會庇護一個兇手。這下安慶的疑心打消了一半,剩下一半,她打算再觀察觀察。


    可是她也沒有留多久,因為侍衛來報,在宮裏發現一個妃子有很大的嫌疑,需要安慶前去指認。


    安慶走了,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王湘茹一眼。王湘茹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她不知道,王湘茹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濡濕,安悅的打量,她也是發現了,所以她一直都是強打著精神,故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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