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7


    我睡在床上,帳子很合適地為我擋住了蚊子的去路,窗外自然地涼風輕輕撫摸著我的肌膚,一會兒,我就沉沉睡去。(..tw好看的小說)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覺得有蟲在我的腿上爬,心裏一陣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猛地我瞧見一個人影坐在我的床邊,尖叫一聲:“啊!”整個身子也快速地倦縮在一起。


    這一叫,嚇到了那個人影,那個人影是一個男生,他也好緊張地看著我,眼神很驚慌,但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他怎麽會在這裏?莫非是小偷!冷汗直往外冒,頭腦一下清醒了,我看報紙上說,遇到小偷,不能喊的,可是他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要我不尖叫,怎麽可能,這是自然反應。


    我怯怯地開口:“你是誰?”


    那個男生聽到這句話,馬上站起來,跑了,我驚魂未定地打開燈,看到我們寢室的鎖被撬了,更加肯定他是小偷。突然我想到了我最貴重的物品,發現我櫃子的鎖是好的,但還是不放心地打開來看,是好的,重新鎖好櫃子,我走出門外,心裏感到害怕,那種害怕讓我無法製止的身體顫抖。雖然男生沒有偷什麽東西,可是突然我的床邊坐了一個人,並且寢室並沒有其他人,也確實讓我感到心驚肉跳。那個小偷應該去別的寢室偷東西,他會不會折迴來看我呢,我連忙跑進寢室,關上門,身子靠在門上,不知該怎麽辦。我應不應該跟何文軒打個電話呢,不知道幾點鍾了,他應該是睡了,不行呀,不能吵醒他。那麽,我怎麽辦,我慌了,我不可能現在去報警吧,因為這個小偷跑了,並且在我的寢室沒有偷東西,那麽,警察認為我是騙人都行的。閉上眼,我陷入了無邊的恐慌中,我的眼皮在打架,想睡覺,可是我卻不能上床睡覺,我隻能默默地靠在門上,萬一小偷進來,我可以攻擊他。


    去年,我和小芳在寢室,從來沒有發生過小偷事件,應該說,我來南湖大學這麽久,都沒有遇到過小偷,今天,我真是倒黴,竟然被我遇上了。如果小芳在這兒,那麽我們可以換著睡覺,突然,我好想小芳,可惜呀,我總覺得我們的交情沒以前好了,懷念以前的我和她。


    靠在門上,好久好久,我的腿麻了,腳酸了,都沒有膽量去床上睡覺,我怕一去,小偷就進來。直到看到外麵的天色降降由黑變白,我才倒在床上,唿唿大睡起來,好累好累。一直睡到上午十點,我剛醒,就有同學喊我去教導處認人,認人?我的心裏一陣不安。


    來到教導處,有著一大群人,有老師,還有一些學生,老師告訴了我原委,今天淩晨二點,有一個女生來向門衛告狀,說自己被非禮了,是一個小偷。更可疑地是,門衛在淩晨三點抓到了一個疑是小偷的人,他不是南湖大學的學生,卻在南湖大學轉悠,並且沒有人認識他。兩者連係在一起,就更加懷疑這個人,趁南湖大學學生放假,來偷東西,沒有偷到,卻趁機非禮女生。


    一群男生揪著一個男生,送到我麵前,問我:“你認識他嗎?”


    我看那男生,一幅斯文的樣子,搖頭,說:“不認識!”


