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有什麽刺客。”柳皎皎低聲笑了起來，笑聲淒厲悲涼：“不過是借口罷了……”
多好的借口，既封了她的口，讓她永遠不能再開口告密，又借此更進一步，得到來自柳家的全部支持，以及皇帝的憐憫愛護。
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她沒看清枕邊人，白白送了性命便罷：“隻可惜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兒，竟未能到這世上瞧上一眼……”
言及此處，柳皎皎語氣哽咽，全身怨氣更甚。
“若不是你那孩兒助你，你可變不成如今的模樣。”紅衣人似乎不為所動，說道：“你這樣的厲鬼，我一月不知要見多少個。各個皆有不得已的苦衷，隻想化身厲鬼複仇。”
言語間似乎不肯放過柳皎皎，今日必要抓她迴冥府去。
葉清淺忍不住出言道：“她雖以化身厲鬼，卻不曾真正傷人造下孽果。你若強行帶她迴去，她的怨氣不能消散，不可入輪迴，也隻能呆在冥府中消磨歲月，直到怨氣磨滅為止。”
柳皎皎連忙點頭：“求大人放我一次，我保證絕不為惡。一旦見到景王倒台，我自會前去冥府領罰。”
紅衣人沒有答柳皎皎的話，而是轉向葉清淺，如紅衣一般的赤色眼眸泛出光芒：“長公主殿下，妖帝有沒有告訴過你，惡鬼的話，是不能信的。”
“嗯？”葉清淺沒聽明白。
“罷了。”紅衣人也不多做解釋，隻道：“既然你開了口，我就勉為其難放過她一次。”
還沒等葉清淺和柳皎皎說個謝，紅衣人從袖中甩出個鎮魂鈴，朝柳皎皎襲去！
“叮——”一聲清脆的鈴鐺響過，伴隨著柳皎皎的尖叫嘶吼聲，一瞬間柳皎皎便被收到了鎮魂鈴中！
葉清淺目瞪口呆，這是玩的哪一出？
紅衣人一招手，鎮魂鈴便迴到了他手上。
“你不是說放她一次？”葉清淺還從未見過出爾反爾這麽快的人，話音剛落，立刻反悔，未免也太善變了吧？
“是啊。”紅衣人點點頭，晃了晃手裏的鈴鐺，道：“這是鎮魂鈴，專收惡鬼。她既已成了惡鬼，便不能可能克製自身的惡念和欲望，哪怕現下還是清醒的，惡念一旦出現，便不可阻擋。唯有留在鎮魂鈴中，才能壓住她的怨氣，不讓她傷人造孽。”
“像你似的，放任她就這麽留在景王府中，隻怕冥府要經常來這兒才行了。”
葉清淺：……她怎麽知道冥府的事情這麽複雜，她是妖族，又不是冥界中人！
沒管葉清淺的反應，紅衣人接著說道：“這鈴鐺你先拿著，她雖不能出來，但是晃三下就可以分出意識來與你交流。等事情辦完了，將鎮魂鈴放在城外重音塔頂，我自會來取。”
“多謝。”葉清淺話音剛落，一抬頭發現紅衣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隻有一個鎮魂鈴靜靜地擺在眼前的石桌上。
“對了，鎮魂鈴不能沾染仙家氣息，切記！”不知從何方遠遠傳來這麽一句，飄到葉清淺耳朵裏。
葉清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確認對方已經走遠，再無別的交代，這才走到石桌旁邊，瞧著那鎮魂鈴發呆。
她本來還想將鎮魂鈴帶迴去的，隻是方才聽說鎮魂鈴不能沾染仙家氣息……
她現在住的地方簡直就是把天界挪過來了一部分，滿滿都是仙家氣息！
難不能她還要為了柳皎皎另找住處？
璟珩上神定然不會應允的，更何況璟珩上神本就是神仙，她總不能為了柳皎皎疏遠璟珩上神吧？她雖然打算幫一把，可是並沒有打算犧牲到這步田地。
愁死了。
“誰？！”葉清淺冷眼一掃，厲聲問道。
“清清？”來人現身，似乎在這裏見到葉清淺很驚訝。
“程程……”葉清淺更是一愣，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沁程。
二人異口同聲，同時發問。
“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先來的，你先說！”沁程一句話定了案。
……好吧。
