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醫院的事兒弄的挺熱鬧,連帶著孔焯和大杏兒的事兒就過去了。


    張守城當然記得孔焯表達的想與自己聯手的意向,一時猶豫,一時氣憤。


    猶豫的時候想著,很多轟轟烈烈的事兒都會過去的,新主上位,總是滿腔熱血,像一個專業的廚師一樣烹製著一個大國,而這位廚師不可能每天都專心於烹製,久而久之也就淡了;氣憤的是,要不是有孔焯這樣的野心家,這個朝廷總會好些的,而野心家如果太多了的話,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好人國的禍患。


    這樣未知的事兒,真是誰也說不清楚的,未雨綢繆和無意為惡更不好把握……


    起碼現在,張守城是不會選擇與孔焯合作的,這一點,難道孔焯看不明白嗎?


    他到底在急什麽!?


    丹藥的事兒讓張守城在好京城裏又火了一把,最近別說出門了,張家院子外麵,經常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轉悠、徘徊。


    本來張家已經消停了一段時間了,被這些求丹藥的弄的又有些緊張了。


    這一點,從石為的表情上都看的出來。


    張守城又得窩在家裏幾天了,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有一件正事可幹了。


    為尤家寫的台本肯定無法寫完,但第一季的台本可以進入修改階段了,張守城正好可以做做這個工作。


    台本是從張守城認識尤家人開始的,對尤家的曆史來說,算是從中間截了一段,而這段時間的前後,尤家也是同樣精彩的。


    後麵的事兒,張守城可以時時參與,前麵的事兒,隻能憑道聽途說了,尤誌燕年齡太小,又是跟著尤家三爺長大的,對她家的曆史,還真不太了解。


    如此,張守城隻能專注於修改了……


    一個人要是老是做重複的工作,就容易倦怠,張守城更是如此,在家裏憋了沒兩天,就覺得沒意思了。


    張守城想起了常裏樓,那家夥上次見自己的時候,可是消沉了一迴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找他來聊聊。


    石為上午去找了常裏樓一趟,晚上,常裏樓卻沒有來。


    哎?


    這個情況可有點奇怪,往常常裏樓可以有事耽擱,最近這段時間,常裏樓可是沒什麽事的,他為什麽沒來!?


    “石哥,現在常裏樓住在哪兒?”張守城得去看看了。


    “在東寺街那兒。”石為也覺得有些奇怪,上午去見常裏樓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走,咱們去看看。”張守城趁著天黑出門,還是比較方便的。


    事情不太對,石為出門的時候還帶上了家夥。


    張守城也沒有說什麽,他也過過驚心動魄的日子的,太平靜了,反而得小心點。


    出了門,石為趕著馬車,張守城也坐在前邊,倆人一起去東寺街了,路上,話都不多。


    隻是張守城突然想到了,常裏樓家裏的女人會不會很多,這時候可有點晚了,要是自己去了,打擾了人家……


    常家到了。


    石為過去拍門,等了一會兒,才有人迴應了。


    來開門的是常裏樓,按理說不至於,常裏樓現在雖然落魄了,一個門房應該還是雇得起的吧。


    張守城已經過來了,直接問道:“出什麽事了?”


    “進來說吧……”常裏樓邀請張守城進門了,張守城還是第一次來他這個家。


    這是一個普通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常裏樓現在的身份住在這兒,正合適。


    張守城進門之後,一邊觀察,一邊打探,覺得這個院子裏格外安靜了點,好像,沒有別人了。


    常裏樓領著張守城到客廳裏,親自泡了一壺茶過來,放下茶碗茶壺以後,又出去切了點水果過來,這個家裏,確實就他一個人了。


    “常兄,就你一個人住在這兒啊?”以張守城對他的了解,不管折辱到何等地步,隻要他還有這個能力,就不會改掉他的小毛病的。


    “是,原來有兩個女人,走了。”常裏樓淡淡地說著,隨著他的失勢,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兒也就發生了。


    “哦……”張守城也不再多問了,畢竟這是個人隱私,更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上午石為去找了我一趟,下午我就被貶官了,得了個閑差,以後就更清閑了。”常裏樓主動說了,知道張守城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張守城可沒想到,在孔家改進進行的如火如荼的今天,還會發生常裏樓這麽快被貶官的事情,跟著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大杏兒,這個丫頭,下手挺快啊:“是因為我吧?!”


    “是……”常裏樓當然很明白,他現在就是一個破皮球,人家踢都懶得踢了,也就是因為張守城,人家還搭理他點。


    “嗬嗬……”張守城肯定要把這筆賬給大杏兒記上了,這不是打上門來了麽?


