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漲工錢,前堂幾個跑堂的夥計和後廚的廚子都選擇留下來,到是酒樓的賬房先生離開了廣福酒樓。


    劉天宇沒有為難這個人,隻讓他交出賬本,就可以自行離開。


    酒樓一起照舊,小五留在櫃台後麵臨時充當一下賬房先生。


    夥計和廚子的事情處理妥當,劉天宇笑著看向留在酒樓沒有離開行商,這些人才是他最看重的。


    他手持折扇一抱拳,“打擾諸位的雅興了,給大家賠罪。”


    座位上的行商之中有人說道:“哈哈,沒關係,我們就當看了一場熱鬧,反正該給的飯錢我們一分不少,至於落到誰的手裏,跟我們也沒關係。”


    他的話,代表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他們這些行商,經常各地運貨販賣,聽得過看的也多,這種事情看得太多,無非是大魚吃小魚,甚至他們自己就做過這種事。


    劉天宇又朝他們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今天就當我請客,慶祝我的廣記酒樓開張。”


    “那敢情好。”


    “恭喜劉東主了。”


    ……


    聽到今天這頓飯錢全免,在座行商之人不免心中高興,哪怕省下來的不多,可也要說一聲眼前這位劉東主做事敞亮。


    “東主,這些人加起來恐怕有二三十兩。”小五小聲提醒,心疼這麽一筆銀子一句話就送出去了。


    劉天宇擺擺手,笑著說道:“沒什麽可心疼的,又不是花咱們廣記的銀子”


    一提醒,小五這才想起來,廣福酒樓的菜酒肉魚,包括前堂的夥計後廚的廚子,都是廣靈商行花的錢。


    給在場的食客免單,是用廣靈商行的銀子賣了自己這邊的好,這樣一想,心中平衡下來。


    這時候,廣福酒樓外麵傳來馬蹄聲,一輛拉貨的馬車停到酒樓門前,車上裝著二十來壇未開封的酒壇。


    王大富從外麵走了進來,大跨步,幾步來到劉天宇跟前,說道:“東主,酒拉來了,三十斤的十壇,十五斤的五壇,十斤裝的和五斤裝的六壇,總共二十一壇。”


    劉天宇點了點頭,說道:“把酒抬進來。”


    王大富招唿外麵的人,一壇一壇的把馬車上的酒卸下來,搬到了廣福酒樓櫃台前麵。


    “聽說劉東主你開了一家酒坊,這是你們自家酒坊釀的酒吧!”在座的食客之中有人問道。


    劉天宇點點頭,笑著說道:“確實是自家酒坊釀造的,還沒有發賣過,諸位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嚐嚐我們酒坊的酒味道怎麽樣?”


    有行商之人說道:“劉東主,不是我們看不起你們這個地方,要說好酒,咱們北方還要說是陝西的西鳳酒。”


    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桌上的酒壺,裏麵裝的就是西鳳酒,每次來廣福酒樓他都會給自己要上一壺西鳳酒小酌一番。


    一個皮膚黝黑的矮個漢子插話說道:“劉東主,你要是能大量弄到西鳳酒,我願意從你這裏買酒,要是你自己酒坊釀的酒……那還是算了。”


    說到後麵,撇著嘴搖了搖頭。


    旁邊有人接話道:“老兄,想買西鳳酒去陝西呀!大同這邊的西鳳酒都倒好幾次手了,哪裏還賺得了什麽錢?”


    又有行商搭腔道:“你是不了解老薛這個人呀,他和草原上的韃子做生意,酒賣到草原上,換來各種皮子和牲口,一來一迴十幾倍的利潤,他還在乎多出來的那點酒錢。”


    嘶!


    之前說酒貴了的那個人吸口涼氣,這年頭能把生意直接做到草原上,身家少於十萬,都不好意思說和草原上的韃子做生意。


    而且光有錢還不行,還要有人有武力。


    草原上馬匪眾多,很多牧民前腳和商隊做完生意,後腳就變成馬匪搶掠商隊。


    沒有強悍的武力和草原各部台吉的交情,商隊很難遊走在草原上各部之間。


    在場都是北方的商人,都知道把東西帶到草原上,賣給那些韃子,一來一迴就是幾倍十幾倍的利潤,但是能把這份銀子安安穩穩賺到手的人可就不多了。


    眾人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皮膚黝黑的矮個漢子,居然能夠和草原上的部落長期做生意。


    有驚訝又不解,更多的是羨慕。


    有人忍不住和矮個漢子打聽道:“薛掌櫃這麽大的手麵,想來走上一趟草原賺上不少銀子吧!”


    矮個漢子麵露一絲得色的道:“還行吧,隻要小心馬匪和狼群,賺上些銀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想來咱們這些人裏麵,就屬薛掌櫃的生意做的大。”


    “那還用說,整個大同府能和草原上的韃子直接做生意的有幾個,薛掌櫃絕對算得上是這個。”有人伸出一根大拇指。


    ……


    原本無人問津的薛自貴,這會兒都是奉承他的話,更有人直接把自己桌上的酒菜端過去,和他拚成一桌。


    薛自貴心中得意,臉上帶著一絲自得,卻沒忘記西鳳酒的事情,轉頭看向劉天宇,問道:“劉東主,我可是大量購酒,這筆生意能不能做成,就看你能不能弄到大量的西鳳酒了?”


    未等劉天宇接話,有食客插話道:“西鳳酒太難弄了,薛掌櫃你要是喜歡,我倒是可以弄上兩壇十斤裝的。”


    “太少。”薛自貴擺了擺手,“諸位應該知道韃子都好酒,二十斤的酒還不夠韃子塞牙縫的。”


    說話的那個食客搖了搖頭,道:“那我也沒辦法了,西鳳酒實在太難弄到,每年就那麽點產量,大部分運往京師一帶,別看大同這邊離著近,但地方太窮,反而沒有河南山東和南直隸那邊走的量多。”


    又有人看向薛自貴問道:“韃子既然好酒,咱們這裏有的是土燒,幾文錢一斤,弄上一些過去,還不賺翻了。”


    薛自貴扭頭瞅了一眼說話的那個人,撇撇嘴,“土燒那玩意也叫酒?韃子又不是傻子。告訴你,那些大汗台吉都富著呢,他們才不喝咱們這裏的土燒,也就那些窮牧民才會喝咱們這裏高粱釀的土燒。”


    說到酒,他從酒壺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西鳳酒,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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