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您沒事吧?”


    “咳咳,年紀大了,確實是有點不太中用了。”


    “您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出去協助他們戰鬥了。”


    “孩子,留下來陪陪我這老頭子吧,那隻毛文獸,我猜它也已是強弩之末了……”


    阿敏把布雷斯坦送迴到木屋裏,卻被他留了下來。


    “您的意思是……”


    “如果伍飛沒有撒謊,一隻瞎了隻眼、又剛生產完的生物,即使它原本再強大,在擁有國王之劍的維京人麵前,也討不了什麽好處,何況它的皮甲應該也會被那隻惡魔之子撕毀得七七八八了。”


    阿敏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教士,您的意思是,您真的召喚出了一隻惡魔?”


    老祭司慈祥地笑了笑,迴應道:“你是不是覺得,身為神的仆從,卻擁有一隻惡魔作為打手,這是對上帝的大不敬?”


    阿敏一時語塞,支唔不語。


    事實上,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並不是這麽的信仰上帝,隻是恰巧在選擇了這個專業而已,而後麵在老教士麵前表現出對上帝的信仰,一方麵是想借助布雷斯坦來完成製作弩車的任務,另一方麵也算是受到了對方熱情的感染。


    “上帝永存於我的內心這中,這就足夠了。”老教士擺了擺手,遞過來一張邊上似乎被火燒過的羊皮紙,“孩子,你看下這個。”


    阿敏忍住心中的好奇接過那張紙片,這東西應該是有點年年頭了,紙上起了不少毛邊,上麵工整地寫著一些文字,應該是用一種特殊的墨水寫下的,字跡十分清晰,毫無歲月的褪色感。


    “這片紙,我的孩子,”布雷斯坦說,“我原本打算將自己一輩子都奉獻給上帝,一直也沒有子女,原本這個秘密應該是要帶進墳墓裏麵的。但我想,現在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


    教士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人,多少也是混入過當時的上流社會,而在歐洲多個地方的大教堂藏書,也都會對這個級別的神甫開放的。


    “在三十二年前,我還是一個代理教士,年輕而精力旺盛,每天花費在讀書上的時間就有十八小時以上。經常就是在藏書館中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如饑似渴地把外麵少有的書籍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幾乎能背下來。


    “在波斯帝國滅亡不久,拜占廷的海軍也受嚴重打擊,我們與東方人的交流也日漸密切,大量的翻譯書籍流散開來。當時我在一個父親的朋友的家中作客,他家裏著實收集了不少好書。


    “由於長時間的翻閱這些資料,我感到疲倦極了,加之午餐又吃得太飽,所以我竟用手墊著頭睡過去了。那時約莫下午三點鍾,當我醒來的時候,時鍾正敲六點。我抬起頭來,四周是一片黑暗。我拉鈴叫人拿燈來,但沒有人來,我就決定自己去弄一個。


    “我記得一本古希臘書裏有一張因年代久遠而發黃了的紙片,就想拿它到壁爐的餘火裏去點燃。我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那張紙,把它扭成一條,按到將熄的火焰上麵,點燃了它。”


    “然後它上麵就出現了這些文字?”阿敏問道。


    “是的……我在發現這一點後,連忙把火撲滅掉。當時我還隻是具有初步的煉金學知識,知道要製作這種隱形墨水並不簡單,通常是用來記錄重大的事件比如說藏寶圖……”老教士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或是一些禁忌的內容。”


    “這種文字並不是當時常見的語言文字,雖然搶救及時沒燒掉紙片上的內容,在後來我查遍了古籍,問遍了各地最有學識之人,都沒有人能認出這種文字……


    “我作為一名求學者的脾氣就犯了,以至於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麵,一直至力於學習了解所有文字,我把我所掌握的所有文字組成了一套詞匯,把它們不斷地重新組合,直到我已經能用它們來表達我的思想了。


    “但這沒有用,這並不能幫助我破譯出這個紙片上的內容。直到後來我才想到,這應該不是用常規的拉丁語係或是我們熟知的語係所組成的文字,可能是外族人的語言。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是其他種族的文字……我的意思是,那並非是人類所用的文字……”


    “惡魔的文字?”阿敏並不笨,她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是的,惡魔語。”布雷斯坦苦笑著說,“如果要告訴你我是怎麽接觸並學習到惡魔語的話,那個故事可以講上好幾天幾夜。總而言之,在我年輕時極大的好奇心下,我摸索出了這張卷軸上的麵的文字,並且能準確地將其念出來。”


    “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這並不是遠古的故事中惡魔的契約,隻要念出來了就會出現一個惡魔,誘惑你用靈魂與它進行交易……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生。


    “再後來,我就逐漸淡忘了這件事。又過了很久之後,我去一個村子裏傳教,但當地的人對上帝並沒有任何的信仰,他們罕有地信奉惡魔。我在那裏努力了很久,但基本沒能有什麽收獲。


    “某天夜裏我睡覺的時候,一個全身混紅的惡魔走進了我的房間,它說著奇怪的惡魔語,當時我並沒有聽懂,後來才知道它覺得我違背了上帝與撒旦的契約,侵犯了它的地盤。


    “我已經很久沒聽過這種語言了,甚至可以說,我根本就不確定我所學到的皮毛惡魔語是否準確,因為裏麵很多音節是難以用人類的聲帶發出來的。但在那個情況之下,恐懼迫使我說出了羊皮卷上的那一段惡魔語……


    “之後,那個惡魔就露出了驚恐的眼神,它開始掙紮,開始怒吼,但似乎一點使用都沒有,就這樣在我麵前消失了,似乎是被什麽吞噬掉一樣。我這才明白,這一段文字,是專門給人類使用的惡魔語,它不是用來與惡魔交易的,而是用來禁錮惡魔的……


    “它無時無刻地被我禁錮在一個虛無的空間中,不會感覺到饑餓,不會老,不會死,看不到東西,聽不到聲音,但卻還活著,還保留著思維……


    “而在它被我禁錮之後,我反而獲得了與其在思維中溝通的能力,我了解到它是惡魔之子,地獄一界中最為低微的生物之一。


    “我很難體會這種被放逐到無盡虛空中的感受,然而惡魔之子似乎很對它所處的狀態很是恐懼。所以它哀求我,主動與我立下契約可以為我作戰,隻要我在有需要的時候放它出來,而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多與它進行一下思維溝通就好。”


    阿敏津津有味地聽著這段故事,這個在原電影劇情中完全沒有的情節讓她大開了眼界。


    “這種關於惡魔的知識,在大多數人看來與上帝的意誌是相違背的,因此平時我也不敢顯露出來,打算隱藏起來直到死去。然而這裏有個問題,在我死了之後,惡魔之子就會得到自由,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那麽,陳學敏,我想把這種禁錮惡魔為你服務的知識傳授給你……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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