葉清淺將自己看到景王府有異樣，好奇過來瞧個究竟，順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力的證據等想法盡數說了出來，再將柳皎皎化成了惡鬼，以及她被害的由來說了一遍。
最後在沁程目瞪口呆的表情裏，把景王的身世和盤托出。
“……就是這樣。”葉清淺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種將秘密一口氣說完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所以林旭暉不是皇帝老兒親生？柳皎皎發現了這個事情，林旭暉就下死手殺了她滅口？然後柳皎皎因為孩子被害怨氣太深化成了厲鬼？現在還被收近了這個鈴鐺裏？！”
沁程一口氣問完，扶著石桌喘氣：“不行，我得緩一緩……”這些事情單獨拎出來哪一個都夠讓人震驚窒息的，這一下子全都知道了，沁程有點接受不過來。
“沒事，你可以慢慢緩，不著急。”葉清淺笑盈盈地拍了拍沁程的肩膀：“該你說了，怎麽想到跑這兒來了？”
“慶王府與這裏就一街之隔，這邊怨氣衝天，我又怎麽可能視而不見。我是妖族自然不怕，隻是林旭曄肉體凡胎，難免不會被殃及，所以才過來探個究竟……”
沁程緩緩說完，她隻是想確認一下，若是對林旭曄沒有威脅她便不會出手，誰知道在這兒遇上了葉清淺，還知道了這麽勁爆的消息。
快把她炸暈了。
“你來得正好。”葉清淺將鎮魂鈴塞到沁程手裏，道：“晃三下柳皎皎就能出來了，你要問她什麽都成，為了報複景王她肯定會全力相助知無不言。等景王倒台了，再將這鎮魂鈴放在城外重音塔頂便可。”
沁程有些懵：“你就這麽給我了？”
“是啊。”葉清淺理直氣壯地點點頭：“我一個局外人，又不好接近林旭曄告訴他真相，你既然承擔了他的護衛之責，又牽涉其中，自然該你去才是最合適不過的。”
再說了，她可不想收著鎮魂鈴這個麻煩東西。
真從璟珩上神那裏搬出來另尋住處，誰能耐煩給她一天天做那麽多美味的膳食呢？
“……有道理。”沁程想了想，覺得葉清淺的說法確實有道理。
隻是要怎麽告訴林旭曄，她還得好好想想。
多好的借口，既封了她的口，讓她永遠不能再開口告密，又借此更進一步，得到來自柳家的全部支持，以及皇帝的憐憫愛護。
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她沒看清枕邊人，白白送了性命便罷：“隻可惜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兒，竟未能到這世上瞧上一眼……”
言及此處，柳皎皎語氣哽咽，全身怨氣更甚。
“若不是你那孩兒助你，你可變不成如今的模樣。”紅衣人似乎不為所動，說道：“你這樣的厲鬼，我一月不知要見多少個。各個皆有不得已的苦衷，隻想化身厲鬼複仇。”
言語間似乎不肯放過柳皎皎，今日必要抓她迴冥府去。
葉清淺忍不住出言道：“她雖以化身厲鬼，卻不曾真正傷人造下孽果。你若強行帶她迴去，她的怨氣不能消散，不可入輪迴，也隻能呆在冥府中消磨歲月，直到怨氣磨滅為止。”
柳皎皎連忙點頭：“求大人放我一次，我保證絕不為惡。一旦見到景王倒台，我自會前去冥府領罰。”
紅衣人沒有答柳皎皎的話，而是轉向葉清淺，如紅衣一般的赤色眼眸泛出光芒：“長公主殿下，妖帝有沒有告訴過你，惡鬼的話，是不能信的。”
“嗯？”葉清淺沒聽明白。
“罷了。”紅衣人也不多做解釋，隻道：“既然你開了口，我就勉為其難放過她一次。”
還沒等葉清淺和柳皎皎說個謝，紅衣人從袖中甩出個鎮魂鈴，朝柳皎皎襲去！
“叮——”一聲清脆的鈴鐺響過，伴隨著柳皎皎的尖叫嘶吼聲，一瞬間柳皎皎便被收到了鎮魂鈴中！
葉清淺目瞪口呆，這是玩的哪一出？
紅衣人一招手，鎮魂鈴便迴到了他手上。
“你不是說放她一次？”葉清淺還從未見過出爾反爾這麽快的人，話音剛落，立刻反悔，未免也太善變了吧？
“是啊。”紅衣人點點頭，晃了晃手裏的鈴鐺，道：“這是鎮魂鈴，專收惡鬼。她既已成了惡鬼，便不能可能克製自身的惡念和欲望，哪怕現下還是清醒的，惡念一旦出現，便不可阻擋。唯有留在鎮魂鈴中，才能壓住她的怨氣，不讓她傷人造孽。”
