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離和亞度迴到吉布森號上的時候,發現大家早就迴來了,就連說是要和盧克長談幾個小時的老戈登都比他們先到。


    原來他們不是去辦私事,而是跑去買晚宴的東西。


    甲板上堆放著大量酒桶和箱子,老戈登拍拍其中一桶,說道:“蘭星酒館的酒可不便宜啊,我可就等你小子把我喝窮了!”


    林離胸有成竹,笑道:”那今天可要好好看看我們兩個誰先醉倒了!”


    在原主的記憶裏,他發現原主是那種喝酒發汗快,也就是俗話說的很難喝醉的類型,所以林離並不怕老戈登。


    兩個人上船之後,吉布森號終於全員到齊,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


    廚房裏,林離、文森和另外一個水手忙碌著,準備晚上的肉食。


    “話說,你不是二副嗎?怎麽還要來當廚師?”林離看見文森手法嫻熟,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些。


    “是啊,我是二副沒錯。但是我上船之前就是做廚師的,後來老戈登把我拉上吉布森,一開宴會就叫我來幫忙。我懷疑這個老家夥拉我的原因就是看中了我的廚藝!”文森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說這裏林離感覺文森接下來就要開始作死說老戈登的壞話了,況且這裏還有一個水手,於是趕緊岔開話題:“吉布森上經常開宴會嗎?”


    文森抄起一把大刀把肉剁開,邊剁邊說:“沒錯,經常開宴會。來了新人開,死了朋友開,打贏了開,沒打贏也開。老頭子說船就像人,有自己的靈魂,有自己的喜好。而吉布森喜歡熱鬧,所以我們要多開宴會逗它開心。”


    林離聽了這話,覺得這太也玄學了,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文森伸出食指比了一下示意先別說話。


    他側耳聽一會兒,扔下手上的刀,對林離說道:“港口有其他聯盟主力序列來了,我們出去。”


    “???”你聽見什麽了,我怎麽什麽也沒聽見呢?林離迷迷糊糊跟著文森走出去。


    果然,遠處出現一艘與吉布森號不相上下的鋼鐵戰艦,掛著拳頭鋼鐵的聯盟旗幟,向這片軍艦停靠區駛來。


    林離上下打量一遍文森,說道:“有幾把刷子啊,聽得這麽遠。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文森得意笑笑,把頭靠近林離,“你還說我,那天你和船長亞度他們在船頭說話我都聽見了,你也不簡單呐兄弟!”說著意味深長的捅捅林離,把頭轉正,露出兄弟你懂的咱們誰跟誰的笑容。


    林離其實並不在乎別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他壓根就是一個西貝貨。


    於是他也捅捅文森,小聲說道:“低調低調,我們這樣優秀的人總是要學會隱藏自己的。”


    文森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對啊,我就是太過優秀又不懂隱藏自己,才被船長天天拉壯丁!離,你真是個天才,我隻要普通的話,就可以專心當我的二副了!”


    看到文森興奮的樣子,林離不忍心打擊他。


    文森你還不明白嗎,隻要你還在吉布森號上一天,你就永遠逃不出老戈登的掌心,你裝憨憨也沒有用的。


    ......


    克蘭蒂海鎮守艦公正榮耀號上,科爾船長恭敬地站在金發女騎士身後。


    米琳達看見安福爾港,臉上出現一絲厭惡,船長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


    “一群自大的蠢貨,半點抵禦能力都不存在,虛假的繁華。”


    半人馬少女說出簡單的評語,然後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不是茲克島運輸艦隊恰巧碰上發現劫掠艦隊,現在這裏已經淪為廢墟了!”


    船長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小姐,您要換便服嗎?”


    “不換。唯一想要保護這裏的聰明人卻被蠢貨們阻止,這是片會讓人變蠢的土地。”


    因為她現在還穿著一身特製的盔甲,直接穿這一身下船也確實太過招搖。


    然後這位米琳達小姐發現港口裏的另外一艘軍艦是吉布森號。


    “吉布森號啊,老古董一個,沒意思。”


    嘴上這樣說著,但是話中鄙視的意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敬佩,畢竟一個身經百戰還能活躍到現在的老古董總是令人敬佩的,不是嗎?半人馬少女離開了船頭。


    林離和文森看了一會兒,看見公正榮耀號停在吉布森號旁邊,留出安全距離之後就沒了動作,文森突然說道:“我們迴去吧,晚上開宴會的燉肉我們還沒弄完。”


    林離也反應過來,義正言辭道:“嗯,晚上的菜裏再加點酒,說不定還會更好吃。”


    兩個蹲在甲板上的人一邊討論怎麽做菜一邊站起來,然後文森故作驚訝道:“咦,戈登船長你怎麽在這裏?我們要快點迴去......”


