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言傾羽被謝昀季點住了定穴,動彈不得,因為憤怒,一雙眼眸睜的大大的瞪著將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在自己身上的謝昀季臉上。許是那雙憎惡的眼眸瞧的謝昀季心煩意亂,見他抬手捂住了言傾羽的雙眸,聽到言傾羽大喊道:“謝昀季!”可惜這聲音尚未傳開,言傾羽就被謝昀季封住了啞穴,這下,不僅無法動彈,就連說話都沒法說了。


    “阿黎,寡人並不想對你做什麽,隻要你安靜的待一會,寡人就放開你。”謝昀季出聲道。謝昀季話語裏說著不想對言傾羽做什麽,但是手下卻已經不自覺的撫摸著言傾羽臉龐,此刻,謝昀季的內心就算再不想承認,也無法了。他,很想念她,可是她,卻很憎惡他…


    雖然幾個時辰後,人體被封住的穴道就會自動解開,可是言傾羽卻感覺到內心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這麽恐懼,她很想用內力衝開被封住的穴道,可是一想到腹中還未過三月的娃娃,內心糾結了起來。就在謝昀季手要往下而去的時候,卻被身後不知何時到來的乾行修抬手一提溜的給往一旁扔去,要不是謝昀季武功底子不錯,此刻怕是要撞倒那營帳內一支撐的柱子!


    何許人也!謝昀季竟然連他的靠近毫無察覺!謝昀季看去的時候,乾行修已經解開了封住言傾羽的穴道,扶起了她,宛若當做沒有謝昀季的存在一般,關切問道:“還好嗎?”


    言傾羽整個人微微顫抖著,靠在乾行修的懷裏,輕啟唇畔顫巍道:“阿修,我怕。”


    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她無助的說著她怕,刺痛了乾行修的心,見他環抱著她肩膀的手臂不自覺收緊,目光狠厲的看向那還未離開的謝昀季,話對言傾羽安慰道:“別怕,我在。我會保護傾傾,別怕。”這大約是言傾羽被背叛過的後遺症,曾被抹去記憶困在魔域小棠梨,曾以為謝昀季是自己的知心好友,結果,‘知心好友’親手挖出自己的心髒,命懸一線…


    對麵那一幕刺痛了謝昀季的心,她在說什麽?她說,他讓她覺得害怕!那個男人為什麽那麽眼熟,他想起來,在祁國的那一次,好像就是這個叫墨亦修的出現救下了那個魏以南,墨亦修…魏以南…難道,魏以南就是言傾羽假扮的!難道,乾行修還沒有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是手掌撐著地板的謝昀季,已站起身來,拍去手中灰塵道。


    “宵小鼠輩,不配知吾名。”乾行修寒涼的目光對上謝昀季懷疑的目光,鄙夷道。來人是誰,他一眼便知,因為他們曾經在祁國見過,可是,他謝昀季在他心裏,就是宵小鼠輩!堂堂一國之君,欺負手無寸鐵的婦孺,算什麽本事!


    眼見夜襲被撞破,謝昀季並不想再多逗留,他深深看了眼此刻護著言傾羽,沒有輕舉妄動的乾行修,重新戴上了黑色的罩麵,離開了言傾羽的營帳。不成想,謝昀季剛出了南裏皇族的營帳領地,就被一眾侍衛給攔截了去路。


    安撫言傾羽睡下後,乾行修這才離開了言傾羽所在的營帳,迴了自己的住處。


    不成想,剛迴到自己的營帳,門外的公公來請道:“國師,皇上有請。”不知是因為什麽事,但是既然是皇帝的吩咐,乾行修還是行出了營帳外,一見過來傳命令的公公。


    跟著領路的公公來到帝帳,一入營帳,乾行修便見到先前離開的謝昀季,眼眸中沒有分毫的意外,仿佛此刻在這裏能見到謝昀季是預料之中的事。


    “果然不出國師所料,貴客不期而至。”坐於大位上的南璃皇帝看向一臉麵無表情的的謝昀季,笑說道。因為南璃皇帝的話,一樣坐在上首,但周圍卻多了幾個以防他逃走的“保鏢”的謝昀季,頗為訝異的目光看向乾行修。這個男人,料準了他會獨身而來?!


