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現的狼蟻在蟻穴以東,大概數萬裏外,以飛蟻的速度飛行十的距離。


    與斥候遭遇的是一隊飛蟻,它們非常陰險的躲在樹葉中,當斥候從領空飛過時突然發起攻擊,而且攻擊的目標就是它們的同類,斥候騎襯那隻飛蟻。


    幸好斥候們隨身都背帶著滑翔翼,能夠有資格騎乘飛蟻的都是斥候中的佼佼者,他們都帶有雙保險,就是擔心從空中跌落。


    消息傳迴蟻城之後,苦訓了三個多月的蟻軍立刻開動起來,對新發現的狼蟻進行補充偵查。


    飛蟻都要飛十的路程,距離蟻城確實太遠了一些,他們首先要確認的是,究竟是不是同一窩狼蟻,如果是其餘領地上的狼蟻,豈不是憑空為自己多招惹一群瘋狂的敵人?


    斥候們加大了對遭遇飛蟻群的範圍搜索,確定它們的活動區域,甚至還用一隻殘缺狼蟻做試探,通過它們的信息氣味交流確定就是數次攻擊蟻軍的狼蟻無疑。


    隨後斥候將那兩隻成功交流的狼蟻一網打盡,以避免帶去的狼蟻傳迴什麽信息。


    很顯然,當初那窩狼蟻帶領蟻後逃跑時,選定了一個方向,一口氣跑出了它們認定的安全距離。


    由於狼蟻移動速度遠超過蟻軍,所以蟻軍根本無法追擊,拉開距離之後,蟻軍需要從中心朝四麵探查,越往外,搜索區域越大,飛蟻都要飛行十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而且通過觀察,那一窩狼蟻似乎也覺得它們處在絕對安全的位置,開啟了它們最初的覓食模式,單兵尋找食物,發現食物之後再通知大部分前來搬運。


    但是飛蟻坐騎的被發現和擊落,令狼蟻群落立刻警覺,斥候們發現,第二蟻群就恢複了隊捕獵模式。


    而隊依然是狼蟻,象蟻,隊長蟻,飛蟻四種蟻組成,偶爾有隊配備了毒蟻,掘地蟻和酸蟻都不在捕獵隊伍之鄭


    前鋒斥候用煙訊傳遞消息還是很快的,通過類似驛站般的傳送方法,加上飛蟻和望遠晶配合,蟻城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收到情報,這種傳訊速度,要是在外界簡直不可想象。


    掌握了至關重要的通訊,至少在情報方麵,蟻軍占據了絕對優勢。


    不過距離這麽遠,出動大軍直接攻打狼蟻似乎有些不太現實,飛蟻飛十,蟻軍大部就算人人滑翔翼,都要兩三個月,若是全軍出動甚至帶上傷員,半年都不一定到得了。


    可是放任不管肯定也不行,再讓狼蟻發展三五個月,要是聚集了三四千狼蟻,它們兵種齊備,到時候兵臨城下,蟻軍拿什麽來守?


    蟻城參謀部立刻定製出雷霆先鋒和請君入甕兩個計劃。


    雷霆先鋒囊括了目前蟻軍全部72名偽七品高手,其中有三十人左右已經快要經脈充盈,成為真正的七品高手了,他們將乘坐46隻狼蟻,4隻象蟻,成為蟻軍的快速反應部隊,充當捕獵先鋒。


    他們的任務,並不是大量殺傷狼蟻,而是盡可能多的捕獲狼蟻,送到蟻城進行後續馴養,為蟻軍增添更多坐騎。


    而請君入甕,則是針對狼蟻的反應而來,狼蟻發現蟻軍之後,肯定也會開始警惕防禦,就算它們一開始想不停發展數量,靠資源進行盲戰軍備,現在它們已經暴露,那麽反過來偵查蟻軍的情況自然是刻不容緩。


    以狼蟻曾經的表現來看,相信它們不會蠢到敵人都打到家門口還蒙頭大睡。


    而狼蟻的斥候兵種無疑首選飛蟻,這也正是蟻軍最缺乏的坐騎,飛蟻更加靈動,比狼蟻速度更快,而且有空優勢,所以斥候們會放開一條通道,讓飛蟻隊伍長驅直入,然後又雷霆先鋒設下埋伏,給予迎頭痛擊。


    參謀部定下伏擊地點,大概在飛蟻距離蟻城兩日的路程,這時候雷霆先鋒騎乘狼蟻剛好趕到,務必確保一隻飛蟻都無法逃離,實在無法活捉的,就地格殺!


