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桑久久說,天快要下雨了,季淩樺和站在一旁的侍衛都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天空。


    今夜雖然月亮不是很亮,但是天上仍有月亮,月亮也未被烏雲遮擋,並且點點星子灑在夜幕之中。


    看著樣子也不像是要下雨啊。轉念一想一個小娃娃的胡言真能相信。他們居然還真的被她牽著鼻子走,抬頭去看天上,不由的有些囧囧的。


    季淩樺收迴視線,再次看向桑久久,“我習慣走著。”


    桑久久急了,她是好意,季淩樺居然不領情,她偏偏就想讓他領情,“隻要你與我一同坐轎,我就告訴你月夕姐姐的事情。”


    再一次從桑久久口中聽到月夕的名字,季淩樺的情緒平靜了很多。


    隻是‘月夕姐姐’?月夕已經離世五年了,看著小娃娃的樣子最大不過才四歲,她怎麽會喚月夕姐姐。


    思及此處季淩樺狐疑的看著桑久久,雖然狐疑但還是上了轎子,隻要是有關月夕的消息他都願意去知道。


    桑久久這下可高興了,那神態動作活像一隻偷到腥的小狐狸,狡黠可愛。果然一提月夕姐姐就有用,她可是找到這個男人的命門了。


    轎子裏放著一枚碩大的夜明珠,以作照明之用。從這枚照明用的夜明珠可以窺見,北朝的財力驚人。


    轎子晃晃悠悠的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走著,季淩樺斜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正一臉好奇的揭開轎簾往外看的的桑久久。


    有什麽好看的,黑咕隆咚的,無趣得很。


    同時他對桑久久多了幾分好奇,這小娃娃有些時候動作神態像極了一個成年人,可有些時候又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真真是奇怪得緊。


    “你多大了?”他的聲音一貫的平靜,帶著幾分威嚴。


    桑久久聞言費勁的扭過身來,“嗯~,我也不記得了。讓我想想。”


    說罷,她竟然真的掰著手指頭,嘴裏嘟囔著些什麽。由於她的聲音太小,季淩樺也沒聽清她在嘟囔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她才對季淩樺說,“我已經九千九百九十九歲了。還是個小孩子呢。”


    她的童言童語卻在季淩樺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今晚的一切處處透著詭異,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試探的問道,“那你的家再哪兒啊?”


    “我家在冥府忘川河畔的扶桑樹旁。”桑久久一臉的天真無邪。


    她的話卻在季淩樺的心裏掀起驚濤駭浪,冥府,忘川河,扶桑樹,這三個字讓季淩樺覺得有些駭然。


    前兩個自是不必多說皆是與亡者有關。


    扶桑樹,傳說中的神樹。《山海經.海外東經》載:“湯穀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此樹並無固定的形狀,形狀變幻莫測。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隻是大羿站在上麵射日,將其踩斷,人神冥三界才難以聯絡。


    如果說這個娃娃沒有撒謊,那她真的是來自冥府,季淩樺覺得驚悚的同時,也心懷希冀。


    若她真是來自冥府,那麽她是不是真的認識月夕。


    他看向桑久久的目光從驚駭變得灼熱,不得不說季淩樺的承受能力還挺強,要是一般的人知道桑久久來自冥府,還不得嚇死。


    由此可見季淩樺能夠成為一代帝王,心理素質還是挺過硬的。


    桑久久也感覺到身旁這個大叔情緒上的變化,她不由的有些疑惑,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嚇到這位大叔了?


    “你真的認識月夕?”季淩樺問出了心裏最想問的話。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目光灼灼緊緊的盯著桑久久。


    作為一個帝王,他不是傻白甜能夠輕易相信別人說的話,但是此刻他願意去相信桑久久說的話。


    雖然轎子裏的夜明珠很大很亮,但是在桑久久的眼裏此時最亮的人莫過於小金人季淩樺。


    自從自己說了家在哪兒,這個小金人似乎更亮了,那渾身的金光都快閃瞎她的眼睛了。


    因為她的久久不說話,季淩樺心裏更加的緊張了,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我當然認識月夕姐姐,我可喜歡她了,她給我做飯吃,還給我做衣服。”


    月夕會做飯?季淩樺認識月夕三年,可從來不知道她會下廚。


    “你認識的那個月夕,全名是叫楚月夕嗎?”季淩樺的語氣裏帶著懷疑,眼睛裏也流露出疑惑來。


    桑久久發現了季淩樺的懷疑,小孩子可是從來不會說謊的,她說話的聲音不由的大了幾分,“當然是啊,我還有她繡的手帕呢。”


    說著她從衣袍裏掏出一塊小小的手帕,舉到季淩樺的麵前,還晃了晃。


    季淩樺一把奪過桑久久手裏的手帕,這是一塊月白色的手帕,手帕的一角繡著幾片祥雲,還繡著一個小小的月牙。


    這手帕上的祥雲竟和季淩樺腳上的鞋子上的祥雲一模一樣。


    是月夕繡的,這的確是月夕親手繡的。


    季淩樺激動的幾乎要落出淚來。


    月夕繡的東西上麵都會有一個小小的月牙作為標記,而且這祥雲的樣式是月夕獨創的,除了宮裏的繡娘,旁的人是不會繡的。


    就連宮裏的繡娘,這祥雲的圖案還是他命她們學的。


    可是她們能學到月夕的繡樣,卻學不會月夕的針腳。


    這針腳和他藏在禦書房內錦盒內的那塊手帕上的針腳都是出自同一人。


    季淩樺捧著這塊小小的手帕,就像是捧著一塊稀世之寶一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桑久久坐在一旁拱了拱鼻子,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她一雙黑葡萄一樣水潤的眼睛看著季淩樺,小金人兒好像變得更香香了,有點像奶油蛋糕,肚子好餓啊,好想吃東西啊。


    明明身旁就坐了一個移動的‘奶油蛋糕’,可是桑久久卻不能吃,因為她是個好孩子不可以不經過別人的同意隨便吃掉別人的感情。


    她渴望的看著季淩樺,“餓。”


    季淩樺仍處於激動之中,但是聽到桑久久說她餓了,還是從轎子的暗格裏取出一盤點心遞給桑久久。


    桑久久捏起一塊紅豆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甜甜的,沙沙的,應該是個好吃的。


    雖然不能填報肚子,但是解解饞也不錯。


    然後她就像個可愛的小鬆鼠一樣,啃起了手裏的紅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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