“像你似的，放任她就這麽留在景王府中，隻怕冥府要經常來這兒才行了。”
葉清淺：……她怎麽知道冥府的事情這麽複雜，她是妖族，又不是冥界中人！
沒管葉清淺的反應，紅衣人接著說道：“這鈴鐺你先拿著，她雖不能出來，但是晃三下就可以分出意識來與你交流。等事情辦完了，將鎮魂鈴放在城外重音塔頂，我自會來取。”
“多謝。”葉清淺話音剛落，一抬頭發現紅衣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隻有一個鎮魂鈴靜靜地擺在眼前的石桌上。
“對了，鎮魂鈴不能沾染仙家氣息，切記！”不知從何方遠遠傳來這麽一句，飄到葉清淺耳朵裏。
葉清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確認對方已經走遠，再無別的交代，這才走到石桌旁邊，瞧著那鎮魂鈴發呆。
她本來還想將鎮魂鈴帶迴去的，隻是方才聽說鎮魂鈴不能沾染仙家氣息……
她現在住的地方簡直就是把天界挪過來了一部分，滿滿都是仙家氣息！
難不能她還要為了柳皎皎另找住處？
璟珩上神定然不會應允的，更何況璟珩上神本就是神仙，她總不能為了柳皎皎疏遠璟珩上神吧？她雖然打算幫一把，可是並沒有打算犧牲到這步田地。
愁死了。
“誰？！”葉清淺冷眼一掃，厲聲問道。
“清清？”來人現身，似乎在這裏見到葉清淺很驚訝。
“程程……”葉清淺更是一愣，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沁程。
二人異口同聲，同時發問。
“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先來的，你先說！”沁程一句話定了案。
……好吧。
葉清淺將自己看到景王府有異樣，好奇過來瞧個究竟，順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力的證據等想法盡數說了出來，再將柳皎皎化成了惡鬼，以及她被害的由來說了一遍。
最後在沁程目瞪口呆的表情裏，把景王的身世和盤托出。
“……就是這樣。”葉清淺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種將秘密一口氣說完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所以林旭暉不是皇帝老兒親生？柳皎皎發現了這個事情，林旭暉就下死手殺了她滅口？然後柳皎皎因為孩子被害怨氣太深化成了厲鬼？現在還被收近了這個鈴鐺裏？！”
沁程一口氣問完，扶著石桌喘氣：“不行，我得緩一緩……”這些事情單獨拎出來哪一個都夠讓人震驚窒息的，這一下子全都知道了，沁程有點接受不過來。
“沒事，你可以慢慢緩，不著急。”葉清淺笑盈盈地拍了拍沁程的肩膀：“該你說了，怎麽想到跑這兒來了？”
“慶王府與這裏就一街之隔，這邊怨氣衝天，我又怎麽可能視而不見。我是妖族自然不怕，隻是林旭曄肉體凡胎，難免不會被殃及，所以才過來探個究竟……”
沁程緩緩說完，她隻是想確認一下，若是對林旭曄沒有威脅她便不會出手，誰知道在這兒遇上了葉清淺，還知道了這麽勁爆的消息。
快把她炸暈了。
“你來得正好。”葉清淺將鎮魂鈴塞到沁程手裏，道：“晃三下柳皎皎就能出來了，你要問她什麽都成，為了報複景王她肯定會全力相助知無不言。等景王倒台了，再將這鎮魂鈴放在城外重音塔頂便可。”
沁程有些懵：“你就這麽給我了？”
“是啊。”葉清淺理直氣壯地點點頭：“我一個局外人，又不好接近林旭曄告訴他真相，你既然承擔了他的護衛之責，又牽涉其中，自然該你去才是最合適不過的。”
再說了，她可不想收著鎮魂鈴這個麻煩東西。
真從璟珩上神那裏搬出來另尋住處，誰能耐煩給她一天天做那麽多美味的膳食呢？
“……有道理。”沁程想了想，覺得葉清淺的說法確實有道理。
隻是要怎麽告訴林旭曄，她還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