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你要小心一點。”去競技場的路上,花花一直憂心忡忡,“巴克利是a營三年五班的班長,雖然他是插班生,但是進入學校前他就已經取得了職業拳擊手證書,學院內格鬥能打贏他的沒幾個。”


    “沒事,花花。”花花的擔心讓張帆覺得暖心,就憑這一點,自己也該站在f訓練營這一邊。


    這一路上,越來越多的學員收到消息,開始湧向學院中心的競技場。


    “嘿,聽說了嗎?a營的巴克利和人約戰了。”


    “巴克利?誰這麽倒黴啊?惹上那家夥。”


    “聽說對手是f營的一個插班生。”


    “插班生?f營?插班生不是應該都在a營和b營嗎?”


    “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啊,據說這個插班生還是個平民,不知道怎麽跑進來的。”


    “有趣,我一定要去看看!”


    除了a訓練營和f訓練營的學員,別的訓練營收到消息後,也紛紛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


    競技場位於學院的正中心,是一座綜合競技場,裏麵有射擊、格鬥、劍術、弓箭等等各種專業場館。


    而格鬥館就位於競技場的中心,這是一個如同巨蛋一般的建築,中央是一個方形的擂台,擂台邊緣是圓形防護區,防護區外是梯形看台,最多能同時容納三千名觀眾。


    張帆站在擂台邊緣有些無語地看著湧進格鬥館的幾百名觀眾。這其中除了六大訓練營的學員以外,竟然還有不少學院的教官。


    在學院內,私下鬥毆是命令禁止的行為,但是學院並不阻止這種學員之間的公開切磋,甚至鼓勵這種競技行為,畢竟這裏是軍校,血氣也是軍人必不可少的素質。


    學院並沒有對學員之間的這種自由競技做過多的限製,隻要不是下死手,憑借現在的醫療技術,斷手斷腳什麽的無非就是在醫院多呆幾個月。


    也就是說隻要遵守比鬥規則,別在擂台上打死人,怎麽打都可以。


    “帆,要不你認輸吧?我們沒必要和他們糾纏。”花花趴在擂台邊緣,顯得憂心忡忡,“要不我幫你向巴克利道個歉?”


    “我們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張帆有些不解地看著擂台下的花花。


    “帆,你剛來學院可能對這裏的情況不熟悉。”花花一臉的糾結,“我們要改變命運,至少要先從學院順利畢業吧?但是得罪了那些貴族,我們可能連畢業的機會都沒有。”


    “就一個男爵而已,就有這麽大的能量?”張帆有些好奇。


    萊恩公國地位最高的是萊恩大公,公爵以下分為侯爵、伯爵、子爵、男爵。巴克男爵就屬於貴族階級裏的最末一等,人數也最多,就這也能掌握平民的命運?


    “帆,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之間的問題。”花花神色有些黯然,“如果我們平民挑戰貴族,得罪的就是學院內的整個貴族階層……”


    好家夥!


    張帆直接無語,這還分階級?得罪一個人就得罪一堆的意思?藍星上早兩百年都不搞這一套了,這真的是星際文明嗎?


    張帆的目光再次看向看台,這次明顯地看出了異樣。


    半小時不到,格鬥館內已經陸陸續續聚集了近千名觀眾,但無一例外,都坐在對麵的看台上,而張帆身後看台除了花花以外,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細看之下,這幾個人還都是學院的教官和別的訓練營的學生,一臉無所謂地坐在那裏。


    張帆的目光在對麵的看台上巡視,他看到了那些站在貴族學員旁邊的平民學員,甚至還看到了一些f訓練營三年一班的同班同學。


    又有幾個f訓練營三年一班的學員進入場館後,遲疑了幾下,最終還是走向了對麵的看台。


    張帆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在這些平民學員的眼中是陌生和麻木,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但是他們的動作和情緒又明顯比那些興高采烈蠢蠢欲動的貴族學員們慢半拍,仿佛他們隻是貴族階層附庸下的行屍走肉一般。


    在現有製度下,主動或被動依附於貴族,隻求能順利完成學業,值此獲得改變自己和家人命運的機會,這並沒有錯。


    張帆歎了一口氣。


    看見這些人,他仿佛又看見了半年以前,那支被五名法斯士兵押著走的隊伍,他們當時的眼神是何其的相似。


    這讓張帆感到很不舒服,他隻想早點結束,快點離開這裏,而不是現在這樣像是演戲給猴看。


    “小子,你得罪什麽人了?”這場比鬥聚集了太多的人,導致格鬥場都派出了正式的教官裁判。


    “呐。”張帆指指對麵還在向著看台揮手的巴克利,“我今天罵了他和他身邊的姘頭幾句。”


    “他呀。”裁判聽張帆的語氣心裏就大概明白了,他對巴克利似乎也並不陌生,“那你運氣不好,巴克利的父親雖然隻是男爵,但是他在學院內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得罪了他你以後在學院內都不會好過。”


    “那我該幹嘛?”張帆斜眼看著這名教官裁判,“向他叩頭認錯?求他大人大量放我一馬?還是轉過另一邊臉讓他們打?”


