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去,平躺在地麵上,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突然用胳膊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想迴家。”


    “阿卿,姐姐。”


    君竹從後麵緩步走過來,輕輕的叫了一聲。


    “師父,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徐子卿腦中不停的冒出天道說的話。


    你生來就是希製作的最好容器,是它吸取力量的工具,你從出生就注定好了死亡。


    你的妹妹隻是一個盛放你接受不了的力量的產物,你隻需要吸收掉她,就不必承受這些痛苦。


    “阿卿,我隻要你,其他的事情,我們不要管了,好嗎?”


    君竹坐在徐子卿旁邊,撫摸著她的腦袋。


    “師父,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明明我可以救你們,卻不去救,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死,所以,師父,放棄我吧。”


    徐子卿抬眼看著天空,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君竹垂下頭,盯著徐子卿的眼睛說道:“隻要你還是你,我就絕對不會放棄。”


    “師父,我是個注定要死的人,或者說,根本稱不上是個人,從出生開始,我就被決定了結局,所以,師父,你離開吧。”


    “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帶你離開這個世界。”


    君竹眼中露出可怕的顏色。


    “師父,沒用的,我們的根源就在這裏,一旦這裏沒了,即使逃得再遠,依舊會死。”


    徐子卿推開君竹,坐起身,背對著他。


    “所以,不要妄想阻止我的行動,還有,離我遠一點。”


    徐子卿的聲音冰冷無情,充滿了拒絕之意。


    “我不。”


    君竹拉住徐子卿的手,說道。


    “我說,讓你滾。”


    徐子卿猛地扭過頭,眼中露出深深的厭惡之意。


    “不要讓我恨你。”


    君竹的手瑟縮了一下,又堅定的握住。


    徐子卿猛地甩開君竹的手,將一道金光打入他的身體。


    君竹的身體像是被什麽不停的推搡著,逐漸後退。


    “師父,不,君竹,從今往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接受你的徐子卿了,現在,隻有一直拒絕你的卿。”


    徐子卿居高臨下的看著有些狼狽的君竹,冷聲說道。


    說完,轉身離開了。


    在徐子卿離開以後,君竹被不停推向後方的身體停了下來。


    君竹頹然的倒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徐子卿的身影消失。


    “你明明還有活著的機會,為何不告訴他。”


    天道的聲音在徐子卿耳邊響起。


    “你倒是管的挺寬。”徐子卿冷聲道。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歸我管。”


    “真是厚顏無恥。”徐子卿嘲諷了一句。


    “厚顏無恥?有嗎?”天道不解的問道。


    “算了,你先迴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麽你不告訴他呢?”


    “告訴他幹什麽,一個九死一生的局麵,我可沒那麽大的能力,能夠逃脫。”


    徐子卿眸色暗淡,想到自己離開之前看到的眼神,心裏一痛。


    不行,要忍住,不能給他一個無望的希望。


    “你們人類真是奇怪,不對,你不算人類。”天道噤了聲,不再多言。


    是啊,一個造物竟然在奢求不屬於她的東西,真是奇怪啊。


    徐子卿繼續做著自己曾經一直在做的事情,尋找天地靈物。


    至純至淨的靈草,或者靈物。


    雖然以她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純淨的力量,等她找尋完畢,迴到族裏,換迴自己原本的身體,就可以吸收那些靈物的靈氣了。


    ……


    白星月的斷手很容易就被青黛給接上了。


    “你這手臂雖然接好了,但必須每隔三日,服用這些藥,不然,即使接上了手臂,你依舊不能使用。”


    “恩,知道。”


    白星月接過青黛遞過來的藥,點點頭。


    “那好,你走吧。”


    威脅最大的家夥。


    白星月有些懵,怎麽突然跳到這裏來了。


    “我要和阿言一起離開。”


    白星月斷然拒絕。


    “真是麻煩。”


    青黛嘴上嘟囔了一句,擺擺手,讓白星月先走。


    等白星月的身影從轉角處消失,左右看看沒人之後,青黛在日曆上劃了一些東西。


    “峒靈體在這個時間成熟,這樣他們就能離開了。”


    青黛在一個日期上畫了個圈,滿意的轉身離開了。


    “阿青,這些藥是怎麽迴事,怎麽蔫了。”


    趙笙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進來,拿著枯黃的藥草問著青黛。


    青黛看著自己用來警戒的藥草枯萎,微微眯了眯眼。


    “阿青,我拿到的時候就是這樣。”趙笙看到青黛那副模樣,背後一涼,趕忙解釋道。


    他可不想哪裏突然痛半天,或者跑半天廁所。


    “我知道,讓那兩個人躲起來,有人來了。”


    青黛將藥草拍到趙笙那邊,大步走出去。


    “哦。”


    趙笙隨手將藥草扔了。


    胡言正在給白星月熬藥,忙的熱火朝天。


    “胡姑娘,你在這裏啊,阿青讓你躲一下,有人進來了。”


    趙笙在去找白星月的路上時,碰上了在藥房的胡言,提醒了她一句。


    “可是小白的藥……”胡言為難的看著小火熬著的藥。


    百葬穀的藥從來都是小火慢熬才能有效,所以火候是很嚴格的,一旦少了人照看,這鍋藥就算廢了。


    “阿青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姑娘你還是躲一下吧,畢竟藥什麽時候都能熬,但人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胡言不舍的看了一眼藥,站起身跟著趙笙離開了。


    趙笙和胡言一起來到白星月所在的房間。


    “小白,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躲著。”


    白星月正在給自己的胳膊上藥,聽到趙笙的話,抬起頭,問道。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恩,阿青說有人進來了,看起來是衝著你們來的。”


    趙笙拿過白星月手中的藥,麻利的上完,拉上他的衣服,拽著他就往外麵走。


    白星月將自己的衣服從趙笙手裏揪出來,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問道。


    “你們沒事吧。”


    “阿青她很厲害的,我打不過她。”


    趙笙十分爽快的承認了自己打不過青黛的事實。


    “不止我,恐怕你都夠嗆。”


    趙笙走到一個小房間,停住了腳步。


    “就是這裏。”


    他拉開門,帶著兩人走進去。


    走進屋裏後,他在牆上敲了敲,一個通道在地麵緩慢的露出來。


    “這裏是阿青的地下藥室,很安全,你們就呆在這裏吧。”


    趙笙對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那你呢?”胡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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