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落瑾發現自從從錦秀宮裏邊迴來,夏柯就一直心神不定的,心裏邊想著不論自家主子平素裏邊表現的再過平靜,可是到底年輕。


    這女人生孩子啊,本就是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更何況秦貴妃這胎從有了消息以來,就是如此的兇險。動靜自然是比旁人大上了幾分。


    把手裏邊的玉碗遞給夏柯,“這是周太醫聽說小主白天受了驚嚇,特意給您開了服安神藥。素素那丫頭剛剛熬好,您趁熱把藥喝了,也好做個好夢。”


    “嗯。”夏柯接過藥碗,看著裏邊烏黑一片,嘴裏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才一口氣把藥喝完。


    “就算是本宮把這安神藥喝了,怕是今夜......”想到今天錦秀宮裏邊的兇險場景,夏柯輕哼了聲,“今天啊...怕是就沒有幾個人能真真正正的睡的安穩。”


    落瑾聽到這話,自然是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她自然是知道夏柯的話裏邊是什麽意思,隻是有些話不是做奴才的可以聽的。


    “那小主,今天可還要迴錦秀宮去守著?”


    “不去。”夏柯想也沒想的就迴道。


    看著落瑾麵露不解,她本來不想多說,不過聽見001提示聲音之後,改變了主意,“我本來就是自私的人,去了...”自嘲的勾了勾唇,本如驕陽般豔麗不可奪目的麵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此時卻是苦澀異常,“不過是平添憂心罷了。”


    落瑾看著夏柯此時滿臉落寂,又想到自家主子承寵至今,也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的肚子。也覺得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話,自然是不敢再提此事。連忙伺候夏柯更衣洗漱。


    在主仆二人都在為了各自的事情煩憂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門口邊一道明黃色的衣擺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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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娘娘!”


    夏柯被人吵醒時,滿臉不悅。本來今夜夏柯入睡時,隻要一想到秦貴妃宮裏邊那聲聲淒厲,後宮中眾位嬪妃們的暗流湧動,以及極不尋常的熏艾,就是久久不能入睡,好容易才睡著了,就被尖銳的叫喊聲驚醒了。


    不過夏柯也知道,她宮裏邊的人素來都是懂她的規矩,若是一般情況下,自然不敢來打擾她的,壓了壓心裏邊竄起來的火氣。


    “什麽事?這般大驚小怪?”饒是心裏明白,語氣裏邊也難免帶了些火氣。


    進來通報的本就不是夏柯平素裏邊用慣了的素素等人,而是一個二等丫鬟,好容易有了個能在主子麵前露臉的機會,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夏柯的臉色,此時聽見夏柯語氣帶著些許不耐,早把自己進來時者想著要在主子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心思給滅了,整個人幾乎是話都說不出來了reads();。


    可她越是說不出話,夏柯本就有起床氣,自己尚且什麽話都還沒說呢,就是一副自己會生吞活剝了她一樣,麵上自然也是越發難看。


    “小主,您快些起來吧,貴妃娘娘聽太醫說是不太好了。”彩雲等到時候差不多的時候,這才在一邊開口勸道,說完還不輕蔑的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宮女。


    也不掂量自己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有沒有那個本事,就敢往主子身邊湊,不給她個教訓,這宮裏邊的小宮女們怕是都想效仿她,想要一步登天吧。


    夏柯聽見這話,心裏也是說不上多麽震驚,畢竟這事兒對於夏柯來說是早已經料到了的,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當然她也不會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宮女們無聲的較量;可就算是注意到了,她也是不會多說什麽的,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爭鬥,這宮裏邊鬥法的可不止是主子們呢。


    誰又是天生就願意低人一等?


    “皇上和各宮娘娘可得到了消息?”


    “奴婢想著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了,其他宮裏的主子,應該也是得到了消息。”彩雲將人揮退,為夏柯穿上了身素淨的雲緞襦裙套上件銀灰小襖。


    到了殿門外,披上件大耄,正準備趕往錦繡宮時,落瑾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小主身子弱,今夜雖說未曾下雪,夜間陰風不斷,還是將這琺琅手爐帶上的好。”說完將手裏邊暖烘烘的小手爐放到夏柯手心。


    夏柯接過手爐,朝著她點了點頭,這才匆匆上了軟轎。


    等夏柯再一次踏進錦繡宮,宮裏邊幾乎可以說是亂成了一團。


    “怡修容你來了。”就像是特意等著夏柯來一樣,夏柯一來,葉千千就上前來跟她打招唿。


    夏柯似乎也沒有想到,素來衷心於秦貴妃的葉昭容會在這個關鍵時刻上前來跟她打招唿,要知道她們幾乎可以說是結怨已久了的,隻是到底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今她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來跟自己搭訕,於情於理也是不該不理會的。