    謝昀季並不知道,乾行修在來南璃之前,曾經去了趟祁國,見了祁牧戈。雖然祁牧戈所麵對祁國爛攤子,有謀之士不難猜想祁牧戈這帝位坐的未必輕鬆,祁牧戈擔憂成為傾傾的傀儡皇帝,逼迫傾傾辭官,這於祁牧戈而言的確是舍近求遠的安國之法,但也並非全然無解,畢竟祁國朝廷中支持祁家的老派勢力大有人在。和言傾羽同樣好奇,為何旻朝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收下祁國的乾行修,去了趟了祁國,從祁牧戈口中得知了一事。


    陌尚塵死後,花落染成了目前江湖最善於用毒的人,祁牧戈在與謝昀季外交聯絡之中,中了花落染所下的蠱毒,若無解藥,難以活過三日。在生命麵前,權勢突然顯得毫無地位,畢竟沒有了生命,祁牧戈眼下所擁有的一切也都轉頭成空。


    祁牧戈接受了謝昀季的提議,謝昀季作為外勢力量輔助祁牧戈解決祁國的爛攤子,坐穩祁家地位,並定時給予祁牧戈解藥,但是祁牧戈必須接受祁國成為旻朝的附屬國,祁家人伺候世代皆為旻朝謝家的封地帝王,就此,二人簽下了兩國不平等外交協議。


    祁國成為旻朝的附屬國,謝昀季想要一統五顯大陸的野心,已是眾人皆知。如今北墨在南璃這吃了悶虧的事,在五顯大陸上也是傳的人盡皆知,在這樣的情況下,與探子傳來的消息,旻朝軍隊私下的緊鑼密鼓,一直秘密關注旻朝動向的乾行修不難推測出謝昀季下一步的舉動。北墨在南璃這的部署被廢,更像是乾行修對謝昀季拋出的誘餌。


    而南璃皇帝和乾行修之所以能料準謝昀季會來,是因為前日,旻朝送來的一封邀請函。說是要與南璃商討未來兩國可合作的範圍,這在南璃皇帝看來,更像是謝昀季對付祁國時的故技重施,但在乾行修看來,並不是如此。小看敵人,易馬失前蹄。


    問,何時,他和謝昀季成了敵人?乾行修這人不愛樹敵,但很不巧,對於所愛他這人很小氣,利用、算計、欺負他的傾傾,他定要謝昀季加倍奉還!


    “你是何時知道我,今夜會出現的?”謝昀季看著乾行修,出聲問道。這是第一次,謝昀季心中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以前的居高臨下,在乾行修這個男人麵前,變的不夠一看。


    “我並不知道你今夜會出現,是你自己按捺不住,露了馬腳。”乾行修毫不避諱說著他不知道,就事論事說道。他有時候會想,其實傾傾不是鬥不過謝昀季,而是太早之前,對謝昀季產生了惻隱之心,有了感情的作亂,怎麽可能抵擋住對方的全部理性算計。


    謝昀季輕勾嘴角,目光看向坐在大位上的南璃皇帝,出聲道:“你怎麽就能確定,我是真的謝昀季,畢竟旻朝皇帝尊貴,在外多幾個替身,並不奇怪。”謝昀季一句話便輕易動搖了本是以為大局在握的南璃皇帝,南璃皇帝求解的目光看向乾行修。


    見乾行修從守在帝帳內的侍衛腰間抽出佩刀,毫不猶豫的架在了謝昀季的脖頸上,乾行修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的謝昀季,涼涼出聲,玩味說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幫你。”乾行修一句話,便叫謝昀季的目光陰鳩看向他,一時語塞。


    任何人聽到這種話,幾乎會因為保險起見,而選擇暫時看管他,興許防備鬆的,他便能從中找到逃脫的機會,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站在他想法之前,直接斷了他的念頭。


    “國師…”南璃皇帝出於保險起見的態度,出聲喚了句,但在見到乾行修運籌帷幄的態度之時,收迴了欲說下去的話。這個男人,斷然不可小看,能輕易利用北墨為誘餌來引謝昀季出來的人,能入自己的麾下,想想便覺得有些小得意。


    謝昀季決心跟乾行修賭一把,見他沒有說什麽話,便將脖頸更往前伸去,他驕傲抬著下巴,仿佛在說,諒你也不敢!不想,見勢,乾行修卻笑出來聲道:“是你找死。”他毫不猶豫的揮劍斬下,就在那劍刃要觸碰到謝昀季的皮膚之時,見謝昀季往後躲開了。


    乾行修那握著佩劍的手嫻熟往後收去,另一隻空著的手扣在了謝昀季坐著的椅背上,他們之間的距離被乾行修強行拉近,聽乾行修收斂了不及眼底的笑意,啟唇幽幽道:“我隻說一次,你給我記住了。傾傾是我的女人,她若少一根毫毛,我會讓你死,都不得超生。”


    他的語氣明明毫無波瀾,明明毫無銳利之勢,可是卻偏生叫人聽出了毛骨悚然。某人護犢子起來,簡直嚇人的要命!乾行修已退開,謝昀季的眉頭卻久久深皺著,未得平緩。


    這還是謝昀季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被人這樣赤果果的警告!而且更可怕的是,剛剛有那麽一秒,從不畏懼任何東西的謝昀季內心竟然生起了一絲微弱的情緒,那好像名為‘懼’!


    什麽鬼,他,謝昀季,竟然害怕這個不知哪來來的男人!這到底是什麽可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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