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天邊晚霞柔美,張銘翰牽著林蘇的手,站在台階之上,對著守候在屋外的張家族人說道:“從今日起,林蘇乃吾妻,欺吾妻,便是欺吾,定不相饒!”


    張銘翰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落在慕容挽琴身上,他在警告她,他的人,不是她可以動的!在哪不久之後,常年居住在清泉山莊的慕容挽琴隨父親迴了母家。


    武林上各大門派,分門別類,若論起劍、氣造詣兩道,其一寶座當屬清泉山莊。清泉山莊乃江湖上聞名久遠的氣宗世家,張銘翰貴為清泉山莊的少莊主,在子染莊受傷,雖與家中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遭此禍。但實則,隱言不可隨意對外傳…


    張銘翰在族人見證之下,通過了張家族規的考驗,張氏父母就算再不願意也隻得同意。張氏族規世代相傳,豈非兒戲,說不算數便不算數?重則可轟出清泉山莊,無論是誰。


    張銘翰傷的太重,與林蘇的婚期被暫時延後。張銘翰養傷的三個月裏,聽聞慕容家將慕容挽琴許配了當今武林的武林盟主寒久然…


    三個月的休養將過,清泉山莊張氏收到慕容家與寒久然分貝送來的喜帖,張夫人是慕容挽琴的親姑姑,這慕容家送來的喜帖,理說當是要去的。而寒久然送來的喜帖,雖沒有指名道姓要張銘翰去,但寫邀請清泉山莊莊主,亦從旁直指張銘翰。兩份喜帖看似無關,實則,此去兇險。臨出發去參加喜宴前,張氏父子,秉燭夜談…


    “劍氣兩道,早已各立門戶,我氣宗隱匿許久。這段時間,有人三番兩次旁敲打聽我清泉山莊與氣宗的關係,怕與上次氣宗絕學被盜有關。上次我氣宗絕學被盜,還好我兒追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氣宗絕學若被劍宗得到,那我張氏一族岌岌危也。”


    張銘翰的父親在說著,上次清泉山莊那本被羅刹幫幫主偷盜去的氣宗絕學。


    “父親,羅刹幫雖對外隻是名不見經傳的幫派,但沿著管家的線索,經細查,實則是寒久然的爪牙。”張銘翰想起上次林蘇昏迷之時,他在門外與管家周旋,拋下魚餌的事,說道。


    “看來,寒久然已經盯上我張家了。”張父深深歎了口氣,眉心微擰說道。


    “父親此番喜宴邀請,您和母親去不得,形勢兇險,清泉山莊不可無人坐鎮。”張銘翰心知,寒久然這次的邀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卻推脫不得。


    大丈夫敢作敢當,羅刹幫盜他氣宗絕學,當時他一人對陣羅刹幫的小隊伍,他殺了羅刹幫的幫主,得以逃脫圍困,帶迴氣宗絕學。此次既然得知,羅刹幫是寒久然的爪牙,寒久然明為新婚邀請,實為找他算賬,他即做了,便不曾畏懼兩相碰麵。此為一因。


    於理,清泉山莊得以有今日的發展,賴以諸多武林人士的相互幫協。清泉山莊雖為氣宗隱匿世家,但半隱未隱,仍歸屬武林一界。此番武林盟主寒久然大婚邀請,清泉山莊不可不去。


    於情,張家與慕容家有親戚關係,他作為慕容挽琴的表哥,亦不得不去。於情於理,他一人去,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張銘翰心中已打定好了主意要一個人去湘江一帶。


    “不可!翰兒你殺了寒久然的得力手下,他不會放過你。”張父抓著張銘翰的手腕,擔憂道。


    “父親,翰兒沒了,還有麟兒,清泉山莊不會就此滅亡。”張銘翰想起家中還有小他兩歲的二弟張銘麟,淡然的說著,仿佛那自己的生死,不是自己的一般,語氣有些輕描淡寫。張銘翰身上所受的傷並未痊愈,他心知,自己此番去湘江一帶,必定是兇多吉少。他想著,若以他一人,可暫時化解清泉山莊的危機,那也是值得的。


    張父握著張銘翰手腕的力道漸漸加大,眼眸中參雜了太多的複雜情緒。張父不希望張銘翰隻身犯險,但卻又對眼前的兩難之局毫無更好解決辦法,心中有太多想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為人父,張銘翰乃他所寵愛之子,如何舍得?!


    可是,這幾年劍宗發展勢力逐漸壯大,武學造詣頗深,倒顯得他氣宗有些較之不上。家中唯一將氣宗絕學發揚光大的長子張銘翰,卻因那三個月前的張氏家法落下病根尚未痊愈,眼下情境,他氣宗要如何與劍宗抗衡?!這一會,思來想去,皆為難!


    這一夜的商討,張父沒能思考出更好的解決辦法,隻得默認了張銘翰提出的解決方法。令張父意外的是,張銘翰前腳趕離開正廳,林蘇從一旁走出來,不知聽了多久。


    “你來做什麽?”張父語氣不善。張父一想到現在張銘翰身上的裂骨之傷,便對眼前這個叫林蘇的女子,喜不起來,若不是因為張銘翰為娶她,而挑戰家法,又怎會讓此刻的情境變的這麽兩難。如果張銘翰沒有受裂骨之傷,此刻他們又何須擔憂劍宗的挑釁?!


    “張老爺,我有解決辦法。”林蘇並未將張父的不善態度放在心裏,而是麵容沉著說道。


    “你?”張父發了一個單音,半信半疑的看著站離自己幾步遠的林蘇。


    清泉山莊地處丘水一帶,此去湘江一帶,少說也要十天半月的光景。臨出發前,卻未看到張銘翰,坐在少莊主出行的馬車中的是女扮男裝的林蘇。自那日聽全了張氏父子的對話,她知張父並不想張家族人去湘江一帶犯險,但是形勢所迫,張家又必須得有一親屬去參加,這偌大的清泉山莊,隻她一個是外人,她不想張銘翰去以身犯險,遂決定代而往之。


    若她非說她就是張銘翰,林蘇簡單的想著,那寒久然又能拿她如何。可惜事情並沒有林蘇想的那麽簡單,張父亦不過是順水推舟的要送林蘇去死罷了。而此刻張銘翰從昨夜喝了林蘇送來的摻了迷藥的參湯,至今未醒。她知,他對她無防備,她料定他定會喝下罷了。


    “銘翰,此事因我而起,我去就好了…”林蘇坐於馬車中喃喃自語。


    林蘇輕歎了口氣,趴在設在馬車中的小桌麵上,閉上了眼眸。但她剛閉上眼眸,卻感受到一隻溫暖的大掌輕輕落在了她的頭頂上,熟悉的聲音響起,幾不可聞歎了口氣說道:“傻姑娘,此事,與你無關。”林蘇因這一聲音,睜開眼眸看著眼前的張銘翰,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浮現,隻瞧她拉著他說道:“你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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