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迴到溫家,溫父就大發雷霆, 對以往嬌寵的女兒嚴厲喝道, “那個鐲子呢?”


    溫恬第一次被父親用這樣重的語氣說話, 一下被嚇住了。


    “伯父, 也許是有別的原因。”項景辰主動護在溫恬麵前,語氣堅定道。


    見到項景辰,溫父麵『色』稍緩,也覺得自己說話重了些, 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兒, 他也有些心疼, 但畢竟老爺子的病拖不得, 要是有個萬一,老爺子這一去,溫家怕是都能掉到四大家族的末位去了,畢竟其他家族的老爺子可都還身體健壯著呢。


    溫父也不是沒想過安排私人醫生給老爺子動手術,但是給出風險評估和梁真梁醫生手術成功率百分之百的輝煌履曆。溫父不敢賭這個萬一,哪怕是他們這邊最好的醫生當時也是說尚有百分之十一的風險, 老爺子上了年紀, 身體多隱患, 一個術後不好可能就去了。


    更不用說現在一拖, 連他們的醫生都不敢開口動手術了, 就怕手術失敗被溫家遷怒。


    必須請到梁醫生來為老爺子動手術,溫父堅定了這個想法。


    “恬恬,你爺爺那麽疼你。”溫父動之以情, 曉之以理地勸道,他就不明白,一個普通的鐲子溫恬為什麽那麽看重,寧願換成假的送給梁醫生,還被當場認了出來,迴想起來都覺得丟臉。


    “現在能為你爺爺動手術的,就隻有梁醫生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溫恬眼淚嗒巴嗒巴就往下掉了,


    她沒有不在乎爺爺的命,隻是,隻是怕梁真拿到了鐲子後會發現裏麵的空間農場,那到時候梁真會不會怨恨她當初買走了鐲子,而不肯給爺爺做手術。


    正因為有這樣的苦衷,她才會將鐲子換掉的。


    沒想到梁真竟然能認出來,溫恬這會也不想著她的空間農場了,這鐲子就跟燙手山芋一樣,還也不好,不還也不好。


    見溫恬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溫父更加氣急敗壞,但有項景辰在,他也不好責怪溫恬,畢竟溫家風雨飄搖之際還需要項家幫扶。


    項景辰也很給麵子地道,“溫恬是我未來的妻子,我會替她解決好這件事的。”


    溫父稍稍平息了不安,對於項景辰他還是信任的。


    這時醫院的電話打來,似乎是老爺子那邊的事,溫父擔憂著匆匆趕過去了。


    溫恬看向項景辰,頗為感動道,“謝謝你,景辰。”


    其實項景辰也敏銳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那個鐲子可能有什麽秘密,但溫恬不願說,他也不好強問,想著私下查就是了。


    當前首要之事,是溫老爺子的手術。


    可惜調查梁真時,沒發現她什麽弱點,無父無母,撫養她的外婆去世了,稱得上是親人的舅舅早已斷絕關係,倒是和老家的一些人比較親近,但是幾乎數年都沒有迴去過了,頂多是按時打筆錢給鄰居看房子,拿他們要挾梁真,項景辰又不傻,自然知道可能『性』不大。


    過往梁真拒絕的高官豪富也不少,但即便是她這樣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態度,也沒有人在明麵上表現過對她的記恨。


    項景辰正想著用什麽手段‘請’來梁真,讓她好好為溫老爺子動手術時,家裏一個電話打來,是他的父親。


    項父在電話裏冷聲道,“你對梁醫生做了什麽事?”


    項景辰冷聲道,“沒有。”至少還沒有做。


    “沒有就好,溫老爺子的病你就不用管了,那是溫家自己的事,你和溫恬還不是夫妻呢。現在迴家吧。”


    項父在電話裏沒有多說就掛了。


    項景辰安撫了溫恬後,就趕迴了家,他倒是奇怪父親的態度,還提到了他和溫恬的婚事,這不免讓項景辰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進家門,就見到在客廳裏愁眉苦臉的二叔和抹著眼淚的二嬸,他俊眉微蹙,這是怎麽了?


    項父看到他,臉『色』也有些不好,“梁醫生對外放出消息了,以後她不會接溫家和項家任何人的手術。”


    “景辰啊,你不能為了個女人就不顧自己的家人啊。”項景辰的嬸嬸哭得連妝容都花了,不顧形象地拉著項景辰道。“你弟弟還等著梁醫生的手術呢。”


    項景辰恍然一想起,他的堂弟項景熙自小患有先天『性』疾病,體弱不已。


    “你們打算找梁真給景熙動手術?”


    項景辰的二叔道:“梁真醫生是目前這個領域最好的醫生,而且沒有一次失敗過。”


    做父母的總是希望給孩子找最好的醫生,做沒有任何風險的手術,無論花多少錢。不過梁真的手術預約已經排到兩年後了,項景辰的二叔二嬸正準備預約,結果卻得到了這個消息。


    可不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就哭訴到了項父這裏來。


    項父很重視這個二弟,大家族裏麵也不是沒有傾軋鬥爭的,而二弟一直是堅定支持他的,項父不可能不顧他的意願。何況那本就是溫家的事,無論付出什麽代價,讓溫家去找那位梁醫生好了,何必惹得項家一身麻煩。


    項景辰有些不甘,涉及到溫恬的事,他怎麽能不管,但他剛『露』出這個念頭,項父就當著二弟夫『婦』的麵沉聲道,“你若再提起,我可能要好好考慮你和溫小姐的婚事了。”