    “我沒有去你家,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常裏樓接著說道。


    “我怕麻煩嗎?你真是的……”張守城有點責怪了,常裏樓還不知道自己能耐麽。


    “孔焯好像聯係了虎平軍那邊。”常裏樓也不確定,他也是從他的遭遇上推斷出來的。


    “……怎麽迴事?”張守城突然明白孔焯為什麽急著給自己拋橄欖枝了,他要是跟自己聯手了,尤家那邊就會相信他的,怪不得,怪不得。


    “不知道,但顧敏看我們看的那麽緊,一定是有特別的理由的,我算來算去,也就是這一點了。”常裏樓很清楚,顧敏是完全把他當初張守城布在朝廷裏的棋子的,而他又跟孔焯有些聯係,在這種時候,顧敏對他下手下的那麽快,隻能是忌憚虎平軍了。


    “哦……”張守城是有點不相信,要是孔焯直接聯係了虎平軍那邊,就等於跟孔煊和代理國主徹底翻臉了,他們,真的就做的那麽絕嗎?


    要是這樣的話,大杏兒幾次三番找上門,就有情可原了。


    老爺子怎麽沒有跟自己提過這事呢,要麽,就是老爺子也沒搭理孔焯。


    還有,以孔焯那家夥的能力,做事也不該那麽不小心,竟然被大杏兒察覺了,除非,孔焯現在無人可用?


    張守城能想到孔焯和孔壬遠現在的艱難,同時也反對他們這麽做的,代理國主和孔煊做的事,不是改善了很多麽,他們怎麽!?


    “這個時候,我的位置低點,實際上是好事。”常裏樓更新了算法以後,想的真是明白,他現在這可不是遭遇,而是蟄伏,蟄伏的越低,躍起的越高。


    “對……”張守城敷衍了一句,他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上次可是跟大杏兒約了架的,有打架不還手的嗎,那叫挨揍:“你怎麽著,有沒有需要我辦的?”


    “不用,我這樣呆一段時間,挺好。”常裏樓現在跟張守城說話,基本上都走心:“對了,我父親上次來信還提到了你,讓我對你表示感謝,我想,我爹還是想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不是我給你機會,是你應得的,迴頭跟老爺子說一聲。”張守城還記得常文博,那個老成持重的朝廷棟梁。


    “好。”關於張守城的事兒,常裏樓在書信中也要說的隱晦,這就不用提了。


    “……你要錢嗎?”張守城還記得,常家最鼎盛的時候,家裏都沒有多少錢,現在常裏樓是越來越落魄了,手裏的錢多點,肯定是好事。


    “給我點吧。”常裏樓也這麽覺得。


    張守城摸了摸身上,帶了一千多兩銀子,都遞給常裏樓了。


    常裏樓很坦然的收下了,他和張守城之間,銀子根本不算什麽。


    張守城看著常裏樓現在的狀態,真有點幸災樂禍了,誰叫他以前那麽傲氣來著,不過,這種話就不要說出來了。


    “怎麽著,看著我很慘是吧?”常裏樓竟然看出來了。


    “哎……”張守城十分驚訝,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常裏樓這句話,好像跟他的聰明無關,那,又是因為什麽呢?


    “你不會明白的。”常裏樓接著說道。


    “……嘿嘿?”張守城這下更樂了,他會讀心術還是怎麽著?


    張守城來這邊有年頭了都,在人前的本事早就練出來了,雖然在常裏樓麵前放鬆了,也不至於什麽都被看出來吧?


    “我不會告訴你的,當個小樂趣吧。”常裏樓又說道,其實他的意思是,這點事要是說破了,對張守城反而不好,還不如他不知道。


    “……”張守城真是無語了,不服不行啊,常裏樓都這樣了,還能戲耍自己一番。


    “你要報複顧敏?”常裏樓突然問道。


    “對!”張守城已經讓了她一迴了,這第二次,就不能再讓了。


    “嗬嗬……”常裏樓也笑了,跟張守城接觸的多了,他才知道,有些人就是有些極端可樂的點,比如自己,還有張守城。


    “……”張守城又不說話了,這個時候,他好像不該笑的。


    張守城以往見到的常裏樓,多是事情上的。


    今天在常裏樓家裏,才是生活裏的常裏樓,他這個人,本來就這麽怪,隻不過在不熟的人麵前不願意表現,而那些人也無法理解常裏樓古怪的點。


    張守城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不適,怪不得以前常裏樓有那麽多不好的傳言呢,就他平常生活裏的言行舉止,真不容易讓人接受,自己交了個什麽朋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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