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趴在地上喘息著,看著男子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小童,下迴可就不要這麽貪心了。”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小鬼,冷聲說道。


    “主,主人,小童明白。”小童將頭緊緊貼在地上,聲音裏帶著懼怕。


    ……


    “青笛,你騙我,你不說沒有問題的嗎?”燭伊抓著青笛的衣領,壓低聲音低吼道。


    “端王已經對他下手,你不覺得他沒有一點損傷會很奇怪嗎?”青笛慢條斯理的一根一根的掰開燭伊抓住她的手指。


    “可是他也參加不了科考了。”燭伊想到夏淩那副努力的樣子,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你在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應該有所準備了。”青笛蹲下身,頭附在燭伊的耳邊,輕聲說道。


    “滾。”燭伊猛地將青笛推開,紅著眼看著她。


    是,她是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她已經拚命的在這十幾天內挽迴了,為什麽,為什麽還是變成了這樣,是給我的處罰嗎?因為我利用了他。


    淚水順著兩頰滑落,滴在木質的地板上,暈染了一片黑色。


    青笛第一次看到燭伊哭,有些慌亂,她是看著燭伊一點一點走下來的,沒有一點感情是不可能的。


    “你……”青笛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和她說。


    燭伊一抹眼淚,笑著送客,“青笛姑娘,你該迴去了,免得時間長了,端王爺生疑。”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青笛應道,跟來時一樣,翻著窗戶就出去了。


    這算什麽事啊。


    燭伊躺在床上,捂著臉,身子微微抖動。


    一夜過去,天色微白,燭伊掛著兩個黑眼圈就起來了,昨天一晚她都沒有睡著。


    細白的手伸了出來,打了個手勢,一個女人出現在燭伊身後。


    “姑娘,有何吩咐。”


    “我要出去一趟。”燭伊手上的動作不停,細心偽裝著自己。


    “屬下明白。”女人應了一聲,閃身消失了,等她再次出現,已經做好了偽裝。


    燭伊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說道:“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千萬不要被別人發現。”


    “屬下明白。”


    女人氣質一變,和燭伊的氣質像了個八分,如果是和太過熟悉的人接觸,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出不對勁。


    一個人始終無法變成另一個人。


    燭伊繞開那些熟悉的人,穿著柳煙閣小丫鬟的衣服,悄無聲息的出了柳煙閣。


    站在夏淩客棧房間的門口,她膽怯了,抬起的手顫抖著不敢敲下去,最後手輕輕貼上房門,卻使不上力氣推開這扇門。


    門裏傳出陣陣咳嗽聲,燭伊心一緊,大力的推開門,衝了進去。


    “阿淩,你感覺怎麽樣?”燭伊看著虛弱的躺在床上的夏淩,眸子又閃起了水光。


    “伊伊,你來看我了。”夏淩聲音有些嘶啞,抬起的手無力的抓起燭伊的手,燭伊順著他輕的仿佛感覺不到的力度放在了他的臉邊。


    夏淩將臉貼在燭伊的手上,貪婪的感覺著愛人的溫度,依戀的說道:“我好開心,伊伊你能來看我。”


    燭伊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嗚咽出聲,閉了閉眼,將眼淚逼了迴去,壓抑住嗓子的哭腔,溫柔的說道:“阿淩,你現在哪裏不舒服啊。”


    “看到你來,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隻剩下開心和幸福了。”夏淩溫柔的注視著燭伊的眼睛,笑著說道。


    “是嗎?我這麽管用啊,那我多來幾迴你是不是就好了。”燭伊調笑的說道,但聲音裏的哭腔卻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哭,隻是小病而已,我會好的。”夏淩的雙手環繞在燭伊的腰間,安慰的說道。


    “對不起,阿淩,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燭伊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夏淩哭了起來。


    “不哭,伊伊不要哭,你哭了我會心疼的。”夏淩看著燭伊臉哭的通紅,心疼的說道。


    “好,我不哭了。”燭伊擦擦眼淚,笑著說道。


    沒有權利,沒有武力,還將主動權交給別人,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了,關伊伊,你真是個廢物。


    “伊伊,沒關係的,錯過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所以,不要再內疚了。”夏淩溫柔的擦掉燭伊臉上殘留的淚水。


    “恩,下一迴你可一定要考上啊,我可等著做官太太呢。”燭伊依偎在夏淩的懷裏,輕快的說道。


    “我一定會的。”


    “那我等著。”


    ……


    “姑娘,找到那個人了。”燭伊坐在鏡子前,細心的梳理著頭發,黑衣女人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知道了,現在他在哪裏?”燭伊重重的放下梳子,冷聲說道。


    “爺的馬車等在外麵,姑娘您坐上即可。”


    “恩。”


    一陣腳步聲響起,鼻青臉腫的同窗艱難的抬起頭,看到容貌昳麗的女子背著月光走了進來。


    “你,你是誰,快點放了我,我可是端王爺的人,你就不怕得罪端王爺嗎?”男人叫囂道。


    “既然抓了你,就不會放了你。”燭伊陰森森的說道,“你還是省點力氣,免得等一會兒叫不出來。”


    “姑娘,您坐遠一點,免得髒了您的鞋。”女人搬來一把椅子,讓燭伊坐下。


    同窗現在是真的怕了,鼻涕眼淚一把的求饒。


    “現在求饒,晚了。”燭伊冷冷的看著同窗,嗤笑一聲,示意女人動手。


    “姑娘,姑娘我都沒有見過你,怎麽得罪你了。”同窗看著女人靠近,畏懼的退到牆角,抖著聲音說道。


    “看你不爽,行嗎?”


    燭伊笑眯眯的看著同窗,笑容中帶著冷意。


    “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值得您髒了手。”同窗見和燭伊說不通,對著靠近他的女人討好的說道。


    女人卻沒有說一句話,忠實的執行著燭伊的命令。


    慘叫聲淒厲的響起,同窗拚命的掙紮著,卻怎麽也逃不出那看似小巧,隨便一掙就逃脫的手,隻能接受自己悲慘的命運。


    燭伊擦著手上的血跡,背後的男人心口插著一把刀,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麽死了。


    “姑娘,您大可不必髒了您的手,這些事情就交給屬下來做就行了。”


    “曦,我是個很小氣的人,所以,髒了手又如何。”


    燭伊笑著迴頭,眼中的冰冷斂起,輕聲說道。


    “燭伊姑娘,今日一見,果然如青笛所言,如此的讓人著迷。”


    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燭伊身邊,拉起她的一簇頭發,放在鼻尖,深深的一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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