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恩賜,加速術,風之加護,梅恩的虛幻之翼,摩擦減少,彈跳雙倍……


    在唯心場的覆蓋範圍內,諸多來自於老年機資料庫的小加速法術作用在林離身上,這也使得他的速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些不同體係的力量既沒有彼此產生磨損,也沒有因為世界規則的不同而遭到磨滅消減,而是很詭異地複合共存在林離的身上。


    順著從那一小截觸手中得到的微弱共鳴,林離找到了那個尾隨在亞度後麵的家夥,並站到了他的對麵。


    在這個離研究所並不遠的地方,他看著不遠處的一捧荒草,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這些稱得上是幕後者的家夥麵對麵。


    那一截觸手現在還在林離的手中掙紮著,但這樣弱小的它已經不能給予林離san值狂降的攻擊了。


    看著那一捧荒草,林離輕笑了一下,“你還不出來麽?我們都這麽近了。”


    沉默,還是沉默。


    看起來那個幕後的存在似乎並不想和林離交流,而後者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你不迴答我沒關係,但我總歸有辦法讓你迴答的。”


    這麽說著,林離扛起了一個外形酷似火箭筒的管子,在將這枚小小的觸手用聖光之力包裹起來扔進炮管後,林離扣動了扳機。


    炮管中的觸手第一時間被熾烈的聖光融化,隨後高度濃縮的聖光聚合炮彈恨恨擊中了那一捧荒草。


    “哦我親愛的小夥子,你不要那麽暴躁,我隻是想好好觀察觀察你。”


    有些惡心的一幕出現在林離的眼中,聖光鐵拳發射出的凝聚態炮彈被一麵純粹由肉瘤糾合而成的惡心盾牌攔下。


    說實話,看著那些飛濺出來的惡心黏液,林離真的很不想承認這是盾牌。


    在這麵足以令普通人纏綿數晚的惡心盾牌的後麵,林離如願看見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佩戴著狹長鳥嘴麵具的男人。


    “這幅裝束……”當林離真的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冷汗就浸濕了他的背部,同時他感覺到非常壓抑,“……你是疫醫?”


    那個男人也是微微一愣,恐怖的血肉大嘴從鳥嘴麵具下露出一角,“哦?疫醫?”


    “不不不,我不是疫醫。當然你可以這麽叫我,但是你必須明白一點,疫醫隻是你認識的我,但這不一定是我認識的我。”


    這是什麽意思?


    林離思考著男人話中的意思,男人也靜靜地打量著。


    在兩人沉默間,那麵惡心的盾牌將已經嵌入自己身體的聖光炮彈彈出,然後伸出布滿增殖肉瘤的觸手逃離這裏。


    在行動的同時,它還發出刺耳的聲音,聽起來讓人相當煩躁。


    “嘎嘎……嘎嘎……”


    不等林離動手,醞釀已久的肉毯從男人的腳下蔓延而出,帶著主人的意誌將這個令人難過的小東西終結,“你很吵。”


    林離看著那個進化失敗似的產物被肉毯吞食,不清楚材質的沫兒混合著褐色的黏液潑灑在草地上,很惡心。


    “簡直就是精神汙染……”


    林離這麽嘀咕了一句,然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相比於那個隻是汙染視覺的小東西,當壓抑的情緒被去除後,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疫醫才是真正的精神汙染。


    黑衣男人腳下的肉毯肆無忌憚地舔舐這地麵,似乎這是難得的美食,他手上的手杖如同蛇一般抖動,身邊的大氣混亂而紛雜地流動著。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就是扭曲的源頭,他在影響著他周圍的一切事物,亞度身上的精神寄生物想必也是來源於他。


    在林離觀察著疫醫的同時,他也在觀察林離。


    在片刻的沉默後,男人開口了,而他的問題也很是讓林離奇怪。


    “你是出生在這個世界的嗎?”


    這是哪門子問題?


    林離也摸不準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意思,隻是含糊其辭地糊弄了一下,“算是吧。”


    “算是,也就是說不是對嗎?”


