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三萬年後，有個修者從神界墜落，掉在了蒼茫宇宙中。”
張浪將目光從壁畫上挪開，轉身看向神凰老祖，道：“那人名叫趙殘陽，隻用了二十年便重新登上神壇。”
“從神界墜落的修者？”神凰老祖皺起眉頭，老眼中透著幾分驚愕。
“嗯。”張浪點頭，道：“我不知道他是否達到了超脫的境界，但聽我朋友說……他比任何人都要強。”
“你朋友？是那個擁有時間之道的朋友麽？”神凰老祖問道。
“嗯，是的。”張浪再次點頭，道：“他叫蕭乞，是我認知裏最強大的存在，即使沒有超脫，也能與超脫者一戰。”
“若他真的這麽強大，就不會死在神噬之中了。”神凰老祖搖頭，顯然不相信張浪的話。
“或許隻是因為他大意了而已。”張浪輕歎。
可隨後，張浪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等等……如果我們摧毀了神噬，是不是後世中死在神噬裏的人就全都可以複活？！”
“別做夢了，傻孩子。”神凰老祖搖了搖頭，苦笑道：“既然他們死在了神噬中，那就說明神噬並沒有解除，時間可以讓你看到一切，但卻無法改變分毫。”
“那如果，我在這裏複活他們呢？也就是說……我讓他們重生在三萬年前！”
張浪眼中驟然迸發出光芒，他心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曾經那個被擱置的想法無限放大，帶給了張浪許多希望的曙光。
如果，如果蕭乞、祝離山可以重生在這神壇之中，且不說他們能否幫助張浪、神凰老祖解除神噬。
總之，張浪絕不可能孤獨了，這就是絕望之中的曙光！
“什麽意思？”神凰老祖愣了一下，愕然問道：“你……要複活三萬年後死去的人？”
“沒錯！”
張浪重重的點了下頭，指向第一幅壁畫裏的那些始祖，激動道：“既然我們的神格來自始祖，與神噬之主毫無關係，那就說明我的神界天書是完整的，是真正神界裏的傳承！”
語罷，張浪又指向自己的識海，道：“我的神界天書雖然不在了，但他永遠存留在我的心中，我清楚的記得，我還有最後一個神級功法沒有用完。”
“那個第三階段的，最特殊的……次元召喚術！！”
“既然我能從虛擬的世界中召喚出葫蘆娃與儲物袋精，為什麽我不能從三萬年後，從我迴憶的世界裏……召喚出蕭乞呢？！！”
“次元召喚術，共有九次機會，我隻用了兩次，還有七次，我能召喚出來七個強者，七個有史以來最強的強者！！”
“如果我真的能辦到，那麽我們將會擁有很多強大的幫手！”
張浪眼睛中的光芒愈來愈亮！
這便是他心中藏了許久的念頭，雖然荒誕，聽上去要多不可思議就有多不可思議。
但是，張浪卻覺得此法可行，真的可行！
“嘶……”神凰老祖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閃爍了幾下，駭然問道：“你拿到的……究竟是什麽傳承？！”
“神界，功法譜！！”張浪道。
唰！
神凰老祖驟然迴頭，死死的盯著第一幅壁畫上的王座看了許久，眼中似乎透著一股駭然的、難以置信的情緒。
“神凰老祖？你怎麽了？”張浪問道。
“唿……”
神凰老祖這才迴過心神，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這傳承有些驚豔罷了。”
“當然驚豔！”張浪自豪的點了兩下頭，道：“我見過那麽多神格，可所有的傳承中都隻有一種道法，譬如化身神格、煉丹神格、傀儡神格等等……我從沒有見過任何一種神格像功法譜一樣，似乎包羅萬象，應有盡有，它帶給了我太多太多的驚喜！”
“而且，我的神格是金色的，就像那座車輦一樣！”
張浪指向第二幅壁畫裏的車輦，擲地有聲道：“我的神格擁有神界的顏色！”
“咕咚。”
神凰老祖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神色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他很好的掩飾住了，隻是凝望著張浪，沉聲問道：“據我所知，神壇中成百上千的傳承中，僅有兩枚神格最特殊。”