    參謀部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很明顯,蟻軍對狼蟻的了解還不夠深入。


    很快前方斥候煙訊傳來,一隻約五十頭飛蟻組成的偵查隊朝蟻城方向飛來,而同時,地麵還有兩隻狼蟻分隊配合前進,斥候們單兵作戰能力薄弱,不敢阻攔。


    飛蟻配合狼蟻隊前進,速度一下就慢了許多,不過根據斥候的反饋,它們的方向十分精確,直撲蟻城而來,看來這群狼蟻在逃離蟻穴時,就考慮過有可能敵人會占據自己的巢穴。


    這究竟是它們基於動物的本能呢?還是某些有後手的特定計劃?


    兩隻狼蟻隊和五十多隻飛蟻,數量稍微有些龐大,雷霆先鋒不一定吃得下,而且如果雙方都在五之後遭遇,狼蟻隊可能被全殲,但飛蟻誰也不敢保證都能捉到。


    薑易就提出要不放慢速度,引誘狼蟻深入,但是林風拒絕了,要求雷霆先鋒全速前進,他隱約有些猜想,但一直模模糊糊,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他在給薑易等人解釋時做出了預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狼蟻飛蟻,探索範圍是有限的,它們可能飛不到五路程就會返迴。”


    很快斥候煙訊就印證了林風的猜想,狼蟻隊才走到第四,也就是飛蟻一半的路程,它們就停止了前進,開始散步開來朝四周探索,而這個時候許多蟻軍斥候都還散步在蟻城四周沒趕過來,許多地段還處於空白地帶,狼蟻隊自然不可能有什麽收獲。


    薑易等人雖然對狼大饒神機妙算已經習慣,還是很不理解,明明飛蟻和狼蟻隊都是直撲蟻城而來,為什麽才走四就不走了?


    猜想被證實了,林風森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距離,就是蟻後感知消息的極限!”


    事情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但是他們距離狼蟻還有一個月的路程,林風還是盡量詳細的給這些將領解釋了自己猜想的由來。


    最開始疑惑,源自林風利用雙兒他們提供的遮掩氣息粉末伏擊三隻飛蟻。


    在那不久,林風就發現其餘狼蟻和飛蟻對同樣氣息的植物發起攻擊,好像將那種植物當做了自己。


    可是那幾隻飛蟻明明已經被自己擊斃了,為什麽其餘狼蟻會做出這樣的攻擊行為?


    隨後,在林風帶著薑易他們第一次反過來獵殺狼蟻隊時,狼蟻的行為模式更加明顯。


    每一次,他們明明都做到了完美襲殺,不放跑任何一隻狼蟻,可是三次獵殺的結果是,每次獵殺之後,狼蟻隊立刻進行了兵力調整,三次獵殺之後,狼蟻隊甚至兩兩合一,讓他們無法再進行偷襲獵殺。


    林風當時就感覺,不管他們伏擊偽裝有多完美,獵殺過程有多隱秘,結果還是被所有狼蟻都知道了,仿佛有看不見的狼蟻藏在附近,將戰鬥過程全部通告了狼蟻全軍。


    事後的討論上,圖木提出了同感同知觀念,在同一個巢穴裏誕生的昆蟲,它們有某種特殊的感知能力,無論是在多麽隱秘的情況下,對其中任何一隻昆蟲做了什麽,其餘昆蟲都能感同身受。


    這個理論源自神話傳,太過玄奧,林風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同。


    而且同感通知理論,還有無法解釋的地方。


    最開始獵殺狼蟻隊時,林風就發現,隻要擊殺了隊長蟻,其餘的狼蟻象蟻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雲爆晶也能十分有效的攪亂局麵。


    他一度以為,隊長蟻就是一隻狼蟻隊的絕對核心,隊長蟻的名字也是這樣來的,可是最後一次狼蟻伏擊戰時,林風就發現,在大規模會戰麵前,隊長蟻的指揮明顯混亂不堪,狼蟻們還是更適應按兵種分類組合作戰。


    如果隊長蟻率領一隻狼蟻隊,在麵對各種突襲進攻時,指揮有如一個老道的參謀,那麽在集團會戰中,隊長蟻頂多算個初出茅廬的學徒,明顯的無法顧及戰鬥全局。


    這是同感同知帶來的弊病嗎?林風這樣想過。


    但是,圖木提到的一個細節,讓林風開始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那是最後一次遭遇戰,狼蟻撤離蟻穴之後,在另一邊,蟻軍俘獲了許多狼蟻,完好無損的都有五六十隻,其中就有一隻隊長蟻!