    ……


    與此同時,特護病房裏的溫老爺子也知道了發生的事,溫父不敢對威嚴積重的父親有任何隱瞞,溫老爺子聽了之後,氣得唿吸急促,捂著胸口表情難受,溫父趕緊叫了護士和醫生過來。


    雖然血壓和心率都低了些,但溫老爺子還是強撐著,“讓恬恬把東西還給梁醫生,向她道歉。”


    哪怕那鐲子是金山銀山,溫老爺子眼眨也不眨,病痛的折磨,想要活下去的**壓過了一切,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兒子知道了,會讓恬恬去做的。”溫父在病床前乖順老實道。


    被溫父這樣要求,溫恬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想找項景辰求助,但結果是項家的管家接的電話,項景辰直接被送到了國外的私人島嶼上,等一切結束了再讓他迴來。


    溫恬忍著眼淚,給俞涼打了電話。


    俞涼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項景辰居然還不見了,他安慰著溫恬,“我陪你去找梁真。”


    有人陪著倒是有點底氣,這次被溫父看著,她也隻能拿出了那個真正的鐲子,溫父說了如果這次還弄虛作假,她就不用當溫家的女兒了。


    雖是氣話,但溫恬也不敢不聽。


    這次,聽到溫恬和俞涼找她,蕭函爽快就答應了,連助理都有些意外。她以為梁醫生很不喜歡溫小姐他們呢。


    “梁醫生,我求求你為我爺爺做手術好不好,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溫恬隻能指望梁真『性』情夠寬容,又或者能晚一點發現鐲子的秘密。


    看到溫恬這個樣子,俞涼心疼極了,對梁真也越發厭惡,卻隻能強忍著不敢表『露』出來,因為他們這次來是有求於人。


    蕭函拿起鐲子,點了點頭,“這次倒是真的,”


    “但……這手術我不做。”


    她放下了鐲子,誰說溫恬給,她就要收的。


    溫恬直接呆住了,她想過梁真發現鐲子秘密的情況,卻唯獨沒想過她根本不接受,也不願意給爺爺做手術。


    俞涼目光冷凝,壓抑著心中怒火道,“梁醫生,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哪怕醫術再好,未免也太高傲了些。


    蕭函微微笑了笑,轉而看向了溫恬,“這句話不錯,溫小姐你覺得呢”


    溫恬被她這樣有深意的看著,好像什麽東西都被她看透了一樣,忽然心中浮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顫聲道,“你知道鐲子的秘密?”


    “我知道啊,不就是一個空間農場麽?”蕭函笑眯眯道,


    溫恬臉『色』煞白,“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蕭函似笑非笑道,“你猜。”


    溫恬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難道梁真從一開始就知道鐲子裏的機緣,就是當初賣給她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她認得出來上次那個是假的。


    俞涼不傻,一聽便明白了,那個鐲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鐲子。再一聯係,溫恬這幾年來熱衷的水果花草事業,那神奇的培育技術是從何而來。


    瞬間就想通了。


    讓俞涼更覺得可怕的是,如果梁真一開始就清楚鐲子的秘密,在最為落魄窮困的時候,她就知道被人拿走了這麽大的機緣,卻還能隱忍不發,等到今天。


    等到她走到不需要畏懼溫家俞家權勢,甚至他們還要有求於她的時候。


    這豈止是心機深沉,他們簡直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俞涼忽然覺得全身冰冷,到最後被醫院的保安請出去時都是神思恍惚的。


    溫恬和俞涼離開後,蕭函轉頭對待在旁邊的助理微笑道,“剛才的話你已經聽到了。”


    小助理愣愣地點了點頭,


    “那隨便你們怎麽做,那鐲子已經和我沒什麽關係了。”蕭函淡淡道,說完便轉身迴了她的辦公室。


    被留在原地的小助理呆住了,梁醫生的意思是,她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唉,能夠拒絕幾千萬甚至是豪宅的誘『惑』,怎麽可能是普通人。”蕭函對9526聳聳肩道,不過她也並不意外,這個助理至少應該是來保護她,防著別人動什麽歪心思的。


    ……


    溫恬迴到家沒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而且帶著相關部門的證件,連溫父都隻能看著她被人帶走,還有那個鐲子。


    國家部門的人倒沒怎麽為難溫恬,隻是那鐲子滴血認主,有溫恬配合更方便研究鐲子的用處。


    等到溫恬和鐲子解除契約後,溫恬就被送了迴來,隻是她得到的卻是祖父的死訊,葬禮上,溫家人都對溫恬滿是怨恨不滿,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了鐲子的事。雖然鐲子非凡,但若非溫恬因為鐲子得罪了梁醫生,有世界上醫術最高明的醫生在,溫老爺子怎麽會去世,溫家也不會陷入危境。


    而且現在連鐲子也沒能保住,還令溫家被上頭記了一筆。


    這一切都是溫恬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評論裏對女主之前手術還有醫生執照的,我解釋一下,蕭函做的是所有人都放棄的手術,可以說其實就是和病人家屬私下協商,我有信心治好他,病人家屬如果同意,醫院也沒法管,就相當於私醫了。手術失敗,醫院會撇清和女主的關係,但手術成功了,吊銷執照還是什麽的,醫學協會出麵保住蕭函,清楚她價值的都明白,哪怕有明麵上的懲罰也不會影響她做手術,反正已經是零希望的手術,也不會侵犯到別人的利益。


    半個月是對術後神經恢複,足以判斷手術是否成功,後麵還有很長時間的複健,至少半年。


    .


    我對醫學不怎麽了解,出現bug非常抱歉,以後會注意的


    因為下午要坐車,所以提前更新,還有一更在晚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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