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議頓起,這一迴,連玄且、玄穆他們也在小聲交談著。


    “哎,私下就免了,有何不妥敞開說吧,將逸,你先來!”


    “為何總盯著我?”


    “身為‘小司馬’不盯你盯誰啊,出來!”


    “什麽‘小司馬’,誰人胡言,…哎…別動手啊!”


    一甩手,北軒將逸掙脫了九念,他走前兩步團團一作揖說道:“各位,各位,將逸才淺怎敢參與大局,在座者能人多多,九念,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就要退迴,九念一把抓住了他氣惱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磨磨嘰嘰,小心我抽你哦!”


    “才淺便是才淺,抽死亦無用,再說……”


    “將逸,當言該言。”


    察古赤瑞發話了,北軒將逸看了他一眼,微頓,把弄著手中的玉簫輕咳了一聲說道:“各位同道,道藏雲:知之百事方斷一事。而如今,非我將逸推脫,諸事有瑕何斷之之,倒不如...蒙頭向前聽憑天意。”


    一瞬間,咦聲四起。


    費煒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將逸,話不能亂說。”


    “亂說?”


    轉過身,北軒將逸看了他一眼說道:“方才之言乃百年之舊事,難道,這百年之中五山不存任何變化?...‘同門、同心、同道’乃你道家之傳承亦乃我道界之傳承,不偏向袒護…固然是無錯,但,你們亦為在場之四百五十五位同道想上一想,一旦錯過‘地橋’垂落試練存何意義,此中輕重…還望費煒老弟再做思量。”


    “再怎麽思量亦無用!”


    玄且站起身來,他一把拉住了費煒走前兩步團團一作揖朗聲說道:“各位同道,今日,我玄且豁出去了,一事,請各位同道做個公斷,他,‘大次覌’費煒,收了晶方不行正事,一味之推脫、一味之思量,如今,當著大家的麵,你總得給個準信了吧。”


    “哼!”


    一甩手,費煒轉過頭去,九念看著微微一皺眉開口問道:“你們…何事?”


    又是一把拉住,玄且看著九念說道:“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此番試練恰逢他覌中果子熟透之際,我掏晶方他給果子乃天經地義之事,你問問他,屢次推諉究竟何意。”


    “什麽果子?”


    “堂堂‘小真君’不會連‘大次覌’有什麽果子都不知道吧!”


    “是…草還果?”


    “自然!”


    “嘶,費煒,你真有‘草還果’?”


    “當然,晶方誰不喜歡。”


    “當真?”


    “哼,你問,我當應之。”


    “哦?”


    微微沉思,眉頭頓開,九念走前一步沉聲問道:“‘金庭山’尚有老祖傳人?”


    “正是。”


    “幾人?”


    “一人。”


    “道號?”


    “韋護天尊。”


    “‘四宮陰金陣’可有變數?”


    一下子,費煒不說話了,九念一轉頭看向了古蒼。


    “多兩陣核,成‘六宮陰金陣’。”


    “屬行?”


    “強木中水。”


    ……


    ……


    續茶,貴由退開,羲塘品了一口,放下,輕聲問道:“此茶,道師何處覓來?”


    “此乃師兄之物,我知不詳。”


    “哦,聽聞,‘琅琊雪頂’唯不動道尊來去自如,果然不假。”


    ……琅琊雪頂?


    我聽著一愣,連忙問道:“皇子認識不動師兄?”


    “嘻嘻!”


    一旁,伏月笑著說道:“怎麽會呢,沒聽姐姐說聽聞嘛!”


    “無禮。”


    輕叱一聲,羲塘輕聲說道:“道師乃天選之人輕言不得,你們…不是還有約定嘛,怎不兌現?”


    在這一刻,這位縹緲的仙子終於有了一絲人間煙火,我聽著一喜,說道:“不急,二皇子一諾千金,稍後不遲。”


    一伸手,伏月遞上一塊純白色的符牌,一側頭不屑地說道:“哼,可有人說起…道師不善言不由心啊!”


