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掙紮依舊沒有減少,隻不過,脫口而出的勇氣,跟掙紮本身,壓根並沒有太多關係。


    鄭俊海:“希望你能幫忙!”


    任閑:“放心,絕對不是免費的,你出適當的價錢,我幫你解決煩惱。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收取十分之一作為勞務酬勞,沒問題吧?”


    鄭俊海:“可以!”


    一個個都這麽爽快,果然,到第二級學校進修的,各頂個的不差錢。


    任閑:“我喜歡爽快的客戶,那來吧!說說你的故事?”


    鄭俊海:“我…並沒有什麽故事…”


    任閑:“所有人都這麽說,但每個人開口,都會變成讓人討厭的長篇大論。”


    鄭俊海:“是嗎?那…讓我想想吧…”


    …


    人,都有故事!


    即便是再平凡,低調,不自愛的蓋世混賬。


    也會有自己的故事。


    當然,鄭俊海也有自己的故事。


    其實,沒什麽值得說的,出身並不是太高,也不是太低。父親開著一家小店,母親則做一份工作。鄭俊海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是一件好事,也可以說是壞事。


    畢竟,好在痛快!壞在孤單。


    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跟著父親忙忙碌碌,當然,隻是啥看著。


    鄭俊海以前覺得,自己的將來就是父親。


    父親並不是一開始,就選擇做一個普通人的。當初,父親也是學校的學生,他試圖去成為一名精銳。但可惜…失敗了。


    每年,從第一級學校被淘汰的人,有很多。


    鄭俊海認為,自己也會是如此。但,他卻成功考入了,唯一的錄取通知,就是牧馬學校。


    父親很高興,母親卻有些傷心。


    “男兒誌在四方!”


    父親說。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小心…”


    母親嘮嘮叨叨的說。


    鄭俊海的心情,是倉促中,又有些期待的。因為,這是跟他設想中,截然不同的未來,沒有一次幻想,所以才讓這旅途,變得奇妙,不可思議。


    牧馬學校。


    這裏,很熱鬧。


    然後呢?


    鄭俊海覺得,什麽都沒有改變。他依舊交著朋友。做著學生應該做的事,對周遭那些傳聞,也都是聽聽便點到為止。


    平凡!


    很多人都說。


    這不好。


    可,很遺憾,鄭俊海並不是很多人,他隻是他自己。


    平凡,是鄭俊海所能做到的全部。


    所以,他極盡可能的享受著,眼前的光景,因為愚如他,也知道,如果沒有神明的護佑,上天的垂憐,他的生命,最終的判決會來的很快。


    可,平凡還是被打斷了。


    起初,隻是一個夢而已。


    夢總是古怪的,有人說。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鄭俊海願意對天發誓,他可沒有對一個聞所未聞的男人,在白天就份外思念。所以…這句話簡直是在放屁。


    但那個男人又怎麽解釋呢?從夢中醒來的鄭俊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將夢中的事逐漸混淆,模糊。


    “真是個奇怪的夢!”


    半個月前,鄭俊海還能如此悠然。


    直到,那天,他出現了一種衝動。


    鄭俊海的性格,是普通的,他沒有自己太過分的追求,唯一的底線也許就是對父母的敬愛了。他跟他人得相觸,也是如同海綿一樣,盡可能的去包容。他總是滿懷笑容,很少生氣,麵對別人的絮絮叨叨,也總是笑著點頭。絕不會有分毫的不耐煩。


    所以,才不可思議。


    在十八班,他的同桌楊謙,就是個很喜歡絮叨的,他總是跟鄭俊海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就好像是,如果不說點什麽,他會立即死掉一般。


    鄭俊海每一次,都會聽他說完。


    “你肯定是最好的傾訴者。”


    這,是一個被動詞,也是楊謙在嘴碎之餘,給予鄭俊海的評價。


    可,那一次,聽著楊謙絮絮叨叨又抱怨著,教課的王老師脾氣如何如何的時候。鄭俊海心中,湧現出一種不耐煩,以及,憤怒。那情緒就像是被突然點燃的火焰,在瞬息間,就讓一張紙焚燒殆盡。


    彭!!鄭俊海拍桌而起。


    “你,你沒事吧!”


    “我…抱歉,突然有點肚子疼,我去吐一會兒…”


    “唿…什麽嘛,還以為你生氣了呢,嚇我一跳!”


    “怎麽會…”


    強笑一聲,鄭俊海奪門而出。


    他急急忙忙的衝向廁所,嘴邊,把門的溜之大吉。


    “宰了他!”


    剛好迎上一個同學的目光,鄭俊海連忙捂住嘴,跑進廁所。


    他躲在隔間裏,兩隻手按在臉上。


    怎麽迴事?


    五分鍾後,鄭俊海從隔間裏出來,他洗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有奇怪的畫麵,很平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隻是做夢。


    “是我沒睡好嗎?”


    要上課了!鄭俊海持著懷疑的心,返迴十八班的教室。


    “呦,感覺怎麽樣?”


    “你!”


    你踏馬能閉嘴嗎?那句暴躁的咆哮,被鄭俊海卡在牙縫裏。


    “啥?”


    “我說,你牙縫裏有菜葉!”


    “我靠…不是吧…”


    鄭俊海坐下來,整個人幾乎是趴在桌子上,他終於肯定,自己並沒有白日做夢,那都是真的,貨真價實的現實。


    我到底是怎麽了?


    一個自我疑問,在心頭高高掛起。


    從那之後,鄭俊海就開始出現一些,不太符合他的行為。


    比如,上廁所的時候,莫名有挑戰極限的衝動,比如,想要把楊謙的腦袋塞進便池裏洗一洗的衝動。比如,對班上的班花,衝過去調戲一番的衝動,比如,對老師嚴厲的目光,當場翻臉的衝動。


    暴躁,張狂,這些,原本並不屬於他的東西,開始頻繁的出現。


    每天,有3-5次左右。而且,有逐漸增多的意思。


    鄭俊海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樣。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任由事態這麽發展下去,可能會完蛋,當然不是別人,而是他。


    聽完了講述。


    任閑:“看來就是那個夢出問題了…”


    鄭俊海:“但我已經快要忘記了…而且,一個夢又能改變什麽?”


    任閑:“可不要小覷夢境哦,雖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多少有些扯淡,但夢境跟人本身存在一定的聯係,這句話,還是頗為可信的。”


    鄭俊海:“我隻想知道,你能幫我嗎?”


    任閑:“可以試一試,不開玩笑,像你這種情況,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也算是有所經驗了。”


    你確定這不是自相矛盾?不靠譜的表情已經掛在了臉上。


    任閑:“喂喂,你要信我啊!而且試一試,總沒有壞處吧…”


    鄭俊海:“你該不會就是靠這個…”


    任閑:“怎麽可能,開玩笑,我可是很有迴頭客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顧客們對我的評價是什麽?天底下再沒有比我更好的萬事屋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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