“這兩枚神格不屬於此界始祖，而是來自真正的神界，是神帝與魔帝的傳承。”
“神帝的傳承被稱為神界功法譜，神格呈金色。”
“而魔帝的傳承被稱為神界妖魔譜，神格呈黑色。”
“如果你擁有金色神格，那麽證明，你就是這億萬年間唯二的神選之人，你是真正的救世主！”
說到這裏，神凰老祖頓了一下，目光深長的盯著張浪，問道：“而你……有沒有見過另一枚，黑色的神格？”
“當然見過！它就屬於我的朋友！神界妖魔譜是蕭乞的！哈哈哈，我就說他絕非尋常，果然如此！”
張浪拍著胸脯，頓時有種自豪感油然而生，聽到蕭乞是神選之人後，簡直比聽到自己是神選之人還要開心！
但是，神凰老祖的下一句話，卻讓張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古不兩立。”神凰老祖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抬起腳，似乎連步伐都沉重了許多。
“什麽意思？”張浪愕然道。
神凰老祖緩緩走到第三堵牆麵前，伸出衣袖，擦拭掉灰塵，露出了殿堂中的最後一幅壁畫。
第三幅壁畫中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個人。
左邊的人身穿龍袍，頭戴皇冕，坐在雲霧堆積成的龍椅上，腰間縛著神光龍頭劍，一雙眼睛猶如疾電，刻的威風凜凜，栩栩如生，即使隻是一幅畫，卻也有著無上的威嚴，就像，真的把一尊帝王封印在了壁畫之中！
而右邊的人則赤身而立，腰間纏著黑霧凝成的紗帶，背後長有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純黑色的瞳孔之中湧出無法言喻的滔天魔念，幾乎要衝破牆壁，將張浪吞噬進去！
“此為神帝與魔帝，他們在神界中對峙，被始祖們看到，刻在了這裏。”
“這幅畫，也是唯一一副沒有更改的畫，自萬古悠悠歲月之前便存在，時至今日，依然保留的十分完好。”
“它告訴了我們，不兩立，神帝的存在，便是為了斬殺魔帝，而魔帝的存在……就是為了斬殺神帝！”
“無論任何一方輸掉，都會跌入萬劫不複之地！”
神凰老祖目光炯炯的看向張浪，道：“說實話，我之前一直沒敢把我心底的猜測告訴你，就是因為……我怕你是神帝的傳人，亦或者……是魔帝的傳人！”
“此話怎講？”張浪愕然。
“因為，我猜測，這座神壇之所以存在，便是神帝與魔帝僵持不下，於是便在我們的蒼茫宇宙布下了一盤棋。”
“而獲得神帝傳承與魔帝傳承的人，便是他們最重要的棋子！”
神凰老祖道：“若是誰的棋輸了，那麽他就要自甘墮落，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神噬，便是博弈！”
神凰老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炸在張浪腦海之中，驚得張浪“噔噔噔”後退幾步，雙手隱隱有些顫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三萬年後，你那位朋友是不是死的很安詳？”神凰老祖問道。
張浪腦海中驟然浮現出無數的迴憶。
那些迴憶中，蕭乞的笑容尤為矚目。
“顯然，你的朋友意識到了什麽，他擁有時間之道，可以看到過去和未來。”
“若真如你所說，他如此之強，又怎會莫名其妙的死在神噬之中呢？”
“除非……他自己想死！”
砰！
張浪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顫抖著，失魂落魄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這不可能！！”
但是！張浪卻找不到任何的，反駁神凰老祖的借口。
是啊，蕭乞擁有時間之道，又怎麽會看不到過去與未來，又怎麽會看不到神噬，怎麽會那麽容易的……就被神噬官殺了呢？
