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我們現在去鉗工廠房嗎？那我們現在在這裏很什麽！”
米琳達煩躁地問道，順便用力捅了林離一肘子。
本來是林離說要去鉗工那裏的，但半人馬姑娘沒想到他一到車站，看了一眼軌道就說等等，也不知道是在等誰。
不過這一肘子似乎並沒有對林離產生太大的傷害，隻是肋下一疼然後就沒了。
畢竟他再怎麽說也是經過希望晶熱流、先知模板生命之水等等各種東西過體的統合國觀察員，這種小衝擊還是能夠抵禦的。
林離自覺地從米琳達的兜裏掏出懷表看看，裝模作樣道：“嗯……應該快到了。”
半人馬姑娘一臉懵逼，“什麽快到了？”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在那條一直延伸直至看不見的軌道盡頭有個小點正在放大。
她驚訝地看了一眼林離，“你計算能力這麽強？這都能算出來？”
林離沒有迴答，隻是默默把麵前的光屛關掉，隱約可以看見那上麵的掃描界麵，和旁邊的對當前軌道震蕩參數的計算和分析。
而那輛快速行駛的礦車也發現了等在車站上的兩人，開始減速停靠在哈代研究所的車站上，那上麵坐著的正是研究所的幾個所長和技術骨幹。
蘭德沃斯坐在第二位，他疑惑地問道：“林離大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按理說以林離的特殊地位，他是有自己開車的權利才對的啊，可是為什麽這一次他會等在這裏呢，而且還是和公正家族的大小姐一起。
林離彈彈手上卷起來的紙卷，走到礦車後麵空出的幾個位置上，“因為正好我也要去鉗工廠房，所以等你們一起。”
礦車上的人們麵麵相覷，而蘭德沃斯卻是眼前一亮，他好像明白林離手上拿的是什麽了。
看著林離已經坐上礦車，他仿佛想到什麽似的，“林離大人！我們去批命令的時候治安官閣下說他過段時間會過來！”
“知道了！”林離對還愣在車站上的半人馬姑娘招招手，“愣著幹嘛，上來啊。”
米琳達哦了一聲，走了幾步然後馬蹄一躍整個人就跳進了礦車，對著最前麵的駕駛員喊道：“可以了。”
話說這種礦車對於半人馬一族來說確實非常反半人馬，因為她們隻能跳上來，而不能像正常人類那樣跨上來。
“好冰！”米琳達嘀咕道：“而且這礦車也太難坐了，要是上麵可以開個口就好了……”
雖然傳來的聲音很小，坐在前麵的林離還是敏銳地聽見了她的全話，“也是，礦車確實應該在側麵車壁上開個口子，不然以後群星運輸機械出現之後還要人力搬運也太不方便了……”
然後他看了一眼後麵怎麽都坐不舒服的半人馬，默默想道：“今天是二十號，距離藍騎士祭還有……十四天，也就是說正好兩個星期嗎……”
兩個星期，要對整個比迪福德的居民進行普及群星供暖係統，這可真是個艱巨的任務。
隨著礦車的啟動，冰冷的空氣帶走身上的熱量，林離不禁縮了縮脖子，看著調出的老年機光屛喃喃道：“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
……
看著遠處唿嘯而來的礦車，威爾對身後的鉗工們示意，“都嚴肅點！”
然後他看見了礦車後麵幾個座位中的那個熟悉身影，“林離大人也來了！大家快點整理一下！”
一行人在威爾和鉗工們的帶領下走進了廠房，一張張工作台前坐著的鉗工和按摩女工等待著來自治安官命令的發布。
當然了，團子們還是在工作台上歡快地跳動著，它們那不安分的樣子不斷吸引著女工們的注意。
威爾主動打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往裏指指，“這邊。”
林離和米琳達彼此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幾個負責人進去吧。”
來自比迪福德治安官普利特的命令在威爾極少使用的辦公桌上鋪開，比起這張木製的桌子，他似乎更習慣那張鋼鐵製成的工作台。
