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上麵有著一股屍體的臭味,看來與這些屍骨一樣,被存放在這裏很久了。再加上這紙張是十分常見的那一種,既不銳利又不堅硬,不敢想是怎麽刺進骨頭裏去的。


    雖然四周漆黑,但是白狼借超越常人的感官,可以看清楚信件上的內容。這泛黃的紙上,署下了一個女名,“安格瑞麗·莫裏”。


    翻開信封,取出了裏麵唯一的一張紙。那張紙與信封一樣老,上麵的墨跡都有些模糊,但足以勉強看懂裏麵的潦草文字。


    “親愛的阿卡西:


    世界上最絕望的事情,莫過於懷疑自己曾經所堅信的。就像我曾經認為我們相愛是永世不朽的。可是,你如今卻一次又一次推開我,不留下任何理由。


    或者說你的理由隻有一個,但這沒有依據。你說我做了很多事情,我極力解釋,可那樣子在你的眼中就是一個罪人。後來,我逐漸想通了一切,但是想通並不意味著我的心多麽平靜。


    在這個不知所措的年紀,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成為了我的苦痛。我有時候不由會想,如果要快樂,是不是地獄都比人間更好。


    我忍受不住了,你也知道你為了自己的私欲到底幹了些什麽。不是小孩子後,就算難過也不能哭出聲來。這崩潰的理由是多麽簡單啊,在別人眼裏都是小題大做。


    如今的你就是一個窩囊。你該好好問問自己,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難道你就這樣待在你虛假的小世界裏麵,就這樣看著桌子上的金幣發呆?又或者這就是你把我送走的理由?


    我內心裏麵竄出一股火氣,阿卡西。貪婪的你,一定會遭到報應。如果說你執意要這樣做下去,我會將你的一切都弄得消失,這其中也包括你。


    而這封信件,我也會讓你永遠帶在身上的。


    ——安格瑞麗·莫裏”


    看完這封述說自己委屈與憤怒的信,白狼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它直接將信件收入了自己的腰包裏麵。


    其實通過這一封信件,白狼已經能夠整理出一些線索。


    這些屍骨的主人是阿卡西,所對應的大概率是貪婪,也就是上麵的白手,而這封信的主人應該是暴怒。貪婪和暴怒有些淵源,這在二樓畫像後的紙張也有印證。


    貪婪的紙條裏麵寫到,暴怒殺死了好幾個仆人,但是暴怒的信件中又寫到貪婪說的一切沒有依據。目前暴怒是否在被阿卡西驅趕之前行惡不得而知。


    而色欲寫給暴怒的信裏麵沒有提到暴怒是怎樣的人,但提到暴怒這時候還有眼睛。高傲寫的紙裏麵沒有提到這些人。嫉妒寫的紙裏麵提到了暴怒是一個很惡劣的人,也有寫到眼神。


    所以暴怒的眼睛是關鍵線索,在被取走眼睛之前,按照嫉妒裏麵的描述,暴怒已經有暴君的氣質了。意思就是說,暴怒的信件中有隱藏自己惡行的成分在其中。


    這麽說來,暴怒的的確確有可能殺死了仆人,而這一切又正好被同樣惡劣的貪婪,也就是她的愛人覺察。所以阿卡西才趕走了暴怒,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導致貪婪自己的心理也逐步變態。


    信件的排列順序如此看來是這樣的。色欲與嫉妒,然後是貪婪,最後是暴怒,而高傲無法排列,暴食和懶惰沒有發現他們的。


    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白狼唿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還沒完啊。”它帶著一點麻木感,走到湖中劍的位置,將劍舉起插到劍鞘中。


    四周看了看大廳,這裏有三個走廊通向不同位置。為了保證安全,白狼先選擇了離二樓樓梯最近的方向走去。


    走廊沒有什麽很特殊的東西。白狼從這裏的巨大窗戶看過去,可以看見外麵雜草叢生的花壇,爬滿藤蔓的石柱,一直在下的暴雨,還有永遠黑暗的天空。


    再走了一會兒,泥土的腥味穿過了這層滿是灰的牆體,直入白狼的鼻中。白狼揉了揉鼻子,看向深不見底的走廊,感到了一絲奇怪。


    “在外麵看時,有這麽大嗎?”


    校對記憶中的景象,這裏有一些不對勁了。白狼再次看向窗外,發現竟然是一樣的景象,這感覺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移動一樣。


    立刻向身後跑去,白狼現在要試一試可不可以迴到樓梯處。但是它一連跑了好久,身邊的景物隻是在不斷輪迴,這個地方像是沒有盡頭。


    “還是這樣……我這又到了什麽地方?”


