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言傾羽跟南璃皇帝有一腿的謠言在後宮傳了幾天後,這個謠言又隨之衍生出奇怪的版本,有宮女說,經過從前七公主居住的寢殿,見到有鬼影飄過,更誇張的,甚至說,看到那鬼影飄到禮樂局去。有甚者,說親眼見到禮樂局的掌事姑姑曾三更半夜的出現在從前七公主居住的寢殿,竟然是在燒紙錢!…風聲越傳越詭異,搞得皇宮中人心惶惶。


    皇帝出麵,命人將言傾羽打入天牢,將此事交給了四殿下黎蕭柏全權處理。一個小小的禮樂局掌事姑姑何須皇帝親自出麵,眾位皇子心中各自猜測。


    “要查出造謠之人,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定是黎蕭席看不過父皇重用本王的人,故意借勢擴大風中之勢。隻是,為何偏偏叫四弟處理這事?”黎蕭肅心中疑惑不解說著。丟一個言傾羽對羽黎蕭肅沒有多大的關係,隻是如今在幫他的麒麟閣力量,若是沒了言傾羽這顆棋,他們可還會繼續為他黎蕭肅效力?黎蕭肅府上,幾位謀士在商討著。


    “殿下,皇上怕是有意借此事來考驗諸位皇子。”幾個謀士之中,有人迴複道。


    “哦?此話怎講?”黎蕭肅輕蹙眉,看向那位說話的謀士。


    “其一,傾羽姑娘是由殿下您介紹給皇上,在皇上眼裏,傾羽姑娘是殿下的人,皇上就算麵上不顯,私下定也派人看著傾羽姑娘的一舉一動。如今傾羽姑娘出事,皇上定然不可能叫殿下全權處理此事。


    其二,二殿下雖然總以遊山玩水打馬虎眼,但其這幾日的表現,背後的用心怕是早已驚動了皇上。殿下可還記得,傾羽姑娘被留禦書房的前一天,曾有宮女見到二殿下黑著臉色從禮樂局出去,想必是被傾羽姑娘拒絕了什麽事。


    臣下鬥膽推測,傾羽姑娘之所以會被皇上留在禦書房,跟二殿下有關。如今傾羽姑娘出事,皇上自也不可能將此事的處理交給二殿下。當今朝堂中,實力能與殿下匹敵的便是二殿下,皇上對殿下和二殿下多年來一直持平衡態度,今下,皇是怕是要借傾羽姑娘探出皇子的用心以好為立儲君做參考。”聽那謀士說著。


    “可為何,這事落到常年待在軍營,不受寵的老四頭上。”說到此,黎蕭肅不滿說道。


    “正因為四殿下不受寵,皇上才會將此事交由四殿下督辦。”那謀士眼眸精光一閃,說道。


    “不受寵還讓他辦?”黎蕭肅喃喃自語,頓了頓想明白說道:“本王知道了,此事一旦被徹查出來,必定得罪眾皇子,與其朝中依附勢力,正因為老四不受寵,皇上才將燙手山芋丟給老四!嗬,老四真是可憐。”黎蕭肅無關痛癢說道。


    大理寺天牢,因為黎蕭柏拜托牢頭多多照顧言傾羽,言傾羽過的也不算太苦,去完軍營迴來的黎蕭柏駕馬過來大理寺看望被關押的言傾羽。黎蕭柏來的時候,言傾羽認真在畫宜妃娘娘的畫像,她終於想到,為什麽之前的畫都感覺少了什麽。靈感到來的時候,她讓牢頭給她送筆墨紙硯,鋪好已處理好的絹布,伏案繪製。


    是小姨的眉眼神態!小姨曾因為當年親王謀反一案受到牽連,被皇帝打入天牢,在天牢中待過一段時間,她記得那個時候,母妃帶著她和四哥一起去看望小姨,她的眉眼,卻絲毫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哀怨,淺淺的像是緩緩的溪流,堅韌之中暗藏平和。


    她想,小姨不是沒有哀怨,隻是,當她麵對抱著她,小聲啜泣的四哥時,她要讓他知道,他的母妃在這裏過的很好,他的母妃是清白的,有一天會光明正大的從這裏出去。她必須要讓他知道,不用擔心她,不要因為她被關押,而去做一些會危及到四哥生命的事。


