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鬱決定過後才意識到這是個錯誤,姚寸心哪裏會用的到劍術,而且自己休息時間本就不多,現在還要教這傻小子練劍。


    午飯過後是睡覺,這是休鬱的習慣,也是以往的他為數不多的快樂。


    還沒睡醒,就被人給搖搖晃晃的弄醒了,自不必說,正是姚寸心。


    “起來,說好要教我練劍的,你都睡一個時辰了。”


    休鬱心想這種搖法再怎麽裝也是沒法再繼續睡下去了,索性就起來吧,答應過的事情還是做到的好,畢竟人總要為自己的言辭付出代價。


    “好好,等一下,眯一會兒。”


    “水給你端來了,洗洗臉就不困了。”


    休鬱扭頭一望,姚寸心還真的自覺把水給弄過來了,這太子殿下服侍起人來可還當真是有趣。


    這般境況之下,休鬱哪還有理由繼續趴下去,便起身伸個懶腰洗把臉,帶著姚寸心出去了。


    休鬱抬頭一見這太陽這麽兇,便提議去與姚寸心初遇的竹林裏,斷崖邊,最重要的是那裏存有美酒,休鬱明早便要出發,今日可一定要好好喝一場。


    姚寸心右手很標準的姿勢拿著未桐,走起步來頗有氣質,而休鬱則是把長劍背到了背上。一般俠客帶佩劍時都是右手持握劍鞘,這樣可以向旁人證明自己沒有敵意,而若是遇到可能的衝突時則會把帶鞘長劍拋去左手,這樣可以有利於右手迅速拔出長劍,而且將帶鞘長劍從右手遞到左手的動作極具震懾力,這意為警告對方我要動真格的了。


    休鬱將雙劍負於身後,聖庭和冰暮都太長了,根本無法從背後直接伸手拔出,隻能意念間驅使長劍自動飛出鞘來,這樣極其威武霸氣,但在那之前卻無法為潛在敵人形成有效威懾,不過休鬱也從不想著威懾敵人,雙劍一出必殺人。


    不多時來到了那片竹林,休鬱倒是還好,姚寸心可就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了,因為竹林所在斷崖非常之高,背靠雪山,俯看群巒。休鬱帶著姚寸心一路從山道往上行進,休鬱有輕功加持,可憐的姚寸心可沒有。


    翠綠的竹林涼意盎然,休鬱心情也好上了幾分,姚寸心剛到就倚在一棵竹子上坐下歇息,休鬱便去存酒的地方拿過來兩壺美酒遞將給他。


    姚寸心接過嚐了一口讚歎道:“跟上次的不太一樣,感覺好上許多。”


    休鬱可憐惜惜的看著手中酒壺:“這可是雲隱峰特製的雲邊釀,不是誰都可以喝到的。”


    “雲隱峰不是不讓飲酒嗎?”


    “聖幽嶺住著那麽多尋常百姓,他們可不受這約束,雲隱峰也得用錢呀,往外賣酒可是個好營生。”


    “自己人造酒不給自己人喝,往外麵賣,哈哈。”


    二人談笑中痛飲半壺,在這竹林裏有朋友與美酒相伴確是件極美好的事情,半醉不醉間,姚寸心向休鬱感慨的道:“我什麽時候能如你這般強就好了。”


    休鬱輕笑一聲,不是說他天賦不佳,而是休鬱練劍已有十餘年光景,怎可能被他輕易追上,更何況姚寸心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練劍。


    “慢慢來,先打好基礎。”


    “我要怎麽做?”


    休鬱拔出姚寸心的佩劍,將劍刃輕抵在自己指尖,忽然他的手指輕輕向著劍刃碰去,就在姚寸心的目光之下,劃出一道血痕。


    姚寸心見到這一幕時連忙挪開目光,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休鬱哈笑的道:


    “血都見不得,還練什麽劍?”


    姚寸心可不想休鬱看扁自己,便將目光轉向休鬱手指以證明自己,


    “咦,傷口怎麽不見了?”


