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忙搖搖頭,她可不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


    “司沐還沒迴答我,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司沐盯著孫施施那張臉,笑道:“當然願意。”


    怎麽會不願意,她長了一張自己魂牽夢繞的臉,更何況人也漂亮溫柔。


    還是個才女,還不惜得罪人也要幫她。


    兩人相視一笑,孫施施端起茶碗,溫婉一笑:“敬朋友。”


    司沐也迴敬。


    小攤車的生意自從齊祥來過一次後,特別順利。


    石果每天早早去拿貨,司屠夫也是拿迴貨就直接醃製上了。


    司沐輕省了不少。


    今天早上,孫施施打發人邀請司沐晚上去看她表演。


    京港船上。


    羅角:“公子,打聽清楚了,他今晚會去倚紅樓。”


    溫厲放下茶碗,側身道:“咱們的人可準備好了?”


    羅角點點頭:“公子放心,這姑娘每次和他見麵的小動作都交代清楚了,保準他認不出來換了人。”


    “信,送到世子府了?”


    羅角:“早上就差人送去了,咱們的人京城繞了個遍,就是皇城的人也休想追蹤到。”


    溫厲輕搖折扇:“行,那我們晚上倚紅樓瞧瞧去,這狗咬狗的好戲可不多見。”


    世子府


    世子陸伯簡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腰間束著青色祥雲寬邊錦帶,旁邊墜著一塊古樸的白玉。


    即使一身平常打扮,看起來也是尊貴無比,讓人不敢直視。


    此刻他負手而立。背對著齊祥,:“倚紅樓那邊可安排妥當了?”


    齊祥抱拳:“世子放心,我親自督辦。”


    陸伯簡沉吟片刻:“嗯,晚上你也一起去,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耍什麽花招。”


    齊祥早上接到世子指令,讓他帶人把倚紅樓監察起來。


    世子隻是接到一封書信,並不清楚是針對誰。


    ……


    晚上的鹵味兒照舊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賣完了。


    “如楓,今天謝謝你幫忙收錢。”


    花如楓搖搖頭輕笑:“司沐,你客氣了,反正我也是閑來無事。”


    司沐:“一會兒你怎麽迴家?”


    花如楓指了指腿:“用它唄,離得不算遠,我就當消食了,最近總在你這裏吃,我都胖了。”


    石果忍不住詢問:“花娘子身邊怎麽都沒有一個侍女?晚上雖然燈火通明,可還是不太安全。”


    司沐也很早就想問了,一直忘記,好像就第一次在船上見麵時,她身邊還跟著幾個婢女。


    後來是再沒見過一次。


    花如楓擺手,臉色有些失落,聲音低沉:“我不需要,我有手有腳,不用人伺候。”


    其實她有一個自小陪在身邊的侍女,活潑可愛,愛說愛鬧。


    和她的關係說是親姐妹也不為過。


    後來因為花如雪指認她在院子裏偷人,被花侍郎當眾打死了。


    從那之後,花如楓就再不要侍女了。


    司沐也察覺到了花如楓的難過,正想著安慰一下,一輛馬車停在她們三人前頭。


    轎子掀開,露出一張吃驚的小臉:“姐姐,真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你怎麽…怎麽會在這裏?”


    來人是花如雪,她掀開簾子透氣,恰好看到幾人。


    怪不得花如楓最近早出晚歸的,一天不著家,原來是上街拋頭露麵來了。


    花如楓也很驚訝,隨即有些懼怕道:“別和爹說,他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花如雪也不下車,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看到花如楓哀求自己的樣子,她心裏一陣舒爽。


    “姐姐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同於那些賤民,萬一被人說出去,於姐姐的名聲不好。”


    花如雪說賤民二字時,還故意看了司沐和石果一眼。


    花如楓垂眸,對妹妹沒大沒小的樣子,也不作反應,一副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樣子。


    石果看的一臉懵逼,都說長為尊,難道花如楓是花府的庶女嗎?


    怎麽會被妹妹這樣訓話?


    司沐心中大概明白花如楓心裏為何矛盾。


    明知這個妹妹心思狠毒陰沉,可又對那點兒可憐的親情割舍不下。


    所以見了花如雪才會有一種特別感情。


    不過,花如楓既然是她朋友,司沐就不允許有人當她麵辱她。


    司沐抬眸看向花如雪,沉沉道:“據我所知,花如楓是長姐嫡女,你是次女,什麽時候次女見了長姐可以這樣說話了?


    馬車都不下?不知花小姐的禮儀是哪位嬤嬤所教?


    哦!該不會是渾身赤裸躺在府衙門口那位吧!


    話說,那位今天沒和花小姐一起來嗎?也是,她要是一起來,花小姐又該被當丫頭使喚了!”


    “你,…”


    花如雪被司沐一番誠實表述刺到,瞬間啞然。


    麵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指著司沐,半個字也沒說出來。


    司沐冷哼一聲,繼續道:“還有,賤民是指入了賤籍的,我等雖是普通老百姓,也不容花小姐如此當街亂叫?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請花小姐去一趟府衙,讓官老爺看看花家女兒是不是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沒有?”


    司沐這話說得很重了,而且她聲音很高,周圍不少行人紛紛側目。


    花如雪大腦宕機一般,愣是一個辯駁的字都沒說出來。


    惱怒地甩下簾子,對著車夫喝道:“我們走。”


    花如楓歎口氣,妹妹吃癟,她心裏居然沒有一點怨恨司沐,反而有一絲痛快。


    她這個妹妹向來高傲,清高,今天被人如此指摘,怕是十天半月都睡不好覺了。


    迴了家裏之後,司沐拉著花如楓去了小亭子裏。


    把花如雪並不是她親妹妹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司沐不願意她被親情綁架,如同被困在牢籠一般。


    花如楓驚得目瞪口呆,都沒問司沐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隻說了一句累了,就走了。


    司沐看著那背影竟不像平日裏瀟灑自如,心頭也是一陣感慨。


    但願這樣做,沒有錯。


    石果醃製菜蔬,司沐洗了澡運動完後,係統再次發癲給她抽獎機會。


    司沐目前也不缺什麽,想到和孫施施切磋樂器,司沐選了一個大提琴。


    前世,她在樂理方麵造詣一般,但架不住父母熱情,從小到大,沒有一天是不上興趣班的。


    甚至私教老師都請過好些個。


    各種西洋樂器,學了個遍,到了成年上班以後,能拿得出手炫耀的也隻剩下一個大提琴了。


    當作是無聊寂寞時的消遣。


    人活一世,總要有個寄托。


    寄托在音樂,書籍,美術上,要比寄托在人身上靠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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