“接下來鉗工就準備擴大規模了嗎？”威爾一張一張地翻看過去，林離他們也沒有出聲，“如果隻是出一些組長和熟練工人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然後他翻到了那份關於供暖係統的零件加工命令，臉上不禁露出難色，“兩個星期……這麽多零件……”
雪莉也好奇地探過小腦袋，看著那上麵驚人的數字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太明白那些以萬為單位的數字代表著什麽。
此時林離也適時將手上的那份供暖圖紙遞過去，大哥的那份批令裏可沒有具體的結構和圖紙，隻有大致地根據林離昨天畫出的草圖估算出的數字。
威爾左手拿著大哥的批令，右手拿著圖紙，求救似的看向林離，“林離大人，這……”
林離嘴角掛上一抹微笑，“沒事，我會幫助你的，而且治安官不是也在給你謀求幫手嗎？放心吧。”
威爾張口想說些什麽，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麽又硬生生憋迴去，然後低頭翻開了林離的那份圖紙。
而他僅僅翻開了幾麵糊塗了，“這……這是什麽？”
蘭德沃斯疑惑將他手上的圖紙拿來，略過前麵的功能介紹和原理介紹，那些林離在他們補課的時候提到過一些原理，所以他直接看向了夾在中間的草圖。
“這是……電路！”
看著那紙卷上麵的線路，蘭德沃斯驚訝道：“林離大人，這不就是電路圖嗎！”
林離笑道：“是啊，這就是電路圖，不好嗎？”
在這份群星供暖係統的計劃中，林離開始引入電路，或者說群星引擎版的電路出現。
“不過群星引擎的動力不同於電力，因為從激發黑匣中我們激發出的是一種源質能量。它具備能根據人的思想操控而產生轉化的特性，”林離在那份圖紙的源質電路圖上點點，“所以這麽便利的特質我們為什麽不利用起來呢？”
“我們完全可以從電力係統中獲得思路，將那種源質能量作為電力取代它在整個係統中的位置，”林離看看已經露出讚同之色的尤利塞斯和謝爾，繼續說道：“不過同時我們也要做好防護措施，因為它在便利的同時也非常危險！”
盡管對於前麵那些源質電路之類的伯納德還有點懵，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林離的最後一句話表示讚同。
猶記得當初他可是抱著揭穿林離的念頭加入的，然而在後續的知識攻勢下，伯納德這家夥不知何時背叛了陣營，真的開始融入到這個圈子裏了。
蘭德沃斯看著麵前的圖紙皺起了眉頭，林離也繼續補充道：“你們可以這麽想，在電路的係統中流動的是源質能量，而線路中的源質能量能在哈林先生的作用下在各個元器件中發揮著電的作用。”
這麽說在場人們也都有些明白了，蘭德沃斯仔細看看手上的這疊圖紙，“林離大人，好像這套供暖係統並不複雜啊，裏麵很多都……”
還沒等他說完林離就奪過他手上的圖紙放到威爾麵前，“威爾，我告訴你一個方法，它可以在極大程度上提高你們鉗工的工作效率，跟我來。”
在林離帶領下，一行人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而林離在擦過蘭德沃斯的時候使了個眼色。
蘭德沃斯恍然大悟，臉上裝作陰沉的樣子沉默著跟在隊伍的後麵，就跟以前一樣。
實際上，正如他所說，這套供暖係統並不難，就是幾個分化功能的哈林煉金陣和幾條線路罷了，那些零件其實用到的並不多。
蘭德沃斯默默想道：“也就是說，這次的供暖普及，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鋪墊罷了……”
……
一列滿員礦車匆匆趕來，那個領頭的人一下車就扯著等在車站上的研究員問道：“林離呢？”
研究員往廠房裏一指，“林離大人在那裏教授什麽流水線什麽作業的，好像說可以提高效率。”
大哥和博迪對視一眼，“我們走。”
一行人直撲廠房，才剛一走到廠房門口就看見裏麵滿地的金屬材料。
博迪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拆家嗎？”
普利特橫了一眼自己的助手，然後走向那個中心人物，“林離，你那邊的圖紙搞定了嗎？”
