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一些話,主要季風關心楚月夕的衣食住行。


    楚月夕十二歲入宮,十七歲出宮,在宮裏呆了五年,這五年裏養在太後膝下,也常在他身邊。楚月夕和季風相處的時間可比季風和其他公主相處的時間多多了。


    季風在楚月夕麵前就是慈父形象,貼心備至。楚月夕每次迴宮裏小住都少不了和季風說起這段時間在宮外的生活。


    說了一會兒話,楚月夕才開口道,“皇叔,四皇子犯了錯,你罰他就好,淑妃娘娘可沒犯錯,便不要讓她跪著了吧。”


    淑妃對她不好不壞,楚月夕也隻是略略的幫她求情。


    季風早就料到她會提這個,揭蓋,吹了吹手裏的熱茶,“她自個兒想跪的,想跪就跪著唄。”


    “可她畢竟是您的妃子。”楚月夕又提了一句。她跪都跪下去了,您不叫她起來,她起得來嘛。


    季風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罷了,便聽月兒的。來人啊,去把淑妃請迴去吧。”到底他還是聽了楚月夕的勸。


    海公公領了命,走出了禦書房,對著淑妃一屈身,“娘娘,公主幫您求了情,您啊還是快走吧。”


    這話短短的,含的意思卻不少,淑妃聽懂了,自己是要欠楚月夕一個人情的。


    見淑妃懂了自己的意思,海公公一甩浮塵,用浮塵指著宮女,“笨蛋玩意兒,還不快把你們家娘娘扶起來。”


    一直站在旁邊當木頭人的宮女才把淑妃給扶了起來,淑妃踉踉蹌蹌,妝容糊成一團的樣子看上去好不狼狽。


    “還望海公公替本宮謝謝公主。”她聲音有些幹啞和無力,聽起來柔柔弱弱的。


    海公公一甩浮塵,“今兒個這事兒,您迴去好好琢磨琢磨。”算是提了一個醒兒,都是聰明人不用說的太清楚。


    “多謝海公公指點。春娟。”淑妃被宮女扶著,道了聲謝,又使喚春娟塞給了海公公一枚玉佩。


    這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海公公迴了禦書房迴了話,說是淑妃感激公主,然後走了。


    季風問,“月兒,覺得五皇子如何?”


    楚月夕眨巴眨巴眼,明白了季風的意思,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關乎到五皇子未來一段時間內過得好不好。


    她一下子便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四皇子被關禁閉,五皇子到了戶部侍郎的那裏,皆因昨晚上的事。


    四皇子明晃晃的得了她的厭,所以受罰了;五皇子贈她一盞燈,得她一串糖葫蘆,所以皇叔嘉獎了他。


    楚月夕臉色有些不好了,皇叔是知道自己吃臭豆腐了,這可不妙啊。


    轉迴話題,她對五皇子沒太大的喜惡,但他人還好,不像別的皇子讓她生惡,“五皇子人還不錯。”中規中矩的迴答。


    “那月兒喜歡和他相處嗎?”季風又問,月兒因為身體的原因總是一個人,若能有人討她開心也是可以的。


    “還好,他挺有趣的。”楚月夕想到拿著糖葫蘆的季淩樺,臉色柔和。


    她這話落到季風的耳朵裏,自動翻譯成,可以和五皇子在一起玩兒,“既然月兒覺得他好,江海,去把我私庫裏的流光劍拿出來,賞給五皇子。你親自送去。”


    “是。”海公公退下了。


    楚月夕微微的蹙起了眉,“皇叔這樣做,我麵前可又要鬧騰了。”


    “熱鬧些好,權當是個樂子,誰要是鬧煩了你,給皇叔說,皇叔給你出氣。”季風樂嗬嗬的,打著包票。


    ……


    皇上這這個賞賜送到了五皇子府,京都裏多得是聞風而動的人。


    德妃宮裏,德妃正在修建花枝呢,二皇子走了進來。


    德妃一身紫色的宮裝,大氣雍容,眉眼中卻生出幾分嬌媚來,都四十歲的人了,不顯老,反而嬌媚不減,難怪皇帝喜歡她。


    她和皇帝都是俊男靚女,二皇子自然也是不差的,一身青色的袍子看起來多了幾分文雅之風,卻仍然是個大老粗。


    “母妃說,父皇這是個什麽意思?”他性子直,腦筋轉彎也慢,有些事參悟不得,隻能找母妃。


    德妃細細的端詳著自己修建好的花枝,“還能有什麽意思,四皇子昨兒個夜裏打擾到了楚月夕,皇上給他一個警告,順便也警告其他皇子,不要隨意叨擾了楚月夕。又因為五皇子討好到了楚月夕,大加讚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允許你們討楚月夕的開心,可是不允許你們惹楚月夕不快。”


    “父皇真是偏心,我們這些親生的不疼,偏疼一個外人。”二皇子臉上出現了忿忿不平,他看楚月夕不爽很久了。


    “你父皇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楚月夕得他喜歡,你也要討楚月夕喜歡,在你父皇麵前露臉。”有一個花枝斜出來了,德妃連忙擺正修剪,她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好像是在做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似的。


    “哼~”二皇子不滿也沒辦法,母妃說的都是實話,自己必須像其他兄弟一般討得楚月夕開心才行。


    這樣的談話,在各個皇子府進行著。這京都的天,要因為季淩樺的迴歸變了。


    ……


    送走了海公公,季淩樺臉上的笑容隱了下去,一把拔出手裏的寶劍,寒光乍現,一看便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


    他如今高興也不高興,高興的是得了一個好差事,這差事幹得好,便可與朝中的各位大臣熱絡起來。這的確可以加速他真正走進朝堂的步伐。


    不高興的也有,恐怕他最近少不了要招人的眼了。各位皇兄心裏恐怕忌憚加深,對他的算計也會隻多不少。


    想到海公公臨走之前的一番話,讓他多和公主說說話,討公主開心。


    看來昨晚的事,父皇也都知曉了。


    海公公的意思便是父皇的意思,父皇是讓自己多與楚月夕相交。這相交有利也有弊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想起那雙如月牙彎彎,含笑的眸,季淩樺覺得就算沒有父皇的令,他也會和她相交的,她是自己的皇姐不是嗎,和皇姐相交並無不妥。


    心中又想到了另一個姑娘,王湘茹,季淩樺在心裏默念她的名字。


    前世王湘茹的名聲被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毀壞的差不多了,被皇後指給他,成了他的妻子。


    雖他和她成了夫妻,卻沒有夫妻之實,她自怨自艾,不願與他親近。後來三皇子趁父皇病重繼位了,把他禁皇子府中,是王湘茹陪他走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


    後來父皇駕崩了,他與其他幾個兄弟被毒殺在禦書房,他知道其實她也活不了,心中甚為遺憾。


    對於王湘茹他其實是感激的,感激她陪著自己度過最後的時光,如果她願意,今生他會捧著嫁衣娶她,再續一世夫妻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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