    我連忙抬手捏了捏鼻子,就這麽一耽擱張起靈接過了符牌,一翻手,將兩個玉罐子輕輕放在矮案上,這裏麵裝著一些“翠玉”,在我想來茶葉比蛟肉丸要上檔次。


    一聲輕咦,伏月一手抓下,而張起靈更快,


    “你,伸手出來。”


    張起靈是什麽人理都沒理。


    “敢做不敢當,張家伏侯名不虛傳。”


    對於張起靈來說,這種小伎倆怎麽會有用呢。


    “姐姐!”


    “勿急。”


    緩緩端起茶盞羲塘輕聲說道:“有…道師在他跑不了。”


    ……什麽情況?


    我心中一苓連忙看了看張起靈,這個家夥還是老樣子目光清冷正視前方,突然,開口了。


    “禮法不公,枉法者不得全服。”


    “你傷人性命還得理了!”


    語聲微高引來目光齊視,琴聲起,伏月麵露微笑恍若無事,我看著不禁心中一熱,又與也經常幹這種事。


    就在這時,他們幾個商議完了。


    收起折扇,九念朗聲說道:“想必,各位也看清楚了,拜‘朗胥’、行四山交界乃我們三個初定路線,有何提議直言無妨,大家一起再探討探討。”


    居然,無人應話。


    這一下,九念不高興了,他猛的打開了折扇怪叫一聲說道:“喲謔,都不開金口,那…我可要點名咯!…來,昆侖山大師兄,你先說!”


    搖著頭,玄真緩緩站起身來團團一作揖淡淡說道:“真是的,什麽昆侖山大師兄,既然你都定好了要我們提什麽議啊,再說,有大人與兩位皇子諸事皆可,此乃我們之意。”


    “閑話不要,隻談重點,玄穆、玄恩,你們誰來?”


    起身的是天奈,這個俊朗的大高個團團一作揖和聲說道:“我‘南牛賀州’同從師叔祖之定奪,隻是,排陣之時,還望師叔祖別忘了我們道家‘天字序’。”


    “不可講,不可講!”


    這一下九念高興了,這家夥輕輕扇動著扇子緩聲說道:“天奈,記住了,此間皆為同道無序長之分,那個…輪到誰了?”


    “沒人了,就你了!”


    南宮季裏就在九念身旁,這一聲吼可把他嚇的一哆嗦。


    來迴看了看,九念喃喃的說道:“怎麽沒人了…觀藏呢,雖說‘外九門’隻有三人…亦得聽聽他們之意啊,觀藏…觀藏!”


    下手位,後排,一個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國字臉,粗眉挺鼻,短碎發,身材偏瘦,觀藏有著一雙淺灰色的眼睛,散亂的眼神發散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暗,團團一作揖,笑容也是陰暗的。


    “多謝九念兄,多謝各位,我‘外九門’與正統多年未曾同堂,今日,托聖山之福得以重入大流實乃萬幸之至,提議…不敢,有一問不知當否?”


    “說好了重點重點,哪來的這麽多話,問就問了,什麽當否不當否!”


    “是我多言了,九念兄,為何隻拜一山?”


    “季裏,此乃你所為,你來說。”


    “勞煩季裏兄。”


    “不敢,不敢。”


    迴一禮,南宮季裏清了清嗓子說道:“道界重禮法,遇山拜山乃‘行道’常禮,或許,此亦試練之考量,縱觀現下,朗胥、落伽、玉泉、二仙、金庭五山,唯玉鼎老祖長住‘朗胥’,對於老祖我等自然不可失禮,但,對於老祖真身我等亦自然不可驚擾,此乃禮正,禮正而心正,心正而行正,即便遇上蠻橫之人,我等行非常手段亦可名正言順。”


    “好!”


    “妥當!”


    掌聲四起,我心中亦是佩服,隻是,那一句傷人性命還在腦海徘徊。


    ……難道,這家夥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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