而且，蕭乞死亡時能將一縷魂魄藏於體內，陪伴張浪渡過一個漫長的夢，那就說明……蕭乞完全可以活下來。
但是，蕭乞卻死了，死的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
“自古不兩立，神噬之主便是監管者，而神壇，便是為你們留下的戰場。”
“神噬與其說是一種災難，倒不如說是一場磨礪，優勝劣汰，挑選出最合適的傳人。”
“而解除神噬隻有兩種辦法。”
“要麽，掀翻神帝與魔帝的棋盤，就像我說的那樣，殺掉監管者，強行清除所有邪惡，跳出神帝與魔帝的掌控。”
“可是……這需要的力量太強大了，古神辦不到，陽神辦不到，我辦不到，你辦不到，你的朋友……同樣辦不到！”
“所以，你的朋友，便選擇了另一種辦法，順著神帝與魔帝的心意走，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結束整個棋局。”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朋友臨死之前……是不是囑咐過你，讓你登上神壇？是不是告訴過你，你是唯一的救世主，是蒼茫宇宙中億萬年來，唯一的神選之人？！”
神凰老祖凝視張浪。
張浪神色麻木的抬起頭，帶著滿臉的淚痕，喃喃道：“是。”
“如果你在三萬年後，聽你朋友的，直接登上神壇，那麽神帝便會勝出，神噬自然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你……也會登上神壇，成為蒼茫宇宙中第一個真正的成神者！”
“因為，魔帝傳人已經死了，還沒等進入戰場，沒能走到最後的關口，就死在了風沙之中！”
“可是，你偏偏選擇了穿越時空，所以你注定……要在這裏等三萬年，孤獨的，絕望的等上三萬年，直到……你朋友死亡的那一天，你就可以成神！”
說完，神凰老祖沉默了。
張浪也沉默了，萬念俱灰的在地上跪坐了許久、許久。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隻是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其實，時間過了這麽久，張浪已經接受了蕭乞死亡的事實，但他卻接受不了，蕭乞因為他而死，更接受不了，蕭乞因為這麽一個荒誕可笑的棋盤而死！
他不是什麽狗屁神帝、魔帝的棋子，蕭乞更不是！
“神帝與魔帝的仇恨關我們什麽事？為何我們……非要一戰？！”張浪含淚問道。
“哎，你還是不懂。”
神凰老祖搖了搖頭，無奈道：“在蒼茫宇宙中，你是神選之人，但在神的眼中，你隻是他們選的一個人罷了。”
“他們可以選你，可以選你朋友，自然也可以選擇其他人。”
“博弈之人隻有神帝與魔帝，但棋子卻有千千萬萬，你們不打，不分勝負，你們便要一起死，而神噬也不會解除，在等個幾萬年、幾十萬年、幾百萬年，宇宙毀滅之後再經曆一次誕生、遲早會有更多更多的神帝傳人、魔帝傳人。”
“難道你認為，蒼茫宇宙的始祖，就是蒼茫宇宙中誕生的第一批生靈嗎？”
“難道你認為，神界之下，就隻有我們這一片蒼茫宇宙，隻有一座神壇嗎？！”
“比起神界，你太渺小了，我們都太渺小了！”
神凰老祖意味深長的看著張浪，道：“這也是你朋友選擇死亡的原因。”
“因為……他明知，無法抵抗，也無處可逃。”
“我不信，別他娘說了，老子不信！！”
張浪爆發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擦去滿臉淚痕，怒瞪著神凰老祖，嘶吼道：“我不信你的猜測！我也不相信蕭乞會甘願當一枚棋子，以他的心性，應該掀翻的棋盤才對，他才不會做出死亡這種窩囊的選擇！！”
張浪將淚水擦了個幹幹淨淨，瞪著通紅的眼睛，撇嘴道：“就連，我都不會！”
語罷，張浪轉身就要走，他要自己去尋找答案，要想盡一切辦法打敗神噬之主，告訴神凰老祖，他是錯的！
“哎。”神凰老祖歎了口氣，悠悠道：“既然你不信，那麽你可以嚐試著把你的朋友召喚出來，看看……他會不會再次選擇死亡。”