林離往威爾那邊努努嘴，小夥子手上拿著的那疊可不就是普利特想要的圖紙。
威爾也適時將圖紙遞到大哥的手上，他點了點頭，不過比起這已經畫好的圖紙還是那個新提出來的流水線更重要些。
普利特看著那一根根將工作台連接起來的小型鋼軌，不禁問道：“那個什麽流水線作業，真的靠譜嗎？”
林離笑了起來，“大哥你放心吧，等會兒就你就能看見了。”
鉗工和按摩女工們此時都放下了手中的練習工作，他們正在一組一組地對那些鋼軌進行加工，將那上麵的毛刺磨平。
同時在廠房後方的大型加工台上還有幾十組鉗工正在對狹長的鋼板進行加工，他們隻是簡單地將那些狹長的厚實鋼板拋光磨平，順便將這鋼板塑出一個內凹的弧度。
普利特清楚地看見，那些鋼板在完成後立刻就被鉗工們取出然後安放在工作台間架設起的鋼軌上，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這些鋼板並不是平放，而是與桌麵呈現一定的夾角。
在鉗工們的努力下，一列列工作台被鋼軌和鋼板連接起來，而此時鉗工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打磨拋光，盡力將那些可能存在的毛刺擦除。
威爾看到那邊已經有一長列工作台連接完成了，“林離大人你看，那邊的流水線已經完成了。”
“走，去看看。”
林離走到那列已經處理好的工作台前順手拿起一小塊鋼軌的邊角料放在那斜著的鋼板上，看著那塊鋼材順暢地滑下去，“你們之前一直在製作路燈的零件和煉金陣練手對吧？”
威爾點點頭，“沒錯。”
“那你現在去讓倉庫那邊送一批材料過來，現在先讓這一列工作台的氣啊弄休息會兒。”
林離往外一指，威爾遲疑片刻看看普利特，發現他沒有組織後就往外麵跑去。
“那麽現在第一列的鉗工們聽我說，你們都製作過路燈零件對吧，其中的流程你們自然也知道，”林離頓了頓，“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你們隻需要做其中的一個步驟，隻要做完了這一個步驟就把零件傳給下一個人明白嗎……”
……
十五分鍾後，足足三大車的原材堆在那一列的第一個工作台邊上。
林離看著坐在工作台前的鉗工和站在鋼板旁邊的女孩兒們，“現在就按我剛才分配的步驟開始吧，一定要注意每個人都隻能做自己的工作，不能多做。”
一小塊原材被女工放在工作台上，那名鉗工深吸口氣，摸著團子開始對這塊鋼材進行塑形。
而後那塊已經塑出一個平麵的鋼材被女工放在鋼板上，滑到了下一張工作台上，第二名鉗工開始工作。
不過這個小夥子似乎有些緊張，在那塊鋼材上切出了一個不怎麽平整的麵。
然後林離看他越來越慌，那塊鋼材越加工就越奇形怪狀，汗都打濕了一圈衣服。
在第三塊鋼材積累在他的麵前時，林離走過去把那塊奇形怪狀的鋼材拿走了，拍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別緊張，慢慢來。”
那個小夥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拿起了第二塊鋼材進行加工。
片刻後，第三位鉗工終於看見有塊鋼材遞到自己麵前，剛剛看著隔壁的那位簡直是要把他給急死。
一道工序被拆開，每一位鉗工和女工各司其職，一塊塊原材投入到工作台上，一個個路燈的基座被裝入箱子中。
在這個還處於匠師技師各立門戶，用家庭的血脈和師徒關係來傳承技術的時代，即使是這樣簡陋條件下的集體作業，都是前所未有的嚐試。
哪怕是聯盟造船廠也脫離不了時代的局限，摒棄不了父子傳承的技師和匠師製度。
看著這和諧而快捷的流水線作業，普利特的眼睛越來越亮，盡管還有很多瑕疵和失誤，但這展現在他麵前的效率生產已經告訴了他最終的答案。
“難道這就是機械化的含義嗎？每個人都是這台生產機器的一部分，將所有人的力量匯聚起來，做到個人所無法做到的事情……”
在林離的影響下，集體和團結的種子開始在普利特的心中生根發芽。
那不知不覺中已經加工一空的三大車原材和取而代之的基座零件，他再一次確認，“這是可行的！”