    “不對!你應該認識的。”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我傳聲源處看去,竟然是張寧兒,她走到我麵前,說:“其實在這個男生沒有非禮我之前,我醒了,聽到了一個女生的尖叫,那是你的聲音。”


    “是的,昨天確實有一個男生來我們寢室偷東西,可沒有偷到,我尖叫一聲,他就跑了。”我定了定神,這麽說。


    “那你說不認識他?”張寧兒指了指那個男生。


    我正打算說話,那個男生就搶先說:“不是的,我真不是小偷,我白天和周炎,也就是大三的一個學生,來南湖大學來玩,玩了一會兒,周炎說有事出去,讓我在他寢室等他。於是我就在寢室一邊玩電腦,一邊等了,一直等到淩晨三點,周炎還沒有迴來,我想出去找他,卻被門衛說成小偷了。”


    “放屁,你明明是非禮我的那個男生,好吧,就當真有周炎這個人,也不能排除你非禮過我。”張寧兒一幅不罷休的樣子。


    “非禮?”我笑了笑,“張寧兒,如果一個人真的非禮你,你為什麽不反抗?連叫聲,我都沒聽到。”


    “你!”張寧兒不知如何開口了,隻是憤憤然地說:“他就是非禮我的那個人,沒錯。”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問。


    “當然了!”張寧兒說,“雖然是在黑暗中,他非禮我,可我依稀看到,他就是這個樣子。”


    我看著那個男生,那個男生用期盼地眼神看著我,我聯想起了,昨天那個男生的眼神,有著明顯的不同,真不像是一個人。隻好說:“我不覺得是他,你是不是弄錯呢?”


    “陳夢潔!”張寧兒發出歇斯底裏的叫聲,“你很討厭我,所以故意幫這個小偷,對不對?”


    “沒有呀!”我有苦難說,倒是周圍的有一個男生說了一句:“其實真不一定是他,南湖大學暑假沒迴去的男生有二十幾個,說不定,就是南湖大學的某個男生,突然發瘋,跑到女生寢室去看妹子,也說不定。”


    對於那個男生的猜想,我也表示讚同,點了點頭,對張寧兒說:“不能肯定的事,不能說的,不要冤枉好人。”


    張寧兒白了我一眼,走到老師麵前,說:“老師,真是有人非禮我,你們一定要抓到那個人。”


    老師們都點了點頭,我歎息了一下,走出了教導處,教導處還是亂哄哄地,我不想再聽噪音,就跑了。


    夜晚,我在酒吧包廂裏,把這事告訴了何文軒,他聽完,皺起了眉頭,我問:“怎麽呢?”


    “你怎麽不打我手機?你最害怕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他握住我的手,我聽到這句話,心裏特別舒服,說:“我怕吵醒你睡覺。”


    “睡覺算什麽?你比睡覺更重要!”他有些生氣的樣子,“以後如果遇到這樣的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默默地承受。”


    “好!”


    “那個寢室你是不能住了,現在學生都放假的,白天什麽人都可以進去,遇到壞人怎麽辦?”


    “那我去哪裏住?”


    “到我那裏去吧。”他興高采烈地說。


    “暈!”我錯愕極了。


    “那你打算去哪裏呢?”


    “去依琳的家!”我想了想。


    他靜靜地抬起手,看了看表,說:“今天沒時間了,太遲了,九點鍾了,我也有事情,還是明天送你去吧。”


    我點頭,注意到他手上戴的表,他說:“這是我前幾天買的,你喜不喜歡?”


    我怔仲半晌,說:“不喜歡!”


    他看了我一眼,又再次嘌了一眼表,說:“好了,你迴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了。”


    這是我和他相處在一起,第一次,他主動讓我離開他,我抿了抿嘴,站起來,對他說:“你明天不用送我了,我今天自己就行的,隻需要迴寢室拿日用品和換洗的衣服而已,是不是?”