    這個男人捕捉到了林離心中的猶豫,然後自言自語道:“也是,你這種家夥怎麽會出生在這個時代……”


    林離敏銳地察覺到男人口中的幾個關鍵詞,“這種家夥”和“這個時代”。


    於是他決定套一套疫醫的話,畢竟這個家夥看起來就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難道其他地方還有我這樣的存在嗎?還有現在是哪一年了?”


    而疫醫聽見林離的問題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拿著手杖的那隻手還輕輕揮舞了幾下。


    伴隨著他的動作,林離感覺到自己的唯心場仿佛受到了觸動。


    這種精神層麵的感官很奇妙,盡管感覺上就像是有人在你的皮膚上拂過,但實際上並不是這麽迴事。


    在輕拂幾下後男人停下了動作,“你的場很幹淨,並不是潛遊者……”


    說著,疫醫盯住了林離。


    盡管並沒有實質性的接觸,但林離能感到有一種壓迫向自己壓迫而來。


    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林離隻能硬著頭皮頂上,甚至腦門上還有幾根青筋暴起。


    看著林離那漲紅的臉,疫醫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林離,隨後又重新看了一遍,似乎怎麽也看不夠似的,“竟然有這種事……”


    林離看著看不清疫醫的眼眸和表情,因為他身上的光芒都在被不斷折射扭曲。


    不說那個鳥嘴麵具,光是那些變幻的色彩就讓林離懷疑自己看見的事物的真實性。


    這時候林離覺得自己有點虧,原本以為自己抓了條大魚,結果遇見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摸不清底細的家夥。


    尤其是當這家夥好像從自己身上看出了什麽,但是自己卻沒有得到太多情報的額情況下,他就感覺更虧了。


    頂著疫醫的精神壓迫,林離勉強開口說道:“看起來你似乎從我的身上得到了一些東西,那麽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一些什麽?”


    沒想到疫醫竟然讚同的點了點頭,“哦,當然,等價交換可是人類的美德。那麽作為交換,我就告訴你潛遊者的情報好了。”


    “等等,我不想聽這個……”


    盡管林離拒絕,但疫醫還是自顧自地講了下去,就是這麽我行我素,自認為相當平等。


    “……抱歉之前曾經對你的潛遊者猜想。實際上,潛遊者就是一些畏縮起來的混蛋。他們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卻永遠在逃避。”


    潛遊者手一揮,一副不斷扭曲的圖像在他和林離的麵前展開。


    雖然這些圖像的扭曲現象極為嚴重,那些色彩的選擇也是極為詭異,但大體上還是能看出是一個麵容空洞,極度恐懼的人。


    疫醫的目光仿佛透過了林離,看向了不知道哪裏的方向,“這些膽小鬼蜷縮在一個小角落,丟失並拒絕任何計算時間的方式。通過這種模糊的生活方式,這些潛遊者才能苟活到現在。”


    原本林離不想聽這些,但是有關潛遊者的信息好像還蠻有意思的,“直到現在?他們已經苟活了多少年了,難道他們不需要生存的要素嗎?還有這樣絕對會出現精神問題的吧!”


    疫醫戲謔地看了林離一眼,盡管林離看不見他的臉,但是還在和他的唯心場碰撞的場卻表明了其主人的一些情緒。


    “潛遊者基本都苟活了挺久的,反正肯定是幾千年以上了吧,具體的我也沒有算過,”黑色的手杖在男人手中滴溜溜地轉著,“而且能成為潛遊者的家夥都是些不需要生存物質需求的家夥。”


    “至於精神問題?好像我接觸的裏麵都挺瘋狂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惡心家夥。”


    林離哼了一聲,“難道還能有你奇怪?”


    但他沒想到疫醫卻嚴肅地點了點頭,“確實是,他們要是比我們還瘋狂還奇怪,那就不會成為潛遊者了。”


    林離暗道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誇你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離感覺自己麵前的男人好像突然閃爍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無可明狀的汙濁之物。


    盡管那一瞬間的閃爍讓林離感覺是自己的錯覺,但他在san值中看見了自己那原本已經戳出天花板的san值現在已經在正常人邊緣徘徊了。


    這樣的事實告訴他,剛才自己所見的似乎並不是虛幻,“剛剛……你的身體是不是閃了一下?”