米琳達煩躁地問道，順便用力捅了林離一肘子。
本來是林離說要去鉗工那裏的，但半人馬姑娘沒想到他一到車站，看了一眼軌道就說等等，也不知道是在等誰。
不過這一肘子似乎並沒有對林離產生太大的傷害，隻是肋下一疼然後就沒了。
畢竟他再怎麽說也是經過希望晶熱流、先知模板生命之水等等各種東西過體的統合國觀察員，這種小衝擊還是能夠抵禦的。
林離自覺地從米琳達的兜裏掏出懷表看看，裝模作樣道：“嗯……應該快到了。”
半人馬姑娘一臉懵逼，“什麽快到了？”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在那條一直延伸直至看不見的軌道盡頭有個小點正在放大。
她驚訝地看了一眼林離，“你計算能力這麽強？這都能算出來？”
林離沒有迴答，隻是默默把麵前的光屛關掉，隱約可以看見那上麵的掃描界麵，和旁邊的對當前軌道震蕩參數的計算和分析。
而那輛快速行駛的礦車也發現了等在車站上的兩人，開始減速停靠在哈代研究所的車站上，那上麵坐著的正是研究所的幾個所長和技術骨幹。
蘭德沃斯坐在第二位，他疑惑地問道：“林離大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按理說以林離的特殊地位，他是有自己開車的權利才對的啊，可是為什麽這一次他會等在這裏呢，而且還是和公正家族的大小姐一起。
林離彈彈手上卷起來的紙卷，走到礦車後麵空出的幾個位置上，“因為正好我也要去鉗工廠房，所以等你們一起。”
礦車上的人們麵麵相覷，而蘭德沃斯卻是眼前一亮，他好像明白林離手上拿的是什麽了。
看著林離已經坐上礦車，他仿佛想到什麽似的，“林離大人！我們去批命令的時候治安官閣下說他過段時間會過來！”
“知道了！”林離對還愣在車站上的半人馬姑娘招招手，“愣著幹嘛，上來啊。”
米琳達哦了一聲，走了幾步然後馬蹄一躍整個人就跳進了礦車，對著最前麵的駕駛員喊道：“可以了。”
話說這種礦車對於半人馬一族來說確實非常反半人馬，因為她們隻能跳上來，而不能像正常人類那樣跨上來。
“好冰！”米琳達嘀咕道：“而且這礦車也太難坐了，要是上麵可以開個口就好了……”
雖然傳來的聲音很小，坐在前麵的林離還是敏銳地聽見了她的全話，“也是，礦車確實應該在側麵車壁上開個口子，不然以後群星運輸機械出現之後還要人力搬運也太不方便了……”
然後他看了一眼後麵怎麽都坐不舒服的半人馬，默默想道：“今天是二十號，距離藍騎士祭還有……十四天，也就是說正好兩個星期嗎……”
兩個星期，要對整個比迪福德的居民進行普及群星供暖係統，這可真是個艱巨的任務。
隨著礦車的啟動，冰冷的空氣帶走身上的熱量，林離不禁縮了縮脖子，看著調出的老年機光屛喃喃道：“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
……
看著遠處唿嘯而來的礦車，威爾對身後的鉗工們示意，“都嚴肅點！”
然後他看見了礦車後麵幾個座位中的那個熟悉身影，“林離大人也來了！大家快點整理一下！”
一行人在威爾和鉗工們的帶領下走進了廠房，一張張工作台前坐著的鉗工和按摩女工等待著來自治安官命令的發布。
當然了，團子們還是在工作台上歡快地跳動著，它們那不安分的樣子不斷吸引著女工們的注意。
威爾主動打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往裏指指，“這邊。”
林離和米琳達彼此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幾個負責人進去吧。”
來自比迪福德治安官普利特的命令在威爾極少使用的辦公桌上鋪開，比起這張木製的桌子，他似乎更習慣那張鋼鐵製成的工作台。
“接下來鉗工就準備擴大規模了嗎？”威爾一張一張地翻看過去，林離他們也沒有出聲，“如果隻是出一些組長和熟練工人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然後他翻到了那份關於供暖係統的零件加工命令，臉上不禁露出難色，“兩個星期……這麽多零件……”
