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何禦史發現了坐在酒席上的市令使——或許說,何禦史是特意用目光是掃視全場,然後在角落裏的酒席上發現市令使的。


    “哦,曹市令使,你也來了啊!”何禦史說著,徑直朝曹市令使走了過來。


    曹市令使見著何禦史居然朝著他走了過來,神情真的有些慌亂,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何禦史,您眼色真的明亮,這也都把小可給認了出來,真是慚愧,慚愧啊!”


    何禦史卻馬上說道:“曹市令使大駕光臨,怎麽可以坐在那個角落裏,來,快,大廳正位上坐,正位上坐!”


    曹市令使聽到這裏,連連拱手,說:“不不不,今天是叢大人的喜事,您是老丈人,正位應該您坐,您坐!”


    何禦史卻說道:“可是大家也都是長輩,就算你不走正位,也要陪坐在我身邊,一定要陪坐在我身邊。”


    說著,何禦史一把拉起曹市令使的手,直接朝正廳走去了,隻留下仇萬千一個人在座位之上發呆。


    仇萬千甚至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曹市令使就這麽被何禦史給帶走了,但是他知道,這次他對叢鴻飛的算計,算是又徹底失敗了。


    曹市令使是不可能再迴過頭來,為他仇萬千助威的了。


    這個時候,叢鴻飛正在酒席上和幾位大人喝得酣暢淋漓。叢鴻飛隻感覺這大唐的酒水,真他媽的,半點都不算酒水。滿滿的一杯子下去,根本沒有十足的酒味,那個勁頭,比他之前在大學時候喝的二鍋頭,簡直就是沒法比。


    “各位大人,小生這裏有個建議,請各位大人一定要成全了我的好意。”


    溫同和說叢鴻飛對他們有好意,似笑非笑地看著叢鴻飛,說:“叢大人,你是不是已經醉了?”


    童懷安也說道:“今天最大的好意,就是你的洞房花燭啊!”


    刺史大人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出來。


    叢鴻飛卻非常嚴肅地說道:“三位大人,我這真的不是要開玩笑的,也不是喝醉了,這件事,我已經醞釀了很久,隻是今天,想借這個美好的機會,跟諸位大人說說而已。”


    三人聽到這裏,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叢鴻飛繼續說道:“我那個皂品居,最近生意真的很紅火,收入也非常可觀。


    這皂品居之所以生意這麽紅火,我知道,這離不開三位大人的鼎力相助。叢某我是一個感恩的人,知道知恩圖報的事情。今天,我想把以後皂品居一成的收入分別送給溫大人和童大人,兩成的收入送給刺史大人!”


    三人聽到這裏,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滿的是驚訝的神情。


    對於童懷安來說,他早就盯上了叢鴻飛的肥皂生意,隻是礙於叢鴻飛現在是何禦史的女婿,所以他根本不敢有所輕舉妄動。


    而溫同和對叢鴻飛的肥皂生意早也已經垂涎三尺了。


    就算是清廉如刺史大人,這個時候心中也對叢鴻飛的皂品居充滿了念想。


    這個時候,叢鴻飛說出了這樣的話語,捧出了這樣的好意,他們三人真的是求之不得,感到無比欣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在叢鴻飛的耳邊低聲說道:“叢大人,大事不好了,我們的皂品居,今天被一夥來自監察衙門的公差給封了!”


    叢鴻飛聽到這裏,微微皺起了眉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把下人打發走了。


    正是這個時候,何禦史領著曹市令使來了。


    刺史大人見著何禦史身邊的這個人,也馬上便認出了他是曹市令使,便打趣地說道:“曹市令使,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難道你也是參加我們叢大人的婚宴而來的?”


    童懷安卻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因為他知道,曹市令使出現在這裏,準沒有好事,便說道:“曹市令使該不會是到我們這裏查封店鋪而來的吧!”


    曹市令使被童懷安這麽一說,禁不住竟然身體有些顫抖起來。


    叢鴻飛聽著童懷安的話語,順勢說道:“不錯,他確實是查封店鋪而來的,並不是真的特地來參加我的酒席。”


    叢鴻飛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曹市令使身上,甚至有些人的喉嚨裏已經有一個問題要飛射而出了。


    可是這個問題,叢鴻飛卻馬上給了答案:“曹市令使來查封的,就是我的皂品居吧!”


    叢鴻飛冷冷地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一種十分冷峻的語氣。


    而叢鴻飛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一樣,酒席上掀起了一陣劇烈的反響,甚至要把刺史大人、溫同和和童懷安的心給炸裂了。


    就在剛剛,叢鴻飛才親口許諾要將皂品居每個月一成和兩成的收入分別贈送與他們,可是話才剛剛說過,店就被眼前這個曹市令使給查封了。


    這還了得!


    這曹市令使簡直就是搞事情來的啊!


    一時之間,溫同和便第一個站了出來,說:“曹市令使,請你說說,皂品居到底犯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要把它查封了?”


    童懷安也非常不樂意,說:“曹市令使,就算你想要查封皂品居,至少也要知會我一聲吧?再怎麽說,這皂品居也在我海陽縣的管轄範圍內!”


    刺史大人卻不說活,就隻是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市令使,顯然是對他的表現極端不滿意。


    曹市令使見著這樣的場景,發現自己好像落入狼群之中了,支支吾吾了好久一會兒,突然說道:“我封了皂品居了嗎?我真的封了皂品居了嗎?我封錯了,真的而是封錯了,我想要查封的是新皂品居,是新皂品居。”


    “新皂品居?”叢鴻飛冷哼一聲,“可是你查封的是我的店!”


    曹市令使被叢鴻飛這麽一冷哼,心裏一顫,竟然有些驚顫起來。


    “新皂品居,我要查封的,真是新皂品居!”曹市令使再次連聲辯解。


    隻是這次,刺史大人毒辣的眼神已經朝著他如期而至了。


    “曹大人,你可知道,查錯店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我隨時隨地可以到禦史大人那裏彈劾你!”


    曹市令使被刺史大人這麽一說,整個人頓時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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