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請王爺一定要給寧遊機會。”


    “王爺自然想給你機會,可這機會是你自己爭取而來。”寧韶卿挽著郝連宸,垂眉冷眸道:“讓你同寧國公府私下通信,肯定不妥。那你分管處能否拿出草『藥』!”


    “拿不出了。”寧遊倒咽了口口水,又匆匆解釋道:“不是寧遊藏著掖著,實在是上次都捐贈掉了,沒剩餘『藥』草了。”


    “你既拿不出草『藥』,那我們隻能上報朝廷,由陛下來裁決此事。”寧韶卿幽幽的歎了口氣,她靠在郝連宸的身側:“阿宸,你覺得如何?”


    “本王本就打算即日上京,現在十一月,赴京後,應當趕上再送一批草『藥』過來。”郝連宸認認真真的迴複寧韶卿,他伸手將寧韶卿耳側的碎發輕輕一撫:“接下來的時日就要勞煩王妃舟車勞頓,不辭辛苦的陪本王上京了。”


    寧遊頓時焦急了起來,宸王夫『婦』若是上京,向皇帝稟告了此事。


    他肯定會像他們口中所說,當寧拂堯推出來的替罪羊。


    “我……我……”寧遊雙手握拳:“方才寧遊說了個不知方寸的法子,定有其他的解決之道。”


    寧韶卿有些無奈:“哪有什麽其他的法子?整個利州,就數分管處草『藥』生意獨大,其他州郡的草『藥』各有供給,再加上今年正逢齊國大旱,你都拿不出草『藥』,那旁人又如何上繳呢!”


    宸王妃說的句句在理。


    寧遊思前想後,他為寧國公府兢兢業業,做了這麽多年。


    韶華長郡主在時,她仁義,絕不虧待自己,結果換了個掌事小姐,卻讓自己麵臨著生死的選擇。


    “寧遊這輩子都不會背棄韶華長郡主,對寧國公府也無愧,沒想到這麽多年,卻落了個如此下場。若寧國公府真的要將我推出去做替罪羊,那寧遊也隻能認了。”寧遊跪在地上,筆直著腰身:“但是請王爺王妃放過犬子和家仆,他們是無辜的。”


    “你都不再爭取一下?”


    寧韶卿無語,她還以為將寧遊『逼』到絕境,他能做出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最終卻服軟了,還真為他的愚忠感到佩服,可又覺得他不知變通。


    寧韶卿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她身為韶華長郡主之時,並未看錯人,可憂的是,以她現在的立場,與寧遊是對立的。


    “供給草『藥』真假摻半一事肯定要有人收拾殘局。”寧遊漆黑的雙眸中透出了一股絕望的神『色』:“隻願日後韶華長郡主歸來,能夠還寧遊一個清白。這就夠了。”


    寧韶卿實在聽不下去寧遊說的話!


    “夠了,你就這點出息,想不出法子便認命,我要是韶華長郡主,也對你這種手下卻之不恭。”寧韶卿心裏置氣。


    郝連宸哪裏想到阿卿會忽然變得急躁,她這表情真像雍容華貴的京都女子。


    訓斥人,也有模有樣的。


    “拿不出草『藥』,那就想法子找草『藥』,是你寧國公府製『藥』坊的矛盾,你便從製『藥』坊下手,若有人從中克扣草『藥』,你就找出最大的受益者,拿出草『藥』,替你頂了罪。我與阿宸不是寧國公府中人,怎曉得如此多的內幕,若今日真想以替罪羊的方式結尾,肯定不會將你找來。”


    寧韶卿兇神惡煞的將話一口氣說完。


    寧遊聽的一愣一愣,方才宸王妃的言行舉止像極了韶華長郡主。


    想當年,寧遊還隻是個分管處的管賬先生,發現賬目不對,悄悄上京稟告寧國公府,可那時的掌事卻誣陷他私吞了賬房的銀兩。


    韶華長郡主恰逢,正巧親自處理了此事,就在他被誣陷的毫無招架之力時,她當時也如此訓斥自己。


    不論誰做錯了事情,必定會有漏洞,決不能認命。


    “宸王妃。”


    寧遊低聲的呢喃了一句,他咬著唇,語氣突然堅定了下來:“寧遊明白了,請王爺給寧遊三日寬限,必定將草『藥』雙手奉上。”


    “三日。”郝連宸輕輕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你說你分管處沒有草『藥』可供,三日,你如何保證三日奉上?”


    郝連宸再次對阿卿刮目相看,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總是讓事情峰迴路轉。


    “寧二小姐此次來邊境,寧國公府的陳玉清,陳掌事也跟著前來,他是寧國公府製『藥』坊的掌事,以前素來和韶華長郡主不和,可他這次卻對寧二小姐服服帖帖,其中必定有詐,寧遊本不想摻和寧國公府的家事,但請王爺給寧遊三天時間,從陳掌事手中調配迴原本就屬於宸王軍團的草『藥』。”


    誰敢使寧國公府的草『藥』好壞摻半,當數陳玉清。


    誰又敢在寧國公府克扣草『藥』供給,當數陳玉清。


    陳玉清。


    郝連宸聽過這人,他身為寧國公府的製『藥』掌事,醫術一流,其早年擅長製毒,為人陰險了些,所以被太醫院遣送迴鄉,後也不知怎麽成了寧國公府的人,便一直為寧國公府鞍前馬後,替寧國公府製『藥』。


    “陳玉清,他竟來了邊境。”寧韶卿的語氣驟然低沉了幾分:“和寧拂堯狼狽為『奸』。”


    “宸王妃,您……認識陳掌事?”寧遊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何止是認識啊!


    寧韶卿與陳玉清簡直是水火不容!陳玉清做事風格,寧韶卿向來不喜歡,將好好的製『藥』坊弄得烏煙瘴氣。


    他在祖父尚在之時,就為寧國公府效力,在寧國公府是個老人,無人敢得罪。


    後來寧韶卿掌管寧國公府後,想盡辦法架空了陳玉清的權利。


    若不是祖母護著他,寧韶卿早就將他趕出了府。


    這麽些年來,陳玉清名為製『藥』坊的掌事,實則困在他的煉『藥』間裏苟延殘喘。


    寧韶卿輕唿了口氣,她的前世剛出事沒多久,寧拂堯就恢複了陳玉清的實權?難怪寧遊會說寧國公府製『藥』坊出了問題,也難怪送給軍團的草『藥』也敢好次摻半。


    陳玉清不怕死,他要做的就是拖寧國公府下水。


    “聽說過其人。”


    寧韶卿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卻越發的滲人:“寧公子,就算給你三天,你又怎能確保自己鬥得過陳玉清那隻老狐狸!他做事滴水不漏,除非你手中已經有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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