    道理雖然是這樣,夏柯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自警惕起來。


    “不知葉姐姐有何事?嬪妾自認與姐姐往日沒什麽交情。”話外意思就是有事就快說,沒事別瞎bb。


    這話說的雖然是大實話,可是卻是難聽極了,葉昭容聽見這話,臉色絲毫未變,依舊是是態度溫和,仿佛夏柯隻是一個鬧脾氣了的小孩一樣,“我知道,夏妹妹是真性情之人,隻是如今錦繡宮裏邊的情形真真是亂的狠了,妹妹還是要多加小心為好。”


    說完這話就徑直離開了。她這樣一說,仿佛隻是為了提醒自己一聲一樣,倒是讓夏柯覺得奇怪的很。不過也罷,她是個聰明人,要是真的有求於誰,也是不會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


    夏柯不過是疑惑了一小會兒,實在想不出什麽,就直接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最後夏柯在內殿守了一夜,聽著裏屋的叫喊聲漸漸微弱,就快消失不見時,終於聽見了一聲細弱貓叫的哭聲,而於此同時,秦貴妃不過是強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她辛辛苦苦懷胎七月拚命生下的孩子,就去了。


    這個年,是在沒法過了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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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這話就可以不說了。”夏柯冷冷淡淡的說道。


    可憐秦貴妃權傾後宮多年,沒想到在這個時節去了,因著年關將近,這時候大肆操辦,明顯是不可能的,她的靈柩不過是停了五天就匆匆下葬了。


    可是她人雖然是死了,一大堆事兒卻是讓人頭疼的狠,這頭一樁就是她拚命生下的皇子。


    雖說這是天家盼了多年的皇長子,可是卻生來就有不足之症,她遠遠的看過一眼,那哭聲就像是貓兒一樣,再加上他一出生,母親就去了,以後難免被人扣上一個克母之名。


    也幸好皇上看中,憐惜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的皇長子,破例在他剛剛出身就取名長安,隻希望他能夠順順利利的長大成人。可見對這個皇子,他也就隻是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一樣,也算是費勁了心思。


    就算長安有諸多不足之處,可對於後宮眾妃來說,他無意於是一個香饃饃,畢竟不論如何,皇上是看中他的,隻單單憑借這一點,就讓人趨之若鶩。


    後來宣景帝自然是不願將皇子抱給居心叵測的人育養,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可信之人,也就隻好將他暫時放在自己身邊。


    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夏柯身上,沒想到夏柯卻是二話不說的就直接給拒絕了。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夏柯冷哼了聲,“是,嬪妾自然做不出,也不屑去對一個稚子動手,可是皇上您有沒有想過!”說到這兒,滿眼指責的望向宣景帝。


    “嬪妾自認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哪怕是知道,皇長子是皇上的嫡親血脈,也做不到視若己出。更何況,嬪妾今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心裏的偏失更會嚴重。更何況如今宮裏邊想要將小皇子養在膝下的姐姐妹妹多了去了,您又何必單單讓嬪妾為難?”


    宣景帝話一出口,就已經覺得不妥,隻是沒想到會聽見這個小女人的一身醋味。


    “是是是,是朕考慮的不周全。”他連忙告罪,“隻是嬌嬌,朕實在是沒法子了,這才想到你,希望你能幫我。”小女人氣的都直接叫自己嬪妾了,想來是氣的不輕,連忙哄道。


    “您貴為九五之尊,誰又敢為難您?”雖說依舊忍不住刺上宣景帝,可到底語氣是軟了許多。


    宣景帝這麽一看,知道有戲,連忙繼續哄道,“朕自然知道宮裏邊多得是人想要養育皇子,可是朕如何不知道她們的心思?不過是......”


    雖然他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夏柯自然是知曉他我意思,想想那孩子雖然貴為皇子,隻是一出生就沒了母妃,今後命運如何也未可知。心裏就是一陣噓籲。


    宣景帝這麽一看,心知有戲,當即繼續說到,“也不是要你一直將皇子養在身邊,隻是等朕決定好了人選,在那之前...”深情款款的看向夏柯“嬌嬌,這宮裏,朕隻信你。”


    夏柯聽見宣景帝這麽一說,雪白的小臉上浮出一抹嬌豔的緋紅,“郎君你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還如何能夠拒絕。”說著嗔了宣景帝一眼,“隻是說好了,皇上可要早些時日覺定哦。”


    “嬌嬌放心,朕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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