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有一個攤子。


    古代的小攤販那車架子好像都是木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木匠做的。


    賣鹵肉還是得幹淨一些,她有現成的借鑒處。


    在現代時,她也見過各種小吃車。


    不過三輪車應該是最合適的,後麵做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車廂。


    哪怕是可以抽拉的雨棚也可以。


    主要是前邊的自行車,看來還得找一個木匠來試試。


    攤位有了,還得想一個好名字。


    叫什麽好呢?辣菜攤兒?司家菜?


    大鹵?小鹵?


    起名字這塊兒,司沐有點廢,決定等一切都弄好後,再征求大家的意見。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選址問題。


    這在現代也決定著一個門店的生意好壞。


    虹橋以西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方。


    不過,這裏也分坊市,大部分同行業都集中在一條街或者一條巷子裏。


    來了這些日子,司沐經常出去逛。


    哪裏適合賣鹵肉,她心裏倒是有數。


    陳家酒樓前麵的這一條街,屬於小吃一條街,賣各種美食,


    尤其晚上,不亞於現代的夜市,熱鬧非常。


    那裏的攤位,是交租金的,很正規,由官府統一進行管理。


    一天三十五文錢,一個月整租是一兩銀子。


    和對麵的大酒樓相比起來,這租金配得起地段和人流。


    石果走近些,把桌上的燭火剪短了些:“夫人,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


    司沐點點頭:“你先去吧,明天還要早起,東西一會兒我來收。”


    第二天,司沐起來時,石果已經做下了早飯。


    一鍋大米粥,兩樣小菜,雞蛋餅十幾張。


    簡單吃完之後,鍋就交給老八了。


    老八是恨不得自己有活兒幹,一聽可以洗碗,樂得應下。


    司沐臨走時交代司禮中午過去給他送飯,順便司沐還想看看古代的國子監裏麵是什麽樣子的。


    石果和司沐一人提著一個籃子出發了。


    既然要做鹵菜,肯定的先試做一下,讓大家嚐嚐味道。


    司沐以前在家也做過,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買著吃。


    因為樓下有一家賣鹵貨的特別好吃。


    如今自己要做心裏還有些忐忑。


    兩人先去了集市上。


    貨比三家後,買好了花生,藕,雞蛋。


    雞蛋是三文錢兩個,花生二十文錢一斤。


    司沐要的是未剝殼的,要便宜一些,十五文一斤。


    藕要貴一些,論根賣,十文一個,質量不錯,很新鮮,還帶著泥土,應該是剛摘的。


    接著司沐和石果又去了何家腐竹。


    經營這家店的是一對老夫妻,看起來非常和善。


    聽說司沐以後要長期合作,主動把價格降了。


    司沐拿好腐竹和豆皮後,又和老夫妻打聽附近有沒有木匠。


    出了何家腐竹後,司沐和石果按著老夫妻說的地方找了兩條街。


    在一個安靜地小巷子裏找到了一家門口有大柳樹的人家。


    石果上前叩門。


    片刻後,“是誰?”


    裏麵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熟悉。


    隨著吱吖一聲,門開了。


    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隻是腿腳看起來有些不利索。


    司沐和張庇互相對視一眼片刻,都想起來了在哪裏見過對方。


    “是你?”


    司沐記得這人嘴挺厲害,有點兒小心眼的男人不多見,所以她記得。


    張庇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那天吵完架出了酒樓,晚上就被一個好看的男人逼到小巷子裏一頓胖揍。


    養了快一個多月,這腳還沒好利索。


    雖然大夫說對方用得巧勁兒,沒有下死手的意思,可這皮肉之苦,他得苦挨些日子。


    如今想來,自己那天隻得罪過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女人。


    她怎麽會找上門來?該不會又是來找麻煩的!


    想到這裏,張庇冷冷道:“你還想幹什麽?我的腿已經這樣了,你難不成還想要我命?”


    司沐被問的莫名其妙,老夫妻說京城最好的木匠張作絕,張木匠最近有空閑。


    就連皇宮和王公貴族都會找他去打家具,木活兒手藝一絕,所以人稱張作絕。


    不過那人的兒子可是京城麵絕,很難相與。


    原來,竟是他!


    石果後退一步,瞪著眼睛:“你兇什麽?我們來找張木匠,你在這裏一頓說啥呢?”


    石果當初不在,並不知道張庇為難司沐的事。


    此刻見他一臉兇巴巴,很是不樂意。


    哪有人對著人家客人劈頭蓋臉一頓說的。


    司沐也緩緩問道:“你是張木匠兒子吧,我們今天來是有工具需要張木匠做,麻煩你進去說一聲,


    還有你剛才說的我不知道什麽意思,我們那天之事,隻是誤會,我說過不是故意的,如果你還要計較,那我無話可說。”


    張庇見司沐不像是說謊,才不像剛才那麽警覺。


    不過,經過那事,張庇也不敢再為難司沐,遲疑半晌後,打開了門:“進來吧,家父在裏麵。”


    司沐拉著石果進去,就看到一個佝僂著身體的男人正捧著一塊木頭研究。


    嘴裏還喃喃細語:“不是檀木,不是沉香,到底是什麽,是什麽?”


    張作絕連腳步聲都沒聽到,張庇拍拍隻能拍拍他的肩膀:“爹,有雇主找。”


    張作絕頭也不抬:“不對,不對,到底是什麽木頭?”


    張庇歎口氣,聲音高了幾度:“爹,有雇主,有生意來了。”


    張作絕嚇了一跳,還是沒迴頭,不耐煩地擺手:“走開走開,沒看我忙著呢,沒空。”


    張庇朝著司沐一攤手,表示他也無奈,他爹就這樣。


    司沐笑笑,探頭去看張作絕手裏那塊木頭。


    是一根短的原木,司沐上一世曾經有一個癡迷手串的朋友,對各種木材如數家珍。


    甚至還買了不少原料收藏。


    其中就有這個,這香味兒,沒錯,就是黃花梨木。


    看樣子,這個木匠好像不認識。


    不應該呀,一個木匠不認識這種名貴木材。


    除非,現在還沒有大範圍使用。


    很有可能!


    司禮和大壯買迴去的條案,花幾,羅漢床,圈椅都是那種細長細長的造型。


    應該是軟木製成,大多是一些鬆柏之木。


    風格簡單,溫和,自然。


    而黃花梨木盛行於明清時期,造型更多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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