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麽?”


    一道溫潤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司沐心裏一頓,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去。


    真是他!


    “你,你…”


    司沐震驚得無言以對,他怎麽陰魂不散了。


    “你好像很討厭看到我?”


    溫厲那雙富有穿透力的眼神此刻有一些受傷,。


    他好像總是看的懂司沐在想什麽一樣。


    司沐被他這副表情勾的魂都快丟了,半天才迴過神,猛地搖頭。


    她怎麽敢討厭男二,她隻想逃離。


    可他怎麽和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了,走哪兒都能遇到。


    還以為客棧門口一別,就是永別呢,她真是想多了。


    既然躲不開,那就當他是甲方算了。


    她就不信,到了京城,那麽大,還能碰上。


    溫厲見司沐搖頭,肉嘟嘟的臉上泛著一絲傻氣,心裏一陣酥癢,好想上手捏一捏。


    心裏這麽想著,手不自覺就伸過去。


    司沐隨即感覺臉上一陣異樣。


    溫厲目光幽幽看著司沐,發現她也悄然望著他。


    兩人目光相對,周圍突然不再嘈雜,隻有兩顆心在撲通撲通地跳著。


    司沐慌忙躲避,雖然隻是一瞬,但那雙眼眸裏似乎盛滿了不一樣的情感。


    男二喜歡她?


    司沐下巴都快驚掉了。


    不對呀,小說裏男二對女主可是深情地不得了,最後甚至孤獨一生。


    她現在長相,雖然不至於讓人逃跑,可也沒有好看到讓男二喜歡上的程度吧。


    這點兒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溫厲估計就是想報複她裝聾作啞不理人,還有手機的事。


    對,一定是這樣。


    到時候,去了京城,他一見女主花如雪,肯定腿都邁不動道兒了。


    司沐定定神,迴頭就是一個燦爛的假笑:“溫公子也要去京城?”


    溫厲還沉浸在剛才柔軟的手感中,聽到司沐問他話,扯扯嘴角,目光卻不敢看著她。


    “嗯,咱們同路。”


    司沐垂眸,本來還想著一直坐船去京城呢。


    看來,老天爺不讓。


    他說同路就同路吧,天,到了榕城千萬別再碰上了。


    “溫公子,海邊風大,妾身肚子不適,告辭了。”


    司沐裝模作樣地撫了撫鬢角,行了個禮,三步並做兩步就跑下去了。


    溫厲:…


    這…肚子疼,她摸額頭幹嘛?


    她花樣怎麽這麽多,簡直太可愛了。


    果真是個寶藏!


    司沐一口氣跑迴床上,躺下來還聽到心髒撲通撲通,都快跳出來了。


    前世她是單身貴族,從小就沒談過戀愛。


    小時候學習,長大工作掙錢,也不是沒有男人追,就是沒有心思。


    第一次被這麽好看的男人深情注視,司沐又激動,又想笑。


    不過,男二終究太飄渺,她要腳踏實地。


    京城好男兒肯定不少,她要森林,不要一棵古柏。


    反正,即使在古代,對於男人,司沐也一個態度,


    寧缺毋濫。


    晚飯時,司沐又過去看了看齊氏母女兩人,總算好些了。


    空間有買下的粥,司沐裝作船上買的,給兩人端過來。


    齊氏很沒有骨氣地喝光光了。


    有句話,她覺得司沐說得有道理。。


    要享福,首先得有一個康健的身體。


    所以她決定等有兒子給撐腰了,再硬氣吧。


    每到飯點兒,也拉著齊花出去和司沐她們一起吃了。


    船上時間很難打發,司沐吃完飯,除了鍛煉就是甲板上吹風。


    最近這些天,天氣晴朗,每天都能看到漂亮絢麗的彩霞。


    唯一不足的就是,溫厲每天都在不遠處看著她。


    好在,甲板人多,他顧及倫常,沒有再做出那天的失禮舉動來。


    兩人頂多眼神打個招唿,司沐就匆匆躲開了。


    溫厲心裏煎熬,坐立不安。


    羅角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才勸住公子耐心等待。


    話雖那麽說,石果帶著細狗在甲板上溜達時,他總要湊上去說幾句話。


    看的溫厲醋酸不已,羅角卻美其名為他打探消息。


    事實是,每次羅角問細狗的事情,石果有問必答,還笑嘻嘻的。


    可隻要提到司沐,石果立刻警鈴大作,閉口不言,抓著狗腿掉頭就走。


    羅角隻能拿著肉骨頭討好細狗。


    可這狗不知道是吃了什麽神丹妙藥,竟然看也不看他拿的骨頭棒子。


    他哪裏知道細狗可是狗糧,靈泉水,肉包子,雞骨架精細喂養著的,哪裏能看上他那點玩意兒?


    半個月後,船順順利利到了文州府。


    船需要停岸兩天,一來補幾,二來也讓船上的客人下去解解乏。


    大家看海確實膩了,每天晃晃悠悠,一睜眼就是藍色。


    船一靠岸,客人們爭先恐後地下去了。


    司沐買的東西也差不多吃完了,正好去逛逛。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後,司沐才和齊氏她們一起下船。


    齊氏和齊花已經適應了,吃了兩次暈車藥後,臉色好了許多,胃口也不錯,


    可以去陸地上兩天,兩人還是迫不及待跟著下來了。


    文州府是實實在在的沿海城市。


    不像儋州,需要經過幾片湖,才能入海。


    這裏的海貨比儋州更多,到處是賣魚蝦蟹的,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逛了半條街後,齊氏發現一個賣蚌的攤位。


    好奇地摸了一下那蚌殼,個頭很大,都快比人腦袋都大了。


    沒成想那攤主卻是兇的不得了,一番嗬斥後,居然要她們花錢買下來。


    說看了等於摸了,摸了等於買了。


    這什麽狗屁道理?


    這和土匪搶劫有什麽區別。


    司沐嚴詞拒絕,表示大順朝從未有過這種可笑的規定。


    那攤主不依不饒,一把就推倒了最前麵站著的齊氏。


    齊花大驚失色,趕緊去扶她娘。


    司屠夫也沒見過這等無理事,伸手護在女兒身前。


    司禮看書,沒有下來。


    大壯也心裏一頓,趕緊站在司沐左側,這樣那人再動手,他一把就可以推開他。


    石果一手拽著細狗,一手幫忙拿東西。


    司沐也趕緊扶著齊氏起來:“婆母,您哪兒摔疼了?”


    齊氏神情微動,司沐擔憂的神情不像作假,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她了?


    “婆母您快說呀,哪裏摔疼了?”


    齊氏搖搖頭,她不想別人擔心。


    齊花卻直掉眼淚:“二嫂,你看。”


    司沐一看,兩隻手掌都擦破了,鮮血淋漓的,肯定是胳膊著勁兒了。


    那攤主傷著人,卻一點兒也不畏懼,甚至有些惱怒:“老太太,你可別想訛我,我剛才隻是要出去,你擋著我了,自己摔倒的。”


    司沐蹭一下起身,怒視此人。


    細狗也站在司沐身側,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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