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到底是小孩子,吃飽飽了就能無欲無求,躺在床上睡得踏實,柴清攏好衣服才抬頭看厲釗,“走吧,陪皇上去禦花園折梅花。”


    厲釗主動彎腰,給她套上鞋襪,一如多年前。


    柴清眼眶有些微微紅,“皇上別對我太好。”


    忽冷忽熱的愛沒人能忍受的了。


    她不是好人,也不是大度之人,他身份早已不再如從前,她不敢放肆,故此也抗拒著這份喜歡。


    厲釗拉著她的手,讓她從床榻上起來,“給你穿個鞋子便想這麽多,朕對你算不得好。”


    “皇上會對自己的後妃好嗎?”


    問出來這句話後,厲釗的步伐頓住,柴清也低頭沉默,許久…聽不見他的訓斥聲,柴清屈身道歉:“奴婢多嘴了。”


    他對後妃如何,與她一個婢女有何相關。


    無論如何,他不對娶她的,有一個不會言語的晏晏便足夠了,誰能允許自己的子女身有缺陷殘疾,這是忌諱。


    更何況,他的皇子,要繼承皇位。


    厲釗沒說什麽,盯著她低著頭的發頂看了一陣,轉身離開。


    她始終不願傾身相許,厲釗要的隻是她能服個軟,依偎在他懷裏說一句:“太傅,我愛你。”


    若是如此,他情願後位相許,什麽天道倫常,都不會是他愛她的羈絆。


    可是她顧忌太多,始終不敢敞開心扉,始終不願多說一句許諾的話,甚至甘願為奴為婢在他身邊都不願張口為自己求什麽。


    她開口,他便會給,哪怕天上的星星他都給她去摘。


    可是她不要,什麽都不要,還能心平氣和的問他會不會對後妃好。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柴清小碎步跟上他離開的步伐,似是發覺自己惹怒了他,瞻前顧後,跟在他身後,“我隨口胡言亂語,陛下別放在心上。”


    將行至禦花園時,厲釗不再讓侍從跟著,拎著柴清的胳膊進了禦花園的拱門,將人抵在臘梅下,捏著她的下巴質問:“你是隨口胡言亂語嗎柴清,你問的時候你心就不會痛?”


    “我給皇上生的孩子不健全,我不能痛。”她的答案,卑微難言,“皇上的孩子是要繼承皇位的,要智力聰慧,我都做不到。”


    她說著,微微垂了眼睫毛,遮住那一縷縷憂傷,她痛,晏晏痛,誰都不舒服。


    “我曾經一度想給皇上生兒育女,因為皇上對我好,後來知道皇上隻是拿我當姐姐的替身,可是皇上還是對我好,我依舊願意跟著皇上,哪怕我身世揭開,皇上是我的表兄,我們都能放下芥蒂賭一把,可是賭輸了啊…”


    “晏晏不會說話…”


    “我不能再和皇上賭了,輸了搭進去的是我們兒女的一生。”


    “我願意為奴為婢跟著皇上,皇上不用擔心是否會辜負我,隻要您能對晏晏好,後妃再多我也不會介意。”


    厲釗掐著人的下巴,手勁愈發的大,像是要把人下巴捏碎一樣。


    這丫頭腦子裏精明的很,借口都替她想好了,還不用擔心是否辜負她,後妃再多她也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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