張浪離去的腳步僵住了，肩膀似乎在顫動，但也隻停頓了片刻，並沒有理會神凰老祖，再次大步離去。
張浪將目光從壁畫上挪開，轉身看向神凰老祖，道：“那人名叫趙殘陽，隻用了二十年便重新登上神壇。”
“從神界墜落的修者？”神凰老祖皺起眉頭，老眼中透著幾分驚愕。
“嗯。”張浪點頭，道：“我不知道他是否達到了超脫的境界，但聽我朋友說……他比任何人都要強。”
“你朋友？是那個擁有時間之道的朋友麽？”神凰老祖問道。
“嗯，是的。”張浪再次點頭，道：“他叫蕭乞，是我認知裏最強大的存在，即使沒有超脫，也能與超脫者一戰。”
“若他真的這麽強大，就不會死在神噬之中了。”神凰老祖搖頭，顯然不相信張浪的話。
“或許隻是因為他大意了而已。”張浪輕歎。
可隨後，張浪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等等……如果我們摧毀了神噬，是不是後世中死在神噬裏的人就全都可以複活？！”
“別做夢了，傻孩子。”神凰老祖搖了搖頭，苦笑道：“既然他們死在了神噬中，那就說明神噬並沒有解除，時間可以讓你看到一切，但卻無法改變分毫。”
“那如果，我在這裏複活他們呢？也就是說……我讓他們重生在三萬年前！”
張浪眼中驟然迸發出光芒，他心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曾經那個被擱置的想法無限放大，帶給了張浪許多希望的曙光。
如果，如果蕭乞、祝離山可以重生在這神壇之中，且不說他們能否幫助張浪、神凰老祖解除神噬。
總之，張浪絕不可能孤獨了，這就是絕望之中的曙光！
“什麽意思？”神凰老祖愣了一下，愕然問道：“你……要複活三萬年後死去的人？”
“沒錯！”
張浪重重的點了下頭，指向第一幅壁畫裏的那些始祖，激動道：“既然我們的神格來自始祖，與神噬之主毫無關係，那就說明我的神界天書是完整的，是真正神界裏的傳承！”
語罷，張浪又指向自己的識海，道：“我的神界天書雖然不在了，但他永遠存留在我的心中，我清楚的記得，我還有最後一個神級功法沒有用完。”
“那個第三階段的，最特殊的……次元召喚術！！”
“既然我能從虛擬的世界中召喚出葫蘆娃與儲物袋精，為什麽我不能從三萬年後，從我迴憶的世界裏……召喚出蕭乞呢？！！”
“次元召喚術，共有九次機會，我隻用了兩次，還有七次，我能召喚出來七個強者，七個有史以來最強的強者！！”
“如果我真的能辦到，那麽我們將會擁有很多強大的幫手！”
張浪眼睛中的光芒愈來愈亮！
這便是他心中藏了許久的念頭，雖然荒誕，聽上去要多不可思議就有多不可思議。
但是，張浪卻覺得此法可行，真的可行！
“嘶……”神凰老祖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閃爍了幾下，駭然問道：“你拿到的……究竟是什麽傳承？！”
“神界，功法譜！！”張浪道。
唰！
神凰老祖驟然迴頭，死死的盯著第一幅壁畫上的王座看了許久，眼中似乎透著一股駭然的、難以置信的情緒。
“神凰老祖？你怎麽了？”張浪問道。
“唿……”
神凰老祖這才迴過心神，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這傳承有些驚豔罷了。”
“當然驚豔！”張浪自豪的點了兩下頭，道：“我見過那麽多神格，可所有的傳承中都隻有一種道法，譬如化身神格、煉丹神格、傀儡神格等等……我從沒有見過任何一種神格像功法譜一樣，似乎包羅萬象，應有盡有，它帶給了我太多太多的驚喜！”
“而且，我的神格是金色的，就像那座車輦一樣！”
張浪指向第二幅壁畫裏的車輦，擲地有聲道：“我的神格擁有神界的顏色！”
“咕咚。”
神凰老祖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神色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他很好的掩飾住了，隻是凝望著張浪，沉聲問道：“據我所知，神壇中成百上千的傳承中，僅有兩枚神格最特殊。”
