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三叔跟你細細的說。”劉遵章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走過去坐了下來。


    劉天宇身後就是椅子,順勢坐了下來。


    “咱們大同這位布政使徐大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你往他身上扔再多的銀子也都是肉包子打狗。”劉遵章說道。


    劉天宇眉頭擰在了一處,猶自不太相信的道:“怎麽說他也是個文官,吃相這麽難看,難道連臉麵都不要了。”


    “整個宣黨都沒落了,他上進無望,還要什麽臉麵,身邊又養著好幾房小妾,這都要花銀子。”劉遵章麵帶不屑的道。


    聽到這話,在聯想到事情過去好幾天了,布政使那邊一個人都沒有來,縣衙這邊仍然發了海捕文書。


    劉天宇已經相信了自己這位三叔的話,花給布政使的銀子徹底打了水漂。


    隻能像自己這位三叔說的那樣,前前後後一萬多兩銀子就當是喂了狗了。


    想著這麽半天連杯茶都沒上,劉天宇側頭對邊上端著火銃的小五說道:“讓人送兩杯茶進來。”


    小五把手裏火銃立了起來,然後說道:“屬下這就去安排,可外麵那些騎馬的人怎麽安排?”


    說著,他看了座位上的劉遵章一眼。


    “我去和他們說。”劉遵章從座位上站起來,迴頭看向劉天宇,“三叔先去一趟縣衙,看看那個朱大昌有沒有把案子給你消了,在這件事上,咱們劉家絕不能放過他,我看他這個官也別當了,否則別人還以為咱們劉家人好欺負。”


    一個牧守一方的七品知縣的官帽子,聽他的話頭,說摘就能摘。


    劉天宇對這個劉家的能力有了一層了解。


    不過,他反倒勸道:“三叔,給他一個教訓就行,侄子的產業都在廣靈縣,換上一個不熟悉的人,不如留著他在廣靈縣更為方便侄子做事。”


    經此一事之後,他相信朱大昌這個縣令絕不敢再打廣記的主意。


    “你不跟三叔迴大名府?”


    看到劉天宇搖了搖頭,劉遵章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迴去也好,你在這邊也創下了不小的家業,那就留在這裏。要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來找三叔,雖然三叔不是官,可也是木巡撫身邊的幕僚,大同境內大小官員多少還是給一點麵子的。”


    劉天宇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三叔。”


    已經邁出門檻外一隻腳的劉遵章忽然停了下來,迴過頭看向劉天宇,問道:“三叔聽人說你現在改名了,叫劉天宇?”


    “侄子得了離魂症,忘記了自己名字,便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劉天宇。”劉天宇說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理由,隱瞞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


    劉遵章站在門前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劉淼這個名字是小時候你父親為你起的,不能隨意換掉。這樣吧,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有個表字,三叔作為你的長輩,賜你一個表字,就叫天宇。”


    “多謝三叔賜名。”劉天宇適時的跪了下來。


    劉遵章攙扶起劉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是三叔對不起你,以後有什麽事情你盡管來巡撫衙門找三叔。”


    劉天宇又一次點頭,然後陪同劉遵章來到外麵,一直送上馬走遠。


    帶人迴到廣記裏,一邊往後院走,劉天宇一邊對邊上的小五說道:“你去一趟王大富那裏,順便告訴他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切恢複原樣,酒坊繼續出酒。”


    酒坊現在是廣記最重要的產業,如今廣記一多半銀子都是酒坊賺來的,小五對酒坊也是十分的上心。


    聽到劉天宇的吩咐,小五應了一聲,轉身剛要離來,突然停了下來,嘴裏麵說道:“東主,楊春來了。”


    正往前走的劉天宇停了下來,迴過頭,看到楊春正從後麵的月亮門外走進來。


    楊春快走兩步,到了跟前,雙腿立正,說道:“屬下……”


    話沒說完,劉天宇擺了擺手給打斷,說道:“迴書房再說。”


    鏢局那邊的楊春已經過來,小五暫時沒有去鏢局見王大富,而是跟在後麵一塊進了書房。


    “自己找座坐下。”劉天宇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然後自己走到書桌後麵的座位上坐下。


    楊春走到座位前沒有馬上坐下,而是關切的問道:“大櫃,廣記這邊沒出什麽事吧?屬下來的路上聽說廣記出了事情,可到了咱們廣記,卻一個衙門的人都沒看見。”


    邊上的小五說道:“上百縣衙差役,把咱們廣記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沒他那麽嚴重,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劉天宇一條胳膊搭在桌子上,對一旁的一個夥計說道,“去端幾杯茶上來。”


    旁邊的夥計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屬下迴來一個縣衙的差役都沒看到。”楊春坐了下來,扭頭看向小五問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小五把事情講了一遍。


    這時候,廣記夥計從外麵走了進來,送進來三杯熱茶,分別放在每個人的跟前。


    “這麽說以後咱們和巡撫衙門拉上關係了?”楊春一臉喜色。


    劉天宇打開茶杯蓋子,端起來吹了吹,才說道:“差不多吧,廣靈縣這邊暫時沒有人能動的了咱們廣記了。”


    小口的抿了一下,有點燙,他放下茶杯,問道:“鏢局和酒坊那邊怎麽樣了?”


    說到正事,楊春神色嚴肅的說道:“和大櫃你預料的一樣,鏢局有一些鏢師鼓動起其他人鬧事,被咱們的人及時發現,單獨關押起來,酒坊那邊有人試圖強行衝進去,屬下擔心會給大櫃這邊帶來麻煩,隻把人給攆跑,沒有抓他們。”


    聽完,邊上的小五一臉陰沉的說道:“應該全抓起來殺了,殺雞儆猴,看其他人還敢不敢!”


    劉天宇手指敲了敲桌麵,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鬧事的鏢師全都開革出去吧!對於這樣的人,以後永不敘用。”


    “是不是處罰太輕了一點,以後其他人會不會有樣學樣。”小五擔心的說道。


    邊上的楊春向他解釋道:“鏢局的鏢師都是一些窮苦出身,平常連飯都吃不飽,成為咱們廣記鏢師後才吃上了飽飯,開革出去的那些人隻能和以前一樣吃不飽飯,這樣的懲罰比殺了他們還要叫他們難受,而留下的人看到那些開革出去的人連飯都吃不飽飯,以後對廣記會更為忠心。”


    劉天宇看小小五,笑著說道:“明白了嗎?有時候不殺人比殺人的效果更好。”


    小五幹笑一聲道:“屬下管的是內情,很多事情隻有殺人這樣的霹靂手段才行,陳三手底下那個小六子已經被內情除去了,陳三那裏咱們怎麽辦?要不要也……”


    說著,他做出一個刀切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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