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一看便是個極好的日子。


    秋獵正式開始,楚月夕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披著銀狐披風站在皇帝的右手邊。烏黑的發上隻有兩根玉簪子,臉上沒有脂粉,肌膚在陽光下白的如頭上的玉簪子一般,粉紅的唇如櫻花。她身體不好,秋獵不幹她的事。


    除了她和皇後在場的都穿的是騎裝,個個都英姿颯爽,英武不凡。


    季淩樺穿著一身紅色的騎裝,紅色更襯得他的肌膚白皙,眉眼俊美,卻不顯得女氣,更顯出少年人的英氣來。


    兩人站的地方相隔不是很遠,皇帝在說話的時候。


    兩個人目光正好對上,楚月夕掃了一眼季淩樺的一身著裝,見季淩樺一身紅色騎裝,知道他是聽了自己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本公主表示很滿意,給你一個讚賞的微笑,請你查收。


    季淩樺被她的的笑晃了一下眼睛,皇姐笑起來好好看,自己這一身是入了她的眼了嗎,她喜歡這一身穿著嗎。


    季淩樺對衣物的顏色樣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偏好,之前因為想給王湘茹一個好印象才總穿白衣,現在嘛皇姐喜歡紅衣,便穿紅衣好了。


    兩人打量著對方,用眼神交流著。


    王湘茹穿著一身水藍色的騎裝站在一眾貴女之後,隔得老遠踮起腳尖脖子伸的老長來看季淩樺。


    五皇子今日穿的好生熱烈,像一團奪目的火似的。雖未看清季淩樺的容貌,但她斷定,五皇子一定好看極了。


    他若是穿上喜服,應當也是很好看的。這麽一想,王湘茹耳尖微紅,心神蕩漾。


    站在她不遠處的藍輕靈看著她踮起腳尖去看季淩樺,心裏是妒火中燒,想起之前聽到的八卦,更是雙眼緊盯著王湘茹,像是要噴出火焰來燒死王湘茹。


    賤人,五皇子那般優秀的男子,也是你一個賤婢生的能肖想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今日我定要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讓你知道肖想不該想的人是什麽下場。


    季淩樺看著楚月夕圍在銀狐脖領下的玉盤兒似的小臉,心想,若是她披紅狐皮子應當更好看吧。


    今日秋獵若是能為她獵得幾張紅狐皮子,製成鬥篷冬日裏也好禦寒。


    聽說她最是怕冷了,少不了皮製的衣裳,她應該會喜歡紅狐鬥篷吧。


    不管這眾人是如何想的,秋獵總算是正式開始了。


    楚月夕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一身紅衣像離弦之箭一般衝進草原邊上的密林裏,餘下眾人也不甘示弱絕塵而去,濺起一層厚厚的灰塵來。


    這塵土都要把人的眼睛給迷了,楚月夕輕咳一聲,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等到煙塵散盡之後之前還人數眾多的空地,隻剩下稀稀落落幾個人。


    王湘茹不會騎馬,她想跟著去看看五皇子騎馬射獵的英姿,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正當她無事可做的時候,藍輕靈騎著馬兒帶著一眾貴女,走到了她的麵前。


    馬蹄濺起了塵土,王湘茹的眼前立馬塵土飛揚起來,她眼裏進了灰塵,用手帕揉了揉,才紅著眼睛抬著頭看馬上的藍輕靈。


    因為和藍輕靈騎著的馬兒隔得很近,王湘茹幾乎能感受到,馬匹鼻腔裏噴出的熱氣,一股馬兒特有的馬騷味直衝鼻子。


    她向後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著藍輕靈,“郡主這是做什麽?”


    藍輕靈的父親是當今皇上隔了幾房的表兄弟,也算作是皇親國戚裏比較有身份的,故而很多貴女都喜歡親近她。


    藍輕靈輕蔑的看著站在地上的王湘茹,紅著眼眶,眼裏含著一汪清淚的樣子楚楚可憐的,她便是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勾引了五皇子,真不要臉。


    藍輕靈不喜歡王湘茹,自然哪哪兒都能找到討厭她的理由。


    操縱著胯下的馬兒朝前走了一步,王湘茹看見高大的馬兒動了,心一慌,跌倒在地上,像極了一個可憐蟲。


    她倒在地上看著馬蹄朝自己踩了過來,瞳孔一縮,下意識的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臉。所幸馬蹄隻是踩在了她身旁的土地上。


    她這般像是被嚇破了膽一樣的動作,惹得身後的幾個貴女紛紛發出了嘲笑。


    “你看,她這般膽小的樣子像不像一隻小老鼠。”


    “她那裏像一隻老鼠了,小蟲子罷了。”


    “你們說,她尿褲子沒有。”


    “應該沒有吧,堂堂相府小姐,哪能輕易便尿褲子啊。”


    “還相府小姐呢,隻是個庶女罷了,沒看見相府正經嫡出的大小姐都不太理她嗎。”


    “就是,連馬都不會騎。”………………


    這些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王湘茹的心裏她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她們就好像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似的。


    心裏的屈辱感倍增,那隻保養得宜的纖纖細手死死的揪住地上的為數不多的雜草,嬌嫩的手染上裏泥土的髒汙,指甲縫裏也鑽進了不少的泥土。


    她斂下了眸中的痛苦和恨意,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唇。


    藍輕靈則是春風得意,她喜歡聽旁人羞辱王湘茹。她們羞辱的越厲害,王湘茹臉上的表情越痛苦她越是高興。


    等到聽夠了,她才高傲的開口,“把她帶上吧。”


    “我們去狩獵帶上她一個拖油瓶做什麽。”這女子正是之前在公主府害得王湘茹落水的三個女子之一。


    她瞥了一眼像個老鼠一樣瑟瑟發抖的王湘茹不滿的說。


    “帶著吧,權當是個樂子。”說罷藍輕靈策馬轉身走了。


    其中一個高大的貴女就像是拎小雞崽子一樣把王湘茹擰上自己的棗紅色大馬上。一行人疾馳著遠去了。


    她們並沒有問過王湘茹的意願便帶走了王湘茹,可見王湘茹在她們的心中地位是有多低下。


    其實她們這般輕視王湘茹是有原因的,王湘茹的娘親原是揚州那邊的瘦馬,被一位達官顯貴買下後送給了王相。


    當時王相和王夫人伉儷情深,雖然收下了這名瘦馬,卻隻讓這瘦馬做下人做的活兒。


    這名瘦馬忍耐不住,便趁著王相大醉爬上了王相的床,隻那一夜便有了王湘茹。


    肚子裏雖有了王湘茹,卻一直引而不發,等到孩子六月的時候才暴露出有孩子這一事實。


    王相舍不得孩子便納了那瘦馬為妾,王湘茹便就這麽出生了。這件事當時一度成為了京都的談資。


    王湘茹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都說戲子無情,女表子無義,王湘茹的娘親並不疼愛她。便成了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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