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岡特戒指


    喝下魔藥後精神好些的教授坐到床側,他恢複精力的同時還留神昏迷著的馬爾福先生:“希望沒被提神劑衝昏頭腦的迪厄多內先生有個好發言。”


    我斟酌片刻:“那個石頭上的咒詛來自,另一個魂器。”


    拿著魔杖的手頓住,斯內普教授低吼道:“甚麽?!這個白癡,他怎麽敢,怎麽敢一個人就——”


    “等馬爾福先生清醒一些也許我們能推斷出是不是老蛇臉。”我歎口氣,“不過能讓馬爾福先生這麽迫不及待的,即使不中也相隔不遠。”


    斯內普教授狠狠皺著眉:“這個咒詛的力量太強,我隻能把它固定在左手上,不能根除。”


    啊,我知道,我知道。


    原著裏老蜜蜂不就這麽掛掉的麽?上輩子因為我的幹預這個東西沒害到任何人,這迴真是陰差陽錯。


    我苦笑著抓住床沿站起來:“我有個想法,也許有奇效。”


    “現在先聽效果似乎更合理。”他疲倦的揉揉額角,望著床上的馬爾福先生深深歎息。


    “解決掉咒詛,解決掉魂器,解決掉...黑魔標記。”我咬咬牙還是說了。


    他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麽?!”


    我看著他握緊自己的左臂某處肯定的點頭:“是,解決掉三個問題。”


    “代價。”


    我苦笑起來,好吧,不愧是最敏銳的斯萊特林蛇王,不問方法而問代價。


    “魔力枯竭,魔核破損。”我輕鬆的聳聳肩,“當然,也有可能甚麽都不用。”


    “即便你卑微的魔藥教授沒有太深的煉金術造詣,但也知道極淺顯的等價交換原則。”斯內普教授看著我,“萬全準備——”


    “——果斷而行。”我接了上去還笑了笑,“院長,好歹我也抄過那麽多遍了。”


    “結束之後還有三百遍等著你。”


    “沒問題先生。”我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但請讓馬爾福先生也一起抄。他明顯違反了第二十四條:不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他嗤笑一聲,低頭往馬爾福先生的口中喂進一瓶魔藥。


    好吧,嗤笑也是笑嘛。


    借熬魔藥和等待澍茨先生來的時間,我閉著眼睛在沙發上養神。身體休息而大腦前所未有的高速運轉。


    上輩子我也曾考慮過如果複活石被觸動出現咒詛的情況,琢磨過的幾個方案都有極大風險所以最終放棄,看來還得撿迴來。


    我張開眼睛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串串公式,又劃去補充。如此反複到更換了五頁後,澍茨先生在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帶領下終於趕到。


    澍茨先生看樣子是從某個會議中途趕來。他的袍子是嚴謹正式的巴伐利亞式會客裝,金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隻有微微鬆開的袖口顯示他的著急。


    斯內普教授忙著照料坩堝沒工夫招唿他,我硬著頭皮上前:“父親。”


    “別的之後再說。”他走到床前三步停住開始觀察,“情況說明。”


    “魂器,黑魔法咒詛,連環魔法陣傷害疊加。”


    斯內普教授端著魔藥過來接著說:“魔力循環紊亂,魔核震蕩,生命力大量流失。”


    澍茨先生隻在聽到“魂器”二字時皺緊眉頭,隨後又鬆開了:“愚蠢的小迪厄多內先生做了甚麽補救?”


    “魔核穩定一半,生命流失停止並且在緩慢補充恢複。魔力循環修複除左手之外的部分。”


    澍茨先生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你該得到表揚,小迪厄多內先生。”


    “魔藥都是先生做的。”我可不敢在這種時候居功。


    斯內普教授哼了一聲:“配方修改上他稍微有點兒像是本人學徒的表現。”


    哎嘛教授,你知道能得這麽一句評價朕死了都好幸福麽!


    “馬爾福家的魔法陣可以更快完成魔核與魔力修複的部分,但若不先解開黑魔法詛咒與連環傷害,不過是給漏水的池子裝上水龍頭。”斯內普教授揉了揉額角。


    澍茨先生斜我一眼:“那些疊加?”


    我老實的過去說了七八個魔法陣名,以及三個不完全肯定的,最後有兩個把握不大。


    老蛇臉從這個角度講也是個天才,沒有任何背景和教師你自學成才。


    澍茨先生沒說對錯,隻把我最確定的穩定住,加固後看著斯內普教授:“盡快去事發地。”


    “他沒說過具體地點。”斯內普教授皺著一直沒鬆開的眉頭,“隻隱晦提過最近會去查訪斯萊特林血脈的下落。”


    岡特老宅!