    關押言傾羽的天牢門被打開,可是伏案繪畫的言傾羽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黎蕭柏的到來。言傾羽畫了多久,墨線稿成形,黎蕭柏就站在一旁等了多久。當言傾羽停筆滿意的看著桌案上的這幅墨線稿時,聽到黎蕭柏的聲音感歎傳來道:“就是這樣…”


    明明可以成為像其他後妃一樣服軟就可以免受牢獄之災,可卻偏是個硬骨頭定要清白於天地之間。藏在他眼眸裏的堅韌,是他母妃交給他的。坐在地上的言傾羽順著聲音抬眸看向站著的黎蕭柏,黎蕭柏看著那畫的眼眸微微濕潤。


    剛完成的畫,被放於一旁晾幹,黎蕭柏在這間不像其他牢房一樣除了四麵牆壁就是破稻草亂糟糟於地上的算是幹淨的牢房裏,尋了言傾羽床榻腳邊的一塊蒲團坐下,見黎蕭柏迴神來,說道:“都被打入天牢,為何還要畫這畫?”言傾羽看著一臉不苟言笑的黎蕭柏輕勾起嘴角,說道:“以四殿下剛正不阿的性格,傾羽相信,四殿下會還傾羽一個清白。”以她四哥堅信公理正義,不畏強權的性格,這麽說來,倒也不差。


    “三公六部近半數權力收歸在二哥和三哥的羽翼之下,你把寶押在我這,怕是要失望。”黎蕭柏看著眉眼間都是自信的言傾羽,神情緩和了些,說道。


    “四殿下隻要做自己,傾羽相信,這寶不會押錯。”別看她人被關在這,可是黎蕭肅和黎蕭席身邊的幾位謀士卻都安插了她的人,隻待在暗中促未來事態走勢。既然三公六部近半數權力都在黎蕭肅和黎蕭席手中,言傾羽想,為何不趁勢借這陣風中之勢,讓四哥親手去調查黎蕭肅和黎蕭席,再讓麒麟閣暗中相助,借皇帝這陣徹查之風,順勢拔去黎蕭肅和黎蕭席之勢。


    黎蕭柏和言傾羽談過幾句之後,離開牢房時,欲帶走言傾羽花好的那副墨線稿。


    言傾羽不解問道:“四殿下,宜妃娘娘的畫像無需上色嗎?”


    “記憶終會退色,無需上色。托姑娘畫母妃之神形,隻為掛念時能拿出來看看。如今畫已畫好,如此,便好。多謝姑娘不忘所托,吾定徹查宮中造謠之事,還姑娘一個清白。”黎蕭柏拱手,誠意道謝,說著。


    “如此,傾羽便先提前多謝四殿下。”言傾羽拱手迴禮,目送黎蕭柏出了牢房走遠。


    另一邊,北墨和旻朝兩國僵持的局麵被打破,北墨簽了投降協議。令北墨皇帝誠惶誠恐的是,當他看清出協議之上的最大利益方是南璃的時候,懵了。南璃那個小國,竟然能驅動旻朝這個五顯大陸上的最強國出麵來征討他北墨!


    謝昀季完成了乾行修所提的前兩個條件,不情不願的在協議上寫上最大利益方是南璃,當北墨俯首稱臣成了南璃的附屬國,當謝昀季質問他可以離開了吧的時候,乾行修冷然看著他,等著謝昀季做到第三個條件。謝昀季拿過匕首,逼近跳動的心髒處留了幾滴心頭血,坐於高頭大馬上的乾行修未再施舍他一眼,領兵班師迴朝。


    看著乾行修的人馬越走越遠,被留在原地的謝昀季握著還在滴著血的匕首越握越緊。乾行修!


    當旻朝和北墨的戰役近尾聲,謝昀季才被確認知道,這個長的很像乾行修的男人,真的叫乾行修!此刻,謝昀季恨不得能咬碎乾行修的骨頭,喝了他的血!


    他是誰?!他是謝昀季!鼎鼎大名的修羅王,居然敗在乾行修這個書生手上!怎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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