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鳳麟郡主俯臥在地,沒有迴應,韓老夫人又氣又急,怒聲質問:“皇上已派使者來接玟煜入宮,不知有何緊急要務,然而玟煜如今臥病在床,因你之過,至今未能複原。他無法隨使者同行,這難道不是你的過失嗎?”


    此時的鳳麟郡主依舊緊緊捂著肚子,她的臉色在短短時間內變得蒼白如紙,唇色也失去了血色。


    屋內的侍女見狀,驚慌失措,連忙推開韓老夫人,衝上前去,“郡主,您這是怎麽了?”


    又迴頭,語氣嚴厲地斥責:“韓老夫人,您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對郡主無禮!若是郡主有任何閃失,即便是將您投入監牢,也是罪有應得!”


    “疼,我肚子疼。”鳳麟郡主在眾人的攙扶下,艱難地稍微坐直了身體。


    她身邊的侍女畢竟經驗豐富,見到她的臉色,再聽到她如此說,頓時臉色大變。


    立即命令:“快,立刻請大夫過來!”


    侍女的眉頭緊鎖,心中憂慮重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鳳麟郡主恐怕已有身孕。


    迴想那日宮中變故,至今已過去整整一個月,正是那段時間的事。


    其他侍女雖然滿頭霧水,不過,瞧著侍女嚴肅的麵容和焦急的語氣,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急忙奔去請大夫。


    遺憾踏足韓府後,隻見韓玟煜服藥後依舊沉溺於昏睡之中,服侍他的仆從不禁歎道:


    “二爺方才熱度減退,醫師千叮嚀萬囑咐需得精心休養。現下這般昏沉,恐怕短時間內難以蘇醒。”


    韓老夫人和韓思瀾聞言,愁眉不展,若是如此,顯然此事無法再依賴他。


    “罷了,胡公公已然知曉玟煜發熱的病情,我們並未對他隱瞞,隻能靜待老爺歸來再做商議。”韓老夫人咬緊牙關,決然說道。


    韓思瀾無奈地點了點頭,當前的情形,似乎也別無他法。


    與此截然不同,在武威侯府,柳雲曦正與長寧侯老夫人促膝長談。


    長寧侯老夫人笑靨如花:“雲曦,我已久未來訪,今日一見,你愈發容光煥發。近來心情應當不錯吧?”


    她眼中流露出的一抹調皮嘲弄,意味深長,無需多言便已知其意。


    柳雲曦略感尷尬,輕聲迴應:“花嬸何需取笑,我本該抽空拜訪您,近日事務繁忙,實在是分身乏術。”


    長寧侯老夫人會心一笑,道:“事務冗雜是常態,你如今能夠獨當一麵,將來所要承擔的隻會更多。”


    柳雲曦自是心領神會,長寧侯府的財富與底蘊,決不遜色於武威侯府。


    若非上次褚祺瑞攜重禮前來時,她暗示他不必如此鋪張,或許今日武威侯府的庫房早已堆積如山。


    她曾在韓府當家,雖說是管理家務,實則管理的是自家的產業,韓府空虛,許多開銷還需她自掏腰包。


    而長寧侯府截然不同,那是一座可與武威侯府匹敵的豪華府邸。


    長寧侯老夫人甚至在柳雲曦麵前明確表示,日後家族大業將交由她掌管,柳雲曦不由感動之餘,心生敬畏。


    “我尚有許多東西需要向花嬸學習,這些家務事也需您不吝賜教。”


    “得了,在老身麵前就不必過分謙虛。”長寧侯老夫人淡然一笑,“我在府中寂寞難耐,祺瑞這孩子又不夠機靈,這麽長時間還未贏得你的芳心,最後還需我這個老太婆親自出馬。”


    旁邊站立的紅鶯微微垂首,雙唇緊抿,努力壓製著即將溢出的笑意。


    長寧侯老夫人這話的確是頗有趣味。


    “不爭氣”這三個字,無論如何也無法與長寧侯的名字相提並論。


    若要硬說長寧侯在哪些事情上不如他人,那無疑是他的婚姻大事。


    今天的這場拜訪,長寧侯老夫人顯然並非僅僅是為了與小姐交談,而是有意商討婚事。


    柳雲曦略顯尷尬,主動解釋道:“我是因為想到再有幾個月就滿兩年之期,所以才……這並非侯爺的過錯。”


    長寧侯老夫人稍作停頓,心中暗罵兒子是個悶嘴葫蘆。


    當她提起婚事時,兒子隻是含糊其辭地說柳雲曦未被說服,卻對具體理由隻字不提。


    誰知竟牽扯到柳雲曦雙親的孝期,這讓她不禁感到懊悔,認為自己考慮不周。


    “雲曦,若非你提起,我竟未察覺。自然應當耐心等待!好事多磨,這是常情。”


    “你也不必感到壓力,都是我思慮不周。你也清楚,玟煜一直未曾婚配,我這個做母親的怎能不急?再加上我對你頗為青睞,自然是希望你早日成為我們家的媳婦。卻忽略了這一點。”


    “我明白。”柳雲曦點頭如搗蒜,“您無需自責,這件事您也不可能會提前知曉。”


    她父母遭遇不幸時,她還在韓府,而長寧侯老夫人身份尊貴,當時未能留意也是情有可原。


    “再說,也不全是因為這件事,我最近還有諸多事務纏身,待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說也不遲。”


    長寧侯老夫人聞言,語氣中流露出幾許深意,“若是你有任何疑問,盡可以直接詢問祺瑞,或是長寧侯府的人也可以聽你差遣。你是未來的侯府主母,絕不可讓自己受到半點委屈。”


    柳雲曦聞言,心中頓時明白,她所提及的掌秋使之事,顯然已經為老夫人所知。


    她尚未在民間大肆宣揚,那麽花嬸是如何得知的呢?


    長寧侯老夫人見柳雲曦眼中閃過驚訝,語氣變得更加柔和,“雲曦,你無需擔憂,我自然是你堅強的後盾。”


    作為朝中重臣,他們對朝堂上的風吹草動都能了如指掌。


    去年掌秋使進京的那一天,皇帝便喜形於色,宣告了薊州大獲豐收的喜訊,甚至還即刻賜予韓玟煜大量的金銀珠寶,以示嘉獎。


    此次秋季使者抵達京城後,卻悄無聲息,猶如落葉飄零,了無痕跡。照理來說,即便今年的收成不如去年那般豐碩,皇帝的態度亦不應如此遮掩。


    百姓依賴自然恩賜,即便遭遇尋常年份,也應心存感激,慶幸不已。


    朝中重臣心中湧起疑雲,紛紛派人深入探查,旋即便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原本應當風調雨順的年份,豈料薊州的收成竟僅為昔日正常年份的一半。


    薊州,西魏的糧倉,其收成不濟,對整個國家而言,無疑是沉重的打擊,預示著饑饉的陰霾可能降臨。


    顯而易見,今年的秋季使者是負罪而來,請求寬恕。


    而這其中,必然牽涉到韓玟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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