    快速的腳步變得遲緩,最後停了下來。白狼望向四周,那些雜草和那一根石柱的位置都未曾變化。眼看無法正常逃脫,那它隻能通過更暴力的方法。


    輕盈的身體從地上躍到半空。白狼一隻腿帶動魔力,也帶動黑色飄動的鬥篷向著窗戶踢過去。土元素傳來熱情的唿喚,撐破大理石地板,變成土柱撞破玻璃。


    玻璃片散落一地,外麵的雨聲也瞬間加大不少。白狼將身體附上一層魔力,踩在了土柱上,再一翻身到雨中花園裏。


    雨滴被魔力擋住,白狼在花園中向長廊深處跑去。好在這一次總算是沒有受阻。在達到莊園盡頭以後,白狼將雨水操控為利刺,射穿了玻璃後翻身進入。


    這裏四周跟之前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在白狼眼前多出來了一個門。那木製門看得出來長期被使用,門沿上還有一些磨損。這時它發現地上有一些白色被拖拉的痕跡,靠近仔細聞一聞後,這些白色的東西有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沒有多想,白狼將手放到門把手上轉動打開。房間裏撲麵而來一股灰,嚇得白狼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捂住口鼻咳嗽。


    待灰塵散去差不多時,白狼看清楚了裏麵的情況。這裏麵擺放著很多雜物,例如椅子,桌子,箱子等等。仔細看看,還可以發現壓在家具下麵的兒童木馬,積木盒……


    向著裏麵走進去,白狼察覺到裏麵有一絲微弱的火光在其中。難道說這裏麵還有一個人不成?於是白狼靠著這些雜物,小心翼翼摸索過去。


    火光越來越近,白狼在一麵被疊出來的牆上,探出腦袋向著裏麵看過去。它看見了一個被人為移出來的圓形空間,有很多女體白色假人端正站在那裏,還有一個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很是色情的姿勢。


    但隻見其物,不見其人,很奇怪。同時,白狼敏銳察覺這是色欲幹出來的事情。但是色欲並不在這裏,而且理論上來講色欲也不應該和儲物間掛著關係。


    瞬間元素產生波動,正觀察這個地方的白狼意識到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後。它本能轉頭,但是身體被抓住,而且傳來一股力量將白狼扔到了圓形空間裏麵。


    哼鳴一聲,白狼嚐試站起,但是身體被一個人形生物壓住。也是在這個時候,白狼看清楚了來者。在它身上的這個人一絲不掛,根據器官判斷是男性。而可怕的是他有一副既像老鼠又像兔子的恐怖麵孔。


    剛被壓住的白狼還來不及反應,眼前的這個兔子老鼠臉的人就開始撕扯白狼身上的衣服。當白狼迴過神來,自己上半身的鬥篷居然就隻剩下一半,露出了裏麵紫色和白色的毛發。


    那個怪物再次將手伸向白狼上半身剩下的黑鬥篷。突然,它身下的東西就變成白光消失不見。白狼突兀地出現在了旁邊,動了動身子,然後發現殘留衣物在身體上有一些不舒服。


    “這樣的話有些礙事……”


    白色的爪子抓住剩下的半邊衣服扯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和一些古怪的毛色花紋。脖子附近一圈白色蓬鬆的絨毛遮住胸,半露出紫色的菱形圖案。在腰上,紫色毛發直線延伸至長褲裙中。


    三條紫色的條形出現在小臂上方,而肩上一片雪白。它的小臂就像穿了護手一樣在關節處向後突出一個三角,用於保護關節。之所以如此奇特,是因為白狼的小臂包裹了一層外骨。


    那手臂關節三角處被染成金黃色的菱形,手肘就像帶手套一樣有著紅色環狀花紋。


    隨手將衣物扔開,白狼將湖中劍拔了出來。它看著眼前這個很是恐怖與不協調的怪物,沒有移動,就隻是戒備著,眼神冷漠。


    那隻怪物不知道是老鼠還是兔子的嘴巴張開,裏麵兩個大門牙上麵正滴著鮮血,還有很多白色牙垢。白狼沒有料到的是,怪物開口居然是為了說一句話。


    “看不到胸……分不清楚男女……不知道是平胸還是男人……我要將你的褲子脫下來確認……”


    頓時,白狼的頭稍稍低了一點,變黑的臉上隱隱帶著殺意。


    “我作為魔物,難道長得很中性嗎……”這一句話隻有白狼自己能夠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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