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朝齡一甩衣袖,狠狠歎了口氣,“我當真是拿你沒辦法,即日起你就閉關好好休養,我會對外宣布你閉關,不讓人來擾。旁的事你也莫要擔心,無非我也會幫你照顧,你隻管照顧好自己。”


    她也的確是累了,瞌上了眸子,全當默認。


    又過了兩日,西玄秘境即將關閉,徐朝齡派遣弟子守在那出口,等著白無非與幽月歸來。


    隻是那秘境出口開啟,眾人隻見幽月,卻並不見白無非。


    為首的弟子左看右看,都不見白無非,便問了一句:“無非師弟呢?”


    幽月似乎很是不高興,一臉的頹廢,她搖了搖頭:“我與他這三日在西玄秘境,總共見了沒幾麵。”


    說罷,她便要離開,可是走了幾步,隻見她又停住了腳步。


    似乎在隱忍著什麽,又好似在猶豫著什麽,最後隻見她憤然轉身,好像一座堤壩瞬間崩塌,她眼中的淚一下子便飆了出來,滿腔的委屈無處隱忍,她幾乎是哭喊著問道:“為什麽?!她有什麽資格去那西玄秘境?!她有悖倫常,為什麽沒有人批判?!這世道,就這麽不公平嗎?!”


    她哭的厲害,罵的兇狠,卻那麽無厘頭,讓幾個同門一時愣在了原地。


    “掌門。”他們突然行禮,幽月一愣,迴頭一看,便看到了徐朝齡。


    掌門素來不苟言笑,可此刻他臉色是罕見的難看,隻見他皺著眉,道:“隨我來。”


    幽月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了,一下子跪了下來,徐朝齡迴頭見她如此,聲音帶了幾分威脅:“幽月,這般多的雜念,你是不想好好修仙了嗎?!”


    她卻好似視死如歸般,雙眼通紅:“掌門,我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我本是王室貴女,是貴女,是貴族!生來便尊貴,可是入了這修仙界,卻豬狗不如!我恪守禮數,虛心求教,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地對待每一個人,可是靈瑤呢?!她身為長老,為老不尊,勾引弟子,為何被口誅筆伐的不是她而是我?”


    她說著,怒極反笑,想起在西玄秘境靈瑤離開之後,因著她的叮囑,白無非的確是不再反對她跟著了。她一直很驕傲,為自己的身世,為自己的天分,為自己努力得到的修為,她從來沒有自卑過。可是在他麵前,她寧願服小做低,說的每一句話、幹的每一件事都會反複思考,唯恐他厭惡。


    可是白無非呢?


    身為女子,身為心中有人的女子,她一眼便看出,白無非看靈瑤的眼神……同她看他的一模一樣,一樣的渴求,一樣的占有欲,還有一樣的耐性與伺機而動……白無非,他喜歡靈瑤。


    這樣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裏就好像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尤其是當她想起她竟然還同靈瑤說起她愛慕白無非之事,懇請她成全……幽月隻覺得,她是這世間最好笑的人。


    明明付諸真心,卻被人家當成一個笑話……


    也怪她性子剛烈,竟真的開口問了一句:“你心有所屬……是不是靈瑤長老?”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卻輕而易舉讓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她扭頭便走,從小到大的驕傲不允許她迴頭,這次,他們真的分道揚鑣了。


    第一次,是她服軟迴頭,可是第二次……他仍毅然決然地自己走。


    原來迴頭的那個人,注定是輸家。


    這本來不算什麽,她還有這地位,有修為……可是她在秘境不慎中了合歡之毒,被同入秘境的其他門派的弟子玷汙……


    幽月知道,她徹底毀了。


    若是……他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憐憫之心,她也不會一無所有……


    所有的驕傲,在白無非麵前,全都被擊碎,變成了無用的碎片,讓她體無完膚,再也不能驕傲地抬頭。


    她看不上人間的那些貴族子弟,也看不上修仙界那些資質平庸的可憐修仙者,她驕傲如孔雀,隻有在遇見能與自己般配的人的時候,才會張開驕傲的尾羽,低下高貴的頭顱。


    可是這一切換來的,不過是羞辱,是折磨,是得不償失,是血本無歸……


    她恨,她非常恨,恨意猶如一條藤蔓,盤繞著她整個心房,逼得她雙眼通紅,直直地跪在那裏,不管不顧地一字一句道:“靈瑤長老她,枉顧倫理,違背倫常,令人不齒,請求放逐!”


    徐朝齡的臉色一點都不能看了,他眸中隱隱有了殺機,卻被他完美地掩蓋了過去,暗自深唿吸了一口氣,試圖平穩住自己的怒火,語氣不善:“你在胡說什麽?你有什麽證據!?”


    “白無非親口承認,我乃是人證;他的話,就是物證!”幽月道,“不然,掌門以為,靈瑤長老為什麽要把白無非帶來啟雲呢?真的是因為他天賦異稟?不過是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她運氣好,撿到了個天才,試問掌門在大街上遇見白無非,沒有試靈石,您能確認他就是修仙的奇才嗎?!”


    徐朝齡沒有說話,因為他不能。


    衣袖一甩,徐朝齡使了眼色,那幾個弟子便趕緊行禮退下,可是徐朝齡知道,幽月今日的這番話,大約是藏不住的。


    “一切不過是你一人之言,如今靈瑤長老在閉關修煉,白無非也尚未歸來,我不會聽你的片麵之詞。”徐朝齡道,“想必是那西玄秘境有什麽東西會蠱惑人說胡話的,你且好好休息一陣吧!”


    說罷,他抬腳便走,可是幽月卻和瘋了一般,站起身來便喊道:“我沒有胡言亂語,也沒有被彌勒心智——掌門,連你也要偏袒嗎!”


    徐朝齡心中厭惡攀升至頂峰,一袖子靈力甩去,幽月便應聲而倒,吐了口鮮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徐朝齡。


    這的確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啟雲的掌門,素來凡事有度,事事都能處理得當的,隻見他微微側顏,是從未有過的陰鷙:“若是你再敢胡亂詆毀半分,我這就毀了你的修為!”


    說罷,便拂袖而去。


    幽月眸子中滿是恨意,可是她修為遠遠不及徐朝齡也不及靈瑤,她的仇隻能暗暗記在心裏,卻無法發泄。


    突然,一個人站在了她的麵前,幫她擋住了那刺眼的陽光。


    幽月抬起眸子,是妄凝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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