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的事情先不急,等酒坊開業慢慢就會好的。”劉天宇顯得很有信心。


    小五實在看不出酒坊開業能賺到什麽銀子,隻要不賠錢,他就謝天謝地了,用高粱釀酒,就沒聽說過有賺到錢的。


    該勸也勸過了,隻能寄希望於酒坊不會賠的太慘。


    這時候,書房門外來了一名內情,沒有進屋,隻是站在門外探了一下頭。


    小五看到後,走了過去。


    內情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小五,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看完信,小五來到書桌前,臉色難看的說道:“東主,剛接到內情的消息,二牛的老毛病又犯了,據說還找陳泗水鬧過,認為老鐵頭拿到的銀子太多,他們也要漲月錢。”


    彎腰在桌上正練字的劉天宇頭也不抬的說道:“陳泗水那邊怎麽迴答他的?”


    “陳泗水拒絕了,最後大牛出麵,把二牛教訓了一頓帶迴去了。”小五迴答道。


    “那就不必理會。”說完,劉天宇繼續在紙上練字。


    小五點了點頭,什麽話都不再說,找一個火盆,燒掉內情送來的那封信。


    當最後一個字躍然於紙上,劉天宇放下了毛筆,雙手拿起桌上的白紙,吹幹上麵的墨,細細看上一遍。


    微微點了一下頭,總算不是那麽難看了。


    “過來看看,這一次寫的字如何?”


    小五燒完信,用茶壺裏的水澆滅火盆裏的火,起身走迴書桌前,仔細打量紙上的個字‘宇宙洪荒,天地玄黃。’。


    看了一會兒,誇道:“東主,這個字夠資格做咱們廣記的牌匾了。”


    聽後,劉天宇笑了一聲,“還可以吧,隻是找迴了曾經寫字時候的感覺。”


    小五附和的笑了一下,以為他說的是上山成為土匪之前的事情。


    “去靈丘的人怎麽樣了?”劉天宇問向小五,手上把剛寫完字的那張紙攢成一個紙團,丟進邊上的籮筐裏。


    “剛盤下來一家糧鋪,相信很快就能站穩腳跟。”小五五指並攏站直身子。


    說到正事,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苟。


    “不要隻盯著城裏,城外的礦場也要多看看,尤其是那些私人礦場。”劉天宇提醒道。


    他伸手端起茶杯,想要喝水,卻發現裏麵空了,邊上的小五看到,轉身去一旁的桌子上拿過茶壺,給他杯子裏斟滿了一杯水。


    過了晌午,陳三帶人押送一筆銀子來到了廣記。


    自從廣記派人收拾了南街的張屠戶,原本的那些暗門子和不願意交地皮錢的人都主動把錢送上門。


    陳三接手朱慶那些生意的過程比從前順利許多,一些或明或暗抵抗的人都老實了下來,打行梁二那邊也默認了陳三接替朱慶的位置。


    送來的銀子不多,隻有二百兩,小五還是很高興,正好抵消掉開酒坊的銀子。


    臨近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候,氣喘籲籲的魯久來到了廣記。


    看他滿頭汗的樣子,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


    “老爺看重小人,是小人的福氣,小人願意簽。”魯久一見到劉天宇,連忙的說道。


    他的神情態度比剛見到的時候要惶恐百倍,魯久戰戰兢兢的又說道:“小人沒想到老爺做的這麽大產業,上午還那樣不識好歹,真是該死。”


    魯久住在城外,許多事情不了解,可稍微和城裏熟悉的人一打聽,不難知道曾經城南的朱慶是怎麽死的,南街屠戶張那些人的腿是怎麽斷的。


    劉天宇笑著安撫了兩句,讓小五拿出那張契書,交給了魯久簽上名字畫上押。


    和王二比起來,魯久小的時候上過幾天私塾,學業雖然不怎麽樣,可還是認得一些字。


    契書簽完,魯久手中拿著十幾兩白花花的銀子,這趕得上他好幾年種地的收入了,心中當真震撼無比,人都呆愣住了。


    直到劉天宇喊他,他才從緩過神反應過來。


    劉天宇說道:“釀酒需要準備器具和材料,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這邊安排人備齊,人手這塊,熟手隻用你和王二,其餘的都用學徒。”


    “東家想的周到,器具不用置辦太多,天鍋地鍋和地缸,晾堂裏的各色家夥事兒,這些東西,小人家裏都有,裝上就能直接用。”說完,魯久略帶不安的看了看劉天宇。


    他隻想著把家裏用不上的那些釀酒的家夥式賣出去,卻忘了對方的身份,這會兒擔心會引來不滿,丟了這份活計。


    劉天宇多少能明白魯久為何不安,笑著安撫道:“這些釀酒的器具就算不用你的,也要去別的地方買,隻要器具沒問題,該多少銀子,照價給你。”


    “謝東家。”魯久趕忙跪下磕頭,心裏的一絲擔憂才算去了。


    “起來吧,我這裏不興磕頭。”劉天宇虛攙了一下,魯久順勢站了起來。


    不等魯久站穩,劉天宇又說道:“我這裏有一個規矩,酒坊裏的事情不許和外人講,在酒坊裏做活,家中的親戚不能再在外麵開酒坊,甚至在別的酒坊裏麵入股也不行。”


    隨後,他用手一指魯久,“你雙親雖然不在,可老婆和兩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還在家裏,壞了我的規矩,後果你自己應該明白。”


    魯久打探廣記底細的時候,內情人員更是把魯久一家子調查的一清二楚。


    聽到這話的魯久身上打了個寒顫,臉一白,當即跪倒在地,磕頭說道:“東家放心,小人絕對不敢,絕對不敢。”


    “嗯,起來吧!你能明白就好。”劉天宇這次沒有動,隻是虛抬了一下手。


    事情辦完,魯久住在城外,眼瞅天快黑了,著急出城迴家。


    臨出門前,忍不住迴頭問了一句,“東家,真的要用高粱釀酒?”


    “要用。”劉天宇迴答得極為肯定。


    魯久得了信,連忙提出告辭。


    手上下意識摸進懷裏,十幾兩的銀子已經到手,酒坊賠賺和他沒有關係,隨著做就是了。


    廣記請來的大車隊天一亮就出了城,到城外魯久家中拉迴來釀酒的器具,送到了原先老鐵匠的鐵匠鋪裏。


    王二檢查了一遍這些器具,沒發現問題,估了一個合理的價格,給了魯久三十兩銀子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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