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麵具貼上臉的那一刻,一陣涼意竄上了她的頭皮,令她微微心悸。她想著這東西的來路,心裏還是有些怵。


    那張人皮麵具大小剛剛好,仿佛為她量身定做。


    銅鏡裏立刻出現了一張平凡的臉。


    她的臉頰上甚至有密密麻麻的雀斑,顯得有些土氣。黃英好奇地多看了幾眼,發現自己左眼瞼中央有一顆十分別致的黑痣。


    她抬眼時,這顆小痣便露了出來,她垂眸,這顆痣便又看不到了,所以當她眨眼時,這顆小痣若隱若現,別有逸趣。


    “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張人皮麵具。”趙子越在她身後道。


    黃英一愣,下意識就要摘下他還給他,他卻搖了搖手,“送你了,我也用不著。”


    “你為什麽會做一張女性的人皮麵具?”黃英疑惑。


    猛然聽到她這麽問,趙子越愣在了原地。


    對啊,他為什麽會做這一張人皮麵具……?


    為什麽……?


    他想起曾經某一刻他心中閃過的一個念頭,突然有些慌。


    他挪開視線,掩飾道:“剛才我那樣說你義父,你為何不反駁?”


    黃英知道他不想迴答這個問題,心下有了幾分底,適時地露出愣然的神情。


    她頓了頓,垂眸道:“我知道義父……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突然抬眼,露出了那顆秀氣的痣:“我相信你說的話。義父對我重要,是因為他救我性命,他是我的再生父母,但是你,你也很重要。你陪伴了我十餘年,哪怕……”


    趙子越心頭微動,不由自主地追問:“哪怕什麽?”


    “哪怕你目的不純。”黃英笑笑。


    趙子越突然有些難受,如鯁在喉。


    黃英朝他揮了揮手中的空木盒,岔開話題:“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別問,”趙子越笑,“別忘了,你現在沒有拒絕的權利。”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有死的權利。”他淡淡補充。


    黃英神色稍冷,卻不氣惱:“我以後喊你什麽?趙子越還是裴少淵?”


    “子越。”他刻意沒有加姓。


    “我姓趙,是為了祭奠趙叔,子越並不是趙叔親子的名字,是我胡亂起的,我那時小,已經記不得趙叔孩子的名字,你若是想知道,你可以去問裴少淵。”


    “‘裴少淵’隻是個名字,誰用都一樣,裴家欠趙叔的,我欠趙叔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又何必糾結於一個名字?我知道我是裴家後人,我要替裴家一百八十餘口報仇,這便夠了。”


    黃英凝視著他,悠悠道:“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子越,取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之意,與你何其般配。”她笑,那顆靈秀至極的痣讓她平淡無奇的臉生動起來。


    趙子越看著黃英那張平庸的臉,卻失神了。


    良久,他迴過神,眸光深深地看著黃英,由衷道:“我並沒想到,謝謝你,我很喜歡。”


    他說著,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黃英的頭,臉上浮現一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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