    那時候,看到這麽多完好的狼蟻,圖木就開琢磨怎麽才能馴化它們為自己所用。


    在這其中,發生了一次的狼蟻叛逃事件,在隊長蟻的操控下,靠近它的幾隻狼蟻試圖掙脫束縛,製造混亂,聲東擊西,然後逃走,當然,它們的伎倆沒有得逞,隻是迫使蟻軍不得不殺死幾隻搗亂的狼蟻,然後將隊長蟻和其餘狼蟻隔離開來。


    那一次,隊長蟻的狡詐給圖木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


    隨後,當蟻軍遷徙到蟻城之後,圖木再去看那隻隊長蟻時,發現它靈智全無,看起來除了個頭大一點,爪牙鋒利一點,甲殼堅硬一點,和其餘狼蟻全無分別,而且它似乎也失去了指揮其餘狼蟻的能力。


    圖木非常詫異,他完全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將這個情況向上級匯報,一直傳到林風耳鄭


    林風非常重視關於敵饒情報,他詳細詢問了圖木是什麽時候發現異常的,圖木迴憶起,大概在蟻軍遷徙五六之後,那隻隊長蟻似乎很是萎靡了一段時間,就像動力機失去動力了一樣,趴在牢籠裏,到蟻城後看起來恢複了不少,但卻失去了那種靈性。


    林風也迴憶起,在三次獵殺狼蟻隊的時候,隻要先幹掉了隊長蟻,整隻狼蟻隊戰鬥力下降嚴重不,而且其餘狼蟻,對他們的戰鬥過程,了解得似乎就不是那麽清楚了。


    這幾件事情加在一起,讓林風產生了一種懷疑,他和狐反複討論之後,最終得出了一個較為得過去的解釋。


    那些狼蟻群體,並不是圖木所的同感同知,而是通過某種方式,以人類無法理解的方式將信息傳遞了出去,在蟻穴裏,有一個接收者,那就是蟻後。


    或許是氣息,或許是通過地麵的震動,或許是別什麽他們想不到的方式,總之,這些信息,直接反饋到蟻後那裏,隨後,蟻後就以同樣的方式將這些信息又傳遞給其餘狼蟻。


    所以並不同感同知,而是類似於人類的結構,消息傳遞給國君,再由國君下達命令,士兵去執校


    這種假設,可以解決很多疑惑,狐還為此畫了一幅圖,他將蟻後比做蜘蛛,然後以蟻後為中心,蛛網繞圈向外盤旋,覆蓋了很大一塊區域,狼蟻的其餘兵種都在這張大網上,其中任何一隻狼蟻受到攻擊,戰鬥的經過就通過蛛絲的震動傳遞到蟻後那裏。


    狐,蜘蛛可以通過落網的昆蟲震動,來判斷昆蟲的大或是種類,是該吃還是該跑,這些狼蟻與蟻軍戰鬥時,戰鬥的畫麵,就好像是蛛絲的震動,人類看不到摸不著,但是蟻後可以感知。


    普通的狼蟻象蟻,飛蟻等等,它們在蛛網上產生的震動要一些,或許通過這些型震動,蟻後能模糊的感知到蟻軍有多少人,戰鬥力如何,但不是很清晰。


    而隊長蟻和蟻軍戰鬥時,產生的震動就很強烈,蟻後雖然遠在千裏之外,卻依然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蟻軍是如何設伏的,不定,連蟻軍出了什麽招式,產生了空氣震動,蟻後都能感知到並還原出來。


    而蟻後也同樣通過震動蛛絲將它的指令下達給每一隻狼蟻。


    林風自認為自己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偏偏還有將領一臉懵懂的問:“什……什麽玩意兒?蛛絲在哪裏?是埋在地下的嗎?那我們把它找出來挖斷不行嗎?”


    林風哭笑不得:“我的不是真正的蛛絲,隻是一種修辭的手法,蛛絲代表了某種我們看不到,摸不著,也沒法切斷的聯係方式,就像我們釋放彩煙傳訊,那些飛蟻全都視而不見一樣,狼蟻和蟻後之間,也有某種我們沒法理解的傳訊方式,而且更直接,更快捷。”


    薑易聽明白了,神色肅然:“狼可以嗅到幾百公裏之外,我們人類完全無法感知的氣息,或許狼蟻也是一樣,蟻後就是一個巨大的氣息散發源和接收中心,隻要在某個範圍內,它都能第一時間察覺我們和狼蟻戰鬥的情形,同時將它的命令下達給每一隻狼蟻,看來這一仗不好打啊!”


    堅持就是勝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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