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增:“不至於不至於,隻是我跟他老相識了,家裏也認識,所以,有些事就…不太分人。”


    馬芳:“對對對!”


    任閑:“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放心,我還沒有不識趣到摻和別人家的家事呢,行了,走了!明天可別忘記找我玩啊!最起碼一定搓一頓!”


    劉增:“一定一定!”


    揮揮手,兩眼直勾勾的瞪著,看著那煞星可算走出了榆樹林後,還不能放心,一直靜悄悄磨蹭了十分鍾後,才有低沉的聲音冒出來。


    劉增:“走了?”


    馬芳:“應該吧…雖然是個神經病,但不是個變態…”


    劉增:“可算是走了!”


    劉同學整個人都胯下去,跟軟掉的香蕉一樣,沒了剛才那臨危不亂的硬氣後,說話也更顯得隨便了,甚至抱怨。


    劉增:“我說芳子,咱還是朋友嗎?被那王八蛋突然拽進來,你就真打算自己一個人挨揍?要不是我看到偷偷跟我來,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雖然並不是劉同學說的這樣,但淳樸的馬同學還是點點頭。


    馬芳:“對不起啊…”


    劉增:“算了,有啥對不起的,不過這個混蛋,怎麽真就跟個掃把星一樣…”


    馬芳:“你少說兩句吧…現在那家夥走了,咱們也迴去吧!”


    劉增:“等等,有點事想跟你說。”


    馬芳:“你真有事啊!”


    看著那瞪眼睛的表情,劉同學笑了下。


    劉增:“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人不行?不過你放心,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馬芳:“你這樣說我更不放心了好嘛…”


    此刻,已經是黃昏,天盡頭多了一抹幕色,整個榆樹林裏冷風吹吹,著實有些陰森,讓馬同學的小心髒有些發顫,剛才逼出的冷汗,此刻化作後背那一雙雙看不見的冰手,讓他有些站不穩腳。


    雖然天還沒有徹底落下昏暗,但恐怖二字帶來的刺骨陰寒,已經鑽入了身體,並且試圖高歌起舞一番。


    劉增:“好吧…其實也算大事,芳子,你,知不知道在你背後一直站著一個人?”


    此情此景,好友的臉在風吹下,似乎都變得詭異起來。


    馬同學咽口唾沫,隻覺得胯下氣球,有些繃勁。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尿急?不得而知…


    馬芳:“你,你開玩笑的吧!”


    淳樸的馬同學冷汗都出來了。


    劉增:“認真的,你聽我說,之前有一次我見過你,但,那個時候你並不是你,對此你有印象嗎?”


    馬芳:“沒…”


    劉增:“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太理解,但,我現在是希望幫你的,芳子!”


    馬芳:“我…這…”


    劉增:“一句話,你信我嗎?”


    馬芳:“你被任閑傳染了?”


    劉增:“我認真的,這件事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都沒辦法肯定,但…我必須確保真的沒事,才能夠放下心來!”


    雖然好友的話沒有沒腦,但臉上的擔憂卻是發自內心的,那真情實意的眼神,實在是無法讓馬同學反抗,他內心並沒有做多少思索。便點點頭。


    馬芳:“我信你!你想我怎麽做?”


    劉增:“好兄弟,其實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要閉上眼睛,默數一百次就夠了!”


    馬芳:“這該不會是遊戲整蠱吧?”


    劉增:“我如果整蠱,下手可不會這麽輕哦!”


    明明是輕鬆的話,兩個人臉上都有隨意的笑容,可,夜色深沉,一切,都朝著更加壓抑的方向靠近。


    馬芳:“唿…那…開始吧!”


    有時候做一件事是不需要想清楚前因後果的,因為這是生命的本性,如果每一條生命都選擇理智的活著,那麽,在絕對的理性麵前,這個世界隻會變成兩條代碼。無論怎麽交疊,也不可能有趣,那樣的世界還值得去活著嗎?


    劉增看馬芳閉上眼睛後,便解開一副,在他的脖子上,牽著一根幾乎不可查的繩子,上麵所扣的是一顆透亮水晶珠,有點像玻璃彈珠,即便是寶石學家經過,恐怕也會這麽認為。


    劉增用拇指食指捏住彈珠湊到眼睛,另一隻眼睛閉上。


    他的口中默默頌念,聽不到聲音,隻有一張嘴動的飛快。


    冷風忽然卷起大浪,叫人發絲漂揚!


    那透亮彈珠之內,突然點燃一團紫色雄火,燃燒著,熾熱的光從彈珠中湧出來,像是彈夾在收到指令後做出的反應,彭!!


    並不是子彈,而是一束光,快如奔雷的光,在瞬間便點在閉目的馬芳頭頂。


    如此恐怖的威力,馬芳卻仿佛什麽都沒有察覺。


    他依舊默默數數,祈禱著一切能夠平安無事。


    劉增看著馬芳額頭,那發亮如痣般大小的光點,咧嘴笑了笑後,一隻手摸進褲子口袋,掏出來的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而是一隻尚且沒洗的襪子,湊到鼻子尖吸一口氣。


    劉增整個人表情都升天了!很難想象,臭襪子對他而言,究竟是什麽靈丹妙藥…


    在自身形象麵臨奔潰之際,劉增及時踩刹車,一口氣將臭襪子的氣攢勁鼻腔,然後,直對準馬芳。


    “阿嚏!!”


    噴嚏掃來一陣惡臭的暖風搭載臉上,馬芳的表情開始變得難看,自他的心口左側,咫尺距離的地方,一個黑點從毛孔裏鑽出來,那居然是個觸須,簡直像會吸血的蟲子,那觸須左右擺動著,大大咧咧的彰顯自己的存在。


    仿佛這是多麽了不得的事情。


    那觸須蔓延而出,無限的延長,分裂,擴散,像是枯樹紋身貼在皮膚上蠕動,蔓延至馬芳的臉上,而馬芳還在掙紮著,卻根本臉眼皮都抬不起來,隻能夠任由那黑色的觸須怪物在他的臉上結網,最終勾勒出一張全新的臉。


    那張臉遍布著黑泥,看起來有些惡心。


    仿佛沼澤跟觸手一起睡,生出來的孩子,麵容輪廓像人。可口中有兩根毒蛇一樣的牙齒鑽出來,如象牙一樣翹起,還很活潑的扭動,就是生活在嘴裏的兩條毒蛇,眼睛睜開,看到的是鼓動蛆蟲組成的眼球。


    劉增:“呦,第二次見麵了哈!”


    馬芳:“哈哈哈,小子,你很有意思!”


    劉增:“我廢這麽大功夫,可不是聽你說屁話,給你時間,趕緊滾出來。我可以不殺你!”


    馬芳:“小子,你這話說的是認真的?你應該看到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劉增:“十!九!”


    馬芳:“你可以動手,殺了他,我自然也會死。”


    劉增:“六!五!”


    馬芳:“你的朋友很幸運,也很不幸!”


    劉增:“三!二!”


    馬芳:“小子,談個交易如何!”


    您瞧,無論這世道該怎麽便,是套路得永遠就這些功夫,無外乎好壞之差,精美之差,就很人一樣,有的人美若天仙下凡,有的人羞於啟齒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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