雪莉也好奇地探過小腦袋，看著那上麵驚人的數字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太明白那些以萬為單位的數字代表著什麽。
此時林離也適時將手上的那份供暖圖紙遞過去，大哥的那份批令裏可沒有具體的結構和圖紙，隻有大致地根據林離昨天畫出的草圖估算出的數字。
威爾左手拿著大哥的批令，右手拿著圖紙，求救似的看向林離，“林離大人，這……”
林離嘴角掛上一抹微笑，“沒事，我會幫助你的，而且治安官不是也在給你謀求幫手嗎？放心吧。”
威爾張口想說些什麽，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麽又硬生生憋迴去，然後低頭翻開了林離的那份圖紙。
而他僅僅翻開了幾麵糊塗了，“這……這是什麽？”
蘭德沃斯疑惑將他手上的圖紙拿來，略過前麵的功能介紹和原理介紹，那些林離在他們補課的時候提到過一些原理，所以他直接看向了夾在中間的草圖。
“這是……電路！”
看著那紙卷上麵的線路，蘭德沃斯驚訝道：“林離大人，這不就是電路圖嗎！”
林離笑道：“是啊，這就是電路圖，不好嗎？”
在這份群星供暖係統的計劃中，林離開始引入電路，或者說群星引擎版的電路出現。
“不過群星引擎的動力不同於電力，因為從激發黑匣中我們激發出的是一種源質能量。它具備能根據人的思想操控而產生轉化的特性，”林離在那份圖紙的源質電路圖上點點，“所以這麽便利的特質我們為什麽不利用起來呢？”
“我們完全可以從電力係統中獲得思路，將那種源質能量作為電力取代它在整個係統中的位置，”林離看看已經露出讚同之色的尤利塞斯和謝爾，繼續說道：“不過同時我們也要做好防護措施，因為它在便利的同時也非常危險！”
盡管對於前麵那些源質電路之類的伯納德還有點懵，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林離的最後一句話表示讚同。
猶記得當初他可是抱著揭穿林離的念頭加入的，然而在後續的知識攻勢下，伯納德這家夥不知何時背叛了陣營，真的開始融入到這個圈子裏了。
蘭德沃斯看著麵前的圖紙皺起了眉頭，林離也繼續補充道：“你們可以這麽想，在電路的係統中流動的是源質能量，而線路中的源質能量能在哈林先生的作用下在各個元器件中發揮著電的作用。”
這麽說在場人們也都有些明白了，蘭德沃斯仔細看看手上的這疊圖紙，“林離大人，好像這套供暖係統並不複雜啊，裏麵很多都……”
還沒等他說完林離就奪過他手上的圖紙放到威爾麵前，“威爾，我告訴你一個方法，它可以在極大程度上提高你們鉗工的工作效率，跟我來。”
在林離帶領下，一行人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而林離在擦過蘭德沃斯的時候使了個眼色。
蘭德沃斯恍然大悟，臉上裝作陰沉的樣子沉默著跟在隊伍的後麵，就跟以前一樣。
實際上，正如他所說，這套供暖係統並不難，就是幾個分化功能的哈林煉金陣和幾條線路罷了，那些零件其實用到的並不多。
蘭德沃斯默默想道：“也就是說，這次的供暖普及，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鋪墊罷了……”
……
一列滿員礦車匆匆趕來，那個領頭的人一下車就扯著等在車站上的研究員問道：“林離呢？”
研究員往廠房裏一指，“林離大人在那裏教授什麽流水線什麽作業的，好像說可以提高效率。”
大哥和博迪對視一眼，“我們走。”
一行人直撲廠房，才剛一走到廠房門口就看見裏麵滿地的金屬材料。
博迪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拆家嗎？”
普利特橫了一眼自己的助手，然後走向那個中心人物，“林離，你那邊的圖紙搞定了嗎？”
林離往威爾那邊努努嘴，小夥子手上拿著的那疊可不就是普利特想要的圖紙。