    他抬眼,看著我,默默地點頭,我離開包廂後,馬上跟依琳打手機,求她讓我去她那裏住,她馬上同意了。到寢室拿了需要拿的東西,當然帶上了貴重物品,接著,我坐著的士直奔共青路,來到依琳的家,發現她已經睡了,我也洗了澡,躺在床上,打算閉上眼睡覺。


    “夢潔!”依琳突然這麽說。


    “嗯?”我迴答。


    “夢潔……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聲音是細細的,我不禁朝她瞧去,她正閉著眼睛,原來她在說夢話?依琳,怎麽做夢都在想我?看來我們友誼太深刻了。我覺得好笑,繼續瞅著她,她突然翻了一個身:“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這句話到底是指誰,她愛誰?我想著,黎華和她分手了,難道是說展牧師?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遠處的一陣狗叫聲打破了寧靜,讓我睜大了眼睛。我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望著窗外,看到月光,突然想去欣賞一下夜景。打開門走了出去,我剛一出門口,依琳坐了起來,眼睛紅紅的,這是我沒有見到的。


    我走在巷子裏,發現還有一些老人沒睡,在呆望著遠處,默默地我下意識地走到何文軒的屋門口,發現裏麵有燈光,他應該睡了,怎麽還有燈?正當我狐疑時,突然,我聽到吱呀一聲門響,我連忙躲在暗處,看到從何文軒屋裏走出來一個女生,也就是我昨天看到的,和她很親密的那個女生,跟著她走出來的,還有何文軒,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不敢再看,也不敢去想,閉上眼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淚水奪眶而出,但馬上就用手擦了擦。


    早晨,我依舊去德克士上班,今天可以下午二點上班,可我一點兒也不開心,整個人悶悶不樂的。到了中午11點,我低著頭,在掃地,一個人突然和我撞了一下,我連忙小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姐!”一個聲音響起,我抬頭,看到了陸佳樂,他正疑惑地看著我,問:“你怎麽在這裏上班?”


    “我暑假無聊,就來這裏上班了,至少可以很涼快。”我這麽說。


    “哦!”他想了想,“看來,是我那天在這兒買東西,你就跟蹤我的,對不對?”


    “對!”我說,“你快去買東西吃吧。”


    陸佳樂到了吧台點了套餐,我在繼續掃地,當他再次站在我麵前,我沒好氣地說:“快走吧!”


    “姐,我惹你不高興了,對不對?”陸佳樂問我。


    “沒有!”我的語氣很淡定。


    “這個錢還給你。”他遞給我五百塊錢,我接過,看了他一眼,說:“嗯!”


    “你今天好像很不高興似的。”


    “沒有呀!”我的話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我知道陸佳樂一定會覺得我奇怪,可我就是這樣,心裏煩悶,就不會對別人嘻皮笑臉,實在不會演戲。


    “那好,我走了!”他剛走出德克士,就有三個男人圍住了他,我看到,心裏一驚,那群男人幾乎是拉著他走的,一定不懷好意思。我連忙跑到門外,看到陸佳樂正被他們拉上車,忙跑過去,喊道:“你們做什麽?”


    三個男人看到我,馬上鬆開他的手,陸佳樂連忙和我站在一起,小聲地對我說:“他們都是小混混。”


    一個大約三十多歲,有大胡子的男人開口問:“你是不是替他還錢呢?這小子欠我們很多錢。”


    “欠錢,就要抓人嗎?他欠你多少錢?”我的心裏其實很害怕,可我必須努力裝做不怕的樣子,這三個男人中,應該就那個大胡子男人最大了,一定是頭頭。


    “哦,你是他女朋友吧?你來替他還好了,他欠我們五萬塊錢。”大胡子說。


    “五萬塊?”我看了陸佳樂一眼,他馬上低下頭,我心裏一急,問:“寬限幾天吧,五萬塊,對我們學生來說,很多的。”


    “我們就是因為看這小子是學生,一幅老實樣子,才借給他錢的,沒想到,他沒錢還呀!已經半年了,都沒還,我們被逼才要把他抓起來,讓他的父母給錢交人。”他氣衝衝地說。


    我一時茫然了,原來陸佳樂是在借高利貸,可他為什麽要借這麽多錢,上次問他,他又不說,這一次,竟然欠五萬塊這麽多,我到哪兒去找錢替他還?我的頭疼,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們寬限幾天,就三天,我們會盡快籌到錢的。”


