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大怒,抬手一指院外。


    “老子有一千人,已經將這裏圍成了鐵桶一般,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一千人啊,可嚇死我了,垃圾而已。”


    林豐不屑地看著手裏的肉幹。


    “哎,巧妹,這塊烤得有點焦啊。”


    “啊,是嗎,俺手笨嘛。”


    林巧妹連忙去翻找火堆上的其他肉塊。


    趙碩在一旁早抓耳撓腮了,此時尋了個空隙。


    “大哥,這小子是什麽人?”


    “哦,此人名叫宋奇,邊軍第幾營的部將來著,曾經冒了殺銅甲韃子的功勞,依仗自己的親叔,不幹正事。”


    宋奇氣的眼睛裏冒出火來。


    他不是不想立刻動手,隻是覺得能嚇唬住林豐最好。


    動起手來,以林豐的身手,自己也許有危險。


    “林豐,老子再說一遍,如果還想頑抗到底,生死不論!”


    他怒喝著,扭頭瞥了一眼嚴新樺。


    本想示意他準備動手。


    可是,讓他驚訝的是,嚴新樺竟然木呆呆地在發傻。


    什麽情況?


    “嚴將軍,你在幹什麽?”


    宋奇壓低聲音,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不隻嚴新樺,還有他倆身後的軍卒衛隊,都有些發傻。


    隻因為從縣衙大堂內,飄出的一陣陣肉香味道,讓眾人饞涎欲滴。


    邊軍大營內糧草不足,所有軍卒每日隻吃個半飽。


    還是摻了野菜團子等雜物。


    不知有多久沒見過肉了。


    宋奇依仗自己的親叔,自然不太缺吃的,就是肉食也時有供應。


    他體會不到一個饑餓之極的人,麵對食物的誘惑。


    嚴新樺聽人說過,林豐所在的清水縣,物產豐富,軍民豐衣足食。


    軍卒不但吃得飽吃得好,軍餉還足額及時發放。


    這在邊軍中早就傳開了,不是秘密。


    直到親眼所見,林豐手下的軍卒穿戴,再看到一夥子人烤肉喝酒。


    更加證實了所傳非虛。


    一時眼睛都看直了,心裏隻琢磨吃穿,早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聽到宋奇的問話,連忙擦了一把流到嘴外的口水。


    “呃...宋將軍,怎麽說?”


    宋奇欲哭無淚,老子的氣勢全讓你給毀了。


    “動手啊!”


    宋奇恨恨地喝道。


    嚴新樺一抬手,看著大堂內的人,卻沒發令。


    因為他看到縣衙大堂四周站了一圈軍卒,手裏都端了弩弓,對準了他們。


    他知道這個玩意兒非常犀利。


    邊軍早就想弄出來研究研究,可林豐對此控製得非常嚴格。


    嚴新樺扭頭看宋奇,那意思是怎麽辦?


    宋奇也有些傻眼,這個狀況,自己得先撤出去,再下令軍卒進入大堂拿人。


    林豐嗬嗬一笑。


    “各位兄弟,你們跟著這樣的慫貨,吃不飽穿不暖,他們吃肉,你們卻連湯都喝不上,這兵當的還不如迴家種地呢。”


    趙碩也接茬道:“咱大宗軍隊可不興有這樣貪腐的軍官,喝兵血的家夥,堅決打死!”


    林豐站起來,舉著手裏的肉幹。


    “各位,我林豐這裏,吃的飽,穿得暖,軍餉豐足,有功必獎,都去打聽打聽,我林豐何曾虧待過軍卒?”


    宋奇張著嘴,傻呆呆地,不知該如何反駁。


    “各位兄弟,想來我林豐戰隊的,我將一視同仁,棄暗投明才是人生正確的道路。”


    邊軍內黑暗,尤其是當兵的,不但拿不到軍餉,還成天餓肚子。


    早就抱怨著想偷跑到清水去碰碰運氣。


    誰知在這裏遇到了正主林豐。


    一聽林豐說能吃飽,這可是目前自己最大的願望。


    一時眾軍卒都猶豫起來。


    宋奇一見事情不妙,立刻蹦了起來。


    “你們少聽他胡說八道,誰敢叛逃邊軍,一律按謀逆論罪!”


    他說著話,眼睛瞪著嚴新樺。


    “嚴將軍,看好你的手下,眼前這個家夥,可是大將軍名單上的頭號通緝犯,誰能擒住了他,將按斬殺銅甲韃子論功行賞。”


    林豐笑道:“老子殺了多少銅甲韃子,也沒見你們論功行賞,還他媽讓你冒了功去,你說的話鬼才相信。”


    趙碩看得是一臉懵逼。


    “大哥,這還是大宗軍隊嗎?怎麽自己人都抓?”


    林豐看了他一眼,忽然一臉的笑容。


    伸手將趙碩拉了起來。


    “各位看看,此乃大宗朝皇家成員,正宗的皇親國戚,冠軍侯趙碩,敢動手的,想想自己的家人吧。”


    大宗朝對爵位控製得很嚴格,有爵位的王公大臣甚少。


    這也越發顯示出爵位的尊貴和重要。


    宋奇冷笑道:“林豐,誰信你的鬼話,皇親國戚會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侯爺,給他們看看你的腰牌。”


    趙碩伸手從腰間摸出腰牌,舉在手裏。


    “老子自然是如假包換的冠軍侯,誰敢質疑!”


    一眾聚在大堂門口的軍卒都呆住了。


    衙門口一般開得很寬,從裏到外,院子裏聚集的軍卒也都能聽到看到。


    所有軍卒開始議論起來。


    宋奇無疑是個草包。


    這也是林豐沒正眼待他的原因。


    雖然邊軍來了兩千人馬,可林豐還真沒拿他們當口幹糧。


    邊軍可以說從上到下,已經爛到了根子。


    毫無戰鬥力可言。


    林豐敢百分百地打包票,若在戰場上,就憑他二百精騎,絕對不用兩刻鍾的時間,就能將這兩千軍卒衝散。


    此時,嚴新樺已經從愣怔中清醒過來。


    他一伸手,嗆的一聲將腰刀拽了出來。


    眼睛盯著林豐:“林將軍,你剛才說的,可是真話?”


    林豐笑道:“自然是真話,我林豐從不說假話。”


    嚴新樺一咬牙:“好,俺就信你一迴。”


    宋奇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嚴將軍,你要作甚?”


    嚴新樺一伸左手,猛地薅住了宋奇的脖領子,將刀往他脖子上一壓。


    “林將軍,這便是俺的投名狀,可否?”


    “嗬嗬,如此甚好!”


    林豐拊掌大笑。


    嚴新樺在一眾軍卒震驚的目光中,拽著宋奇走進了縣衙大堂內。


    宋奇拚命地扭動著身子。


    可他這羸弱的身體,如何能掙脫軍漢嚴新樺的掌控。


    被一路拽到火堆前,用腳一踹宋奇的腿彎,讓他跪在地上。


    “林將軍,您一句話,俺便斬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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