    但我怎麽才能讓他們知道。


    澍茨先生卻道:“大小漢格頓。”


    我驚訝看著他,澍茨先生點點魔杖:“馬爾福先生的某些秘密身份不方便追查的線索,我們有所交通。”


    未成年人的我被迫也必須留在馬爾福莊園,每個小時往不再金閃閃的馬爾福先生嘴裏喂七八種魔藥。


    絕對不能忘記或弄錯順序,否則,蛇王臨走的眼神已經宣告了坩堝是我唯一的歸宿。


    從清晨一直等到日落,才等到了熟悉的幻影移形聲。


    澍茨先生的金發有幾根不在原來的位置上,斯內普教授蠟黃的臉色更加深幾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除了袍子下擺和靴子上有些泥土,他們沒有受傷。


    澍茨先生一邊脫下外袍走到床邊一邊快速說出六個魔法陣名,同時拿出魔杖開始斷點繪製。因為有疊加魔法陣傷害,必須同時解決,否則原先的傷害會產生不可逆轉的變異。我要做的就是在他畫了一半時快速補全或者抹去部分從而保證六個魔法陣同時完成。


    一絲一毫都不能失誤的精確工作讓澍茨先生藍黑色的眼眸專注到近乎純黑,我必須在心裏同時勾畫魔法陣型與觀察他的動作。坦白說,哪怕是上輩子最困頓焦灼的時刻,也比不過現在的一秒。


    終於我的黑刺李木魔杖和他的榆木魔杖對接在了一點上,完成的疊加陣發出了淡藍色的光澤,很快馬爾福先生的臉色添了幾分血色,青白的全身皮膚緩慢的開始有溫度和彈性。


    斯內普教授立刻往他嘴裏灌了四種魔藥,時機與順序都是經過測量般精確。


    有理由相信他們在探查過小漢格頓墓地後就商量了步驟,隻是沒想到他們會願意讓我承擔一部分。


    當然,也許是沒有別的更可信賴的人選。


    我們再輪流看護了六個小時,馬爾福先生的魔核終於徹底穩定下來,魔力循環也正常運轉,他恢複了一些神智可以轉動眼球和發出虛弱的聲音。


    “如果不想一把年紀還和你兒子一樣被罰抄《斯萊特林守則》就收起你炫耀浮誇的孔雀尾巴和閉上喋喋不休的嘴。”


    斯內普教授一句話就讓他安分了。


    後來的兩天馬爾福先生被允許說的話依次是,開啟家族密室的口令,啟動家族魔法陣的口令,以及“西弗”和“澍茨”。


    我坐在沙發前,看著茶幾上托盤裏的兩個物件。


    恢複了神采熠熠生輝翩然欲飛的拉文克勞冠冕,不知是醜到俗氣還是俗氣到醜的複活石戒指,哦不,複活石已經碎了,岡特戒指。


    我用魔杖戳著空空蕩蕩的戒指托歎了口氣。


    “拉陽,我也該對你說聲謝謝。”還有點兒虛弱但已沒大礙的嗓音屬於大難不死的鉑金老爺馬爾福先生。


    我搖搖頭:“不,應該是我說對不起。”


    “這並不是你的責任。”終於被允許動彈的馬爾福先生做的第一個動作是撫摸他的鉑金發和微笑。


    老實說,我真的不覺得同人文裏yy盧爹瘋狂的用美容魔藥有多少道理。天生自帶美顏相機功能的大鉑金,現在的模樣就是從女王瞬間變成白蓮花。


    就不曉得是不是黑心蓮。


    我走過去站在他床頭:“但我內疚。”


    “因為告訴我真相?”他柔和的笑聲裏尾音微微顫動,也許是馬爾福家訓練的一部分。


    我歪著頭看他:“著急?憤怒?”


    “戒驕戒躁,學會忍耐。”他笑得仿佛勝券在握,一點都不像才從生死邊緣徘徊迴來,“西弗說的沒錯,我是該去罰抄守則。”


    這種炫耀自家媳婦兒的即視感簡直閃瞎狗眼。


    默默扭頭,你開心就好。


    “那種被深刻欺騙的事實擺在眼前和隻是聽到不是一個級別。”他的笑容有了些苦澀,“還會被表象迷惑的我果然還需要再學習。”


    不,盧爹,這種款款談心的風格不適合你,快換迴來。


    他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接過我遞來的水優雅的抿一口:“抱歉耽誤你好幾天的課程。”然後自己又笑了,“其實那些課程對你而言沒有意義了吧。”


    我疑惑的看著他:“我交了學費的。”


    他笑了一聲:“戒指上的石頭碎了。”他愈加溫和的注視我,“我看到了小龍,不,準確說,是成年了的德拉科。”


    我身上僵了僵,閉緊嘴唇沉默的看著地板上的毯子花紋。


    “我看到他在哭,他六歲之後我就沒見過他那樣哭。而且他在叫你的名字,連我唿喚他都沒聽到。我忍不住伸出手想拉住他...”


    “複活石會變幻出人心底最牽掛的事物。”我喃喃道。


    “假的終究是假的。”他抬起手看著光潔的左臂,“我不願意相信那個成年了還軟弱得大哭的人是我的兒子,我更不願意相信未來的你會讓他那麽傷心的哭泣。”


    直到此刻我才放下心來,也許是某些無法解釋的交錯時空,讓他看到了一些...絕不可能出現的場景,而不是和我一樣再來一次或是得到了某些記憶。


    “拉陽,你願意...讓我做你的教父麽?”


    我抬頭看過去,他的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真誠,甚至真誠到讓我忍不住懷疑是個巨大的謊言:“為甚麽?”


    “馬爾福家與迪厄多內家的關係非常適合更進一步。”他笑著伸手將我額前的頭發撥開一點,“這是對所有人的官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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