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容伸手探了探孫夫人的鼻息發現孫夫人已斷了氣息抬手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令她驚訝的時,見到孫夫人死去她的心竟然輕鬆許多,原來她那麽努力的登上高位隻為不再受孫家擺布。憑什麽她的娘親就活該餓死,而麵前這個女人就可以占盡一切本該她娘親所有的!


    “去找件丫鬟衣衫過來幫她換上,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踏入內庭!”孫佳容晦氣的拍了身上穿的華貴衣裙吩咐道。“是,娘娘!”還跪在地上的丫頭香兒忙向裏廳跑去辦事。


    不久被換了宮女衣衫的孫夫人臉也被孫佳容用花瓶碎片劃花讓人分辨不出孫夫人原本的模樣。“連人帶這地毯卷起來,讓幾個公公送去火葬,就說是得了急病去世的宮女。事後有賞。”


    “謝娘娘。”香兒在外間處理著孫夫人的屍首,孫佳容則迴了裏屋去洗漱換身衣衫。


    左相在聽聞孫帆被大理寺的人抓了之後便派人進宮通知孫佳容但由於一直沒有迴信便換了身官服親自進宮來找孫佳容,隻是卻撲了個空,孫佳容並沒有在她的寢宮裏問丫鬟們,卻也隻說娘娘去其他娘娘的宮裏,畢竟是深宮大院就算左相權力再大也得顧及幾分本就是沒有傳召自主進宮探親,隻道是在宮裏等著孫佳容。而此刻孫佳容帶著早年趁左相不注意在左相書房中拿的有問題的賬本來求見皇帝。


    “皇上,娘娘執意要闖進來,奴才也攔不住。”郭冒看著高位上的謝昀逸為難道。


    謝昀逸朝郭冒擺了擺手示意郭冒和正在尚書房談事的大理寺卿退出去。


    “朕,正想傳喚你呢,你倒是不請自來。說吧,想保住誰。”


    在屋裏的人退出門後謝昀逸看著孫佳容冷笑道。


    “皇上明鑒,妾身一心永遠隻站在皇上這邊。孫帆的事,妾身聽說了,但妾身相信皇上自有明斷。這個是妾身無意中在娘家看到的左相的賬本想來對皇上應該有用便送來了。”說著孫佳容從袖中拿出一褐色皮麵的賬本呈給謝昀逸過目。


    謝昀逸半信半疑的接過賬本翻查看著,看著上麵記載的從中斂入的前幾次救災資源,賬本被謝昀逸重重倒扣在桌案上,隻聽他對孫佳容道:“難得你一番心意。”


    “皇上,不論今天妾身的娘家將會如何,妾身永遠隻站在皇上這邊。”孫佳容說著眼圈紅紅。


    “妾身告退。”見謝昀逸沒說什麽孫佳容行禮準備離開。


    “愛妃等等。今日這事你不好留在宮中,且先去皇家寺廟裏住上幾天,等左相這事處理完了朕會派人去接你迴宮。”在孫佳容要走出尚書房的時候謝昀逸的聲音傳來。


    孫佳容重新走迴屋裏跪下行禮抬手擦去似有似無的淚水道:“謝皇上,妾身會到寺中為我朝祈福願皇上福壽安康。”


    左相在孫佳容居住的宮裏等了很久越發焦急,正想起身讓婢女去尋孫佳容卻遭皇帝的召見不得不先趕往尚書房。左相以往貪汙的事被擺在台麵又加之此次孫帆調換皇陵祭品的事被皇帝流放,而孫佳容,皇帝則對外宣稱孫氏有愧自請到寺廟中為國祈福。左相府被查封,家財盡數交歸國庫,而到現在左相仍舊不知道到底是誰害得他也入了大獄。直到父子嚐盡世間百態流放途中任然沒有見到他的好女兒一麵,他似乎才明白了什麽可惜此時的他想翻盤為時已晚。不久在路途中,孫家父子的飯菜被人下毒吃進肚的父子兩命歸西也。


    “王爺今夜怎麽有興致到我這茯苓院來了?”正在庭院中泡茶的黎羽見謝昀季與懷安進門來的身影打趣道。“本王很好奇夫人之前所說的禮物,如今尚未見到故來問問。”謝昀季由懷安推著木輪椅來到庭院中黎羽一旁的位置聽他說道。


    “王爺,琉璃原本想送王爺禮物的事可能泡湯了,我也沒想到這孫娘娘會把事情做絕。”


    黎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的把衝出來的餓第一杯茶放在謝昀季麵前算是賠禮。


    “你這禮物,和孫佳容有關係?”謝昀季拿起她衝泡的茶嗅了嗅品了口閑適問道。


    “嗯。王爺可能還不知道,其實我的人早在不久前便查到這孫佳容其實不是孫左相的妹妹而是私生女,左相夫人的脾性盛京的人又有哪個不知如果孫娘娘生母的這封絕筆信交到孫夫人手中,不難想應當會鬧個天翻地覆。”黎羽自己呷了口茶說道。


    “你的禮物就是把孫佳容從貴妃之位拉下?可是你卻沒想到孫佳容為了自保選擇棄了孫左相這個娘家?”謝昀季放下了茶杯反問道。


    卻見黎羽輕搖了搖頭說道:“是亦不是。沒了孫佳容在宮裏的庇護,上官婷這個王爺跟前的眼線王爺便無須再讓著。可是,孫夫人失蹤已有些個日子,寧國侯府的人也找了些日子可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有人說曾見過孫夫人往宮裏去,可是宮裏的人卻說沒有見過孫夫人來訪…怕隻怕,孫夫人已經遇害,而兇手卻逍遙法外。”


    “你覺得是孫佳容?”謝昀季聽著黎羽的話思索道。


    黎羽歎了口氣道:“我真希望這個猜想是錯的,不然等孫佳容重返貴妃之位可想這是一個手段多麽殘忍的對手。”黎羽手指輕敲著石板桌麵思索道。


    “你可知,孫氏父子已死在了流放的路途中。”謝昀季問道。


    “為何?該不會是…”黎羽聽聞訝異的看向謝昀季但謝昀季的表情卻好像在說她推斷的答案十有八九聽他道:“雖然傳迴來的話語說這父子兩因嬌生慣養水土不服而歸西,但令人奇怪的是這兩人病倒之後並沒有送醫而是被一同押送的侍衛給火化了。”


    兩人的推斷讓原本閑適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倒是謝昀季先打破氣氛笑說道:“你承諾的禮物飛了,一杯茶可不夠。”就算前方再難,也無法打退他的決心。


    由謝昀季的輕鬆情緒感染黎羽也收起了凝重的神色問道:“自然。聽聞王爺亦是愛酒之人,不知王爺可曾品過棠梨釀造的酒?”


    “棠梨釀的酒?…未曾。”謝昀季仔細的迴憶了一番說道。


    “倪琴,去把小廚房裏的棠梨酒拿來。”黎羽喚了聲。懷安近前收了石桌上的茶具。


    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空氣裏彌漫的棠梨酒香,謝昀季心情不錯道:“棠梨樹下品棠梨,還是夫人會過日子。”庭院中的開著花的棠梨樹隨著微風,雪白的花瓣被吹散在空中輕輕落在倒了酒的骨瓷茶杯中,這樣輕鬆自在的氛圍讓人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仿佛隻有還有這景還有這人還有這心境,一切都將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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