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季笑笑沒迴答的反應,讓問問題的蛟龍首領誤會,給一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比謝昀季他們一行更快先去尋找花落染。一旁的乾行修撇了眼謝昀季這笑不及眼底的反應,又看了看會錯意的老首領,輕搖了搖頭,沒點明什麽。


    蛟龍首領走在前頭為兩人帶路,乾行修與謝昀季則落後了幾步在後行著。


    “你不是說你是來調查蛟龍危害人間一事嗎?怎麽不見你吭聲?”謝昀季餘光撇了眼,從踏入蛟龍宮領地就沒怎麽說話,處於觀察的乾行修,用隻餘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看你剛剛在蛟龍門口的反應,你應該是來調查魔族投毒一事,怎麽?什麽大人物被投毒了,需要你堂堂魔族尊上親自出麵調查?”乾行修不答反淡然說著。


    “本座。你說這事該不該查清,嚴懲?”謝昀季冷哼了一聲,說道。堂堂魔尊被投毒一事,魔族之中請纓要調查事情真相的人排隊都數不過來,可是真正肯相信唐傾羽的卻隻有謝昀季一個人,此事,謝昀季想來想去,就像諸葛俞說的,這事得他親自走一趟。


    “投毒的人膽子不小啊,敢惹你謝昀季?”乾行修聽到謝昀季的迴答,頗為意外,不想就在他處理蛟龍危害人間一事,魔族經曆了一場換魔族的戲碼。


    “傾傾怎麽樣了?沒因為你這事...”乾行修並不在乎誰膽子有多大,敢對謝昀季動手,他的那個問題仿佛不需要謝昀季的迴答一般,說到最後,又繞到了他掛念的人身上。


    “傾羽在本座這邊好的很,就不勞煩天君你操心。”謝昀季想起氣息平穩,卻始終沒有醒來的唐傾羽,心裏劃過一絲擔憂,但麵上不顯,聽他故作輕鬆對乾行修說道。


    謝昀季說罷,卻良久沒有聽到乾行修的聲音,迴眸看去了的時候,發現乾行修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他,仿佛想知道謝昀季有沒有在撒謊。“你幹嘛這麽看著本座?”謝昀季皺眉,怪不適應乾行修擁這種毫無敵意,卻滿是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


    “最好是。”乾行修撇了眼謝昀季紫黑色幽深的雙眸,收迴了目光,冷冷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聽著謝昀季剛剛談起唐傾羽,他這心裏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生氣或是嫉妒,反而有一種隱隱的擔憂,仿佛隻有見到唐傾羽,這顆無處安放不安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謝昀季有些心虛的冷哼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心裏對還在沉睡的唐傾羽多了分擔心。為什麽唐傾羽明明氣息脈搏血色一切恢複如常,卻還是沒有醒來,就像一個植物人一樣。一想到這,謝昀季心裏更加肯定下毒害他的人不會是唐傾羽,哪有人要害他,還要豁出性命又來救他,這是有多夠多此一舉,直接跑了不是更直接點。


    “你說有蛟龍危害人間,那孽障具體是犯了什麽孽?”謝昀季轉了話題,想起乾行修此來蛟龍宮的目的,問道。單單看他們這樣兩個閑聊著,誰又能想象到這兩個人即是死對頭又是情敵呢。也許,如果,沒有從小到大,魔族與天族結下的恩怨,沒有謝昀季母親與乾行修母親之間的糾葛,沒有靈丹妙藥與權力的爭奪,他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


    “妖界最近興起的吃人心可助延年益壽,常保青春一事,導致妖界頑固兩界之法,私自闖過兩界之間的結界交點前往人間,挖年輕力壯之人的心髒。而這條以訛傳訛的謠言是,如今不知所蹤的蛟龍所流傳出去的。這畫像是根據妖界的妖們的描述,繪製出來的放出謠言的人的長相。”說著,乾行修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章素畫,給謝昀季看。


    謝昀季剛瞧見眉眼,不禁蹙眉,隱約壓著怒火,聽他道:“這絕無可能!”那畫像上的人,不是其他任何人,那長相明明就是依照唐傾羽容顏而畫。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傾羽為了救他,前往幽冥地界,惡鬥饕餮,取蘭心草,迴來後又昏睡到現在還未醒來,這怎麽可能是傾羽呢!謝昀季看到那通緝的畫像,壓抑著內心的怒火。謝昀季意識到,這人界造謠挖心一事,和魔界投毒一事,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是衝唐傾羽而來!


    “這畫像上所畫之人,本座不信你不認識。可你又是怎麽知道,是蛟龍所為,而不是她?”謝昀季收起了那天族的通緝畫像,還給乾行修,說道。


    “這就是為什麽我這幾日留在人界與妖界兩界往返的原因,我不信傾傾是這樣的人。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叫我們查到,那造謠之人被撞見離開妖界的原形。”乾行修說著。妖界造謠,人界挖心,擾亂兩界一事,他親自去調查,隻為還唐傾羽一個清白。


    若是此事任由他人去查,如今怕是唐傾羽的通緝畫像早已傳遍整個天界,唯有乾行修親力而為,尚能壓著那張通緝畫像一陣子。


    “這仙法之中想來,確實有相似幻象之術法,可是若要施展此現令法術,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仙格需破神級。二、必須征得本尊同意,此法隻能由本尊施展。這蛟龍族之中,是什麽人即和傾羽又仇怨,卻又能博得傾羽的信任的,那個人就是案犯!”謝昀季抱臂,微眯著眼眸,迴想著曾經習讀過的書冊,推理著。


    “沒錯。隻是,傾傾從小生長在南山,而後要到天宮任職,素來與這蛟龍族沒什麽交情,到底會是什麽人,能輕易博取傾傾的信任,卻又栽贓給傾傾呢?”


    乾行修認真聽著謝昀季的推理,思索著。


    “花落染。”乾行修正思考著,突然聽聞一旁的謝昀季說道。順著謝昀季的目光看去,乾行修見到正站在首領府邸門前等待著人的花落染。這一喚,一見,讓乾行修瞬間想起,這女子不正是當時被挑選到天族淩滄宮任職的人嗎?隻是後來因其背後四處毀壞唐傾羽的名聲,被他趕出了天宮。不想這人被趕出天宮後,並沒有迴到蛟龍水族,而是去了魔族。


    謝昀季剛剛的那一番推理,猶如在耳側。是了,今日是這栽贓陷害之事,和當年花落染在天宮對唐傾羽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麽不同?眼前的花落染,嫌疑很大!


    謝昀季與乾行修跟著蛟龍首領漸漸向花落染所在之處走近,當見到謝昀季親自出現在蛟龍族,花落染內心頗為意外卻又猶疑,聽她啟唇第一句問道的是:“尊上,唐姑娘她還好吧...”


    乾行修不解花落染為什麽這麽問,聽謝昀季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屑說道:“唐傾羽那女人枉費本座對她的一番心意,竟敢在本座的酒裏下毒,如今已被本座打入死牢。”


    乾行修聽罷謝昀季這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話語,錯愕,驚楞,氣憤在心中輾轉,謝昀季這廝在說什麽!?他把他的傾傾怎麽樣了!乾行修看著謝昀季的目光,仿佛要將謝昀季盯出一個洞來,垂在兩旁的雙手不自覺握成拳頭,那一秒理智被拉迴,再一想,謝昀季剛剛話題最後換出的那三個字,乾行修了然會意,這是謝昀季為花落染布下的請君入甕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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