    姚寸心在休鬱手指上來迴翻找,卻就是尋不見方才的傷口和血跡,休鬱沒給他解釋緣由,將未桐遞迴姚寸心手上說道:


    “這是把很鋒利也很堅硬的劍。”


    休鬱站起身來,指著一棵碗口粗的竹子示意姚寸心道:


    “斬斷它,一劍而下。”


    原來休鬱方才是在試未桐的鋒芒,姚寸心坐起身來,對著竹子顧慮狀的道:


    “就這麽砍了?”


    “砍吧,這裏種的竹子本就是要用來製作工具,舊的不砍,新的不生。”


    姚寸心調整好角度以將劍刃直對竹子,休鬱在一旁提醒著他,


    “腰部發力,劈砍時與胳膊一同用力,在接觸到竹子時也不可停止而完全依賴慣性。”


    姚寸心自覺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是一擊直斬向那棵青竹,竹子劇烈搖晃,其上的葉子灑了姚寸心一身,長劍隻嵌入青竹之中不足一半。


    “怎麽這麽結實?”


    姚寸心對青竹的堅硬層度略感吃驚,又或者說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


    “有其勢無其力。”


    休鬱叫姚寸心砍竹子,本就是為了驗證他適合的劍術,現在看來,姚寸心確實不適合自己這大開大合,橫劈直砍的用劍手法,讓殊離教他是再合適不過,奈何姚寸心偏是纏上休鬱了。


    “所以我要提升自己的力量嗎?”


    “不用。”


    休鬱心想姚寸心對練劍還真是用心,這使得休鬱教的也更細致起來。


    “不用為了修習某種劍術而改變自己,你力氣不大,用這輕劍就好,輕劍沒有劈砍,隻有切削,所以必須足夠的鋒利,未桐剛好適合。”


    姚寸心聽的入神,休鬱接著講述道:


    “重劍劈砍與輕劍切削在第一個攻擊動作的速度上並無太大差異,輕劍在第一擊的速度優勢並不大,重劍在力量上卻占有絕對上風。輕劍的好處在於一擊發出後的第二擊,由於劍身輕的緣故使它可以被快速調整姿勢發出下一擊,每兩招的攻擊間隙較重兵器會更短。”


    姚寸心連連點頭,休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反正接著講就是了。


    “說到底,戳刺才是長劍的本分,不過我一向不喜戳刺,但教你是足夠了。一般來說長劍還是以戳刺攻擊為佳,劈砍與切削都極容易被防住,隻要將兵刃橫擋便可化解,而戳刺則較為難防,對手隻能挑選合適時機將之挑開,或是側身躲避,這時可直接將長劍改為切削攻擊。”


    姚寸心手持未桐做了幾個戳刺與橫掃的動作,一氣嗬成,遊刃有餘。


    休鬱將聖庭連鞘從背後取出,退後幾步示意姚寸心道:


    “向我攻擊。”


    姚寸心躍躍欲試,靠到近前就是對著休鬱胸膛直刺而去,他可不用擔憂會傷到休鬱,畢竟絕對的實力差距在那兒擺著。


    休鬱並未躲閃,隻在姚寸心劍尖快要觸及自己之時將手中聖庭向上一抬,便將那劍鞘尾端碰到了姚寸心胸口,未桐劍尖距離休鬱還有一尺距離,就是這一尺,決定了聖庭可以毫不花哨的直麵未桐攻擊。


    “懂了嗎?”


    姚寸心揉揉自己被戳痛了的胸口點頭道:


    “懂了,不可以這樣持劍直刺向擁有長兵器的對手。”


    休鬱將聖庭放下,演示完畢,現在該和姚寸心講道理了。


    “一般來說在己方兵刃與對手有明顯長度劣勢時,任何兵器都不適合首先發動攻擊,要找準時機或是等待對手一擊過後再作變通,當然這也要因情況而定,對於劍客來說,腦子遠比劍術要重要。”


    “嗯,那你能教我一些關於劍術的絕技嗎?”


    姚寸心滿懷期待的看向休鬱,所謂劍術絕技,即是以內力與劍術相結合而發動的攻擊,必須要具備一定內力方可修習。


    休鬱點頭輕笑一聲:


    “當然,我有一套很不錯的快劍技法,隻可惜我用不到,剛好教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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