“這兩枚神格不屬於此界始祖，而是來自真正的神界，是神帝與魔帝的傳承。”
“神帝的傳承被稱為神界功法譜，神格呈金色。”
“而魔帝的傳承被稱為神界妖魔譜，神格呈黑色。”
“如果你擁有金色神格，那麽證明，你就是這億萬年間唯二的神選之人，你是真正的救世主！”
說到這裏，神凰老祖頓了一下，目光深長的盯著張浪，問道：“而你……有沒有見過另一枚，黑色的神格？”
“當然見過！它就屬於我的朋友！神界妖魔譜是蕭乞的！哈哈哈，我就說他絕非尋常，果然如此！”
張浪拍著胸脯，頓時有種自豪感油然而生，聽到蕭乞是神選之人後，簡直比聽到自己是神選之人還要開心！
但是，神凰老祖的下一句話，卻讓張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古不兩立。”神凰老祖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抬起腳，似乎連步伐都沉重了許多。
“什麽意思？”張浪愕然道。
神凰老祖緩緩走到第三堵牆麵前，伸出衣袖，擦拭掉灰塵，露出了殿堂中的最後一幅壁畫。
第三幅壁畫中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個人。
左邊的人身穿龍袍，頭戴皇冕，坐在雲霧堆積成的龍椅上，腰間縛著神光龍頭劍，一雙眼睛猶如疾電，刻的威風凜凜，栩栩如生，即使隻是一幅畫，卻也有著無上的威嚴，就像，真的把一尊帝王封印在了壁畫之中！
而右邊的人則赤身而立，腰間纏著黑霧凝成的紗帶，背後長有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純黑色的瞳孔之中湧出無法言喻的滔天魔念，幾乎要衝破牆壁，將張浪吞噬進去！
“此為神帝與魔帝，他們在神界中對峙，被始祖們看到，刻在了這裏。”
“這幅畫，也是唯一一副沒有更改的畫，自萬古悠悠歲月之前便存在，時至今日，依然保留的十分完好。”
“它告訴了我們，不兩立，神帝的存在，便是為了斬殺魔帝，而魔帝的存在……就是為了斬殺神帝！”
“無論任何一方輸掉，都會跌入萬劫不複之地！”
神凰老祖目光炯炯的看向張浪，道：“說實話，我之前一直沒敢把我心底的猜測告訴你，就是因為……我怕你是神帝的傳人，亦或者……是魔帝的傳人！”
“此話怎講？”張浪愕然。
“因為，我猜測，這座神壇之所以存在，便是神帝與魔帝僵持不下，於是便在我們的蒼茫宇宙布下了一盤棋。”
“而獲得神帝傳承與魔帝傳承的人，便是他們最重要的棋子！”
神凰老祖道：“若是誰的棋輸了，那麽他就要自甘墮落，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神噬，便是博弈！”
神凰老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炸在張浪腦海之中，驚得張浪“噔噔噔”後退幾步，雙手隱隱有些顫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三萬年後，你那位朋友是不是死的很安詳？”神凰老祖問道。
張浪腦海中驟然浮現出無數的迴憶。
那些迴憶中，蕭乞的笑容尤為矚目。
“顯然，你的朋友意識到了什麽，他擁有時間之道，可以看到過去和未來。”
“若真如你所說，他如此之強，又怎會莫名其妙的死在神噬之中呢？”
“除非……他自己想死！”
砰！
張浪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顫抖著，失魂落魄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這不可能！！”
但是！張浪卻找不到任何的，反駁神凰老祖的借口。
是啊，蕭乞擁有時間之道，又怎麽會看不到過去與未來，又怎麽會看不到神噬，怎麽會那麽容易的……就被神噬官殺了呢？
而且，蕭乞死亡時能將一縷魂魄藏於體內，陪伴張浪渡過一個漫長的夢，那就說明……蕭乞完全可以活下來。
