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方氏在小太監的提醒下,想起還要前去敏繡宮和賢福宮分別拜見賢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可是想著自己一路的不被待見,又擔心女兒因此受了委屈,可是若是自己獨自前往,卻是又害怕著了別人的門道,最是猶豫不決了。


    “說起來,令千金名字裏邊還含有一個怡字,你我當真是有緣。”夏柯看著縮在方氏身後的羞羞噠噠的方怡婉,笑道。


    不過看來方大人當真是兩袖清風之人,方夫人因著穿著的是誥命宮服,倒是看不出來;可是這位方姑娘身上穿的雖說是嶄新,卻隻是去年流行的樣式,這身上的頭麵,雖是富貴大氣,,可也看得出是是老樣式了,而且一點也不像是她那個年紀所應該戴的,倒像是偷穿了長輩的衣裳一般,不倫不類。自己未出閣是,雖說繼母不慈,可自己出門做宴,穿戴之物也是時下最是新穎的,在這京城,往往有時候要看一個人的家境,先不說言行舉止,隻先看她的穿著打扮就可以猜出幾分了。


    方婉怡聽見夏柯這麽說她,整個人更是有那麽些扭捏,到底站了出來,緩緩拜倒,“臣女謝娘娘誇獎。”


    方氏看著與女兒交談甚歡的怡修容,兩相權衡,最後還時決定讓女兒陪著這位陛下的新寵,道“娘娘,臣婦還要到淑妃娘娘和賢妃娘娘那去請安reads();。”說著又望了望自家與同齡人相比,略顯文靜了的女兒道,“我看著孩子倒是與修容娘娘有緣,不若讓她陪您聊會子天,臣婦就先行一步了。”


    夏柯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今天起一大早的目的算是達到,自己當然是知道幾乎所有的宮妃在今個早上是不用去哪錦繡宮請安的了,可是自從聽說秦貴妃幾乎將掌宮的權力都下方給了淑賢二妃,自己心裏就有了絲不安,可是平素裏自己也是不好直接到那錦繡宮去,而貴妃娘娘把持後宮多年,整個錦繡宮被保護的像是鐵桶一樣,自己讓小印子前去打聽,倒是有用的消息一點也沒有打聽出來,越臨近中秋,自己心裏的不安也就越大,因此這才想著一大早,不顧勸住的到了錦繡宮。


    而自己的另一個目標自然就是眼前這位方夫人了,既然自己是要得到皇上的真心,自己可是扮演的是個有點腦子,卻一心一意的愛慕著皇上的小女人,自然是以皇上的喜愛為風向標,既然皇上器重方大人,那自己自然也就要對方夫人看重幾分了。更何況這位方夫人看著倒不像是個蠢得,眼下不過是剛剛踏進名流圈子,還未找到門道,照著皇上眼下對於方正清的器重,怕是那位方大人就算不會在向上爬了,這天子信臣的位子,今後巴結她的人還會少?自己眼下自然是要賣個人情。


    “夫人安心。”夏柯倒是能夠理解方夫人的擔憂,寬慰道,“您就放心的去吧,我看這位方姑娘怕是與我家中胞妹同歲,當真是極其和我了的緣,這一時半會兒,道舍不得這孩子走了。”


    方氏聽了這話,心裏定了大半,這才告辭離開。


    “說起來,我想起來這前邊似乎有個亭子對吧?”


    “迴小主,這前邊正是有個亭子,周圍倒算是清淨,賞花正是再好不過的去處了。”素素笑著答道。


    “那方妹妹建議與我一同前去嗎?”說完自己將手伸到了方怡婉的麵前,笑著注視著她。


    方怡婉知道,母親之所以獨自離開的原因,一是擔心自己受了那些個人的委屈;二一個就是希望自己能夠與眼前這位皇上身邊的新晉寵妃打好關係。而自己觀這位怡修容,整個人倒不像是那些個眼高於天,說話棉裏帶針的高官之女們。因此盡管心裏還是感到緊張,也是強打起精神,不願給自己家裏抹黑。


    “那便有勞娘娘了。”


    “妹妹你這名字裏帶了個怡字,而我的封號也有個怡字,你我當真是有緣,一直叫著娘娘,娘娘的聽著倒是怪不自在的,不若你叫我聲夏姐姐,我喚你婉兒可好?”走到亭子裏,夏柯知道這位方姑娘一直是拘謹著的,想她也不過和自己的妹妹一般年紀,也不忍心見她一直是這幅受驚的兔子一般,出言緩和道。


    方怡婉以往不過是和父親的同僚之女相約玩耍,可是自從父親高升,母親也得了恩典,以前的那些個小姐妹們卻漸漸疏遠了自己,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圈子,原來的圈子裏,自己那些小姐妹家中,官階最高的也不過是從四品院正之女,可父親升任大理寺卿後,自己的小姐妹們確是再也不能和自己玩到一塊去了,更何況自己一家可是得罪了官拜宰相的秦相,這樣就更是沒人敢要與自己交好了。而那名流圈子裏的人,莫不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自己一個半路出家的,又豈是說進去就能進去的。