    “好的!”大胡子笑了笑,“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不會寬限幾天呢。”


    “我的麵子?”我產生疑問了。


    “當然了!如果三天後沒錢的話,我們就直接來找你,就算你沒錢,我們也有辦法,讓你有錢的。”他這番話,讓我心跳加速,一時不知如何說話。


    “求你們不要找我姐,”陸佳樂幾乎要哭了,“我會有錢還給你們的。”


    大胡子不理踩他的話,鑽進了車裏,兩個男人也跟著上了車,車開走後,我盯著車牌號,對陸佳樂說:“高利貸是違法的,佳樂,我們去報警,抓住這幾個人,不就行了。”


    “姐!”陸佳樂咽了咽口水,“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這麽簡單,我就不用這麽煩了,就算抓到他們,我們也會被黑社會砍死。”


    “黑社會?”我笑了笑,“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現在還有黑社會嗎?”


    “姐,有的,隻是你生活在陽光下,看不到現在社會的黑暗,才會沒感覺到。”他一邊說,一邊擦汗,我才感受到確實很熱,連忙和他進了德克士,我一進門,迎接我的就是店長殺人視線。


    “要不要我每天都說你呀,陳夢潔,你怎麽什麽事也做不好。”店長氣衝衝地向我吼道,惹得一旁的顧客,紛紛側目,她注意到這一點,說,你跟我過來。我忙走到她麵前,她說:“你還是學生,我知道的,可是,你怎麽整天不知道做事,經常走出去。”


    我不想和店長正麵衝突,隻是笑了笑,說:“以後不會了。”


    店長不耐煩地說:“快去做事,不要在這兒佇著。”


    我點頭,說:“好好,你別生氣。”說完,我看了陸佳樂一眼,就去做事了,一會兒,他發來短信:我等你下班。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終於到了下班時間,我和陸佳樂走出德克士,到了附近的小公園的涼亭,坐了下來。靜靜地,我們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如果他真的想說,會說的,我這麽認為。


    最後,還是我先說了:“你打算怎麽辦?”


    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的臉沉下來,一下子站起來,氣憤地說:“不知道,那你準備被抓起來嗎?”


    他抬頭,眼色憂鬱:“我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對他這種對人生的態度,感到非常厭惡,神複複雜地四周看了看:“好吧,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欠錢?”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姐,你真的想知道?你不會後悔?”


    我想也沒想,就說:“當然了,你總是不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什麽事,我怎麽幫你?”


    他歎息了一下,說:“我不想你知道,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讓好人去了解一個男生犯的錯,會很艱難。”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問,他的眼底突然出了沉重的痛楚,仿佛一刹那,他遇到非常傷心的事,這種表情,讓我也跟著難過起來。


    來到和田村,也就是我上一次跟蹤過他的那個地方,走進偏僻的小巷子,來到一樓三層樓房前。進入裏麵,我才知道,原來這兒住的全是南湖市打工的人,來到三樓,他靜靜地打開房門,房間裏的牆上四處貼著海報,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兩把椅子,一個桌子上,桌子上的煙灰缸裏,很多xx紙。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男生頹廢地坐在床上,抽著煙,使得整個房間煙霧迷漫,當他看到陸佳樂,眼睛亮了一下,連忙跑到麵前,著急地問:“有嗎?買了沒有?”


    陸佳樂搖了搖頭,年輕人馬上如泄了氣的皮球,又重新坐在床上。陸佳樂搬了把椅子,吹了一下上麵的灰,讓我坐下,我說不用,就站著就行了。我看不清年輕人的臉,因為他的頭發亂級了,但可以肯定他很瘦,他的手指在抽煙的時候,都會顫抖,這我感到有點奇怪了,正打算問,就聽到陸佳樂我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他吸毒了,我為了他能吸毒,所以才一天兩份工作,才向高利貸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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