    “沒錯,”疫醫理所當然的地點點頭,“這裏的活性太低了,收束起來比較困難。”


    “……活性低……”


    林離重複了一遍,感覺疫醫說的話好像很有既視感的樣子。


    這麽時間下來,他感覺自己麵對這的疫醫場壓迫越來越輕,好像自己已經開始熟悉這種壓迫感了。


    “不對啊,”林離突然發現了盲點,“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潛遊者的存在啊!而且看你身上的力量,你是來自其他的世界嗎?”


    聞言,疫醫也愣了,隨後低沉的笑聲傳到林離的耳中,“其他?你竟然說其他?”


    “哈哈哈……抱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麽好笑的笑話,請讓我再笑一會兒……”


    黑衣男人嚴肅地向林離申請了笑的權利,但沒有得到後者的迴答就開始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似乎並不在意林離的答案是什麽。


    而林離也明白自己的語言防抗並不能改變什麽,他現在隻想知道更多有關這個世界的真相。


    疫醫的笑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這讓林離感覺很奇怪,難道說剛才他的話中真的有什麽好笑的笑點嗎?


    看著那些因為疫醫的情緒而抽搐,甚至停止了對周邊土地進行舔舐的肉毯,林離莫名地不想打斷這個可疑的家夥。


    等到視線中的肉毯恢複到之前的扭曲活力,林離才問道:“你知道帝國那邊發生了什麽嗎?聯盟這邊也有著莫名的力量,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麽。”


    “謝謝你的諒解,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歡樂過了。”疫醫沒有迴答林離的問題,而是先就之前林離的沉默表示了感謝,“你的場很幹淨,很年輕,和你的談話很開心。”


    “正是因為你比你的同伴更能讓我感到愉悅,所以你的問題我不會迴答,同時我也會放棄原本的計劃。不過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是怎麽迴事,這個結果可能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最終的結果。”


    說著,黑衣男人腳下的肉毯哀嚎著燃燒起來,在地上燒灼出了一個原始而恐懼的圖案。


    黑衣男人用手杖頂了頂下巴,“鑒於你為我提供了難得的換了,而且還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第一個和我平等對話的人,我決定幫助你一下。”


    林離覺得這家夥的語氣有點奇怪,“什麽幫助?”


    “……算了,我還是不說了,”疫醫想了想,感覺自己說出真正的答案可能會破壞自己現在和林離的關係,於是忽略了他的問題:“反正不過是哪邊的東西,你隻要知道對自己有利就行了。”


    肉毯的燒灼接近尾聲,林離也後退一步,離開了那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你這是幹什麽?你現在就要離開嗎?”


    “沒錯,我這是要到裏麵去,”疫醫笑了笑,“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可以的話,請務必堅持自己的道路,遵從本心。”


    “哪怕日後你遇到了秩序那些家夥,也不要偏離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們的道路是錯誤的,是無用的浪費。”疫醫對林離招了招手,“如果你失敗了,可以找我,我們會永遠歡迎你,另外你給我取的名字,我覺得很不錯。”


    然後林離的思維陷入了空白,停止了思考,就連唯心場也靜止下來。


    這時他身上的員工製服在他陷入異常狀態的第一時間就開啟了防護,而那與林離直接綁定的觀察員胸牌也是悄悄一閃。


    於是原本還在劇烈跳動的san值條開始了迅速迴升,理智開始迴歸到林離的腦海。


    隨後他才看見了那在地上燒灼出的龐大痕跡。


    林離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我剛才是被克總發糖了麽?話說這麽強大的精神汙染,疫醫到底是什麽人?”


    想著想著,林離突然想到,“好像……疫醫這家夥還挺好說話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瘋狂啊。而且按照套路,我們不應該是先打一架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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