    兩個人的屁股各多出一個腳印,默默走迴去,路上林離忍不住問道:“戈登船長為什麽這麽喜歡偷偷站在你後麵還不出聲!”


    文森的情緒也非常激動:“我怎麽知道!難道真是因為我太優秀嗎!”


    林離和文森兩個人一直忙到傍晚。


    林離好幾次發現亞度跑過來偷吃,但都被他轟出去,可亞度總是過上一會兒就有偷溜進來。


    林離實在沒有辦法,他看見文森一臉淡然,文森對他笑笑,說道:“你太較真了,在吉布森號上,凡事不要那麽較真。你要學會放手。”


    林離似懂非懂,然後亞度他又來了,林離和文森就裝作沒有看見。


    亞度潛入了,亞度拿了一塊熟肉,亞度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廚房終於迎來寧靜,文森說道:“你看,這不就安靜了。”


    林離算是理解了,為什麽文森會積攢出那麽多苦水。


    看見林離一臉欽佩的模樣,文森點點頭,非常滿意,看來這個後輩在他的開導下終於懂得在吉布森上生存的訣竅。


    很快就迎來了夜幕,吉布森號的晚宴也終於開始。


    大量空木箱搬上甲板,水手們拚桌子一樣把箱子拚在一起。


    所有水手直接坐在甲板上,每張桌子旁邊都放了兩桶朗姆酒,箱子上擺滿了肉食和蔬菜。


    看到所有人望向自己,老戈登也沒有長篇大論,簡短的兩個字:“開始!”


    然後水手們的手就忍不住了,抓起一大塊肉,也不管上麵的湯水,大口吞嚼。


    林離看著這一幕,喃喃道:“確實很有水手的感覺啊!”


    亞度用他沾滿湯汁的手摸上林離的肩膀,“這是你的歡迎宴會,離,你有沒有什麽想跟大家想說的?”


    林離看著肩膀上的五指印,還好這是水手服。


    下午跟文森一起做菜的時候文森看他身上的軍裝還是那副鹽兮兮的樣子,就讓他換了件水手服,把那件軍裝拿去清洗了。


    甲板上,水手們大口吃著肉,但是沒有一個人喝酒,都在用餘光撇著那個年輕人。


    有個水手忍不住偷偷伸手去摸酒杯,然後就被旁邊的同伴啪一下打脫。


    林離站了起來,端起大木酒杯,見狀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林離成為了焦點,沒有多說,舉起酒杯,大聲說道:“都在酒裏了!”


    就那種普通的木酒杯,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凹凸,直筒筒的,容量賊大。


    一飲而盡,是真的一飲而盡,直接倒進嗓子眼裏喝下去。


    看見林離這樣喝酒,水手們一愣。


    “好!”


    “不愧是吉布森的男人!”


    “這才像樣!”


    老戈登看完也端起酒杯,大聲道:“喝!”


    忍耐已久的水手摸上垂涎已久的酒杯,一齊高喊:“敬林離!”


    一群酒中惡鬼喉嚨上下滾動,大口大口吞咽酒液。


    不少人喝酒喝不了那麽快,朗姆酒就從嘴邊撒出來,潑在衣服上。


    先喝完的人開始調笑喝得慢的水手,“哦,曼萊在女人身上用光了力氣,喝酒都喝不動了!”


    那個叫曼萊的水手急的臉都紅了,叫囂什麽來我們來單挑,激起一片哄笑。


    吉布森的氣氛再上一層樓,老戈登坐在最前方,他看看林離,挑釁道:”小子你不是要把我喝窮嗎?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


    亞度笑眯眯地起開兩桶朗姆酒挪到兩個人旁邊,大喊:“小老虎向老獅子齜牙了!”


    人群裏麵有個聲音大喊:“新來的,把那個老家夥放倒,我就陪你睡一晚上!”


