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氣爆發,在之前的交戰之中狼藉一片的齊家院子在清明和宋遠行兩個不知道留手的潑皮到來之後更顯雜亂。


    平整的青石地磚到處碎裂,碎石翻飛,不時在氣機牽引之下射向牆壁之中,留下一個個坑洞。


    雙胞胎在登堂入室境界中的實力不強,若是單獨對上老乞丐或周忠謹恐怕都不是對手,隻是兩人心意相通將一身實力發揮出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這才戰而勝之。


    反觀清明和宋遠行兩個獨行江湖的浪客,聯手之下不僅沒有如雙胞胎這般默契,反而相互掣肘一身戰力大打折扣。


    深知這樣下去沒有勝算的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就分別散開,說什麽都不願意在聯手對敵。


    雙胞胎見狀頓時一喜,這簡直就是給了自己各個擊破的機會,頓時雙劍威勢大增,朝著兩人中明顯是軟柿子的清明侵襲而去。


    隻可惜雙胞胎還是小看了兩人的無恥程度。


    清明隻守不攻硬頂著兩個登堂入室強者的壓力,宋遠行卻是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遠處的齊思昀飛奔而去。


    “嘿嘿,小子,看這次還有誰能保得住你!”宋遠行步如奔雷,快若閃電。


    雙胞胎中的男子目眥欲裂,大喊一聲:“無恥小賊!”


    說完,長劍氣勢大盛,數丈劍芒閃現,朝著宋遠行狠狠劈了過去。


    卻見宋遠行筆直奔向內院的身形陡然一轉,以更快速度迴身,繞過凜冽劍氣,一腳踏空,反手就是朝著男子狠狠踹了過來。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追擊齊思昀本就是圍魏救趙,真正的目的從來都是這對雙胞胎!


    此時男子正是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麵對這意料之外的一腳,隻能是伸出手擋在胸前。


    砰!


    巨力爆發,這男子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


    女子見狀欲要奔向男子,卻被清明牽製,隻得迴頭纏鬥起來。


    男子從地上爬起,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望著笑意吟吟的宋遠行,輕聲道:“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宋遠行笑著拱手:“過獎過獎,略施小計,沒想到哥們你這麽容易就上當了,我老家養的豬都沒這麽蠢啊哈哈哈。”


    男子是個開不起玩笑的,被話一激,頓時手握長劍如同一條銀蛇奔向了宋遠行。


    宋遠行一邊躲過,一邊如一顆牛皮糖一般粘了上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想甩開我和那個男人婆會合?小爺可沒這麽容易上當!”


    一時之間,宋遠行便是和這男子戰成了一塊,難解難分。


    雙胞胎中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清明,高聲道:“哥,你放心對付那個嘴賤的,這個小子交給我!”


    就這樣,戰局被硬生生分開,清明和宋遠行一人對付一個。


    戰況逐漸膠灼,宋遠行大喊一聲:“老乞丐,這兩人老子幫你纏住了,你還呆著幹什麽呢?!”


    老乞丐聞言眼睛一亮,雖然重傷在身,但是齊府有威脅的如今都在這裏,內院的家丁可不是自己一合之敵。


    掙紮著站起,老乞丐步履蹣跚得朝著內院踉踉蹌蹌而去。


    那對雙胞胎想要阻止,卻被清明和宋遠行緊緊纏住,完全脫不開身。


    “他若真的在齊府殺了小少爺,你們兩個也難辭其咎!齊老乃是一州太守,家眷在家中被殺,不止是賒金客,官府的捕蠅人也會追殺你們!”


    男子對著宋遠行高聲威脅,臉上滿是焦急。


    宋遠行哈哈大笑一聲:“若能正本清源,為天下死,為蒼生死,何懼之有?!你說是不,清明小子!”


    清明一拳逼退雙胞胎女子,歪著腦袋道:“那個,捕蠅人是什麽?北國還有人專門抓蒼蠅的麽?”


    聽到清明的話,宋遠行腳步一頓,差點沒被一劍刺死,啐了一口罵道:“我怎麽忘了這小子有時候是個白癡了......”


    一邊的周忠謹聞言哈哈大笑,解釋道:“小兄弟看來是南朝的人,不清楚北國的規矩也是正常。”


    “捕蠅人,乃是北國官府設立的特別組織,和大周時期的錦衣衛,東西兩廠差不多,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主要職責便是追捕你們這些謀害官府家眷之人。”


    周忠謹又補充道:“捕蠅人皆是由賒金客中實力不凡,且聽話的江湖人升任,所以在北國隻要被捕蠅人盯上了,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清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雙胞胎中的女子不屑道:“土包子,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吧?束手就擒,我還可以在齊老麵前美言幾句,對你法外開恩!”


    清明沉默了一會,旋即咧嘴笑道:“用這威脅人,看不起誰呢?”


    拳意洶湧而出,金色的武道大門憑空漲大一圈,“天地”二字劇烈閃爍,境界還高清明一截的女子在這一拳之下如同風中殘燭,僅僅隻是拳風就將之掀飛了出去。


    眼看清明和宋遠行兩人不顧後果與雙胞胎打得有來有迴,一邊的周忠謹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才是悠悠歎息道:“老斷找到了兩個好朋友,比我,要好得多。”


    ......


    就在院子裏激戰正酣的時候,衝到內院的老乞丐追著齊思昀而去,縱然過了十幾年,這座府邸的每一寸土地他還是無比熟悉。


    曾經的他每天都會在這裏巡邏,每一個拐角,每一個房間,甚至於哪裏的牆邊有狗洞,他都一清二楚。


    齊思昀連滾帶爬早已經失去在視線之中,但是老乞丐一點都不急,除了重傷在身的原因,還有就是他很清楚,這齊家之中,沒有其他的門戶可以出去。


    這便是齊家的驕傲與自信,擁有兩名登堂入室強者的齊府,在整個通州,都沒有任何江湖勢力敢掠其鋒芒。


    然而就是這份驕傲和自信,卻成為了齊思昀此刻無處逃生的主要緣由。


    老乞丐知道慌忙的齊思昀會去哪裏,一直以來整個齊府真正關心齊思昀的人從來就隻有一個,也隻有他,能給予現在的齊思昀安全感。


    那人便是齊思昀的父親。


    如今的齊家家主。


    也是現在的通州太守,


    齊老,齊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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