威爾也適時將圖紙遞到大哥的手上，他點了點頭，不過比起這已經畫好的圖紙還是那個新提出來的流水線更重要些。
普利特看著那一根根將工作台連接起來的小型鋼軌，不禁問道：“那個什麽流水線作業，真的靠譜嗎？”
林離笑了起來，“大哥你放心吧，等會兒就你就能看見了。”
鉗工和按摩女工們此時都放下了手中的練習工作，他們正在一組一組地對那些鋼軌進行加工，將那上麵的毛刺磨平。
同時在廠房後方的大型加工台上還有幾十組鉗工正在對狹長的鋼板進行加工，他們隻是簡單地將那些狹長的厚實鋼板拋光磨平，順便將這鋼板塑出一個內凹的弧度。
普利特清楚地看見，那些鋼板在完成後立刻就被鉗工們取出然後安放在工作台間架設起的鋼軌上，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這些鋼板並不是平放，而是與桌麵呈現一定的夾角。
在鉗工們的努力下，一列列工作台被鋼軌和鋼板連接起來，而此時鉗工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打磨拋光，盡力將那些可能存在的毛刺擦除。
威爾看到那邊已經有一長列工作台連接完成了，“林離大人你看，那邊的流水線已經完成了。”
“走，去看看。”
林離走到那列已經處理好的工作台前順手拿起一小塊鋼軌的邊角料放在那斜著的鋼板上，看著那塊鋼材順暢地滑下去，“你們之前一直在製作路燈的零件和煉金陣練手對吧？”
威爾點點頭，“沒錯。”
“那你現在去讓倉庫那邊送一批材料過來，現在先讓這一列工作台的氣啊弄休息會兒。”
林離往外一指，威爾遲疑片刻看看普利特，發現他沒有組織後就往外麵跑去。
“那麽現在第一列的鉗工們聽我說，你們都製作過路燈零件對吧，其中的流程你們自然也知道，”林離頓了頓，“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你們隻需要做其中的一個步驟，隻要做完了這一個步驟就把零件傳給下一個人明白嗎……”
……
十五分鍾後，足足三大車的原材堆在那一列的第一個工作台邊上。
林離看著坐在工作台前的鉗工和站在鋼板旁邊的女孩兒們，“現在就按我剛才分配的步驟開始吧，一定要注意每個人都隻能做自己的工作，不能多做。”
一小塊原材被女工放在工作台上，那名鉗工深吸口氣，摸著團子開始對這塊鋼材進行塑形。
而後那塊已經塑出一個平麵的鋼材被女工放在鋼板上，滑到了下一張工作台上，第二名鉗工開始工作。
不過這個小夥子似乎有些緊張，在那塊鋼材上切出了一個不怎麽平整的麵。
然後林離看他越來越慌，那塊鋼材越加工就越奇形怪狀，汗都打濕了一圈衣服。
在第三塊鋼材積累在他的麵前時，林離走過去把那塊奇形怪狀的鋼材拿走了，拍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別緊張，慢慢來。”
那個小夥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拿起了第二塊鋼材進行加工。
片刻後，第三位鉗工終於看見有塊鋼材遞到自己麵前，剛剛看著隔壁的那位簡直是要把他給急死。
一道工序被拆開，每一位鉗工和女工各司其職，一塊塊原材投入到工作台上，一個個路燈的基座被裝入箱子中。
在這個還處於匠師技師各立門戶，用家庭的血脈和師徒關係來傳承技術的時代，即使是這樣簡陋條件下的集體作業，都是前所未有的嚐試。
哪怕是聯盟造船廠也脫離不了時代的局限，摒棄不了父子傳承的技師和匠師製度。
看著這和諧而快捷的流水線作業，普利特的眼睛越來越亮，盡管還有很多瑕疵和失誤，但這展現在他麵前的效率生產已經告訴了他最終的答案。
“難道這就是機械化的含義嗎？每個人都是這台生產機器的一部分，將所有人的力量匯聚起來，做到個人所無法做到的事情……”
在林離的影響下，集體和團結的種子開始在普利特的心中生根發芽。
那不知不覺中已經加工一空的三大車原材和取而代之的基座零件，他再一次確認，“這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