    林離正在倒酒,頭也沒迴就迴了一句:“去你的,我喜歡女人!”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聲浪湧動。


    林離開始和老戈登拚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桶朗姆酒就快被兩個人拚完了,好事的水手還不等亞度動手,主動推過來幾大桶。


    老戈登摘下船長帽,臉上一片紅色,林離前襟也已經被酒打濕,後背上也全都是汗,體內甚至隱隱有熱流流動,但就算是這樣也隻是和老戈登堪堪齊平。


    他也不知道怎麽老戈登這麽能喝,難道他是喝酒覺醒者?


    林離已經有點昏的腦袋裏,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想法不受控製地噴湧出來。


    公正榮耀號上,科爾船長看到遠處吉布森號甲板上一片觥籌交錯,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米琳達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他旁邊,說道:“怎麽樣,在懷念以前的是時光嗎?”


    他沒有說話,沉默,就是默認。


    米琳達也沒有在意,她又開口了:“你看,這才是海上男兒應該有的樣子。安福爾的那些嬌花連阿塔雅港的懦夫都要不如......”


    吉布森號不斷有水手溜到甲板邊緣來放水,米琳達也不忌諱,還是看著遠處的酒宴燈光。


    那些喝到半醉的水手,遠遠看見公正榮耀號上有一個金發美少女,吹起了口哨,米琳達也不在意,比了個小拇指表示小,然後笑著轉身離開。


    那個已經半醉的水手眼睛迷糊看見她比個小拇指,還想大聲反駁,結果看到少女轉身露出的半截身子。


    旁邊稍微清醒一點的同伴一腳踹在他的身上,“蠢貨,那是公正家族的人!”


    然後扶起頭腦昏沉的同伴,拉迴去繼續給他灌酒。


    還在激烈拚酒的老戈登和林離已經無暇顧及這邊的事情,畢竟有文森這個背鍋貨在不是嗎?


    老戈登也走下了他的船首席位,坐到林離旁邊,玩起類似五魁首六六六的劃拳遊戲,相互灌酒。


    放眼望去,酒性差的人已經抱著酒桶趟在甲板上哼哼,好點的趴在箱子上,一大堆人大聲劃拳,酒杯七倒八歪,朗姆酒流的到處都是,甲板邊緣趴上一圈人吐得稀裏嘩啦的。


    林離劃拳真的劃不過老戈登這個老油條,總是他喝一大堆老戈登這老家夥才喝一杯,叫著不喝了不喝了,但是老戈登還是抄著一個酒杯往他嘴裏灌。


    看到有一桌人開始開始掰手腕,林離如蒙大赦,掙脫老戈登的鐵手。


    他撥開人群,拉起正在跟人比拚的水手坐下,惡狠狠的說:“誰來?”


    看見新人如此囂張,一圈上頭的水手也忍不了,推開林離對麵的小夥子,一個彪形大漢坐下。


    亞度竄過來當裁判,他酒量較差,但是比較油滑,喝一杯就要倒掉一小半,裝作喝完一整杯。


    “開始!”


    亞度手一鬆,林離和大漢同時用力,林離對麵那個大漢青筋暴起,怒吼發力。


    林離也麵目猙獰,但是他卻感覺對麵的力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他麵目猙獰裝作非常用力,但是兩隻手牢牢固定在中央,沒有一絲偏離。


    對麵的壯漢看向林離,感覺他的手就像一座山,無論如何也晃動不了,然後林離臉上猙獰的表情消失,露出一絲微笑。


    兩隻手開始堅定地向林離一邊偏轉,大漢一呆,然後另一隻手用力扣住箱子,發出一聲聲怒吼。


    但是並沒有什麽卵用,林離還是用輕鬆贏下這一場。


    周圍的水手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群人搶著坐到他的對麵。


    老戈登經過和林離的拚酒之後也需要時間緩緩,環視甲板。


    水手長莫普已經被灌趴下了,他平時非常嚴厲,所以在這個時候,被灌的相當慘。


    文森還是那個老樣子,裝作喝醉了哼哼,但他怎麽逃的過老戈登的法眼,對著他招招手,文森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酒水做到老戈登旁邊。


    林離還是輕鬆著收割水手,亞度在旁邊唯恐天下不亂,大聲喊道:“天哪!吉布森上竟然沒有人能夠勝過阿塔雅出來的年輕軍官!”


    “這就是吉布森的靈魂啊!”老戈登自語道。


    聖水和老年機被林離揣在懷裏,在他扳手腕的時候老年機微微顫動了幾下。


    員工考核倒計時已經悄悄開始,小白白爭取幫他爭取到的女神大人的幫助也悄然到賬,但他沒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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