    更何況,就算自己有那個心思,得了那些個小姐們的青睞,可是那些個宴會,所需要的衣裳首飾就是一大筆開銷了,若是你去參加一場宴會穿的是上一場的衣裳,別的不說,光是這事就能被她們笑話整整一年。自己家裏的情況自己也是清楚的,也就是看著體麵光鮮了些,自己因著年齡大了,也開始在母親身邊學著管家的本事,父親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梅格宇的俸祿也隻是剛剛夠家裏的開銷罷了,哪裏還有多餘的銀兩來給自己購置新衣reads();。


    換句話說,方怡婉現在正是出於一種尷尬的位置,一下子蹴上了高位,底下的人不敢巴結,上邊的人又是不屑搭理,夏柯這句貼己的話就像是一陣暖流一樣,讓她在一片寒冷中感到了陣溫暖。


    “如此便多謝娘娘。”看見夏柯嗔怪的望了過來,又連忙改口道,“謝過夏姐姐沒了。”


    夏柯這才輕笑了出聲,“婉兒這樣就對了嘛。來嚐嚐這禦膳房新出的糕點,倒是和平時不一般呢。”說著親親熱熱的拉起了方怡婉的手,就走到了石桌前。


    方怡婉看著石桌上那一碟像是白雪堆砌而成的糕點,神奇的是自己竟然隱隱能夠看見那白雪裏邊包裹著的微紅的餡兒,就像是純潔無暇的妙齡少女那白皙光滑的麵龐因著害羞而透出了絲絲嬌紅般,怕是自己在京城最有名的糕點鋪子廣福記裏也沒見著過這般精致的糕點了,不愧是天底下最最富貴的天家,就算是這一疊小小的糕點也是透露出了不凡。


    “這糕點看著實在是精致極了,倒是讓人不忍心吃裏它了。”方怡婉拿起一塊水晶糕打趣道。


    “方姑娘慣會說笑,這糕點再是精致也是來拿給人果腹用的不是?”素素一邊堪茶,一邊笑道。


    “倒是我想岔了。”方怡婉聽了素素的話,隻覺著心裏一直堆積的烏雲消散看許多,正要起身拜謝,趕巧碰上了素素將茶水遞給她,因此倒是撞上了素素,素素雙手一抖,正杯茶就剛好潑到了她的裙子上。


    “方姑娘恕罪。”素素急忙下跪請罪。


    “你這丫頭,怎的一直笨手笨腳的!”夏柯眼見素素闖了禍,當即嗬斥道。又歉疚的轉過身子,看著方怡婉衣裳上的那一大灘汙漬,歉疚道,“倒是讓婉兒見了笑話,也幸好這次是帶著的涼茶,不然你要是燙著了個什麽,我就當真是要帳斃這個蠢笨的奴才了。”


    方怡婉一臉憂愁的看著自己被茶水打濕了襦裙,這件裙子可以說是自己衣箱裏邊最最漂亮整齊的了,母親也是初初進宮,雖說頭天晚上也細細思量準備了許多,可是也沒有帶多餘的換洗衣裳。自己本就有錯,不過雖說夏柯第一時間就責備了那位宮女,可話裏的庇護之意就算是個傻子也聽的出來,她也隻能暗暗咬牙,強笑道,“無妨,本就是我的疏忽,霞姐姐千萬莫怪素素姑娘。”


    “可是婉兒你的衣裳到底是不能穿了。”夏柯苦惱的看著她衣服上的茶水印子,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如先到我的寢宮裏去,我記著我那兒還有好幾件沒有穿過的衣裳,要是婉兒你不嫌棄,便先將就將就我的衣裳好了。”


    “這...這怎麽使得?”方怡婉連忙擺手,“若是被我父親知道了我竟然敢穿您的衣裳,我的腿是要被打斷了啊。”自家父親剛正不阿了一輩子,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竟然敢穿別人給自己的衣裳,怕真是會拿起棍子打斷自己的腿的。


    “婉兒莫不是在氣姐姐管教不周?”夏柯委屈的問道,“本就是姐姐這兒出了差錯,你父親是不會怪你的。”說完向素素使了個眼色,“素素,還不請方姑娘到咱們閔秀閣去更衣!”


    素素了然,一切都在計劃中,當即架起方怡婉,“好姑娘,您就可憐可憐我吧,要是我不把您請到閔秀閣裏邊去,小主可是真會扒了我的皮的呦。”


    方怡婉看著幾乎和她同歲的素素可憐兮兮的對著自己說道,又望了望夏柯那雙不容置疑的眸子,也就隻得跟著往閔秀閣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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