    “嘶——你這家夥。”教官裁判原本隻是隨口一問,聽見張帆這麽大火氣的迴答不禁有些錯愣,“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無所謂。”張帆將手指關節擰得嘎嘎響,“今天必須揍他一頓。”


    本來自己是來當老師的,現在的身份也還是老師,隻不過被那老頭用手段弄進學員中當臥底,畢不畢業什麽的張帆才不在乎。


    “他是貴族。”教官裁判提醒說道。


    張帆有些鄙夷地看了裁判一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教官裁判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小子,有種!”教官裁判最後也不墨跡了,豎起大拇指,低聲說道,“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巴克利是職業拳擊手,他的右勾拳有300公斤的打擊力度,你要注意了。”


    張帆眉頭一挑,點點頭。看來學院裏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偏幫著貴族的。今年的這些教官大多數來自一線戰場,而在那裏貴族並不占多數,事實上貴族也會竭力讓子女避開前往一線。


    巴克利走上擂台,對著空氣幾下揮拳,抖落身上的鬥篷,露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立刻贏得了看台上的貴族子弟的滿堂喝彩!


    “巴克利!弄死他!”


    “把那個平民打得滿地找牙!”


    “別弄死了,打殘廢就好!”


    “巴克利手下留情啊,別結束得太快不夠看啊!”


    “我賭10金萊幣,這貨在巴克利手下撐不過一迴合。”


    “我賭100金萊幣,這貨在巴克利手下撐不過一迴合。”


    “你就是賭1000金萊幣又有什麽用?競技場的乙方沒人接盤啊,哈哈哈——”


    貴族學員中爆發出一陣哄笑。


    巴克利則滿臉微笑地向著看台上的同學揮手致意,還向著女學員的位置發出一個飛吻,立刻引來了周圍一片女學員的尖叫聲,安妮則滿臉陶醉地接受著周圍的歡唿與女同學的恭維與羨慕。


    還能這樣?張帆抬頭看著上方的顯示屏,徹底的驚了!


    上麵竟然顯示著本場比鬥賭盤甲方開出的賠率和下注金額。這種學員間的比鬥賭局在學院內是合法行為,是增加比鬥競技性的一種方式。


    張帆立刻將自己的卡飛向台下的花花。


    “這啥呀?”花花呆呆地看著飛落手中的卡。


    “全買我贏!分你一半!”


    “啊?”


    “趕緊的!賭局快要收盤了!”


    花花張著嘴一頭霧水,但是還是乖乖地拿張帆卡裏的錢去下注。


    “我去!竟然有人買乙方贏?”現場有些學員發現了大屏幕的異樣。


    “一萬多金萊幣呢!真大方,差不多是我一個月的零花錢。”


    “那我們也趕緊去下注,賺點零花錢啊。”


    “晚了,一賠十的賠率,也就十多萬金萊幣的盤口,早就被接完了。”


    巴克利並沒有受到場外異動的幹擾,在歡唿聲中彈跳著,徑直走到張帆麵前站定。


    張帆皺著眉頭看著對方。


    cos兔子呢這是?


    張帆對自己和這種人站在台上像耍猴一樣被人圍觀的感覺是越來越討厭。


    “準備好了嗎?”


    教官裁判站在兩人中間,高聲示意比鬥準備開始。


    3!


    2!


    1!


    比鬥開始!


    “巴克利!”


    “巴克利!”


    “巴克利!”


    整座場館都響起貴族子弟們瘋狂的歡唿聲,看台上的安妮也興奮得紅光滿麵。


    巴克利則獰笑著說:“你現在求饒還——”


    啪!


    張帆猛的跳起風車般轉了360度,一記鞭腿狠狠地抽在巴克利的脖子上。


    轟!


    巴克利像一個破麻袋一樣飛出擂台,載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呸,廢話真多!”


    張帆對著巴克利吐了一口吐沫。


    就這還拳擊手?抗擊打能力和鮑勃比差了十萬八千裏。


    格鬥場內鴉雀無聲。


    前一秒興奮歡唿的神情還停留在臉上,這一腿就像抽在他們臉上,貴族子弟們一個個張嘴結舌,雙眼失神,臉色煞白。


    “裁判,摔出擂台不算輸嗎?難道還要數十個數?”


    “裁判?裁判?”


    在張帆的提醒下,呆立著的教官裁判才反應過來,趕緊走到擂台下檢查巴克利的情況。


    還有氣。


    張帆那記鞭腿有意上移了幾寸,沒有踢斷巴克利的脖子,他隻是昏迷不醒。


    “比鬥,乙方勝!”


    教官裁判舉起張帆的手。


    格鬥館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地麵的聲音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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