但是，蕭乞卻死了，死的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
“自古不兩立，神噬之主便是監管者，而神壇，便是為你們留下的戰場。”
“神噬與其說是一種災難，倒不如說是一場磨礪，優勝劣汰，挑選出最合適的傳人。”
“而解除神噬隻有兩種辦法。”
“要麽，掀翻神帝與魔帝的棋盤，就像我說的那樣，殺掉監管者，強行清除所有邪惡，跳出神帝與魔帝的掌控。”
“可是……這需要的力量太強大了，古神辦不到，陽神辦不到，我辦不到，你辦不到，你的朋友……同樣辦不到！”
“所以，你的朋友，便選擇了另一種辦法，順著神帝與魔帝的心意走，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結束整個棋局。”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朋友臨死之前……是不是囑咐過你，讓你登上神壇？是不是告訴過你，你是唯一的救世主，是蒼茫宇宙中億萬年來，唯一的神選之人？！”
神凰老祖凝視張浪。
張浪神色麻木的抬起頭，帶著滿臉的淚痕，喃喃道：“是。”
“如果你在三萬年後，聽你朋友的，直接登上神壇，那麽神帝便會勝出，神噬自然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你……也會登上神壇，成為蒼茫宇宙中第一個真正的成神者！”
“因為，魔帝傳人已經死了，還沒等進入戰場，沒能走到最後的關口，就死在了風沙之中！”
“可是，你偏偏選擇了穿越時空，所以你注定……要在這裏等三萬年，孤獨的，絕望的等上三萬年，直到……你朋友死亡的那一天，你就可以成神！”
說完，神凰老祖沉默了。
張浪也沉默了，萬念俱灰的在地上跪坐了許久、許久。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隻是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其實，時間過了這麽久，張浪已經接受了蕭乞死亡的事實，但他卻接受不了，蕭乞因為他而死，更接受不了，蕭乞因為這麽一個荒誕可笑的棋盤而死！
他不是什麽狗屁神帝、魔帝的棋子，蕭乞更不是！
“神帝與魔帝的仇恨關我們什麽事？為何我們……非要一戰？！”張浪含淚問道。
“哎，你還是不懂。”
神凰老祖搖了搖頭，無奈道：“在蒼茫宇宙中，你是神選之人，但在神的眼中，你隻是他們選的一個人罷了。”
“他們可以選你，可以選你朋友，自然也可以選擇其他人。”
“博弈之人隻有神帝與魔帝，但棋子卻有千千萬萬，你們不打，不分勝負，你們便要一起死，而神噬也不會解除，在等個幾萬年、幾十萬年、幾百萬年，宇宙毀滅之後再經曆一次誕生、遲早會有更多更多的神帝傳人、魔帝傳人。”
“難道你認為，蒼茫宇宙的始祖，就是蒼茫宇宙中誕生的第一批生靈嗎？”
“難道你認為，神界之下，就隻有我們這一片蒼茫宇宙，隻有一座神壇嗎？！”
“比起神界，你太渺小了，我們都太渺小了！”
神凰老祖意味深長的看著張浪，道：“這也是你朋友選擇死亡的原因。”
“因為……他明知，無法抵抗，也無處可逃。”
“我不信，別他娘說了，老子不信！！”
張浪爆發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擦去滿臉淚痕，怒瞪著神凰老祖，嘶吼道：“我不信你的猜測！我也不相信蕭乞會甘願當一枚棋子，以他的心性，應該掀翻的棋盤才對，他才不會做出死亡這種窩囊的選擇！！”
張浪將淚水擦了個幹幹淨淨，瞪著通紅的眼睛，撇嘴道：“就連，我都不會！”
語罷，張浪轉身就要走，他要自己去尋找答案，要想盡一切辦法打敗神噬之主，告訴神凰老祖，他是錯的！
“哎。”神凰老祖歎了口氣，悠悠道：“既然你不信，那麽你可以嚐試著把你的朋友召喚出來，看看……他會不會再次選擇死亡。”
張浪離去的腳步僵住了，肩膀似乎在顫動，但也隻停頓了片刻，並沒有理會神凰老祖，再次大步離去。